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造化弄神

56、第56章 解谜（上）

　　五脏六腑都是火烧般的灼痛，每呼吸一次都是一次的折磨，在无尽的痛苦煎熬中，方芜的神志却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这里难道是十八层地狱中的火海吗？方芜拼命睁大双眼，想看清周围的一切，谁知看清面前之人，方芜登时大惊失色：靠！这地狱里的小鬼怎么长得活像赫连春水？细细听来，小鬼居然还在嘟囔着：“我知道你醒了，就算没脸见人也用不着装死……”视线愈来愈清晰，再一次定睛望去，才发觉面前之人不是小鬼、倒是个活阎王——竟然真的是赫连春水！
　　甫才清醒，方芜便急切地问道：“明夕怎样了？”也不知赫连春水是没听清还是根本就没有理会方芜，依旧在不遗余力的挖苦，“……你知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是多么的狼狈吗？呵呵，你应该是有史以来最搞笑的钦差了……”
　　“明夕怎样了？！！”方芜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赫连春水听得怔住，半晌方喃喃自语道：“有狂躁的症状……难道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吗？”他凑近方芜，像看什么稀有动物般上下打量着，“再说一句话听听。”
　　“滚！”方芜的这句话简短而精辟。
　　“明先生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现已喝了药睡下，侯爷若是不放心，可去隔壁探视。”温润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是无情转着轮椅进入房中。听到明夕无事，方芜方才舒了一口气，想起身探视明夕，不想身子方一动，内腑便是一阵闷痛，口中便有腥甜之感。
　　“方侯爷！”无情扶住方芜，“侯爷最好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他像是欲言又止，“侯爷的经脉如今已有伤损，近日最好不要再动武了。”方芜默默地点了点头，面上的笑容有些发苦，其实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连日来的伤病疲累，自己的身体已是难以支撑，更为严重的是经络的伤损，恐怕自己很长时间都无法恢复。
　　回想昨夜情景，方芜亦是心惊，然而，自己和明夕究竟是为谁人所救，又是如何来到赫连春水府上？方芜心中疑惑，“你们怎知……”无情似是明了方芜心中所想，含笑道：“昨夜有一名剑客来此间传讯，道是侯爷同明先生遇险，并指引我们前去。”“剑客？”瞬间想起在自己同完颜虚对决之后、于乱军中救下自己的人，方芜急切地问道：“此人有留下姓名吗？”“他并没有留下姓名，”无情摇了摇头，“我也辨不出他究竟是哪一派的英雄。”
　　“罢了。”方芜仰在枕上，长出了一口气……应该也不会是阎罗殿的人……事情真的是愈来愈扑朔迷离了。

　　方芜进入明夕房中之时，躺在床上的人正悠悠转醒，昨夜一番生死徘徊，此时，明夕的面上全无血色，甚至唇上亦是惨白，双颊深陷了下去，倒显得那双眼格外的大、格外的亮。看到了方芜，明夕的唇角挑起，现出一个微弱的笑容。方芜在明夕的身边坐下，明夕从被中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摸索着握住了方芜的手，方芜可以感觉到，明夕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前所未有的脆弱的感觉让明夕显得格外真实，然而……“啊！”方芜发出了一声惨叫，“你怎么咬人啊？”
　　明夕笑了一下，幽幽地道：“有温度，看来我们还没死，有痛感，也不是在做梦，所以得出结论，我们真的安全了。”
　　方芜：“……”

　　“好友啊，”明夕握紧方芜的手，双目中瞬间被笑意所充盈，“我真的很高兴……”
　　“看出来了……”方芜黑着脸将手抽出，“还有，你牙口真好。”
　　“我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年了，十年前的一次变故，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竟然变成了宋徽宗赵佶，那时，赵佶——也就是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十八岁，刚刚登基。”
　　这是方芜第一次听明夕提及过去，“那时的感觉……”方芜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悠远的神色中所隐藏的竟是巨大的绝望，“很无力吧？”
　　“我几乎因此而疯狂……穿越成了皇帝，或许值得庆幸，可前提是不是一个亡国之君……”明夕抬手抵住了眉心，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见，“你无法想象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权臣把持朝政，吏治败坏到无以复加，江湖势力并起，金国屡犯边关，而我……一个被困在冰冷的皇宫中的孤零零的皇帝，几乎可以看到自己最后国破家亡、被金国俘虏的结局……那时，没有人可以信任，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我明白的。”方芜眼眶有些酸涩，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要比明夕幸运得多。
　　“……我只能依靠自己，最初的恐慌过去之后，我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做、究竟如此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改变早被注定的命运。我开始培养完全效忠于自己的势力，在各个江湖帮派中植入自己的亲信，刻意地制造文官系统与武官系统的矛盾，以求形成制衡的局面……五年前，我一手建立了十里枫红书院，开始以十里枫红院主明夕的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通过这一身份，我达到了控制文坛导向的目的，同时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学生，而这些人将成为十年后的文官班底……其实这些你应该可以猜到。”
　　“我都明白的。”看到明夕双目中闪烁的神采，方芜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的他，才终于明白，其实阴谋背后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当年幽冥的解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方芜问道。
　　“幽冥一度祸乱江湖，亦成朝廷心腹之患，五年前，我决定动手……那时，温岚杀死了幽冥原教主陈缘……”
　　“什么？”方芜惊呼出来，温岚杀死了陈缘……当年那样的一对爱侣，竟然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