《教练别去乌野！》小楼烟雨

15、15 临时测定&新人的到来

　　咖啡会议结束后，三人便各自回家自主训练，约定一周后再见。

　　一周后，几人才刚刚汇合。上月利香就神情严肃地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决定重测身体数据。

　　事实证明，临时测定还是很有必要的。

　　测定后的数据，被公开展示。作为硬核证据，摆在了台面上。

　　即使不用红线标示，赤羽佑一也能从向上漂浮的数字上看出来。有个人这几天过得是相当滋润。体内丰沛的含糖量都如实反馈到体脂率上了。

　　这简直是不知羞耻的背叛！

　　尤其那天，花田还在小邦前辈面前信誓旦旦地约定了，回去以后每天都要互相通报训练进度。然而实际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制造伪证。

　　有人一起锻炼，互相监督，就能营造出他也在每天锻炼的假象。

　　为了骗过所有人，竟然毫不犹豫就先骗了前辈一周？！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敢骗部内最年长的小邦光治前辈！

　　作为森排唯一且仅有的珍贵自由人！小邦前辈可是君临于排球后半场，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众所周知的退部王就是他。

　　全校所有人的退部次数合起来，都没有小邦前辈在森排的退部次数多。可他却能被前部长鬼哭狼嚎地留到现在。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前辈太强了。

　　强，不仅是指前辈作为自由人的基本素养，更是因为他被森排的所有人坚定地信赖着。

　　小邦前辈话不多，说出来的每一句却都很肯定。大家也都相信他会全力以赴。和某个总在消费信用的前·部长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正因为如此，信用负数的古山秀信每个月都会花费一半以上的零用钱拿来收买讨好前辈。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排人在队友身上花钱，就和乐队总要订练习室一样。都是必要的固定消费，不丢人。

　　多亏他的不丢人理论，以及总是比普通学生宽裕许多的钱包。终还是强留住了小邦前辈。不然前辈的忍耐恐怕早就到达极限，强行退部保平安了。

　　偏偏是现在人员这么紧缺的时候，花田还敢挑着小邦前辈戏耍。真的是始皇头上动土——始到临头了。

　　前辈喉咙里发出不知名的声音，仿佛带着地狱深渊的回响。就算看不到眼神，赤羽也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黑色怨念正在前辈背后显现。

　　“花——田——，一开始是你说要每天锻炼……不是我听错吧？解释呢？”

　　生气的小邦光治，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的阴凉。

　　被告花田，在气氛冻结沉默的三秒后开始倒地打滚。一会滚到东，一会滚到西。教科书级别的托马斯回旋，在地板上来回闪现。没有打过蜡的木地板，也被这丝滑的小连招打磨得闪闪发亮。

　　奶茶色蓬蓬然散开的头发，让他像是一只突然闯入人类居所、不请自来的犬类。主人冷漠的态度根本阻止不了它的“人来疯”。发作起来也不管气氛，撅起蹄子就在人类大人的脚边乱转乱跳，态度唐突且可笑。

　　平常这景象看多了，所有人都没什么兴趣搭理花田。同样，比起小狗撒泼，赤羽更关心上月利香是怎么一眼揪出花田摸鱼的马脚。

　　要说从外表判断，人的变化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周内变得肉眼可见那么夸张。上月利香能看出其中差别，肯定有她的秘密。

　　趁着测定的间隙，赤羽佑一虚心地挨到少女身边，仔细询问了原因。

　　在被问起时，上月利香的态度并不扭捏。她坦然答道，因为花田的肌肉状态太精神了，精神到让人觉得怠懒。所以她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身肌肉至少旷了整整两天的工。

　　如果用更直接点的方式解释其中的道理。那就是她一个过肩摔下去，三人里能够最快爬起来的绝对是花田优也。因为他的肌肉根本毫发无损，身体还快乐地囤积了大量没来得及转化成能量的糖分，供给那颗整天开花的奶茶脑袋熬夜开趴体。

　　这小子除开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养精蓄锐四个字都不足以包庇他这些天身体度假的堕落和快乐。

　　于是，全新的集训菜单应运而生。

　　花田额外加倍。

　　少女表示，接下去一周她会亲自去花田家盯人，以确保不影响大家接下去的训练进度。

　　虽然这些是之前会谈时就说好的惩罚规则，可花田还是没什么实感。擦地板不见效，又开始抱着少女小腿央央求饶。

　　赤羽佑一在旁边看着都倍感烦躁。站在小邦光治身边，用自己六天前修剪齐整的指甲，一点点剐蹭着墙壁。

　　在他看来，上月利香规定的这点运动量只是让花田把上周落下的缺口补齐而已，连惩罚都算不上。对惯会偷机耍滑的花田优也来说，更不算什么大事。现在上月利香对花田的管教还不是很紧，可再这么下去，也是迟早会上当吃亏的。

　　个人训练关乎队伍成长。作为下届队长，他肩负的监督责任也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他是不是可以帮帮忙？

　　第一次，赤羽佑一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之前，想到了如何帮助队伍的事情。现在，在关于花田摸鱼的这点问题上，他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不下十种办法，可以把笨狗死死栓在菜单上。

　　思想先进的队长原地杵着想完了一圈，肚子里却还没来得及打好一篇进谏的草稿。

　　这时候，上月利香已经逐件安排好事项，将定下的菜单发送到每个人邮箱上。手里拧着花田松下来的后颈皮子，一边和大家道别，一边宣布原地解散。

　　“正好，接下来就让我先拜见下花田君的本领吧。赤羽君，小邦前辈，再见。之后菜单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记得随时联络哦。”

　　…………

　　后来训练进入下个阶段。

　　虽说上月是想接着盯紧花田的训练，但每天下午的2点开始，是集训时间。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提前十分钟左右拎花田到场，想要以此培养这个人在排球方面起码的时间观念。

　　但是这天有所不同，赤羽佑一见到她的时候，她身边跟着的不仅有笨狗花田，还有一对外形亮眼的双胞胎。

　　银色头发，额前挑染，耳后束着一缕青色编发。在这种乡下地方看来，绝对是妥妥的都市潮男。

　　两人虽然外表像是拷贝好的一样镜像翻转，但动作姿势却天差地别，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没错，字面意义的天差和地别。

　　双胞胎中，一个是直立仰体、鼻孔朝天；一个是拢肩弓身、脸朝地面。两人走路左摇右摆，乍一眼好似是模仿不良的作风，多看两眼反而更像刚会走路的企鹅兄弟。

　　感觉在哪见过。有点眼熟，但不敢确定。

　　直到上月利香明确地表示，行动力超群的她已经谈好了眼前两名现役中学生，明年即将入学。

　　他这才敢相信，这对双胞胎真的会成为森然高校的新生。排球队人数也成功凑到五人。

　　惊叹之下，上月利香即使摆出的脸色再冷淡，他似乎也能从里面品出些许高贵来。

　　简直是把强大写在脸上的女人。

　　一看来年肯定能当上前辈，笨蛋花田马上就端着前辈的架子上去搭话，趁机好好地得意了一把。

　　小邦前辈则是持续性地情绪低迷，对两名后辈的出现，一如既往地反应不大。直到双胞胎被上月利香推着上去和他打招呼时，才勉强地嗯了一声。

　　上月利香公开表示，她已经邀请了最后的第六人。但具体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到，还得看他什么时候从房里出来。

　　假期开始都多久了还没出过房间，究竟是在里面做什么啊？

　　看上月利香一句废话不多地取出笔记，赤羽佑一也没了多问的打算。暂且从第六人独特的爱好上移开视线，将关注点放回今天的新人身上。

　　新加入的两人来自青春中学，大家其实都不陌生。比起在大赛上只有几个镜头的上月利香，当然是活跃选手的镜头更要多得多。

　　他们正是上月利香带队进入全国八强赛段时，在赛场上负责临时发球的双胞胎——京岛伸司和京岛修司。

　　哥哥伸司，擅长直线路径的跳发球。弟弟修司则擅长变化多样的跳飘球。这里用擅长，意思当然是他们不只会发球。

　　本来在八强赛前，他们还是队伍的两名副攻。只是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导致没有出战八强。后面要不是以临时发球员的身份上了场，其实就相当于变相坐上了冷板凳。

　　本该成为青排左右翼，飞往遥远青空，在入围时还被报刊记者给予镜头关注过的他们。其结果就是在中途掉了队，队伍也止步八强。

　　以实力来说，新队伍能获得这样的结果已然不错。最终成绩也不算意外。但是青排会在连连减员，阵容不齐的情况下仓促退场，这种过程却让人意外。

　　当然，论意外性，这两位能做出转来森然的决定也是另一种相当级别的震撼。

　　虽然森高跟青高抢人成功的可能性不是一点没有。但毕竟森高各方面的条件都不算突出，体育馆还很破旧，更不是什么名门学校。古山秀信能靠关系把上月利香请来，已经是跟中大奖一样的概率了。现在居然连京岛兄弟也拉了过来！

　　奇怪，是他今早吃的面包过期了吗？古山秀信居然也有不开玩笑的一天。那个男人到底算计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今天，赤羽佑一的心中才对古山秀信生出了一点，好似对部长的敬佩之情。

　　确实这样的阵容，目标最低也该是拿下全国第一才对。

　　当然，注重效率和成果的上月利香也不会只把人带来见个面就解散。所有人都被带到了旧体育馆里，准备打几场小练习互相增进了解、磨合默契。

　　现在他们正在做赛前准备。

　　“赤羽君，你刘海很长啊。要剪吗？我有带剪刀。”

　　应该，是赛前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