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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皇后×翊王(平行时空) ...
楚淮凝因早产出生,身子孱弱,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亦公务繁忙,姨母们便只能加倍去疼爱保护她。
看着尚在襁褓内嗷嗷大哭的幼儿,三个姨母和一个舅舅商讨了一番,决定每人轮流抚养凝儿一年。
凝儿三岁时,被送入了皇宫,在皇后娘娘的膝下抚养,如今几年过去了,皇后也不愿放人。
皇后秦盈执掌中宫,是这后宫内最具话语权的人,有皇后撑腰,凝儿被宠得无法无天,整日不是骑着小宦官的肩膀便是被宫女们背着四处玩闹。
嘉明十一年,春,凝儿五岁。
御花园内奇花绽放,莺飞草长,暖风吹拂,扬起凝儿的碧色系发绸带,正值晌午,凝儿被宫女姐姐牵着回凤仪宫。
入殿前,她停在白玉石阶上,放下宫女的手,胖胖短短的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宫女蹲下身,被她做贼似的反应逗笑,小声询问:“奴婢的大小姐,您这又是要做什么呢?”
小姑娘才五岁,平日里声音脆生生又响亮,但此刻却刻意压低了声。
“芍药姐姐,你们不要出声,一会儿凝儿要进去吓一吓姨母!”
见她圆头圆脑,掐着声调,行为举止颇显滑稽,周边几名宫女俱被她逗笑。
凝儿不满地瞪了她们一眼。
圆溜溜的葡萄眼瞪起人来时,不仅不可怖,反而平添天然的萌态与诙谐。
芍药眉眼带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奴婢们就听大小姐的。”
凤仪宫的人私下都爱这样唤凝儿大小姐,俱是宠着、护着、爱着、又依着她。
芍药对几名宫女吩咐一句,大家也十分配合,做出屏住呼吸的样子。
凝儿杏眸转溜,旋即,胖乎乎的爪子提起裙裾,小心翼翼地朝殿内迈去。
姨母昨晚逼着她喝药,还惩罚她不准她吃蜜饯,她必须得好好整一整姨母才行。
一会儿她就绕到姨母后面吓她一跳,要把姨母的心跳都给吓出来!
殿内,鎏金雕花炉鼎溢出薄薄的檀香,紫颤圆桌上放了几碟御膳房专门精心制作给凝儿的点心。
此时偌大的寝殿内,佟嬷嬷早就将殿内宫人打发了出去。
四周寂然无声,佟嬷嬷觑了一眼皇后冷淡的脸色,心尖不由浮起怜惜。
佟嬷嬷从幼时起就在服侍皇后秦盈,到如今已有三十多年,她心里何尝不懂,皇后这张冷静的面容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此时能有多么动荡。
“娘娘,您若是不想见翊王,奴婢帮你推了吧。”
皇后垂眸看着手中这张信笺,淡淡道:“不必,本宫还不至于无颜见他。”
佟嬷嬷十分焦急:“可,如今您是皇后,翊王是臣子,若是私下会面,被有心人得知,会引起没必要的祸端。”
皇后白皙的指腹轻轻触摸信笺中的字迹,缓缓道:“佟思,他回京了。回京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我。”
凝儿躲在紫檀柜旁,听的一头雾水。
姨母要见谁?为何语气是那样的低沉?
佟嬷嬷静默半晌,叹了一口气:“奴婢听娘娘的就是。”
接着皇后又小声说了几句话,佟嬷嬷便频频点头,凝儿听不清,身子往前仰,想要偷听到更多。
她侧着身,竖起耳朵,细细的柳眉拧成一团。
没曾想,倏然感觉右耳扯得疼,凝儿嗷叫一声,转身看到来人,惊喊:“姨母饶命——凝儿再也不敢了——”
皇后很快松开她的耳朵,伸手牵她到榻边坐下,板起脸道:“凝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偷听大人说话,小心夜里有野狼来吃了你的耳朵!”
凝儿吓得身子一缩,小脸骤然煞白,扑到皇后的怀里,牢牢抱住她的纤腰,哭喊道:“凝儿知道错了。”
皇后和佟嬷嬷见她吓得求饶,一齐笑出声。
**
三日后,上巳节。
上巳节是凝儿最喜欢的节日,只因这天的姨母总会很忙,没有闲暇管她。
宫宴开席后,凝儿从芙蓉园溜了出去。
凝儿虽腿短,但身子十分灵活,跑起来就连芍药这样的大人都很难追上,一溜烟,凝儿就在芍药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金銮殿外,李平笙带着十一岁的顾舒晏才从殿内出来。
等四周没有外人了,李平笙暼了一眼身高已经及他肩膀的顾舒晏。
“晏儿,你当真不想认了亲生父亲吗?”
李平笙这番回京,除了下定决心要见一个人之外,便是想要趁这回让顾舒晏回到他原本的位置。
顾舒晏身着月白锦服,虽然身高还不及成人,但身形挺拔腿长,分明年仅十一岁,通身的冷静做派,倒像是一个弱冠成人。
“义父,我不需要亲生父亲。”
李平笙俊朗的面容滞了须臾,眉头紧缩:“可是你娘在信中写了什么,让你这样排斥你父亲?”
顾舒晏紧抿着唇,眼底波澜不惊,不予回答。
见他态度冷冷淡淡,李平笙兀地叹气。
罢了。总归是他皇兄做错了。
他一个外人,又有何种立场让一个孩子放开心怀?
二人往御花园方向行去,正行至玉月湖,踏上了长桥,刹那间,迎面扑来一只灵动的小精灵。
顾舒晏被撞得闷哼一声,下意识抬手扶住在他怀里的人。
凝儿为了躲开芍药姐姐,一路闷头四处跑,没曾想,竟跑到了这僻静的玉月湖,方才脚底也刹不住,直接往前倾倒,撞到了一棵冰冰凉凉的树上。
那树竟还长了手,将她扶起。
凝儿揉了揉通红的鼻尖,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树。
那树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哥哥。
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哥哥,比落之哥哥和她其他哥哥加起来,还要漂亮好多好多倍。
凝儿的杏眸,犹如星辰浮动。
顾舒晏蹙眉看着身量快及他腰间的小姑娘,冷声道:“走路小心点。”
若非不是撞上了他,恐怕转角就要掉落这湖里了。
凝儿脸颊浮起可疑的红云,小手攥紧粉白的纱裙,声音响亮:“多谢哥哥救命之恩。”
李平笙皱眉看着这小胖团,只觉得眉眼有几分眼熟,再多看几眼,顿时在她脸上映出一张刻印在他心里十几年都消散不去的容颜。
怎么可能。
若是他没记错,她并没有子嗣……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垂下的右手不禁紧紧攥成拳头,控制不住问道。
凝儿这才发现,大哥哥身旁还有一个叔叔,叔叔看她的眼神很是热切。
凝儿皱眉回:“我叫楚淮凝,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你又是谁?”
这后宫竟还有不认识她的人?
外甥女……
李平笙松了一口气,旋即蹲下身,摸了摸凝儿的发顶,温声道:“小姑娘,叔叔是你姨母的熟人。”
凝儿不喜欢陌生人接近她,用力打掉脑袋上的大掌:“我姨母是皇后,跟我姨母熟的人多得去了!”
李平笙嘴角一抽,看着着娇恣的小女孩,道:“翊王。”
翊王,翊王?
凝儿嘴唇里细嚼这两个字,半晌,杏眸怔得极大,满脸震惊,小胖手指着他,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义父,该走了。”
顾舒晏不懂义父为何对一个小胖团这般关注,实在没耐心听这二人的对话,只想赶紧离开皇宫。
李平笙收敛嘴角的笑意,撩袍站起身,身形挺拔高大,他眼帘轻抬,睨了顾舒晏一张臭脸,小声数落:“你这臭脾气,真该给你找个媳妇收拾你!”
顾舒晏面无表情,抬脚离开。
见二人要走了,凝儿连忙拽住顾舒晏的衣摆,半边身子挂在他的腿上:“大哥哥,凝儿走不动了,你抱我去找芍药姐姐好不好?”
方才她为了躲避芍药姐姐,近乎在这后宫跑了一大圈,本就气喘吁吁,她身子虚弱,现在心跳加速得厉害,双腿也失了劲。
这玉月湖本就僻静,加上今日上巳节,极少宫人会来,而现在面前只有这两个人。
叔叔方才看她的眼神有些可怕,她只能求助这个长得漂亮的哥哥。
顾舒晏站得笔直,拽了拽自己的衣摆,凝儿却牢牢抱住他的腿,怎么都不愿下去。
他忍无可忍,薄唇轻启:“下来。”
“我不要——”小姑娘软软的脸颊贴在他腿边,蹭着他体内的凉气,热乎乎的身子好像舒服了许多。
李平笙见顾舒晏一张俊脸黑成锅底,顿觉好笑,便抱臂站在一旁看好戏。
玉月湖虫鸣声阵阵,桥旁的古树阴影落在凝儿的脸颊上,倒映出斑驳的树影。
顾舒晏半晌没有回话,只伸出右手提起凝儿的后衣襟就要将她放落在地。
谁知凝儿直接扑在他的胸膛前,胖胖的小短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
“不要——”
李平笙眼睁睁看着顾舒晏这张黑了又黑,嘴唇紧紧抿着,似十分不悦,不由轻笑出声,笑意还未收起,忽然听到一阵声音,唇角骤然凝固。
“楚淮凝,你给本宫下来!”
不定时更新,不会坑。
第一章因为是以五岁的楚淮凝为视角,可能会显得有点幼稚,后面看能不能主要描写皇后和翊王的视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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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后×翊王(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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