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
挂断了琴酒的电话后，诺尔感觉自己好了，自己第一次用这么欠揍的语气跟琴酒说话。
【其实你之前语气也挺欠的。】
即便现在的情况很有问题，小黑也遏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心态，继续气愤地问道。
【所以你今晚将诸伏景光还给降谷零，然后抢到对方的卧底任务，再去被关上不知道几天的紧闭室？！】
【咋，有意见？】
显然，诺尔那欠揍的状态还在稳定发挥，让小黑成功地骂了出来。
【你TM有病吧。】
小黑明白了人类发明脏话的奥义。
“对啊，精神病~”
诺尔笑嘻嘻地说出了这句话，显然，他沙哑的声音更让这句话多了丝疯狂的感觉。
今天的诺尔穿着浅蓝色的衬衣，身上还未缠绷带，略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前面些许碎发也微微遮住了眼瞳，给原本锋利地长相增添了几分温和。
这是属于夏川空这个身份的打扮。
少年从沙发上起身，步伐平稳地走上了楼梯，在卧室的门前停下。
“咚咚咚——”
他轻轻敲响了门，没有被遮掩的手指白皙干净，仿佛不曾沾染过一切罪恶，他清了下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沙哑，反而有了几分少年的清朗。
“诸伏景光先生，在吗？”
除了变小后的第一次见面，诺尔偶尔会调侃地叫着警察先生，其他时间则都是小光，他分外喜欢这么叫，自己起的名字便有种属于自己的错觉。
因此被叫出真名的时候，门内的诸伏景光睁大了双眼，他刚刚醒，残留的睡意却被这个不寻常的称呼迅速驱赶。
“总之你能听见的话，我出去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
以后也不准备回来了，诺尔默默补充道，毕竟自己准备直接把这个房子地址给波本，就算对方不要公安也一定会彻查这里，波本那家伙，额不对，他以后只能是降谷零了。
这家伙白得了房产，真是不爽。
但自己抢了他的工作，
诺尔又忍不住想道，算是扯平吗？
话说公安会给自己工资吗，应该会吧......
将自己的乱飘的思绪拉回来，诺尔继续说着自己没有打草稿的告别语录。
“总之，跟你相处这段时间挺好玩的，今天晚上送你个礼物，就这样。”
“再见。”
再也不见！
显然，能琢磨出来这些话诺尔已经尽力了，确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诺尔转身，迅速跑下楼，拿起黑色大外套踹开门上车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他愣了两秒，狼狈地回头关上了刚刚踹开的门，然后返回车里，系上安全带点火踏上离合挂挡，随后一脚踩上了油门。
两边的风景迅速闪过，风声呼啸中，诺尔感觉心脏有点酸痛，但他没心思去探究自己的心思，只是放任着思绪的发散。
比如自己以后自己住哪里比较好，现在日本这情况买房子倒是不难，但自己需要再搞一套新身份去交接，他既没时间也没这个动力了。
要不去琴酒那挤一挤，他甚至这样想到，他之前查出来过琴酒的安全屋，感觉很舒适的样子，有个专门用来装机/枪炸/药的大柜子，自己可以把里面东西扔出来自己住进去。
这样琴酒会羞恼成分地把自己连着柜子一起扔出去吧。
诺尔忍不住想道，想象一下琴酒那生气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愉悦，之前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来着。
说起来自己之前住哪来着？哦，实验室，白光特别晃眼，还有难闻的化学试剂味道......打住打住，那里超恶心，死都不要去。
话说自己什么都带走的话怎么像是出轨后被净身出户的丈夫，就算是净身出户也能带个行李箱吧。
甚至连熊猫抱枕都没有拿走，那可是自己托了几个中介从华国搞来的......算了，再搞一个吧。
就是有点舍不得，睡惯了东西再换一个会很难受的。
但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
诸伏景光在听到诺尔的话后，感到有些不对劲，只是等他起身想开门时，便听见了少年飞速离开的脚步声与巨大地开门声。
“这么着急吗......”诸伏景光忍不住喃喃道，“希望他记得吃早饭。”
迷你的警察先生努力收起自己的操心，起身走到客厅。
已经与刚开始的冷清不同，这两个月间，不管是新添的家电还是各种卡通动物的装饰都让这里有了淡淡得温馨。
诸伏景光不禁想到对方在商场里拿着一堆熊猫玩偶，认真的对自己说是为了让夏川兄弟俩身份更可信些，便不管不顾地塞满了购物车，那天晚上还试图都装进柜子里一起睡，却因为空间有限不得不放弃。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对方睡柜子的习惯，至今没有纠正好。
算了，等诺尔回来再纠正吧。
诺尔并不知道的，诸伏景光用了一个晚上定下了新的目标，他想将诺尔从组织拉出来。
两个月来的相处，诸伏景光确定了一件事，诺尔可以在光明世界里存活下来。
诸伏景光曾经见过的，一些从小生长于黑暗的孩子，将他们强行拉入光明世界里非但无法适应，甚至还会更加地偏激。
他们的三观已经成形，是很难强行更改的，无法适应规则的他们在成年后依旧选择了回归黑暗，那个他们熟悉的世界，然后死在里面，或者被关在监狱。
然而诺尔不同，他作为夏川空生存的这段时间，不仅对规则适应良好，甚至还表现出来了与格拉帕非常不同的，善良的一面。
这对于一个从小出身于犯罪组织的人简直不可思议，诸伏景光推测对方可能幼年曾经接受过一定的正确引导，在心里埋下了种子，让对方不仅没有融于黑暗，甚至隐隐表现出对光明的渴望，这种现象并不常见。
同时，也是诸伏景光将对方拉过来唯一的可能性。
他果断地选择了赌这个可能性。
“不过还是等他回来，慢慢引导吧。”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只是这个“等他回来”的时间，有些出乎意料地长。
———
“我跟波本约的是晚上九点见，现在时间......”
【十点三分。】
小黑有气无力地报出时间。
“那就算十点，还有十一个小时，干点什么比较好？”
【你还没有吃饭......】
“那就找个地方吃一顿吧。”诺尔愉快地决定道，这个时代想找一家便宜又好吃的餐厅或许有些困难，但如果只是家好吃的餐厅，直接去消费最高的商场就可以了。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家装修考究的西餐厅，在服务员迷茫的眼神下，点了份四人餐。
“先生，请问何时上菜？”
显然，服务员误以为诺尔还有同伴，委婉地询问到来时间
“哦，就我一个人，尽快上菜吧。”诺尔熟练的掏出工资卡递给对方，在查询完余额后，服务员小姐姐优雅地通知了后厨，对诺尔能否吃下没有丝毫疑问，服务态度显然对得起她的工资。
“对了，餐前酒去掉就好。”
“好的先生。”
很快，前菜就被端上了桌子，诺尔直接跳过大厨的讲解环节，默默地开始干饭。
【你跟这种高级餐厅真是格格不入啊。】
小黑忍不住感叹道。
【确实，这里的量太少了，四人餐只能半饱，一会再去找点小吃。】
诺尔嘴里吃着饭并不影响在脑中跟小黑聊天。
【这个沙拉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家海鲜做的还不错，这块和牛烤得火候也很赞，一会再点两份......】
【你还真不嫌贵。】
【这些都可以找组织报销的。】
【虽然贵的餐厅不一定都好吃，但好吃的比例其实挺高的，毕竟厨师也都是有点本事，肉类我也不怎么挑......】
所以诺尔才搞不懂，明明好吃的到处都是，只要有钱，而自己也是真有钱，工资卡完全不用看位数，甚至直接找组织报销也可以，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本人就是他们的财产，自然需要报销伙食费。
所以自己为什么就对诸伏景光做的那点饭吃的那么香，他手艺再好有这些钻研了四五十年的大厨牛吗？自己在各国出任务哪里的美食不能去吃，至于因为以后吃不上他做得饭不开心吗？
当然不至于！
诺尔在心里用力的回答道。
这顿饭诺尔吃得很香，只是一旁服务态度良好的小姐姐，在诺尔又点了一份四人套餐后微笑的弧度终于僵硬了，直到诺尔结账时，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状态。
【你还要去吃小吃吗？】
“当然，”诺尔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现在差不多六七分饱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诺尔扫荡了商场下的小吃街，在小黑逐渐麻木的心情下，天终于黑下来了。
“差不多了，”诺尔坐在车上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感觉自己的胃前所未有的满足，他舒适地眯了会眼睛，然后从后备箱里掏出了一堆绷带，开始往身上缠绕。
“准备去见波本吧，以格拉帕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