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云丛雪

18、罪域（十八）

　　保安看几人一眼，犹豫着说：“你们不是来调查过了吗？”

　　小郑很不爽地回了一句：“我们继续调查难道不可以吗？”

　　保安立刻解释道：“有几个警察前来调查刚刚离开，你们不是一起的？”

　　肖翌安意识到可能是胡大海他们来过，不过自己既然来了就查一下小车司机的活动，他总觉得司机被安排外出很蹊跷，也许是有人故意让他避开警方调查。

　　听保安如此说，他立刻解释道：“我们确实是一起的，但有件事我们还想了解一下，请问当时医药公司的司机把车停在哪里被劫的？”

　　保安摇头道：“这件事还是向我们队长去了解，我当时只在门卫负责检查过往车辆，也不知道司机的车当时停在哪里？”

　　李婷婷接过话问道：“当时是你拦的那辆车吗？”

　　保安摇头说：“不是我，是另一个保安，他是下午班。”

　　肖翌安问：“他住在仓库院里，还是在外面住呢？”

　　保安抱歉地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新来的我们平时接触很少，这件事你们还是问我们队长吧，这里的事也只有我们队长知道。”

　　保安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态度，让肖翌安几人更加怀疑广达贸易公司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为上下打量保安一眼虎着脸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责任的，也有义务回答警方问话。”

　　保安看吴为的态度不善，立刻解释道：“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普通保安，仓库院里的事确实不是太了解。”

　　李婷婷接过话又问道：“你是住在仓库院里吗？”

　　保安急忙点头道：“我是乡下来打工的人，平时就住在那边空着的仓库里。”

　　李婷婷紧接着问：“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他在不在这里，你为什么推脱不说呢？”

　　“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自从出事之后他没有再上班。”

　　肖翌安听说当时值班的保安没有上班觉得很奇怪，于是问道：“你们队长在哪里？”

　　“就在里面的安保办，他刚才还接待了你们的人。”

　　四人按照保安的指点直接来到安保办。所谓的安保办也就是一个二层小楼。二楼是寝室、一楼是办公室，另一边间隔出一个监控室。

　　此时保安队长站立在桌前正在和一个人说着话：“警察来是调查医药公司小车被劫事件的。这个倒霉的劫匪怎么就选中我们这里下手，这不是给我们上眼药吗？”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人说：“你也不要多想，今后让保安注意一下来往行人，无关的人一定不能让他进来。你知道我们仓库里的物资有多重要，一个不慎失把火我们都得完蛋。”

　　“是，我们一定多注意防范，不但要对各个仓库实施24小时巡逻防护，门卫也需要加强人手。”

　　“你是说保安人数不够？”

　　“这个……，力量确实有些单薄。按我们仓库的规模，没有一个班的人数很难防守严密。”

　　“你们现在有八个保安，看守一座仓库有问题吗？”

　　保安队长看着那人：“常经理，我们目前的八个人除了一个做饭和监控室的，六个人还得分成两组，你说这压力大不大？门岗两人也只有一个人上岗，不然那个保安当时也不会手忙脚乱让车跑出去。现在巡逻的保安包括我也只有四个人，而且还得处置一些突发情况，有时装卸工不到还得帮助卸货装车，你说我们这活怎么干？”

　　那人看着保安队长犹豫着说：“那就再招四个人，不过你得给我看好了别让不靠谱的人进来，我们不是拿不出这点工资，而是怕招到不靠谱的人三天两头拿点东西或者惹点别的事我们担待不起。”

　　“那是，那是！你放心，我们的保安都是经过培训的，乱七八糟的人我们也不用他。”

　　“出事的那个门卫还在吗？”

　　“已经调回保安公司了，那面又给换一个人，我就让他们直接来五个人吧？”

　　“也好！本来这次劫车事件和门卫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回去就回去吧，不过之后你们可得谨慎一点，这样的事不能再出现。”

　　“常经理请放心，这次增加了人手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肖翌安等着二人说完话才敲了敲门走进去。二人一见四个陌生人走进保安室就是一愣神。

　　常经理警惕第扫了四人一眼：“你们是什么人？”

　　肖翌安拿出证件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说：“我们是调查汽车被劫案的警察，顺便了解一下仓库的安保情况。”

　　常经理急忙站起身伸出手和四人握了握，随后把四人让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道：“我刚才也正在和范队长研究这件事，我们准备增加人手，这样的事肯定不能再发生了。”

　　肖翌安深邃的目光在常经理和保安队长的脸上扫了扫问道：“你们这么大的仓库没装监控头？”

　　常经理谦恭地说：“我们这么大的仓库肯定是要安装监控设施的，不过怎么考虑都会有死角或者发生故障，所以我们必须有人24小时巡逻。”

　　肖翌安点头说道：“可也是，如果这次监控能发现劫车的那伙犯罪分子，肯定不会让嫌疑人闯出仓库大门。”

　　常经理脸色变了变，他看了一眼保安队长：“你们看监控的保安当时哪里去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保安队长有些尴尬地搓着手说：“这个……，之前来的警察已经问过，当时是那个保安去食堂吃饭，监控室里没有人看管，所以就被劫车的人钻了空子。”

　　常经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带着怒意看着保安队长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那个保安吃饭难道就没有人换班吗？”

　　保安队长有些慌乱地说：“当时进仓库取货的人多，每个保安都有自己的任务，我也在取货的仓库维持秩序。”

　　常经理认真地说：“即使这样也不是你们使监控室留下空挡的理由，毕竟监控才是安保工作的重点，这样下去我们贸易公司怎么能信任你们？”

　　肖翌安摆了一下手说：“好了，我们来此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我们要看一下当时的监控。”

　　保安队长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恐怕会令几位失望，这个监控没有安装到那边的厕所，所以即使保安在监控室也发现不了厕所这边的情况。”

　　肖翌安不动声色地说：“这个好办，我们可以通过周边的监控头来分析当时的情况，最起码也可以为你们监控室保安洗清不认真负责的罪名。”

　　保安队长看了一眼常经理，似乎心里有所顾忌，半天才说道：“好吧！我领几位到监控室看一看。”

　　常经理很自然地说：“你们一定要配合好几位警官的调查工作，早点抓住偷车贼也算给我们仓库安保工作一个教训。”

　　李婷婷靠近常经理问道：“请问你是贸易公司经理吧？”

　　常经理脸色很不自然地说：“我叫常礼怀，只是管理仓库的部门经理，也就是仓库管理员的角色。”

　　李婷婷接过话又说道：“这么大的仓库管理起来很不容易，常经理能把这里管理得井井有条也很了不起。这个车辆虽然在仓库院里被劫的，实际上和你们安保工作没有必然联系，而且你们当时关心的是仓库的安全，对院里来往的车辆疏于管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常经理脸上带着恭谨的歉意说：“不管怎么样，客户的车辆在仓库院里被人劫走都是我们的责任，这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到位，我们一定吸取这件事的教训对安保工作加以整改，除了增加安保力量，这个监控也要不留死角。”

　　说话间几人来到监控室，只见监控室只有十几平方大小，墙上有几个不算太大的监控显示屏，办公桌上放着几台电脑。

　　李婷婷看着一台电脑前坐着的保安问道：“我们要看一看案发时门卫的监控。”

　　保安熟练地在键盘上输入指令，不一会一个显示屏上出现门卫处的监控视频，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李婷婷换下保安，自己操作电脑服务器进入视频场景。

　　她先播放汽车冲出道闸的瞬间场景，然后又把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到中午十分，这时监控视频意外地出现空白时间，直到一点半才又出现监控画面。

　　李婷婷很严肃地质问道：“这段时间空白是怎么回事？”

　　保安很不自然地说：“我出去吃饭回来发现服务器电源线被人拔掉，接通后才开始工作，所以这段时间出现空白画面。”

　　常礼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愤怒地看着保安队长：“这就是你们的安保服务，贼人摸到监控室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保安队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本来监控室这块也需要换班的，毕竟一个人看着监控本身就很疲乏。”

　　常经理愤怒地说：“那你们之前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能提前向我反映？何况还有其他人员可以倒班。”

　　保安队长委屈地说：“监控室工作是需要一定网络技术的，其他保安根本不会操作监控服务器，怎么可以替换他工作呢？”

　　常经理脸色阴沉着说：“留下一个值班人员也那么难吗？看屏幕图像难道也不会看？那样的话谁又能摸进监控室拔电源。”

　　肖翌安摆了一下手说：“把这里昨天的监控拷贝一份，我们回去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