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株卡萨布兰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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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啪嗒”
“啪嗒”
皮鞋踏过石工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除了这规律的脚步声，这里似乎没有一点声音。
像一条隧道。
天花板是拱形的，紧密砌着砖块，空气里水汽丰富，潮湿阴冷——唯一的光源是一团魔杖前的光，而那光源摇晃着，被看不清面容的人拿在手里。
布兰卡多在隧道拐角的后面，小心探出半个脑袋，她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大概是因为知道做梦，布兰卡并不打算逃跑，黑暗和阴冷重重地压在人身上，却让布兰卡感受到一股兴奋的战栗。
“笼子中的鸟儿……
无时无刻都想要跑出来……
就在那黎明的夜晚……
白鹤与乌龟统一的时刻——
背后面对你的是谁呢？”
踩着皮鞋清脆声响的人哼起了日本童谣，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飘忽不定的特质，像一缕钻进骨头的寒气，声音敲击石壁，伴随着稳定的脚步声，隧道里好像铺满了阴冷的小人，它们扒着地面石砖的缝隙，用巨大的眼睛，饱含泪水地盯着布兰卡……或许也盯着那个人。
“……嘘。”
“！”
布兰卡大脑一白，刚刚还在路口哼歌的男子瞬移般来到她面前——她瞬间认出了这个人，那个之前在梦里被称作怪胎的斯莱特林学生，他依旧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还有那副巨大又不透光的眼镜，黑色的长发被剪成短发，他的身形也抽条般长高了许多。
“……啊……真漂亮……”他的话像某种呓语，那是病重的人在临死是发出的梦话。
他挑起布兰卡的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
“好啊，你来找我吗？”
“……不。”布兰卡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吧……”这位古怪的男学生只是可惜地摇了摇头，“我在找东西呢，找东西……没找到，真可惜，霍格沃茨的密室也找不到，真可惜……”
“密室？”
“当然，当然，这里是密室……”他四处环顾，忽然，他张大嘴巴，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态，他的动作极慢，极慢——表盘上移动的针都比他更快，他缩在布兰卡旁边，也向外露出半个脑袋，那副厚重的眼镜盖住的眼睛——但布兰卡笃定，那双眼睛一定睁的很大。
“我在！”他忽然大喊一声，布兰卡一激灵，不知是阴冷还是这个古怪的家伙让人后背发麻，她不自觉的颤动起来，而她很快发现，旁边的人也在颤抖。
“我在！寻找！”他一把抓住布兰卡，动作幅度很大，布兰卡觉得自己手臂都要被他掐青了 “寻找……爱。”
……有病？
布兰卡克制不住地颤抖，可此刻她的内心忽然爆发出一股喜悦，她说不出这情绪怎么来的，这情绪如此浓烈让她忍不住笑出声，而对面的人——更猖狂，更嚣张，他不顾一切地大笑，好像面前有什么极为可乐的事，他前仰后合，浑身发抖……
“啪嗒”
眼镜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布兰卡看到了——
看到了……
他空洞，寂寞，装不下任何事物的——
琥珀色眼睛。
……
“别打扰它……”随着那人的呓语，一切扭曲起来，石壁和石壁粘在一起，地板变得柔软而可塑造，布兰卡知道她要醒了，她抓住那个奇怪的男学生，几乎把脸凑到他的脸上——
“布兰卡！”
布兰卡猛地坐起来。
“……你怎么忽然坐起来，吓死我了。”艾琳一激灵，“快点！今天可是圣诞节！”
布兰卡没回话。
“……布兰卡？你还好吗？要去医务室吗？”
“不，完全不用。”
“可你在发抖！”
“啊……或许吧。”布兰卡有点魂不守舍，“噩梦罢了，没什么事。”
“天天做噩梦，这不是小事！”艾琳不满地嘟囔。
布兰卡拉住艾琳，“好了……我的好艾琳，没事的，我们去吃点早饭吧，喝点南瓜汁，我会好起来的。”布兰卡宽慰着，她套上衣服，回想梦里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
那不是我的情绪……那应该是，“他”的。
他……
“别想了，我们去吃饭。”布兰卡拍拍脑袋，拉着担忧的艾琳离开了寝室。
*
布兰卡高高兴兴地接收了不少圣诞礼物，卢娜送了自己一副造型奇特的骚扰虻眼镜，巨大的羽毛别在上面，镜框上画了不规则奇特的花纹。
罗恩送了自己韦斯莱家做的苹果馅饼，味道一级棒，布兰卡别提多满意了。
哈利则送了一个造型别致的水晶球，里面会下雪，能唱好多不同的温和的歌，他大概希望布兰卡睡得好点。
赫敏是实干派，她送了一本超——级厚的百科全书，据说魔药学习里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但是它太繁杂了，赫敏大概用不上，只能当闲书看，送给什么书都看的布兰卡正好。（布兰卡知道赫敏这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这份礼物太昂贵。）
还有艾琳，她送了一整套文具——对于买不起新文具的布兰卡来说真棒！
还好都是不算昂贵的圣诞礼物，布兰卡做了各式各样的手工和魔药回礼，这显然是她能回送的最好东西了。
克莱尔第一次陪着布兰卡光明正大地在霍格沃茨遛弯，克莱尔乖巧可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路上布兰卡碰到了铁三角，好在，在布兰卡的抚慰下，克莱尔忍住了立刻冲出去咬死“斑斑”的冲动。
雪高高兴兴地落在霍格沃茨，学生们激动地在雪地里打滚，悲惨的是布兰卡又被阿尔伯特的跟班们针对了，她被砸了一身，一副湿答答地，阴冷极了，如果现在没学会魔法，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布兰卡忧愁地想。
“嘿！布兰卡！”拉胡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狠狠挂在了布兰卡身上，这对瘦小的布兰卡来说简直是巨大冲击，她差点跪下。
“哦！没事吧？”拉胡赶紧松开，“抱歉……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安排好了，阿尔伯特圣诞节买了太妃糖，到时候我就偷偷换掉三四个，他很喜欢吃甜，百分百中招！”
“那真是太好了……等等，圣诞晚宴吗？”
“当然！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吧？圣诞晚宴是最好的，只有这样他怎能真的出丑！”
不，简直太棒了，你做了个完美的吸引力。看来我那天的暗示还是有点用。
“我圣诞节打算带上我的克莱尔。”布兰卡托起克莱尔，克莱尔奶声奶气地冲拉胡叫，看起来很不满，大概是怪拉胡刚刚撞了布兰卡。
“这太可爱了！我能摸摸吗？”
布兰卡点头，拉胡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克莱尔地小脑袋，克莱尔怄气般扭过头，发出几声哼哼，“看来你对她小主人的粗暴让克莱尔小姐不高兴了。”
“我真抱歉……”拉胡无奈地笑了，“她一定会倍受喜爱，克莱尔是我见过最乖的猫了。”
“混血猫狸子。”布兰卡纠正，“我还会带上立即现形药水去晚宴，我想给秋张学姐看看，她最近训练又补习，没时间和我交流。”
“……什么？”
“一种高级魔药。”
“你成功了？”
“……失败了很多次。”
“但你成功了！”拉胡大叫，“太棒了！你真是个小天才！”
“还差的远呢。”布兰卡也忍不住笑了，“不说这些了，你去筹备你的圣诞节大事吧。”
拉胡做出一个戏剧里的绅士拉领带动作，故作郑重地点头，“保证完成任务。”他压着嗓子说，随后又像炮弹一样冲去了别处。
年轻真好。
布兰卡感叹。
*
霍格沃茨礼堂换上了圣诞装饰，孩子们没时间感叹这份美丽，晚宴乱糟糟的，人们大笑聊天，还有恶作剧，布兰卡把立即现形药水放在手边，克莱尔趴在她面前，罗恩还在大吃特吃小鸡腿，斑斑在桌子上喝着南瓜汁。
拉胡给布兰卡打了个手势，那是他成功换掉阿尔伯特太妃糖的暗示。
克莱尔已经要忍不住了。
“好姑娘，等等……再等等……”
*
“我乌拉乌拉……等耿，介四这吗啦？”阿尔伯特颇为惊恐的捂住嘴，旁边的斯莱特林凑了上去，还有马尔福，他本来就坐在阿尔伯特旁边，“阿尔伯特？”
“窝布吉岛昂……这吗会使！”
格兰芬多的长桌爆发一震大笑，当然是拉胡起的头，罗恩也转过头，他抱起了斑斑。
就现在。
“去！克莱尔！”
克莱尔“不小心”打翻了药水，她的尾巴和小梅花爪立刻沾满了魔药，这只勇敢的小猫咪几乎飞起来，她灵巧地跨过了人们吃饭的长桌，在阿尔伯特还在愤怒地大喊大叫和他的小跟班们无助地张望的时候，克莱尔已经来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斑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他开始飞速逃窜。
糟糕。
“克莱尔！”布兰卡大声喊起来，装作愤怒的模样，教授席上的麦格扭头来看这位变形术优秀学生，她皱起了眉，但是阿尔伯特那边显然更混乱一点。
这届学生真能闹腾。麦格头疼地想。
布兰卡挥舞着魔杖开始施展障碍咒，看起来她是为了阻挠那只玩性大发的小猫咪，但如果仔细观察——所有的魔咒都落在了斑斑身上。
“斑斑！”罗恩惊恐脸，他不管自己还油乎乎的手，冲去要去抓克莱尔，显然，克莱尔和斑斑都很灵活，晚宴彻底乱成一团，阿尔伯特愤怒的抽出魔杖，好像要撕碎格兰芬多一年级的所有人，马尔福则冲帮罗恩找老鼠的哈利大笑，并且嘟嘟囔囔一些哈利的外号，把破特念的口水四溅。
邓布利多看了过来。
拜托，拜托，别看过来。
布兰卡的魔咒更加频繁，奋力阻挠斑斑的逃跑。
“布兰卡！快让克莱尔停下！”
“我在努力！”
努力让斑斑停下。
麦格已经拿起了魔杖，“看起来学生的宠物出乱子了。”
“哦……”邓布利多戴了一顶花里胡哨的巫师帽，他半月眼镜下的目光透露些许锐利，“……看看学生怎么解决。”
“障碍重重！”
“喵！”
*
礼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个肮脏，丑陋，贼眉鼠眼的男人蜷缩在地上，他还抱着他的手，看起来没反应过来。
“……彼得。”斯内普猛地站起来，他面前的杯子被哐地掀翻，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斑斑？”罗恩可怜极了。
“克莱尔，回来……克莱尔！”克莱尔应声跑了回来，钻进了布兰卡怀里。
“……我想华兹华斯小姐需要解释解释。”
“我会的教授。”布兰卡紧紧盯着彼得，生怕他再变成老鼠。
“速速禁锢。”邓布利多施咒，彼得被捆绑起来，他开始哀嚎，求饶——
“邓布利多——伟大的邓布利多，我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我是为了躲避，小天狼星！”
“哦那是之后的事了先生。”邓布利多的脸上罕见地，非常的严肃，甚至有点愤怒。
“这些话，到时候再说吧。”邓布利多转头看向布兰卡，“嗯……这位可爱的拉文克劳的小姐，恐怕我们得走一趟，别担心。”
罗恩在旁边露出惊恐和委屈并存的扭曲表情，邓布利多对他点点头，“恐怕韦斯莱小先生会失去你的宠物了。”
“……哦……”罗恩说不出话。
“继续吧，继续圣诞晚宴。”邓布利多说到，他看向布兰卡，布兰卡自觉走上前，“校长。”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看来今晚你睡不好了。”
“……没关系。”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株卡萨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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