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障碍治疗师》草莓霄

4、第 4 章

　　林耀坐在沙发上，刚打电话给家政阿姨来收拾，桌子上还有水果，屋里沉寂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不禁打开电视放了起来。

　　掩饰下心里的悚然，装作看电视的样子，耳朵在听走廊的动静，怕这季语一时想不开又想夺走他来之不易生命。

　　不过许久都没看到他出来，家政阿姨已经开始收拾烂摊子了。

　　林耀在思考怎么才能洗白成为真正的完美白月光，从而减轻季语的心理负担达到治疗身体的，还是得慢慢来，不能太着急。

　　想到这林耀却转身去厨房，案板上的菜刀还没来的急收拾，正是第一次见面的那把，心里膈应给扔到了垃圾桶里。

　　其余尖锐的，凡是能刺伤人的，直接送给收拾好的家政阿姨，翻了所有柜子确定没有东西了，随手将门反锁了起来。

　　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这日子太磨人。

　　拿了把椅子，狠狠地敲在那间屋子门，一下两下，砸的砰砰响，椅子烂了，门有裂痕，就一脚踹上去，门锁不堪负重，狰狞的铃声。

　　刺激到了屋内一片漆黑还在进食反复呕吐的季语，心中恐惧捂住双耳不停地往后挪，背过身去躲在墙角落浑身颤抖不去面对。

　　林耀点开了屋内的灯，像是闯入了季语心内的另一个世界一样，四面都是洁白无瑕的柜子，一大半都已经被打开，零食清空堆积在地上。

　　十几个人的零食量一下都没这么多，想到以前的季语看来心里病的不轻，林耀小心翼翼的靠近，“小语，有什么话出来说，你已经躲了一下午了，要气这么久吗？”

　　见不回答，还是平稳的声音，“小语，有话出来说，这样闷在心里你应该清楚会伤人伤己。”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啊。”

　　林耀听他嘶哑而尖锐的声音，心里一跳，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奶奶要是在世，应该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对的，奶奶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林耀却反身就跑，“娘的，怎么还有刀。”

　　季语像是恐惧消散，听到到帅耀的声音反而兴奋过度般，陷入回忆愈发的暴躁，拽出柜子下的刀就窜了出去，身子灵活，双眼阴沉发红的追着林耀。

　　“奶奶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帅耀是第二好，我想去见奶奶，我要带他一起去看看奶奶，那样就不会难受了，那样就不会难受了。”

　　林耀快跑想回卧室反锁门，被追上的季语跳撞飞在墙上，走廊内挂的是一副广阔无垠的天空，刺眼太阳光点缀其中，碎成碎片划破了林耀的皮肤。

　　“你疯了，杀人是犯法的，你要死别拉着我。”

　　“不会的，不会很痛的，帅耀。”

　　季语压在他身上，手高高举起，决然向下。

　　林耀后背被刺入的碎片压身，彻底没入后背肉里，火辣灼热的疼，伸手死死挡住上方的菜刀，意海里使用了消痛符，才让他清醒里应对。

　　嘶吼着，“季语，你想让奶奶在天堂知道你是个杀人犯吗，这么做不怕奶奶寒心，从此不认你吗。”

　　林耀感觉菜刀松了点力气，再接再厉，“杀人可是要下地狱的，你会见不着奶奶的，你有那么多的钱，清明节不给奶奶，想让她在天上也受苦吗？”

　　季语眼中的泪水涌出，像个小孩子样哭出了声，似乎听了进去，手渐渐抬起，“对，不能在让奶奶寒心了，我已经让她失望了，对，不能，不能。”

　　林耀看他这样逐渐清醒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松了口气，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下一刻寒光一闪，嘭，血喷满了洁白的墙壁好似一副新的画。

　　“靠，啊，卧靠，啊，骗我，骗我。”
　　林耀捧着脑袋，语无伦次的发泄，踹打着墙壁，他以为，他以为，这个王八犊子是触动了内心，才清醒点。

　　被送回平面空间的看着历史画面，刚才他躺在地上看不清这季语的神色，现在看清了，哪里有半点醒悟的样子，眼神漠然清醒的看准他的脖子砍了下去。

　　就算他后面自己割腕也不能消除林耀心中的愤怒，真是头次被骗，被骗，被骗。

　　“宿主，季语的心情指度探测为百分百。”
　　“探测时间截止为宿主的死亡时刻。”

　　林耀灌下一大杯冷水，很好，好的很，杀了他才是心情最好的时候，“小废，传我回去，我去弄死他。

　　“亲爱的林耀大人，请冷静，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还有无数复活的机会。”

　　“最后一遍，送本主回去，不然先废了你。”

　　小废坚决拦着，化为萌娃哭泣，“宿主大人，不要这样，任务对象死亡，我们都会凉的，结局还是一样的，呜～”

　　“滚，怎么可能一样，本主只是想到了办法，要试试而已。”

　　“真的吗宿主？”

　　林耀不废话，意念化出棒球棍作势要捶它的样子，吓的系统“界面传送中，请不要随意移动，传送成功。”

　　又回到了死亡的那一刻，林耀选择了用胳膊去挡，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衣襟，点点溅到了季语的眼中，血泪模糊了视线。

　　随后被一股爆发力掀翻在地，菜刀被扔到一旁，季语在痛苦的哀嚎，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不反手，任由帅耀暴打，想着“无意闯入这世界，也该解脱了。”

　　林耀没有失手打死他，砍了他两次，怎么也要找回场子，瞬间的爆发很快被手上剧烈的疼痛覆盖，起身踹着他，“送我去医院，快点，老子血都要流光了。”

　　季语眼中带着看着背着柔和的光中帅耀俊美的脸庞，眼里没有一丝的嫌恶，憎恨，只有生气的踹着他让去医院，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愧疚委屈的哭了起来，哑着嗓子轻声唤，“帅耀。”

　　折腾了许久，平趴在消毒气味的病床上的林耀睡熟中，季语伤的不是很重，已经上好药，坐在隔壁床上怔怔的看着帅耀，将近四个小时没有动弹。

　　林耀望着任务界面恋爱值百分百，幸福值百分之七十，心情值百分之七十，不禁陷入了怀疑，想确认招来系统，“历史画面调来下，我看看。”

　　“亲爱的宿主大人，历史画面只有死亡后才能看哦。”

　　“哦…垃圾。”

　　“宿主～任家也不想的。”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本主只是说没有这个功能垃圾而已。”

　　“…宿主是骗子。”

　　“这季语才是骗子，看着阴郁老实好拿捏，却次次要人命。”

　　“小废，你觉得这个值度有问题吗？”

　　系统看了看也陷入沉默，开森的萝莉音，“哎呦，恭喜宿主，恋爱达到满值了，这样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呢。”

　　“别贫，前一刻杀我，下一刻爱我，这人爱虐啊，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是不是你故意的，宽我的心？”

　　系统连忙回答道，“没有，没有的宿主，系统不存在这一项功能，确实是任务对象的心里值。”

　　“哦，是本主想多了，还以为只会气人呢，既然这样我找机会试试，就知道了。”

　　“宿主大人～”想撒娇的系统被林耀瞪回了意海里，闭上眼睛睡觉了。
　　……

　　一觉到清晨，仿佛就知道他在那里，趴在枕头中，自觉的使唤着季语，“小语，给我捏捏脖子，手，腿，发麻了。”

　　季语看着他干涩的声音显得苍白无力，“对不起，帅耀。”

　　“我会将遗产拿出一部分资助慈善，剩下的都会转移你的名下，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就去签字。”

　　“对不起，帅耀。”

　　林耀抬眼看去，双眼充满血丝疲倦的季语认真的说出这些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耀开口，“出院在说吧，现在给我捶捶，别磨蹭了，快点。”

　　这时候系统激动的蹦出来，“宿主，这么好的时机干嘛不抓住啊。”

　　林耀不屑道，“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我现在一点行动力都没有，小废你是怕他砍得不尽兴，还是嫌砍的不是你，但凡你的数据要是详细点方便我做分析，我能不答应。”

　　系统引火上身见状乖乖的闭嘴了，立马回去更新了。

　　享受着舒服按摩的林耀，觉得这人可取之处又多了一点，“医生，怎么说，多久能出院。”

　　季语停顿了片刻，不安道，“做了缝合手术了和包扎，他说要看恢复情况，让我们住院，禁辛辣食物，要不了多久，再看看。”

　　……林耀表示说了跟没说一样，这人僻重就轻，他就知道这遗产不会轻易给的，但还是要宽他的心，以免胡思乱想的耽误进度。

　　“行吧，那我先住，现在饿了，去给我做点饭来，外面的我不喜欢。”

　　季语沉默了下，答应好。

　　林耀看着弹出的任务光屏：幸福，心情指度同时上升了百分之九，表示看来有希望了。
　　……

　　季语觉得苦涩又心酸，可能就只有这种情况才会对他和颜悦色，医生说三个月左右就能恢复最晚迟一个月，时间不长，他在想多看看帅耀。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眼中的一切太过陌生，仿佛游离于身外，又融入其中，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却熟悉看向他震惊，稀奇，指指点点的视线，眼中的世界化为黑白，转身就走。

　　林耀被开门动静吵醒，不知道他要干嘛，手中也没有保温饭盒一类的，不满开口，“季语，进门要敲门，回来做什么，也不带饭，你是要饿死我吗。”

　　“帅耀，…你能牵一下我吗？”

　　林耀清醒着望去，知道他在盯着自己，可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站在远处说着一句无厘头的话。

　　“一百万，老子的手尊贵，可不能白便宜你。”

　　说完伸出了没受伤的那只手，随后被季语紧紧的握住，差点折了手指，轻声骂道，“轻点，没见过手啊。”

　　季语松了松，握住帅耀骨节分明的手定格，手中的温度如同窗外刺眼的阳光一样，灼热烫进了心里，驱散了天空中的阴霾。

　　如果能永远拥有多好。

　　林耀动了动抽不出来，不耐烦道，“够了你，是打算给我做晚饭吗，磨磨蹭蹭的。”

　　季语像被惊醒般，松了手，匆忙离去，留下林耀甩了甩手臂，酸了。

　　医院走廊上投来的视线似乎更多了，季语迈着步伐视而不见的走出了医院大门，这次路人感叹的他的体重，更好奇在生死存亡的医院，会有人脸红到整个脖子都透出的粉红，不理解的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