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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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樵楠跟钱小好说，要回家睡个午觉。
樵楠的家，就在朝辉附近，公交也就两三站的距离。可是，她平时睡午觉的时候，少之又少。
钱小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真睡觉？”
“肯定啊。”樵楠故意打了个哈欠，“困死了困死了。”
“行吧。”钱小好点点头，嘱咐，“那就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总瞎想些没用的事儿。”
“知道啦，你也太啰嗦了。”樵楠冲钱小好做了个鬼脸，大踏步离开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小小的办公室，只剩下钱小好一人。
原本是打算把稿子画完的，但是脑子却忽然涌出早上的画面。
那样的江招弟，冷漠的，高不可攀的，气场十足的……
她来朝辉干什么呢，难道真的像樵楠说的，是蒙鼎请来助阵的明星嘉宾吗？
还是说，蒙鼎这个公司，和江招弟有什么关系，毕竟，她的亲生母亲，也姓沈。
“啧，钱小好你真矫情，她怎么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今天能碰到纯属偶然，以后肯定不会再见面的，想那么多干嘛，快给我干活！”钱小好自嘲地说完，重新振作，投入到画稿之中。
这一画，就画到了下午三点。
钱小好伸了伸懒腰，发现樵楠竟然还没有回来。她隐约觉着不太对，拿起手机想给樵楠打电话。
门刚好在这时候被推开，袁东健一脸焦急地冲钱小好说，“好儿，跟我去一趟保卫室，樵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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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室里，朝辉的几个中层领导都在，一个一个板着脸，神情严肃。
袁东健和钱小好一进来，就发现樵楠缩在角落，耷拉着脑袋。
“楠楠。”钱小好赶紧冲过去拥住樵楠，上下打量，“你没事儿吧？”
“哼，她哪里能有事，她可厉害的很。”一个中层语气不善地说。
樵楠应声，将头垂得更低。
“各位领导，都消消气，消消气。”孙学兵出来打圆场，然后跟袁东健和钱小好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是樵楠自打中午听见蒙鼎的老总要投资影视剧后，活了心思，自己跑去蒙鼎自荐，结果被前台给拦住。可她不死心，佯装肚子痛借用卫生间，又趁人不注意，挨个办公室去找人家大老板。结果大老板没见到，险些搞砸了人家的会议。
袁东健一听，额头冒汗，手指虚点了点樵楠，“你啊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胡闹！”
“够了，别在这做样子了。”依旧是刚才语气不善的中层开口，“蒙鼎那边现在很恼怒，说我们这么大一个企业，连人都看不住，入驻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您的意思是？”
“事情是你外甥女惹出来的，她能在这办公，是因为你的公司在这。”
一直低头不语的樵楠忽然抬起脸，冲大家喊：“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不要赶我舅走，把我抓起来就行！”
“闭嘴吧你。”袁东健斥责道，转而又跟那个中层说，“自打朝辉落成，我的公司就进来了，您们这里的好些领导，也都是我的老朋友。可以说，我对朝辉的感情，也是很深刻的，实在不想离开，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可能是想到了过往，有些人多少还有点动容。
见状，孙学兵忽然说，“领导啊，老袁说的话不假，当初我还是个小保安的时候，他就为咱们朝辉，出过不少力。要我说……”
他忽然话风一转，“老袁，我记得你之前跟蒙鼎的哪个领导好像有点交情，要不，你去找找他，都是一个公司的，没准能说得上话。”
“也只能这样办了，各位领导，稍等我一会儿。”袁东健说完，转身就走。
樵楠也想去，可钱小好担心她毛毛躁躁又惹出事情，于是赶紧拦住，自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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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东健在蒙鼎的熟人，是他的高中同学钱虹，目前在蒙鼎担任市场部部长。
钱小好跟着他来到蒙鼎的前台。
很巧，前台小姐刚好是钱小好中午打饭时，遇到的那个魏晓雪。
此刻，魏晓雪目光正将他们二人打量个遍，然后开口，“二位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找下你们市场拓展部的钱虹，钱部长。”
“请问您和钱部长有预约吗？”
“没有。”袁东健说，“你就跟她说，我是她的老同学，袁东健。”
“稍等。”魏晓雪熟练接通内线电话，“您好，钱部长，有位姓袁的先生找您。”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魏晓雪捂住话筒，再次问他，“请问您找钱部长是什么事？”
袁东健不好多说，只解释，自家外甥女今天在贵宝地闹了误会，特别过来道歉的。
魏晓雪顿时眼珠一转，似乎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于是，在避开袁东健的时候，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和话筒另一端的人大致交代了前因后果。
接着，她撂下电话，遗憾地跟袁东健说，“袁先生，不凑巧，钱部长去外市参加业务交流峰会去了。”
“你刚刚不是还对着电话那头喊’钱部长’的吗？”
“我们公司有规定，致电上级是要率先开口称呼的，但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部长，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人。”
“哦，这样啊，那是真不凑巧。”袁东健叹口气，又问：“那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您知道吗？”
“说不准，毕竟临市的名牌高校多，挨个走场，少说也得半个来月。”
“哎。”袁东健又叹口气，问她能不能给个钱虹的联系电话。
“钱部长是领导，我们哪里有她的电话呢。”魏晓雪敷衍地笑笑，又说：“不好意思，袁先生，您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往旁边坐坐，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处理的。”
很明显，就是让他们自行滚蛋。
钱小好有些急，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袁东健打断，拉着她坐到了一旁休息区的沙发里。
“其实我还认识个人。何瑞，沈老板的助理。”袁东健说完，又叹气：“不过，也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那他能帮我们吗？”钱小好也跟着皱眉。
“谁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袁东健挠挠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钱小好看着袁东健，有些担忧，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汪金萍打过来的，说是给她联系了一个相亲对象，让她一会儿下了班去见一面。
“妈，非要今天吗？我有点事要处理。”
“少来这套！我每次给你介绍对象，你不是有事就是有急事，怎么着，合着地球离了你，就不能转了啊？”
“真有事儿。”钱小好捂着话筒站起来，一点点挪到电梯附近，离得袁东健有些距离了，才解释，是樵楠出了点状况。
“这孩子，怎么跟你以前一样，莽莽撞撞不让人省心。”
“……”
“不过不是我泼凉水，如果真像你说的，樵楠得罪的是规模那么大的一家公司，还能轻易被你们这两个小人物说动不追究了？我可不信，除非有什么奇迹……”
信号忽然不大好，中断了钱小好和老妈的对话。
这时，她面前的电梯门忽然缓缓开启，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正在给身旁低头翻看文件的女人汇报工作，“老板，陈曼秋邀请您今晚一起吃个饭，谈一下电影的事情。”
“推掉，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局都给我揽过来。”
说完，她正要将手中的文件交给男人，“这个合同金额不对，何瑞，你让人再仔细检查……”
余光撇到电梯外的钱小好，动作一顿、说话声也戛然而止。
名叫何瑞的眼镜男不解自家老板的反常表现，于是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向钱小好——脸颊稍微有点婴儿肥，肉嘟嘟，勉强称得上是可爱，身材纤瘦，就……挺普通的一个女孩子，衣着打扮也普通，记忆里似乎也搜索不着这样一号人物来。
恰巧这时，钱小好像是有所感觉似的，抬眸往电梯里看，和他们的视线撞个正着。更确切点说，是跟何瑞的老板。
于是何瑞发现，那女孩也反常了，表情极不自然，像惊异、像尴尬，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愣看着他们发傻。
一瞬间，电梯内外，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凝固。
“呀，沈总、何助，您二位都在呐。”
嘹亮的嗓音打破这种沉闷。
是处于状况之外的袁东健，抬起十二分惊喜的眉眼，从钱小好身后踱步凑上前，语气热情又小心翼翼地跟电梯里的两个人打招呼。
可惜，没人呼应。
袁东健不敢恼，腆着脸继续做自我介绍：“我是袁东健，之前在A城峰会上，有幸跟沈总、何助有几面之缘……”
还是没人应。
何瑞询问自家老板，“要不要叫保安？”
“别别！”袁东健赶忙打断，说自己没恶意，今天和钱小好过来，是替他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女，给沈总道歉的。
终于，电梯里的女人有了反应，“哪里，东健矿业的袁总到访，荣幸之至。”
“哎哎——”袁东健没想到对方竟然记得自己，有些高兴的摆摆手，而后推一把兀自发呆的钱小好，互相介绍：“这是我外甥女的朋友，钱小好。小好，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年轻有为的蒙鼎集团当家人，沈从玉沈大老板。”
果然是改了姓名呀。
钱小好被袁东健的大掌拍得回神，讷讷地招呼，“您好，沈老板。”
这一刻的沈从玉端着一副陌生人的派头，不，说忽视更形象，丝毫没有回应钱小好的意思，而是目光直视袁东健，“关于你外甥女的事儿，去我办公室详谈。”
说完，沈从玉抬脚走出电梯，偏偏，在路过钱小好的时候，手里的文件忽然掉下，十来张A4纸，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她抱臂，没有一点要捡起来的意思。
袁东健见状，正要弯腰去拾取，却被不知何时窜到身前的何瑞一把扶住。
何瑞说：“袁总，听说您外甥女人在保卫室，究竟出了什么事，咱们边走边说。”
“啊？啊！这……”袁东健指着地上的文件纸。
“救人要紧。”何瑞状似亲昵地揽着袁东健往办公室走。
于是，那一堆乱纸旁，只站着神情倨傲的沈从玉和傻傻愣愣的钱小好。
“哎。”
后者好无奈地叹口气，弯下腰，把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并按照序号排好，还给沈从玉。
交还的时候，她和沈从玉的指尖不着痕迹地碰在一起，惹得钱小好一抖，赶忙把手抽回来。
见状，沈从玉不屑地笑了下，似乎在嘲笑钱小好的自作多情。
“谢谢你啊，钱小姐。”
依旧是宛如天籁的低醇嗓音。
重逢后沈从玉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语调却是客气又嘲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