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2、找个乐子 ...
-
相聚的时光真的过得太快,陆晓枫已来了两三天,就要走了。昱希开车送她到车站,陆晓枫满眼装着不舍,昱希眼里也盈着泪。两人相拥而别,下回再见面,陆晓枫便是最幸福的新娘,昱希就是她最美的伴娘了。
“傻瓜,哭什么啊,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陆晓枫抬手为昱希拭泪,“好了,我要走了,别哭了。”
昱希哽咽道:“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陆晓枫的眼泪终究夺眶而出:“我也是。”强忍住心酸转身离开。
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将她的身影淹没,昱希在返程途中握着方向盘不断落泪,她也不想哭成这样,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所以明知道会分别,分别时会心痛,为什么还要团聚?明知道不会走到最后的人,为什么还要相爱?
所幸赶到任倾时的母校时,演出还没有开场。任倾时总算在上台前看到昱希,因焦急等待而心生的怨言都在她出现在眼前的一瞬间瓦解,荡然无存。
任倾时瞧着昱希通红的眼眶,还来不及安慰,便听到台上念起他的名字,他无暇开口,唯有在昱希左眼眼皮子上亲了一下,随后匆匆登场。
昱希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任倾时的开场舞都已经跳完了,随后带来的是一首情歌《特别的人》。任倾时的新助理小谭忙忙赶来拽了拽她衣服:“姐,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快跟我到台下去。”
昱希怔怔地跟着他去了,到了台下一角,小谭把早早准备好的一束满天星递给她,昱希恍然,这是要她做献花使者啊。
可…这不应该啊。
任倾时的目光总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尤其是唱到那句“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他总要望向昱希,似乎饱含深意。
昱希大概猜到什么,默默叹了口气。
情歌唱罢,掌声雷动,昱希在小谭的催促下双手捧花走上舞台,台下又再沸腾起来。
“谢谢。”任倾时含情脉脉地接过捧花,俯身在昱希唇上轻轻一吻。
炸了。
到场媒体皆炸开了花,无数闪光灯卡嚓卡嚓作响,摄影师们争先恐后地按下拍摄键,记者们一个个手举话筒拥到最前:“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这是在宣布恋情吗?”,“女方好像不是圈内人,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公开?”…
他们越问越不着边,到后面竟问出了“有结婚的打算吗”,“是否已经领证”,“女方怀孕了吗”,“孩子几岁了”之类的离了个大谱的问题。
有眼尖的,内幕知道不少的人认出昱希是任倾时的经纪人,竟一往无前地冲上台向昱希发问:“请问你不是任倾时的经纪人吗,什么时候和任倾时日久生情走到一起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任倾时是自愿和你在一起的吗?”
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
昱希还能给他下套不成?
任倾时立时变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但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说罢搂着昱希挤下舞台,躲去休息室。
昱希只觉得自己像个傀儡,呆呆地坐着,任倾时见状,忍不住道:“你多少表现得幸福一点啊,那样浪漫美好的时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短短几分钟过去,昱希的手机也炸了。
她渐渐感到头痛欲裂:“你也太过火了,你就不怕玩脱?”
任倾时笑道:“轻轻碰了一下而已,又没深吻,脱不了。”他视线落在昱希有些发白的唇上,神色微凝,竟似想尝尝深吻的滋味。
可他一有所动作,昱希便偏开了头。
“这会儿反应倒挺快,方才在台上你可不是这样的。”任倾时前倾的身子慢慢退回来,“难不成你喜欢引人注目?”
昱希恼怒地盯他一眼:“你是疯过瘾了,你知不知道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任倾时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我还真没过瘾,要不你亲我一下试试?”
助理小谭溜进来道:“外面都被堵死了,出不去了。”
任倾时一向是个不信邪的人,本来他还不急着出去,可一听说出不去了,他还就非出去不可了。他握住昱希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昱希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可任倾时不管不顾,一手勾过她肩膀,裹挟着她前行。两人一露面,待机在旁的记者们便蜂拥而至,噼里啪啦一顿问。
任倾时全不理会,口中反复只有一句话:“麻烦让让。”他竟生生拨开一条道,保护着昱希闯了出去。
小谭已开车过来,任倾时先把昱希送上了车,随后自己再上,紧关车门。
这状况连昱希这个当事人都搞不清了,本该是经纪人保护艺人,为艺人开道、挡记者,怎么今次反过来了?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被悉心保护的感觉,让昱希心里生出了一丝愉悦。
然而接下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事,手机里消息的不断轰炸轻而易举地将那点愉悦之情摧毁殆尽了,渣都不剩。
连凌湾都亲自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语气之不善令昱希整晚不敢合眼,唯恐做噩梦。
凌湾全然没有要问她是不是真和任倾时在一起了的意思,显见得是不信任倾时真能看上她,即便是一时冲动和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过玩玩而已。凌湾一向习惯于凌驾在他人之上,尤其不把昱希当回事,昱希早就不以为意了。
只是她这么问,昱希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她必然是没有和任倾时在一起的,但她还真不好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凌湾合该去问任倾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非要自找麻烦不可吗?
昱希只能说是任倾时一时头脑不清醒,只是表达谢意而已,本来抱一下就好,哪怕在额头或者脸上亲一下也问题不大,可他不知怎么就亲在了嘴上,大概跟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有关系。
凌湾对于她如此作答还算满意,兴许凌湾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就想到了这一层,心里先有了个基本的概念再去质问昱希。并且她就打算这么对外解释,但具体事宜还是要落在昱希头上。
昱希一直在和公关部门联系,商量好对策后便紧急发出声明,基本按照昱希给出的说法对外宣称任倾时与其经纪人之间只有上下级关系,而绝没有恋人关系。
任倾时在凌晨五点左右给她打了通电话,昱希接了,任倾时并不奇怪,只感到满意:“醒了,还是还没睡?”
昱希心知他是在明知故问,但也懒得拆穿:“没睡。”
任倾时笑了笑道:“我买杯咖啡给你送过去吧,补偿补偿你。”
昱希毫不犹豫道:“别,我这已经够乱的了。”
任倾时带着点委屈道:“我是去给你送咖啡的,不是去给你添乱的。”
昱希没有一点和他说笑的心情:“要是你被拍到来我家和我私会,媒体会怎么报道不用我多说吧?”
任倾时似乎很认真地揣摩了一下:“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昱希恨得咬牙:“你可真够颠的。”
任倾时笑出声来:“要不试试?”说着便要动身。
昱希听见他那边引擎发动的声音,惊讶道:“你在车上?”
“嗯。”任倾时神色一肃,“等我。”旋即挂断电话。
昱希连“喂”几声,收不到回音,便知这回麻烦大了,任倾时看样子是决计不肯安分的了,他这几年性情越变越古怪,跟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似的,每每折磨的昱希生无可恋、满心绝望。
昱希索性撂挑子不干了,从电脑桌前爬上床,刚眯一会儿,手机又震个不停。她便拿枕头蒙头上,以此躲避尘世烦忧。奈何还不到二十分钟,麻烦精本精便找上门来。
昱希拖着一身疲惫给他开了门,任倾时堂而皇之走进来:“早让你重新给我一张门卡了,非要每回都亲自来给我开门,你就不嫌麻烦?”
“嫌,可嫌了。”昱希望着他口吻极其认真道,“你还不了解你自己么,丢三落四,不长记性,给你再多门卡也逃不过被遗弃的命运,到头来还不是我给你开门。”
任倾时把两杯咖啡放到茶几上,径自在沙发上坐了:“就你这神态面貌,说话语气,我看你不是嫌麻烦,你是嫌我。”
他突然变得这么有自知之明倒让昱希讶然一笑:“说吧,你到底来干嘛的?”
任倾时把其中一杯无糖拿铁往她那边送了送:“不说了么,请你喝咖啡。”
昱希也过来坐下:“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是在车里?”
任倾时伸了个懒腰:“我能不能在你这睡会儿?”
昱希盯着他道:“别顾左右而言他。”
任倾时总算老实交代:“苏清词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是为了她。
昱希绝望地看了眼天花板:“不是你和她提的分手么,如果你想挽回,方法是不是不大对?”
任倾时搂了个抱枕入怀:“我没想挽回,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么快就跟别人好上了。”
昱希苦涩道:“所以你就用我来刺激她?”
任倾时道:“我也没想刺激她,我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想找个乐子。”
昱希满是疲倦与无奈:“是,我看出来了,你没想刺激她,你光想刺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