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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 1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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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洲县、庆云县不一样,钦州不是县,就叫城。
钦州城是澣茽国北方最大的城池,也是离边城最近的最大的城池,钦州城的城墙有三米厚,二十米高,城墙外有护城河,城墙里有瓮城。
守城的士兵都是边关军下辖,在战场上打过战的军士,看着都比其他县城里的守城兵的气势更凌厉些。
他们一行人从码头进城后,不仅需要提供路引,还要检查每个人随身携带的物件,不止男人要搜身,也安排了大娘排查女人。
虽然进城十分麻烦,但不得不说,这样让方溪感受到安全感。
进了钦州城,方溪朝陈娘子拱了一手,“陈娘子,我们在此别过,江湖再见!”阔步跟在祁正的身后去了大兴粮商。
陈娘子站在远处目送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身影,往另一边街道走去。
方溪走在队伍最后,眼睛往周边的店铺看去,这里的房屋建筑风格跟云洲类似,只不过这里的房屋大多是用石头垒砌而成,云洲县城则是青砖。
但同样坚固、厚实和兼具保暖性。
“这里冬日得有多冷?”方溪喃喃道。
研究院所在的联邦执政中心地处蓝星北半球纬度较低区域,一年四季哪怕是冬日最冷的时间都未下过雪,加上联邦研发的恒温系统,只要处于室内便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
“那一年我过来送粮,十一月末时,这里的雪能到我膝盖。”祁正比着膝盖的高度,笑道:“膝盖必须用皮毛裹住才能往外走,不然腿都能被冻没了。”
那一年北地更冷,北蒙那边也是雪灾,刚开春便来关内抢粮。
一般说来北蒙的人可以自给自足,到关内来也是等到秋收后再来抢粮食,但那一年因为雪灾死了很多牛羊,北蒙断了顿,只能来关内了。
方溪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睛一直在看各家店铺,唔,衣食住行四大类,食相关的铺子最少,且没有小摊贩。
大兴粮商开在这条街最繁华的地段,这跟其他城中不太一样。
祁正去了店铺后院送货,方溪带着昭阳和柔兆继续往街市后面走,越走人流越少,终于在一个偏远的角落看到了挂着“庆云茶楼”匾额的店铺。
相比其他家的茶楼,这家店面看着就有点寒酸,两层的石头建筑看着比四层木质茶楼敦实太多,若是毒舌一点,一点都不清雅,反倒有一种不伦不类的厚重感。
毕竟这条街大多都是一层的石头建筑。
鹤立鸡群不说,不伦不类的感觉。
方溪进去看了一眼,店里的客人很少,伙计笑着过来招呼她们,掌柜并不在店里,找了个角落,点上了一壶清茶,歇歇脚。
一壶茶喝完,期间没见人进来不说,连本来的客人都走了好几个,好在哪怕店里没几个人,店伙计仍然十分尽责。
方溪看了眼茶楼石头房子和墙上挂着的山水画,说不出的怪异感。
但她知道这怪不得店掌柜,毕竟哪家茶楼都挂这类字画,只是钦州城都是粗犷的石头房子罢了。
茶是好茶,但为何生意这么差?
喝完茶,带着这个疑问,方溪去了茶楼对面的酒楼,挑了个能看到对面茶楼的位置,点上几个菜,好生观察起来。
细嚼慢咽一顿饭吃完,对面茶楼门可罗雀,既不如左边的打铁铺子,也不如另一边的绣坊进去的客人多。
用完膳,在酒楼点了壶茶清清嘴里的味道,去药铺采购了些药材,她们回了大兴粮商,看了眼粮商隔壁的肉铺和绸缎行,方溪直接去了粮商后院。
阏逢带着重光去牛马市选马车,其余六卫也不在后院,只有祁正和粮商的掌柜祁诚在说话。
见到她们回来,祁正为祁诚介绍了方溪的身份。
祁诚跟他一样都是祁家族人,不像五娘子时,不用介绍那么仔细。
既然这里的掌柜是自己人,方溪便跟他了解起街市店铺情况。
但是绝口未提庆云茶楼的事。
心里挂着祁家主和祁云尔的安危,方溪没心思在钦州多待。
等到阏逢一行人陆续回来,准备好路上所需后,告别了祁正和祁诚后,他们一行十一人朝北地边城出发。
越往北地走,越是地广人稀,有时候半日都难得见到一个村落,宿在野外的事情时常发生。
与此同时,在北地边城祁家族地的祁云尔也收到了阏逢的消息,知道了他们正护卫着方溪往边城前来。
说不上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情,既欢喜,因为许久未见却一直挂念的人即将出现在面前;又害怕,生怕自己无法护住她。
脑子里刚冒出让青山带地支十二卫前去迎一迎的想法,立马又否决了这个主意。
想着躲在暗中盯着他们动静的那些人,或许去接了反倒暴露了身份,也不安全,不若安下心等他们找来更合适。
他相信以方溪的聪明,路上定然安全。
被他挂心的方溪一行人,正大摇大摆地在北地各个城池逛街市。
这时正好是南边各大商人来北地采买进货的时候,所以方溪她们的身份就是南边的进货商人,一路走走看看买买,加上方溪说官话的带了点南方音调,就更像了。
一路往北,一路停,一路买,等到了祁家族地最近的镇山南镇时,马车已经从最开始的一辆增加到三辆。
这一日,天气晴朗,初夏的小风吹着,六名骑着大马看着就不好惹的黑衣护卫分别护着三辆马车行走在山南镇去往祁连山的路上。
打头的那辆马车的赶车车夫带着大斗笠,脸都遮在斗笠下,他身边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身着的衣裳布料不差,但看款式就知道是富户家的丫鬟穿着。
后面的两辆马车的赶车人也带着斗笠,只不过他们把斗笠背在了后背,身形比第一辆的车夫强壮不少,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瞅瞅两边骑着大马的护卫一眼。
“小柔儿,给少爷唱首曲子解解闷。”一道懒洋洋又夹杂了丝轻佻的声音从第一辆车厢里传出来。
明显,十来号人里能叫这个名字的只有那名丫鬟了。
“小少爷,柔儿不会唱曲儿,小昭会唱。”
小柔儿也就是柔兆,用着柔柔的音调提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建议。
她嘴里的小昭自然便是身旁戴着斗笠赶车的昭阳咯。
昭阳瞪了柔兆一眼,粗声粗气道:“少爷,我嗓子被柔儿给气坏了,现在只会吼人,不会唱曲。”
“行吧,本少爷决定睡上一觉补补眠,到地方了你们再叫我。”声音听着失望的很。
……
祁云尔带着青山和绿水,坐在祁家族地与官道处的茶棚里,阳光透过茶棚顶的稻草缝隙照射到他脸上,十分惬意。
在茶棚的不远处,有着大片大片的农田,许多人正弯着腰在田里劳作,有的是在插秧,有的在捡石头,还有牵着牛在犁地。
十分热闹。
慢慢的,一列马车出现在远处,随着越走越近,青山和绿水看清楚了马上的人。
“主子,主母他们来了。”青山兴奋道。
翻身上马,准备上前去迎迎,他一旁的绿水动作比他快多了。
方溪这会儿早已醒来,看着在农田里劳作的人,心中十分安定,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十分满足。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对面传来。
“小少爷,青山和绿水来接咱们了。”柔兆兴奋说。
方溪一把掀开车帘,与迎面而来的俩人点了点头,眼睛往后看去时,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主子在前面的茶棚等着主母。”青山说。
“嗯,”方溪点点头,吩咐道:“加快点速度。”
祁云尔整理完衣裳和发冠后,摆出清淡样儿时,发现原本还有段距离的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又在快到这边时,降低了速度。
站起身等了一会儿,就见心心念念的那人撩起了车帘,笑道:“上来吧。”
踏着马凳进了车厢,车帘放下,祁云尔坐下后,掐着方溪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
“瘦了?”低沉的清淡声音在方溪耳边响起,引的她心肝颤了颤。
久违的清冷香味强势通过他的唇传到她的唇。
相濡以沫便是如此了。
许久,就在方溪快要窒息时,祁云尔放开了她,“想了这么久,终于亲到了。”
“主子,家主正在议事堂,是直接去议事堂还先回竹苑?”青山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去竹苑。”
方溪瞪了祁云尔一眼,从他身上下来,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收拾衣襟以及平复心情。
祁云尔盯着她看,恨不得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刻进脑子里。
分别这么久,每日夜里都想着她,想得难受时,只能嗅着她的衣裳强迫入睡,所以明知道她这趟过来有多危险多辛苦,但他内心深处却十分欢喜。
方溪去了竹苑稍微梳洗了一番,跟着祁云尔去了议事堂,天干十卫留在了竹苑里休整。
议事堂是家主宅邸前院待客厅,而竹苑则是位于家主宅邸侧后方的一幢两进院的宅子。
比起上回见面,祁善的身形瘦削了不少,脸色也没有之前红润,包括头上的发丝,也是白的多过了黑色。
“外祖父。”方溪软糯糯的喊道,眼都湿润了。
祁家主摆摆手,笑道:“小溪别担心,外祖父好着呢,就是前段时间被人暗害了,但养好了便能上马也能下田,不用担心。”
方溪从怀里拿出几个小瓶子,“这是奶奶塞给我的。”知道很珍贵,她收在了空间钮里。
刚才梳洗时才拿出来。
“太好了,有了二嫂的药,我指定好的更快,行了,你们回竹苑吧。”
回到竹苑后,洗澡的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方溪没理祁云尔去盥洗室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刷了干干净净。
从南到北,从水路到陆路,吃的睡的都还好,就是不能尽情的洗个澡,让她太难受了。
洗完澡,吃了点东西,再回房时就见祁云尔浑身水汽穿着新换的衣裳坐在房里等她。
她往房间另一边的书桌走去,就是没看坐在床沿上盯着她的男人一眼。
“我让丫鬟给你铺好了床,先睡一觉解解乏。”祁云尔起身关上了房门,走到方溪身旁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告诉你,我才不会被你色|诱。”方溪嘟着嘴,用着她都没意识到的甜腻声音控诉。
在马车上就对她动嘴动手的人,根本不像外表那般禁欲和冷淡。
祁云尔站在方溪背后,手顺着她的发往下滑到颈窝处,抚开顺滑的青丝,再将双掌抓住双肩揉捏起来。
“娘子,为夫的力道如何,舒服吗?”
“嗯~再重一点。”方溪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祁云尔贴近了她的后背,低头说:“好。”
些许后,问:“可以了么?这力度。”
“可,可以了。”回答的声音有些发散,娇滴滴的,快出汁的那一种。
捏着捏着,祁云尔的手越来越往下走,说:“在这里不好按,不若你趴在床上,我给你好生舒缓下。”
方溪现在的脑子就跟浆糊一样,点了点头应下了。
祁云尔双手往下掐住她的腰,将她提着抱起来一转,方溪变成了跟他面对面,前胸贴前胸那种。
拍拍她的臀,说:“腿夹着我。”
方溪嘟着嘴拒绝:“不要。”才按了那么两下就想哄着她什么都听他的,做梦。
祁云尔站着没动,单手搂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腿往自己腰上缠。
方溪作势要跳下来,但挣脱不了祁云尔的铁臂。
“你怎么来北地后力气大了这么多?”她也属力气大的了,可是还是无法动弹,可她明明记得在傅家村时,他力气没这么大。
因为这趟北上他停了压制内力的汤药,一是出门在外不方便熬煮,二也是出门在外,多一分自保的能力也是好。
“你猜?”祁云尔笑道,没直接回答,因为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把怀里的娇娘放在铺着水红色的绸缎被单上,红色配上她身上嫩黄色的寝衣,就像一朵绽放花骨朵,娇媚极了。
祁云尔欺身压了上去,在她耳边低声道:
“娘子,为夫想要久别重逢时,再享一次洞房花烛夜。”
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即将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