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苏荏

2、第 2 章

　　二
　　“公子！”一声惊讶的呼唤从院门口传来，彗星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睁大眼睛朝他跑了过来。
　　“公子！您醒了？！……您怎么出来了？您可不能见风的！”那个男孩儿慌慌张张地跑到彗星身边，一把扶住他，担心地问，“您出来多久了？累不累？头晕吗？”
　　啊？彗星皱起眉头，原来自己是个病……准确地说，原来这副身体是个病秧子吗？不过照刚才的感觉来看，好像挺健康的啊……难道穿越能把病也治好了？彗星越想越糊涂，只得顺着男孩儿的意思，被他搀扶着走进屋里。
　　男孩儿服侍彗星坐下，找出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又从隔壁倒了杯热茶来，看着彗星喝下去，接着关切地问：“公子今儿个觉得好些了？”
　　见彗星点头，男孩儿高兴地说：“太好了！公子昏睡了整整两天呢！可急死我了……我就说这草药有用的，我再去把这几副煎了给公子喝，保证全好了！”
　　见男孩儿抓起桌上的药包就要走，彗星急忙拉住他：“你先别忙，我有事要问你。”
　　男孩儿便乖巧地放下药包，跪坐在彗星身旁，等着他开口。
　　“我得了什么病？”彗星决定先捡不雷人的问。
　　“公子可是烧糊涂了？”东儿打趣地说，“公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才加重了，从前日起就叫不醒了，可吓死我了！我去求御膳房的宫女，她们发善心给了我几包草药……”
　　哦，原来是重感冒。大概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烧死了，要不自己怎么投胎到他身上来的？……两秒钟后，彗星毅然决定放弃这个他不可能弄清楚的伪科学问题，当下还是弄清自己是谁这件事比较重要。
　　“我还想问……”彗星拼命想怎么说才能不吓到这孩子：“就是……那个……”
　　“就是什么？”男孩儿睁大眼睛问，“公子，东儿没听清……”
　　原来他叫东儿，彗星鼓起勇气问道：“东儿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东儿从五岁就跟在公子身边了……快十年了吧！”东儿以为公子要跟他叙旧，甜甜地笑了。
　　“哦……”那应该很了解这副身体的主人，彗星绞尽脑汁地编，“那个……我昏迷的时候做了好些奇怪的梦，把我的记忆都弄乱了，我现在有些糊涂，要是拼命去想，就觉得头很疼，所以……所以你给我讲讲，关于我的事情吧！”
　　“啊？”幸好东儿是个单纯的孩子，虽然听得似懂非懂，还是听话地开口了，“从我到公子身边起，公子就在戏班子里了，听说是公子家里穷，被爹娘卖到戏班子的。公子戏唱得最好，有好多客官给公子捧场，戏园子老板也最偏心您，就让我专门服侍公子……后来有一次，皇上到咱们戏园子听戏，赞公子唱得好，他身边的李公公就把公子买进宫来了……公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彗星越听脸色越白，什么？！他现在在皇宫？！更重要的是，他堂堂国民歌手申彗星竟然转世成了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上帝啊……
　　东儿见公子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唤到：“公子……”
　　彗星逼自己淡定再淡定，想到什么急忙又问：“你说是李公公把我买进来的，那么，皇上来找过我吗？”
　　东儿的眼神暗下去，似乎在为公子抱不平：“皇上……他从来没来过……两年了，他可能根本不记得公子了……”
　　申彗星的心终于从嗓子眼儿处下降了那么一点点——还好还好，原来根本不得宠……怪不得生了病得不到医治，怪不得刚才门外的小童爱理不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宠”只是名义上的！
　　彗星端起茶杯，好险好险，差点儿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最好那个皇帝每天沉迷声色早日夭亡，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皇上是个什么人？”彗星一边喝了一口茶，一边随意问道。
　　“公子连这个都忘了？”东儿奇怪地说，“当今皇上……”
　　他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最后凑到彗星跟前轻轻地说：
　　“当今皇上，是——文、政、赫、啊……”
　　“噗……”申彗星嘴里的一大口茶一滴没浪费，全喷在东儿的小脸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