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蝶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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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蝶恋
回到府中，没有来得及喘息，他就径直走到她的住所去了。推开门，让人无语的是，含悦还是在擦拭书架、摆弄书本。房间里除了含悦一个人外，还是没有别人。
他抚抚额头，问：“含悦，你家福晋呢？”不会又出去了吧。这深更半夜的，谁还会往外面跑？这次他倒是得到了个颇为满意的答案：福晋在后院里。
不过，月黑风高的她跑到后院去干吗？
他不再多说，迈着闲适的步子，往后院走去。
惊觉有人到来，凝乐一下从树下站起，转身看着渐渐走近她的人，冷然道：“谁？”他走近她，一双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精光。这下，她该看清楚他是谁了吧。凝乐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心里越发惊慌。她不知道，该怎么顶着这个身份去面对他。也许，她真的只适合当一个杀手吧。
他感觉到她的不安和紧张，竟放下冷面，温和地问：“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她闻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知道的？读出她眼底的疑惑，他笑着说：“从你醒来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包括今天，我试验你的那个问题。”问题？张择端吗？难道说……
“是啊，璎乐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她对书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从小生活在大户人家的她是家中最宠爱的女儿，她养成了温柔的品性，同时也养成了种种大小姐的不良秉性。而你则与她刚好相反，这样的你让我不怀疑都很难啊。”
她在他调侃的话语中，渐渐敛下眼帘，半晌，心觉躲不过，才开口说：“我的确不是乌拉那拉·璎乐。我叫凝乐。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是从三百年后的世界到这里来的，来到璎乐的身上，这纯属意外，我不想的。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瞒你。夜颜和恩寻是我生活中的好姐妹，她们怎么会到夜颜和恩寻的身上，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可能就是天注定的吧。好了，我要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其实说出来了，他也不会把她们怎么样不是吗？而且听说，他并不在乎乌拉那拉·璎乐这个女人。
他叫住欲离开的她。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还有事吗？”她不想再多说了。
他见她停下来，柔声问：“你能告诉我，你以前的生活吗？”他想知道，甚至渴望知道，能够酿就这样性格的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顿了一下，终究是迈开脚步。良久，才有几个个字飘进他的耳朵中：“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我是个杀手就行了。”
他被那两个字钉在了那里，有些不相信，但也容不得他不相信了。杀手的性格大概就是这样的冰冷吧。不过，没见她眼里透过戾气啊。呵呵，真有意思。
“小姐啊，你都侍弄了大半天的花儿和……虫儿了，你就休息一下吧。”紫歆看着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兆佳·夜颜，实在是不能忍受她竟然能够在虫子堆里泡一整天。汐夜笑着拍拍手：“好了，过几天，这部分虫子也能像现在这些在天上飞的蝴蝶一样破茧成蝶了。”
真的吗？紫歆满眼的怀疑。这些恶心巴拉的毛毛虫真的能够变成美美的蝴蝶吗？
“怎么？不相信你小姐我的话啊。”读出她眼底的不可置信，汐夜好笑地提点她。
“相信相信，紫歆怎么不会相信小姐的话呢。”自从上次感受到小姐的学富五车后，她对小姐从原来的尊敬和庇护（叫她赶紧准备应考，详细请见楔子）逐渐演变成了崇拜。汐夜怕是她人生第一大偶像了。
汐夜看她熠熠发光的眸子，自己也禁不住笑开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匆匆福了个身后，嚷嚷道：“小姐，老爷叫你快去大厅哪。好像是，十三爷和八公主来了。”
“啊？”十三爷？十三吗？他来干什么？还带着个公主！“好好，我这就来。”她脱下系在腰上的围裙，赶紧净了手，来不及擦拭就随她前往大厅去了。这个十三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难不成是昨天我阴了他和他的兄弟，没有付钱的事？不会吧，他是那么爽快的人。而且，论金钱，他也比我多很多啊。那，他八成儿是来找我玩儿的。
走到大厅，就见十三阿哥正坐在椅上拿着把扇子扇风纳凉，而那边的八公主连坐在椅子上都不得安分，四处瞧瞧看看，顺手摸摸茶几上的精致小茶壶。
见汐夜来了，十三拉拉八公主，八公主惊喜地缠住了汐夜：“你就是兆佳·夜颜对不对？我听我哥念叨了你好几回，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女孩，所以就央求哥哥带我出来看看你。你带我玩玩儿，好不好？”对八公主的热情，汐夜显得不知所措起来，她看看八公主，又看看十三，惊奇地问：“十三，你们今天没事吗？怎么都来我这儿了？”
“颜颜，怎么这么称呼十三爷的？”马尔汉威严的声音响起，炸得汐夜不敢再说半句了：开玩笑，她还得从她的老爹这边拿到出府的特权哪！
“不碍事的兆佳大人。我们是来找夜儿玩的，礼数多了就生疏了。”十三笑着摆手。马尔汉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丫头什么时候和十三阿哥这么亲近了？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汐夜尴尬地看着十三，心里暗骂：这该死的家伙叫我什么来着？夜儿？还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他是首例啊。
“这位是？”她指指八公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十三看出她眼里的尴尬，帮她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嫡亲妹子，八公主绮罗。”
顾不上他老爹快杀人的眼色，她干干一笑，说：“十三……爷和八公主，我领你们到我的花园里坐吧。爹，你看？”得到了父亲大人无奈的同意，她这才往花园里走去。
刚迈进后花园，就见八公主如花园里的蝶儿一样旋转跳跃着，清脆悦耳的笑声顿时充满了整个花香四溢的花园：“哇哇！哥哥你看！好多蝴蝶在飞哦！好漂亮的蝴蝶！小颜，这些漂亮的蝴蝶都是你养的吗？”
小颜？看来她又多了一个称呼。
“是啊。”汐夜点点头，走到蝴蝶中央，就有一堆蝴蝶围绕他们，恣意忽闪着软翅。十三看着在蝴蝶群众的汐夜，自然地露出笑容：“女孩子养蝴蝶得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哦。”
“为什么？”蝴蝶这么美丽，还要有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啊？不愧是公主大人，蝴蝶的完全变态发育，她是一窍不通。还是我们饱读诗书的十三了解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常识了：“因为蝴蝶是毛毛虫的成年。蝴蝶是毛毛虫变过来的。”
“啊？不会吧。”八公主显然是不相信，“这么漂亮的蝶儿，怎么会是恶心的毛毛虫的化身呢，哥哥你又骗我！”
“是真的。”汐夜替十三圆场，“八公主，你到这边来。”她带他们走到另一边的小竹楼里，掀开竹片帘子，里面是一些竹编的扁，里面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从她养殖的花儿身上剪下的废叶子，又肥又黏的恶心虫子们就在叶子上面趴伏着，死命啃食叶子。
八公主害怕地躲在汐夜的背后。汐夜笑着说：“其实，我之所以把它们放在这边，是因为一旦他们破茧成蝶了，就可以直接从帘子中飞出来，那种景象可美了。哎，你看！”汐夜指着竹楼的那一侧，就见成群的蝶儿从竹扁中飞起，相携着飞出帘外，还有的蝴蝶则在竹楼里盘旋飞舞，那景象煞是好看。
“八公主，你看到了吗？这些虫子和蝴蝶就像是人的经历一样。”她走近虫子，拿起其中一片叶子，逗弄扁中虫儿，“这些丑陋的虫子就像是人过去那些过错的经历，而美丽的蝴蝶则是该国自新的结果。这破茧能否成蝶就要看这个人改正的决心。”
这不就是在形容她吗？还有她的那些姐妹们。说到姐妹，不知道凊怎么样了？她只对机械有深刻的研究，解剖就不在行了，还不知道她有没有正确地剖出心脏呢。怕是很难吧。
十三被她独到的比喻所感染，向来感性的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竟在里面抓住了一丝落寞。她，发生过什么事吗？什么人伤害过她吗？
八公主听了她的话，竟也不怕这些虫子了，她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的汐夜，铮铮地说：“我决定了！我爱新觉罗·绮罗就人了你这个好姐妹了！小颜，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什么八公主了，直接叫绮罗好了。”
“好！”看活泼的八公主说这番话，汐夜下意识地看看十三，心里暗笑：这两个人不愧为一母所出啊，性格竟然如此地相近，都是同样的爽朗。在古代，能有这样的两个朋友，真是幸运。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十三突然转过身来，看进她的眼底，关切地问：“下次一定要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
“啊……”她看他认真的样子，他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从刚刚那群蝴蝶和她的眼神中，他看见了什么吗？“好啊。”学着他的样子，她也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好了，送走了两位贵客，她也该去游说游说她的阿玛了，她能否出府的生死大计就交在她的阿玛身上了！
“阿玛。”
“颜颜，你怎么会和十三爷认识的？”马尔罕这次看来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汐夜耸耸肩，“就这样认识的咯。因为恩寻闯祸我帮了她的缘故。”
“恩寻？你是说完颜家的小姐。”
“是啊。”
“颜颜，你又是什么时候跟完颜家的小姐认识的。”
“就这样……认识啦！阿玛，您不会不让我出去的，对吧？”如果她说她还认识四福晋，阿玛还不知道该怎么晕呢。
“算啦，我也不能管你一辈子，反正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就随便你了。”马尔汉宽宏大量地说着。汐夜就已经高兴地跑了出去。马尔汉无语地看着空留他一人的大厅，好半会儿才长叹一口气：这丫头，八成儿是去找完颜小姐去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蝶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