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些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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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尾巷19号，一只突然出现的家养小精灵让一场无意义的争吵加剧了好几倍。
“好极了，你这个女巫已经已经不满足于让家里充斥着糟糕的瓶瓶罐罐了吗？现在还让这种怪物来家里！？”
“住口！这是家养小精灵，不是怪物！”
“哈？小精灵？你当我是小怪物那样十一岁的小孩子来骗么？你倒是让这个怪物收拾一下这乱糟糟的屋子啊？”
“你……”
“呵呵，养尊处优的普林斯大小姐自己做不来家务，就召唤一个小精灵来帮忙是么？是不是以前我出去上班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做的呢？”
“滚出去！滚出这里！”
“我以为这是我买的房子？好极了，行，我走！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不要再看见这个小怪物！”
托比亚摔门而出，艾琳把怨气直接撒在了突然出现的家养小精灵身上。
“你们家主人就是这么交代你做事情的么？不经过同意就直接进别人家的客厅？”
“阿忒弥斯小姐要求洛洛马上把这封信送到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手上，洛洛只是在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
艾琳这时候才看见，客厅角落的楼梯转角处，西弗勒斯正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争吵。
西弗勒斯去上学的这段时间，艾琳一开始吵架前还会记得看看西弗在哪里，但是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习惯。托比亚今天又旧事重提，觉得都是因为她给他喝了魔药，他的运气才会变差，才会丢掉工作。
可是当时，如果不用魔药，陪客人喝到胃出血的托比亚根本撑不到去医院啊。
她颓废地跌坐在地毯上，摆了摆手，不想再去计较洛洛的失礼。
“把信给我吧，是需要现在就回信么？”
西弗勒斯走下楼梯，接过洛洛递来的信件，正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回复，就听见一声低低的鸣叫从楼上穿来。
窗户没关，是有什么野鸟飞进来了吗？
“卡尔已经在您的房间内等待，您写好回信后交给它就可以了，洛洛先告辞了。再见，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看来不用上楼了，肯定是马尔福家那只骚包的金雕来了。
西弗勒斯看向客厅中正小声呜咽的母亲，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他本以为寄钱回来能解决很多事情，但事实上，母亲并没有去古灵阁兑换那十五个金加隆，她把钱留着，说是打算等自己回来，先去买两件新校袍，再看看能不能去二手商店淘换一个好一些的坩埚。
十五个金加隆不能买一个全新的铜坩埚，但是换成英镑，可以换来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后，余钱应该还有不少，他想修补一下家里已经有些漏雨的屋顶，再把用木棍加固的窗户换掉，可能还能有些剩余，能换一条新的毛毯，母亲一直用的那条，他记得去年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有虫洞了。
他昨晚上没忍住，跟母亲提了一下，自己帮同学誊抄书稿拿到了五百金加隆的分成，他可以自己去买一个新的坩埚，并且向母亲表示马尔福家对他提起过的魔药改良配方有些兴趣。
今天早上起床后，他发现母亲居然破天荒的收拾出了之前一直锁在阁楼里的魔药材料和一些半成品，正当他去阁楼上帮母亲取剩下的几样材料的时候，昨晚压根不见人影的父亲突然回来了，他见到母亲在整理魔药材料以后大发雷霆。
他也终于从争吵中得知他们一直以来的矛盾起因到底是什么。
想起自从有记忆时起母亲从未掩饰过自己是个女巫的事实，他以前以为父亲只是讨厌巫师，所以连带着讨厌母亲和自己。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阁楼里会锁着那么多魔药材料，还有相关的课本，各种研究类的书籍，笔记，还有母亲的旧魔杖。
甚至还有搬家后再也不曾燃起的壁炉，明明记得小时候的老房子里，壁炉一年四季都燃烧着。现在想来，母亲那时候其实是跟魔法界有些联系的吧？
所以一切只是因为一瓶救了命的魔药和突然失去的工作么？
捏紧了手中的羊皮纸，西弗勒斯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搭上马尔福家的线，肯定可以让那些改良药方卖出应有的价格，但是如果这样做会让母亲更加伤心，那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是不是他自己偷偷的把那些药方整理出来，拿去换钱会更好？
西弗勒斯将信收进口袋里，反正那个小精灵说了，不着急马上回复，他得先去帮母亲把那些被父亲推翻在地的材料收拾起来，好些罕见的材料在对角巷的魔药店里可买不到。
“西弗，以后，还是不要在家里做魔药了。”
在他收拾着那一地狼藉的时候，母亲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把所有的材料都整理好以后，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那今天这一上午算什么呢？
西弗低头沉默了好一会，他看着脚边这一箱收拾整齐，看着有些年头的玻璃瓶，还有桌上那个有些老旧的坩埚。
“是不是，父亲重新找到工作，我们就能继续研究魔药了？”
“可是，他现在这样，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聘用他。”
艾琳非常的难过，她的魔药治好了托比亚的大出血，却救不回他丢失的自信心。托比亚当年明明那么意气风发，她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顾祖父的反对，即使被从家族中除名也要嫁给他。
当初他对于自己使用魔法的态度也和现在截然不同，自己偶尔接一些零散的单子，在家调制魔药的时候，托比亚甚至还会在旁边帮忙递上一些材料。
自从西弗出生以后，他的工作开始遇到挫折，为了推销业务总是出差，回来的越来越少，但那时候他只是有些厌烦时不时会漂浮起来的西弗，后来……
艾琳想起那糟糕的一夜，那晚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呕出一地鲜血，她情急之下给他灌了一瓶魔药。剧烈的药效让托比亚整个蜷缩在地，胃里仿佛有火在灼烧着。
他咆哮着，口不择言地怒骂艾琳，说她是个令人害怕的女巫。
“你终于决定要毒死我了么？在你发现我不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生活以后？”
吼完这一句后，托比亚晕了过去，艾琳当时以为他只是喝醉了，一时气话，收拾好一切以后她就去照顾西弗了。
然而从那天以后一切都变了，托比亚第二天回来说他被炒了鱿鱼，为了能够继续生活下去，托比亚卖掉了老房子，他们一起搬到了这栋破旧的小屋内，然后就是争吵，无穷无尽的争吵。
一开始她拿起魔杖想要做些清理，托比亚就会开始嘶吼，说她的魔力给他带来了厄运，把各种工作上的不顺心一样一样的盘点出。
比如她早餐用魔法做的，那么他那天没能成交任何一项业务必然是因为她施了诅咒。
又或者是她用魔杖帮他把领带变了个颜色，那么他那天遇到的客户不曾给过他好脸色也是因为这魔杖施了咒语让他倒霉。
再后来，她在托比亚面前收起了魔杖，找到上学时就相熟的店主去接了长期的魔药订单，但是只要她一开始熬制魔药，托比亚就会发了疯一样的，像刚刚那样掀翻所有的材料，砸坏了她好几个坩埚。
为了能够让家里最起码能有一些可以糊口的东西，她只能在托比亚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熬制魔药，换取小额的报酬，即使如此，托比亚这些年越来越颓废，后来几乎就是每天晚上出去酗酒，早上回来昏睡一天，期间如果醒来发现她在熬制魔药，必然又是一次剧烈的争吵。
西弗去上学之前，她已经快要有三年多没有再做过魔药了。
没能让西弗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体面的袍子，崭新的课本，漂亮的黄铜坩埚，还有乖巧的宠物，她曾经愧疚过，可是她已经离开魔法界太久了，自从她失约以后，一直委托她制药的店主也断了最后一点往来。
手里的积蓄本就不多，好在霍格沃兹这么多年也没换过几本教材，西弗可以用她当年的旧课本，买完一根魔杖以后，剩下的那点银西可，只够买点二手的东西了。
她在收到那封附着金加隆的信件的时候，她以为西弗在学校里找到了一些兼职。据她所知，霍格沃兹一直有为贫困生提供一些勤工俭学的机会，虽然大部分只提供给三年级以上。
想起西弗提起过的魔药老师经常让他帮忙处理原材料，艾琳本以为西弗圣诞节会留在霍格沃兹继续帮忙，那天收到信件，在国王十字车站接到西弗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尤其是昨晚上，西弗提到他在马尔福家的小姐的帮助下，赚取了五百金加隆的时候，她当时就想着，如果马尔福家需要那些魔药配方，她可得马上把它们整理出来，生怕如果晚了，答应这笔交易的那位小马尔福先生会反悔。
然而现在，她不确定自己真的还有能力将那些配方再试验一遍么？她已经习惯性地看见托比亚就会把坩埚清理一新，甚至都不需要拔出魔杖。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一些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