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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泼污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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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宋晚衿出来!”
寂静的夜急促的响起一阵极不和谐的声音。
芽芽赶忙披了件衣裳就跑了出来。
“扬哥儿,姑娘已经睡下了。”芽芽看着来势匆匆的宋晟扬等人,只能先拖延着,姑娘出去了还未归,宋晟扬就带着一伙家仆深夜“造访”,这其间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姐姐的屋子走水,若不是救的及时,只怕就葬身火场了,你还不快让宋晚衿滚出来。”宋晟扬愤愤道,满脑都是姐姐呛了浓烟晕过去的样子。
他握紧了拳头,又道:“赶紧让宋晚衿这个罪魁祸首出来!”若不是他今日回府住,倒不知姐姐竟然被宋晚衿欺负成了这般模样,叫他如何不来为亲姐姐讨个公道?
芽芽是知晓宋晚衿出去了的,且她也深知姑娘不会做出放火这样冲动的举动,明显是被泼脏水了,心中虽然气愤至极,但她还是冷静的问道:“扬哥儿何出此言,二姑娘的院子走水与我家姑娘有何关系?”
“哼,我姐姐屋外搜到了宋晚衿的香囊,不是她还能另有其人?”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我家姑娘今夜早早便睡下了。”芽芽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不安,昨日姑娘的确掉了一只香囊,不过姑娘没有追究便作罢了。
“能有什么误会?别以为宋晚衿打了我姐的事我不知道,她分明就是怀恨在心!”宋晟扬指责的声音越发的大,即是认定了宋晚衿的罪,他回来听母亲说宋晚衿榜上了丞相,就连父亲也护着她,本以为祖母能为她们讨个公道,却也只是罚宋晚衿抄写女德再无其他。
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才是能够护着母亲和姐姐的人。
忽然一个小厮从后面跑来靠近在宋晟扬耳边低语了几句,宋晟扬脸色大变,便要带人往里冲,芽芽见形势不对立马上前阻拦,却还是被推搡着栽在了地上。
“不让我进去,是宋晚衿不在里面吧!”宋晟扬自信道,示意身后的家仆去撞开门。
为首的几名家丁还未走两步,那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找我?”
宋晚衿伸了个懒腰,满脸倦意,语气却带有几分凉意。
“姑娘!”
“宋...宋晚衿!”宋晟扬显然不敢相信,方才姐姐喊来传话的小厮分明说宋晚衿不在屋内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出现了。
“宋晟扬,直呼长姐的名讳也是你上学堂学来的吗?”宋晚衿扶起芽芽,冷眼扫视气势汹汹的众人。
“我宋晟扬只有一个姐姐!呵,没想到母亲所言是真,你都敢这样对我说话了。”
宋晚衿长吁一口气,刚回来便来个大麻烦。
宋晟扬是宋知悦的弟弟,刚满十四,与名哥儿一同在寒书府上学,但与名哥儿乖乖不同,他常因为打架被叫回来反省,许是早就被王氏母女教偏了,自小就惯会欺负弱小。
还记得名哥儿刚上学堂时还不认路,宋晟扬将他扔在路边自己坐轿子回来,是名哥儿自己找了许久才走回来,那么坚强的孩子,却在她怀里哭了好几个时辰。
那时她想去讨回公道,却被王氏红嘴白牙颠倒黑白,反倒被宋睦罚跪了一日。
宋晚衿不愿再忆。
“你们几个去把她捉住,带去给姐姐赔礼道歉。”宋晟扬随手指了两人。
“仅凭一个香囊便认定是我所为吗?”宋晚衿往前走了几步,连连逼近宋晟扬。
“不...不然呢,你莫要想狡辩。”宋晟扬哪里晓得宋晚衿现在如此嚣张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不自主的往后退。
“芽芽,你去把红月带来。”宋晚衿抬眼指着那两名家丁,“你们去叫父亲过来。”
“这...这。”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纷纷望向宋晟扬。
“去叫,宋晚衿,你以为寻了爹爹便能得到庇护是吧,告诉你,爹爹最疼爱的女儿便是我姐,你今日放火害她,爹爹必定不会再护着你。”
宋晚衿不想再理会他,径直转身进屋,宋晟扬瞪大了眼睛,眼见着宋晚衿进去却只能急得跺脚,一时口不择言起来。
一盏茶时间。
宋晚衿没想到只让请个宋睦来,这王氏和宋知悦也上赶着来了,那宋知悦看着唇色苍白没有气色,被搀扶进来时还将要晕倒,又不时咳嗽两声,倒真有几分虚弱的样子。
“宋晚衿,知悦到底哪里做错了,竟惹得你忍心残害妹妹,作孽啊!”僵局随着王氏的哭闹声被打破。
宋睦紧绷着脸,脸色十分不好看。
“你还有何话要说。”宋睦将一个香囊扔给宋晚衿,怒意正起,她虽然能傍上祝鹤沉,可到底是与他不亲,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二女儿承欢膝下,他心底还是更偏爱宋知悦。
宋晚衿捡起香囊,用手摩挲着香囊上绣着的晚字,回道:“确是女儿之物。”
“宋晚衿,你简直蛇蝎心肠!我姐姐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宋晟扬见宋晚衿承认,迫不及待的开口指责。
“姐姐...你为何要害我?那日知悦也并非要去动姐姐的牡丹花,就算如此,姐姐打了我还不够吗?咳咳..咳.”宋知悦睁开眼,双目已经充盈着泪水,眼底却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阴狠,她早就打算自己动手教训宋晚衿,如今总算是等到时机了。
“晚衿,你着实让为父失望。”
宋晚衿不免觉得好笑,她不过是承认香囊是她之物罢了,这几人已经一唱一和把她的罪定死了,也是,毕竟他们向来如此。
“母亲,父亲,妹妹,扬哥儿。”宋晚衿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恐,她逐一唤了他们,随后颇为委屈道:“我不过是承认香囊是我的,可从未承认火是我放的啊。”
“你!香囊都是你的了,又出现在我姐姐院子里,怎么会不是你?”
宋晚衿忍不住想扶额。
叫他去读书,他偏要去学猪。
“芽芽,把人带进来吧。”宋晚衿不想再做纠缠,便让芽芽去将外面候着的红月带进来。
红月一进来便偷偷的四处张望,直至看到宋知悦时才惊慌的低下头,明眼人一看便能瞧出不对劲之处。
宋晚衿摇了摇头,可到底这宋家,还是瞎子多些。
“奴婢拜见老爷,夫人,大姑娘,二姑娘,扬哥儿。”红月跪下后,更是不敢多看宋晚衿一眼,紧张的直冒汗,她做贼心虚,又怎会不知道忽然传她过来是意味着什么。
宋知悦见是这丫头,脸色变了一变,难不成是她收买红月被宋晚衿发现了?可她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再者说,就算揪出是这丫头偷拿了宋晚衿的香囊,她也可以将罪再推到宋晚衿身上去,就说是宋晚衿指使自己的丫头!想到此,宋知悦才稍稍安下了心。
“红月。”
此时宋晚衿的声音在红月心中宛如夺命阎王般,她吓得一激灵,双腿发软。
“你且说说,是何时偷走我这香囊的?”
“什么?你说是她偷了你的香囊?”王氏见忽如其来的转变,惊呼出声,她只听知悦说是宋晚衿放火害她,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大姑娘,奴婢不知道什么香囊,您...您莫要...啊!”红月的脸上被那香囊硬生生砸上,她吃疼出声。
“红月,你再好生瞧一瞧,认不认识这香囊?”宋晚衿笑着看向她,眼底却毫无笑意,她那日察觉到有人偷溜进她房间后,故意装作无事发生,只为了引蛇出洞。
好在她这里伺候的人少,不过半日她便发现了红月的异常,在这宋府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要害她。
只是没想到,宋知悦挑在此时下手,的确挺突然的。
“大姑娘...我...”红月支支吾吾的眼神乱飘,她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丫鬟,根本未曾想过自己真的会被揪出来,本想明日早起就拿二姑娘给的珠钗去置换成银钱呢。
“那我帮你说,昨日上午,你趁着我被祖母叫去,溜进了我的房间,偷拿了这个香囊。”宋晚衿转向宋知悦时明显加大了声音。
宋知悦浑身一颤,怎么回事?宋晚衿真的知道是她?
“宋晚衿,这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是她拿的,而且你以为你临时找来个替罪羊,就可以洗脱你害我姐姐的罪名吗?”宋晟扬见宋晚衿意图狡辩,认定红月是她找来的替罪羊。
“证据?红月,你来说说有什么证据吧。”宋晚衿语速稍慢,语调微扬,她这是和丞相大人学的,听着让人比较害怕,对别人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每次她都会有些许紧张。
红月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大场面,当场跪了下来,汗如雨下,连连说着没有。
她这些年伺候宋晚衿,在府内平白无故受了不少气,心中有怨言不假,可倒从未想过背叛主子,直到二姑娘找上门来说能保她下半辈子无忧,还能嫁个好去处,甚至还给了许多华贵的珠钗,她这才没忍住动心了。
对,二姑娘说过会保住她,一定会保住她。
“二姑娘,您救救红月,奴婢是听您的吩咐行事啊。”
宋知悦看红月忽然咬着自己,心中怒骂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红月,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姐姐的丫头,怎会听我的吩咐行事呢?”宋知悦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