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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未雨绸缪(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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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个小辈知情识趣的自动消失,并体贴的关上了门。林溪终于忍不住给了落樱一个嗔恼的眼神。“你看看你,又让孩子们看笑话了吧!”
落樱理直气壮的反唇相讥。“你闹的笑话还少吗?”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林溪一脸妥协的道:“行了啊,吃醋也分下场合,有点分寸好不好。”凡是涉及到萧易天,落樱就炸毛,本来她就是问心无愧,被她闹腾久了,也有些厌烦了。
落樱微微冷笑道:“好,他三天两头的找你谈事,约你赴宴。麻烦你也替我跟他说说。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行事也该有个分寸才是。”
林溪瞅着她紧绷的俏脸,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亲自说给他听,我想这样效果会更好一点。”
落樱抿嘴,对上林溪温柔带笑的目光,心底忽就软了,轻叹一声:“我就是烦他老纠缠你。你看看他干的那些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你有意思。生个女儿叫什么念溪,听着就来气。他这种对妻子不忠,对朋友不义的伪君子,你最好离他远点。” 相伴多年,她当然相信林溪对她的感情。只是她再通情达理,心胸宽广,在萧易天三番四次的刺激下,也不免心生怨言。有一个招蜂引蝶的爱人,她这辈子注定不能省心了。
林溪起身,上前搂住她,微笑:“你知道我一向洁身自好。每次碰面都离他八尺远,免得沾染了臭气,回来熏到了娘子。”
“鬼才信你。”落樱给了她一记白眼,脸上已有了笑容,靠在她怀里,道:“你去吧,少说少动,别让人拉去当苦力就成。他们要去剿灭那啥青衣楼,巴巴的叫你去,不就是看上你这身功夫。你去了就装傻充愣,偏不让他们得逞,气死他们。你既不出人,也不出力,看下次谁还会找你去。”
林溪莞尔,轻轻摸着她一头柔顺的秀发,将下巴抵在她肩头,低笑:“娘子好心计,在下自愧不如。行,就这么办。从今以后,我就当那隐居世外的高人好了。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全凭自个高兴。谁敢惹我,就拍死谁。”
落樱噗哧一笑,半真半假的道:“我要看谁不爽,你也一掌拍死他好不好?”
呃,林溪笑笑,无奈的道:“那也得看我功夫能不能胜过别人,你当人家都是蚂蚁啊,你说拍死就拍死。”说完,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别让我去拍萧易天啊,我可打不过他,顶多平手。”
落樱偏头瞪她:“我有说让你去拍他了吗?瞧你紧张那样,知道打不过他,你还不好好练功,成天游手好闲,胡吃海塞,都懒成虫了你。”
林溪毫不脸红的一笑,俯身吻上落樱粉润的嘴唇,封住那段十年不变的唠叨。因为有你的悉心照顾,懒惰于我而言,已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我不介意继续保持下去,唔,你介意,抗议无效。
秦月跟宫翊两人守在厅外,一个把门,一个望风。生怕哪个不开眼的小师妹这时跑来添乱。她俩这正担心着,六师妹就扯着一条小黑狗,蹦蹦跳跳的往这来了。吓的两人赶紧瞪眼做手势,让她赶快哪来回哪去。一看她们这架势,六师妹顿时愣住,眼珠一转,随即明白过来。刹住脚步,做了个鬼脸,抱起小狗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秦月暗暗舒了口气,看了宫翊一眼,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宫翊微红了脸撇开头去,装作打量周围的花花草草。
秦月见场面有些尴尬,又不好就此离去。便悄悄退后几步,靠在墙上,望着远处的一树杏花想着心事。今天师傅说出的消息,虽然有些她也猜到一点,但还是感到很震惊。楚江南去了余州,自然是与尘影相见。这样一来,原先那个李代桃僵的计划就行不通,只能用其他的法子让他自个解除这门婚约。
如果尘影忽然毁容,或是重病,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得用慢性的药,这个要和师娘好好商量。我跟尘影相识的事,慧姨八成会告诉楚江南,到时,他肯定不会同意我见尘影。那么这药只能偷偷的送进去。慧姨的功夫到底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那么小个院子,要绕过她送药给尘影,机会不大。
既然我无法见到尘影,那就只能托张嫂把药带进去,然后让尘影配合行事。要是这样楚家还不退婚,那就只有让尘影假死,或是我去抢亲。这是下策,危险性比较高,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别用。
细碎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秦月忙站直身子。房门打开,落樱缓缓走了出来,目光扫过二人,微微一笑道:“去把那群捣蛋鬼找来,你师傅要训话。”
秦月低头应了一声,再抬眼时,五师妹宫翊早已先她一步传信去了。
见两个徒弟都走了,落樱回头朝林溪笑道:“你说,她们知道你要下山,该乐成啥样了?”
林溪叹气,上前环住她细软的腰肢,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老惯着她们。你老欺负我。”
落樱故作不解的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们都挺乐在其中的。难道你每天对着我都是在强颜欢笑吗?”
“你呀……就怄我吧!”林溪泄气般的垮下肩膀,摇头苦笑,却也不再争辩。
见林溪如此模样,落樱顿时也没了欺负她的兴致。不知从何时开始,林溪不再和她斗嘴置气。很多时候,她都是用那种带着三分宠溺,七分无奈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让她没了没脾气,忘了愁绪,只余下情意绵绵,相连相绊。
三月的春风,柔和轻软,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落樱弯弯唇角,靠在林溪肩头,任由她搂着自己,看阳光洒进屋内,听微风吹过树叶。这一刻,好像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聚集在她们周围,陪着她们一起,流年偷换,云卷云舒。
“她们来了。”林溪恋恋不舍的松开双手。“又不是没见过。”落樱轻抬眉眼,唇边一缕浅笑,星眸半闭,玉齿微露,慵懒的神情就如睡莲初绽,美得那么勾人心魄。
林溪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怀好意的低声诱惑道:“你知道我轻功很好,现在抱着你离开,她们是不会发觉的。”
落樱一把推开她,笑得眉眼弯弯:“又打歪主意了不是。想得美,憋着吧!”
林溪瞪她一眼,身形微动,眨眼间,已坐在桌边,一个白瓷的杯子稳稳的捏在手中。落樱转头看了看门外,再看看一本正经坐那喝凉茶的林溪,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溪恨恨的白了她一眼,伸手捻了一块点心朝她丢去。落樱伸手接住,放进嘴里,眉眼带笑的走出厅外。
“师娘,师傅又要训人了吗?”百合派最小的弟子何莲仰着头,既担心,又好奇的看着落樱。
落樱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你师傅要下山去一趟。你们又成没人管的野猴子了。”
林溪轻咳一声,不满的盯了落樱一眼。
“师傅!”秦月领着四位师妹规规矩矩的行了弟子礼。落樱见少了方舒,微微皱了皱眉。向晚一早就给人看病去了,她是知道的。只是方舒怎么也没来,又跑哪疯去了?
林溪放下茶杯,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停留在三个小徒弟身上。“我要下山去办点事,很快回来。你们谁要是不好好练功,惹是生非,就去后山陪方舒看星星吧!”
宫翊暗暗吐了吐舌头,和两个小师妹一起回道:“请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听话,好好练功,绝不会偷懒。”这话每次林溪下山的时候,她们都说一遍,就跟背书似的。至于她们到底听不听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溪看向秦月和柳墨,淡淡道:“我不在的时候,管着她们点。你师娘心软,舍不得碰她们一下。你们的手可别软,该教训的就得教训。”
两个小师妹偷眼瞧了瞧一脸平静的秦月,再瞅瞅神色冷峻的柳墨,两张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样。
“好了,都散了吧!”林溪挥了挥手。
落樱有些奇怪的瞟了她一眼,诧异她怎么不问方舒去哪里了。难道是忘记了?不可能,就这几个人,就算一时忘了,这会也该想起来了。莫非她知道方舒为何不来,所以才没问?
秦月领着师妹们退出厅外,经过落樱身边时,伸出四个指头,指了指后山,目露恳求。落樱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方舒在后山有危险,让我去救她?
看懂了落樱眼里的疑问,秦月微微点头,然后又摇头,张嘴无声说道:“面壁思过。”
林溪暗哼一声,几乎想把她一脚踢出门外。忍住气,不动声色的起身走到落樱身边,温言道:“这几天你多费心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秦月低头,不敢看林溪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六师妹身后出了花厅。
落樱回眸:“嗯,需要准备东西不?”
“不用。”林溪想了想,又道:“小月的事,你好好帮她谋划一下。等我回来再做决定,不要擅自行动。”
落樱笑着道:“是,掌门大人。你不在我们绝对不敢乱说乱动。”
林溪伸指在她脸上一戳,笑:“不许由着她们胡闹。”
落樱点点头,抿着嘴唇,笑而不言。
“方舒的事你别管,我自有道理。” 林溪定定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收了七个徒弟,大徒弟成了正义门的捕快,三徒弟成了济世救人的大夫。宫翊年纪尚幼,小六小七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山上唯一可用的就只有柳墨一人。小舒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可她成天就知道贪玩惹祸。这次让她去后山专心练武,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百合派的将来做打算。毕竟,这么一大家子人,不能光靠我撑着。我在还好,若我不在了,她们岂不是就只能任人宰割。”
落樱本来一直脸露微笑,听到这里却眉头一皱,“瞎说什么,她们虽小,可我们也不老啊,慢慢来,急什么。凭白无故的,说这些话干嘛!”
林溪嘴角微翘,拥她入怀。“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希望我们的百合派能长长久久的屹立在这个江湖。那些个徒子徒孙,能够将我们的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成为一段传奇佳话。”
落樱禁不住轻笑:“以前说的那些疯话,你居然还都记得。”林溪吻向她的脸颊,低语:“那是我对你的承诺,又怎会忘记。”
额头相抵,爱意在眼眸中流转。十指紧扣,幸福在唇齿间揉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