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41、二十二．惊醒（2）

　　心有疼痛的感觉，是怎样的一种环境能让钻石一般闪闪发光的南非感到寂寞呢？也是在这时，我才猛然醒悟，我突然这般冲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尽管我们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知道，我的心从不曾忘记他半秒。

　　“南非……”我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南非适时的制止了。

　　“桑洁，陪我几天吧。”他乞求的口吻，让我不忍拒绝，于是，我点头应下来。

　　那一瞬，他高兴的将我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才又放下，溢满惊喜的眼神看着我：“谢谢你，桑洁。”

　　我不答，只微笑着看着眼前俊美如南非的男人，然后抬手轻抚他的额角，那里有浅浅的皱纹，还有淡淡的疲惫神色。

　　后来，我们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还有食物才又打道回府，那时，天已经黑了。

　　回来后，南非便让我回房间休息，而他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脱掉外套，换了宽松的针织毛衣，我站在二楼拐角处看着南非。他穿着板鞋，黑色洗水牛仔裤，上身一件灰色开衫外套，这样的他，完全区别于工作中的严谨，有点邻家大男孩的味道，然而，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一刻的我，居然想到了“家”这个奇怪的名词。

　　正暇想着，电话却突然想起，我退回房间接，居然是李晨。

　　“臭小子，终于想起你老姐我了。”

　　“什么嘛，我天天想你。”二条嘻皮笑脸的样子。

　　听着他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心里终于不再压抑，于是微笑着和他陶侃：“去你的，要天天想，怎么这么久才给我电话。”

　　“姐，你都不知道搬家有多累，这不，忙了一个多月了才空下来。”

　　“房子我都准备好了，你还忙一个多月？骗人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

　　李晨嘿嘿一笑，然后绕开话题，但我们都很有分寸的不提及关于李氏年华的半点消息，因为我们知道，那是永远的禁忌，最后，李晨却把话题绕到了我的男伴身上，还一口咬定说我现在肯定和某男在一起。

　　我自然不承认，最后李晨抛出杀手锏，说是亲眼所见，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弟弟，你说——你回国了？”

　　“是呀，还有二姐也回来了。”

　　脑中顿时晴天霹雳，李晨说他回国了，还有桑雪——

　　“桑洁，吃饭了。”是南非的声音。

　　“嘿嘿，姐，看你还不承认，这声音是谁的？”

　　“啊？——”我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是接的免提电话，李晨自然能听见我这边的声音，可这些都不是此时我在乎的事，我最在乎的是李晨和桑雪竟然回国了。那么，我又要为李氏年华的命脉开始奔波了。

　　闲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其实挺懒，每天睡到自然醒，去公司也只是形式而已，可现在，当李晨和桑雪再度出现，我还能像以前那般逍遥过活？自然是不能了，可面对强势的欧阳，我能做什么？

　　“怎么了，桑洁？”南非走近我，这才发现桌上的电话正显示通话中，于是，他默不作声的退出房间。

　　“咦，怎么没声音了？”李晨低低的笑声传来。

　　“现在在哪里？”我低沉的嗓音开口。

　　“当然是在家啦。”

　　“说实话。”

　　“在家啦，这是实话。”

　　“李晨。”

　　“好啦好啦，别凶嘛，我说，在K市呢，两个小时前才下飞机，我们大概要下周才回F市。”

　　“K市？”

　　“别这样嘛，姐，二姐说没来过这里，死活让我带她来这里玩几天。”

　　“李晨——”

　　这回，任我怎么威胁，李晨都默不作声，最后干脆挂了电话。我回拨，才知道那是公话。

　　呆愣了好久，我才慢慢走出房间。那时，南非正站在门外等我，看见我出现，他微笑着问：“是李晨？”

　　“嗯。”我轻声答，然后再不说话。任南非拉着我的手去饭厅用餐。

　　虽是很简单的家常菜，味道却是真的不错，然而，在接到李晨的电话之后再享用，确实没什么心情。吃得很少，南非也不逼我，大概知道李晨和我说了什么。

　　饭后，南非收拾碗筷，我也一起帮忙，却被他阻止：“如果实在闲不住，去煮咖啡。”

　　“好。”然后我转身去储藏室捣估那个新买来的家伙。不太好用，花了些时间看说明书才略微懂得，然后照着说明一步一步慢慢弄。

　　等我端出浓浓香味的咖啡时，南非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他接过咖啡，慢慢品着，然后给出点评：“火侯还差点。”

　　我微笑着接受他的意见。

　　然后，我俩都开始默不作声，时不时品一口咖啡，但更多的时间都是静静坐着，看电视。

　　不知觉中，已是深夜。

　　“很晚了，回房间休息吧。”说完，南非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南非，你累了吗？”

　　不知为何，我竟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语，而这样的开场白，势必有一次较深沉的谈话。

　　果然，南非怔在那里。好久才又开口：“你呢，桑洁？”

　　“我是懒人。”说完，我再一次端起早冷掉的咖啡轻啜一口。

　　然而，南非却是出乎我意料的又继续自己的步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以为，他会为我而停留，继续刚才的话题，结果，他离开了，没有一丝留恋，自李氏年华出事到现在，我们之间难道不该有一个谈心的机会吗？不管是关于他，还是关于我，可事实是，我们除了争吵便是冷战。

　　南非离开后，我关掉灯，一个人呆坐在漆黑的客厅，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而我的心，同样被黑夜蒙蔽了，感知不到任何。

　　突然发现，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南非。他看起来是那么贪玩的一个男人，却总让人感受到他的孤单与落寞，他可以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任何游戏，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

　　究竟，在他的计划中，每个游戏的付出比例是多少？或许说，那些在他看来就真的只是游戏，不值得他付出丝毫，也由此，我想到了自己，我和他之间的这场游戏，他又会付出多少呢？

　　夜慢慢深了，我却没有丝毫想睡的念头，起身去储藏室将煮咖啡的玩竟弄到厨房，一个人在那里捣。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小的火苗在玻璃皿下面燃烧着，我竟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