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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做我的小奴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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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话让楚玄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那人就像是恶灵之中的王,逐字逐句都带着比那些恶灵更瘆人百倍的阴寒,令人窒息。
赫伯特面色凝重,他又对着空荡的古森林喊道,“你是谁,出来!”
骤然,红色的藤蔓从黑灰色的地上破土而出,藤蔓灵活地分支聚拢在一起,形成圈环绕着赫伯特。
赫伯特想用圣剑砍断这难缠的藤蔓,奈何藤蔓丝毫不受利剑的干扰。
赫伯特被藤蔓缠上,藤条压迫着赫伯特的胸膛和脖颈,令他几乎快要窒息。
“呃——”
楚玄听到了赫伯特的痛吟,忙喊道,“赫伯特!你怎么样了?”
赫伯特接近昏厥,在红色藤条要掐断他的脖颈之际,他胸前的太阳项链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
锐利的白光迅速砍断了藤条,解救了赫伯特。
赫伯特跪在地上,急迫地喘息。
只见血色天空骤然黯淡,昏沉的天边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伴着阵阵摄人心魄的雷鸣。
乌压压地一片覆盖于赫伯特周身。
唯独赫伯特胸前的太阳项链,还泛着些许微弱的光芒。
黑夜来了。
“难道你都是靠着你那位神明的搭救,才至于苟活到现在的么?”
那人轻笑了声,话中都是鄙夷,“废物。”
赫伯特倒在地上,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紧牙关抬起头来,这才看清覆盖在他眼前的黑烟的主人。
那人披着宽大的黑色风袍,古西欧风的穿着,他身后的黑影几乎覆盖了整片地域,衣袍的黑帽容他只堪堪露出刀削般的完美英俊的侧脸。
他周身都散发着阴郁清冷的气息,他那极具压迫性的气场,好是拥有至高权利的撒旦,也像是无视神权的亡灵。
“你……”赫伯特蹙着眉头,他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你是怎么从神的禁域的离开的?这,这不可能!”
那人薄而泛白的唇角微勾,语气平淡如水,“还像想是光明神的那个老家伙培养出来的奴隶,和他一样的无知。”
“你……你可真是个不死的罪奴!”赫伯特气息不稳,他很是激动地骂道。
赫伯特刚骂完,血色藤蔓瞬间刺中他的腹部。
赫伯特痛吟一声,他早在方才的斗争之中负了很多重伤,死亡近在咫尺。
鲜血不断地顺着他的皮靴低落在地。
嘀嗒,嘀嗒——
久而久之,他的鲜血与太阳项链的光芒融合,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圈淡白色的光圈。
赫伯特察觉到自己的周身在被温暖的白光拥护,他的身体在变淡。
赫伯特虔诚低语,“感谢神……”
他的身体在光中渐渐消失,给楚玄留了一句话,“蒂尔,我会再回来带你离开的——”
最后,只剩下一身黄色衣袍脱落在地。
楚玄藏在赫伯特衣服的口袋里,感受到自己好像从口袋摔到了地上 。
他被摔得晕乎乎的,小肉手保护着自己的脑壳,闭紧双眼。
赫伯特貌似消失了,外界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这种安静让楚玄更加的不安,他记得西方的死神来临前,也是寂静的。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个可怕的恶鬼头子好像走了。
楚玄挣扎再三,他捏着壳口边缘,微微打开了一点贝壳。
刚打开。
楚玄试探性地仰头查探外界的情况。
抬眸,目光就撞上那双阴冷如冰的红瞳。
那人正不经意的瞥向自己,让楚玄心头猛然一颤。
他刚刚,好像与死亡对视了……
楚玄反射性地合上自己的壳,缩在他的蓝色小被子里面就开始默念大悲咒。
为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做准备。
骤然,他感受到了自己浮到了空中。
他的保护壳被一道刺眼的红光强行打开。
那只恶鬼还掀开了他的“保护膜”。
……
修斯这才看清楚玄的身形。
很小的一团肉,这个小东西好像很冷。
头埋在壳里,两条小短腿还跪着缩在一起。
修斯眯眼,他的血色红瞳在聚焦,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一团红色的烟戳了下楚玄的小脑袋。
楚玄吓得一哆嗦,他只好认命地抬起头来,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两颗剔透的葡萄,又大又亮。
楚玄的一双黑溜溜的明亮大眼睛泛着点点泪光,那是他刚刚被吓出来的。
他的小脸白皙,显得双唇更红润,可能是长相软萌的缘故,让人一见他就感觉是很是胆怯的小模样。
修斯的那团红烟折成两半,又捏了下楚玄的小肉脸,楚玄的皮肤娇嫩,一下子就被修斯捏红了。
励志要当恶龙的楚玄撇了下小嘴。
他要忍住不哭。
他是绝不能向恶鬼的恶势力低头的!
修斯见楚玄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他轻勾嘴角,“在这里出生的精灵?”
几百年来,仅此一个。
楚玄被红烟带到修斯的手掌上,他的壳差不多和修斯的掌心同宽,刚好被修斯的手掌包住。
修斯用另一只手敲了下楚玄的壳顶,声线阴寒,“既然在我的领域出生,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样好了。”
修斯低眸沉默了片刻,又漠然道,“你,现在就是我的奴隶了。从今天起,你终身都将以奴隶的身份忠于我,明白了?”
修斯那冰冷的话带着强大的威胁感,让楚玄立刻忙不迭地点了好几下头。
楚玄有预感,如果他不点头,下一秒这个古森林里,就会新生出一名扇贝精的亡魂。
骤然,赫伯特的衣服在地上焚烧起来,烈火在修斯周身燃起。
修斯的眸光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
“老家伙,你就只有这点手段了么?”
烈焰愈发地大,赫伯特的衣服被烧成灰烬。
修斯被烈焰烧灼,他涌动血色红烟,与光明神的力量抗衡,在红与白的强光冲击间,修斯手握着这只紫蓝色的扇贝,一同沉进了无尽的白光中。
——
等楚玄再醒来时,一片雪花刚好落在他的壳尾上。
很快,精致的雪花融化成水,楚玄被冻得打了个冷战,他好像要变成冻扇贝了……
楚玄打开了扇贝壳的一角,方才看清外界的景象——
一片雪白。
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白,再无其他。
没有草木,没有生灵……整个世界都是单纯的白色,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绝望。
楚玄打着哆嗦,左右环顾了下,才在白色雪地上捕捉到了一角黑袍。
还好。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哈秋~”
楚玄小声地打了个哈欠,他吸了下冻红的小鼻头,尝试扇动自己自己身上的壳。
几经失败后,他竟真的驱动两片扇贝壳飞了起来,还吹动了几片雪花。
哇,原来他真的有魔法!
他哼次哼次地扇了十几下之后,骤然被一片黑暗覆盖住视线。
“喂,连你也会被那位的神明惩戒么?”
修斯睁开猩红的眼,冷冷睥睨着手中这只刚出生的幼小精灵。
连刚出生的都不放过,可不愧为无用的神明。
楚玄不敢说话,他的肉手扒在壳的开口边缘,润亮的眸子就怯生生地看着修斯的下巴。
修斯的黑帽遮住了他的一半脸。
难道……来这里的人都是受神所惩戒的吗?
“算了。”刚出生的精灵,连话都不会说。
修斯盯着楚玄那双纯净无害的亮眼,他偏过头,隐忍着身上如刨骨般的剧痛,他咬紧牙关,修长的手指握紧,指节泛着吓人的白,他的红瞳闪过一丝杀意。
他迟早,要把那个该死的神从高位摔下去。
让神沦为贪婪低贱的骷髅。
楚玄感受到了修斯身上的戾气,他心下一紧,这个恶鬼头子莫不是要走火入魔,杀他泄愤吧……
楚玄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壳上,只觉壳生艰难。
他试探性地打开壳,肉脸贴着壳的边缘,又看了眼修斯的状况。
修斯坐在雪地里,低头闭着眼。
楚玄这才看清修斯的正脸,不得不说,这个恶鬼头子简直比赫伯特还要帅,他是楚玄这两辈子以来看到过的最好看的人!
楚玄多看了几秒,他才注意到修斯的右颈上有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蛇印记。
看得楚玄倒吸一口凉气。
这恶鬼头子好像受伤了,看起来很痛苦,手还紧紧攥着,分明的指节泛着白。
在确认完他暂时对自己不构成生命威胁后,楚玄才放心地让壳敞开着。
修斯像是昏了过去,但他的身形依旧坐的笔直,宽大的肩膀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黑色的风袍,阴寒瘆人的神色,他就像一具完美而严谨的雕塑,从不露出任何的缺陷和破绽。
这人好像生来就属于黑暗。
与这片茫然无尽的雪白格格不入。
楚玄看得入神,仰头抬着圆润的下巴。
眼睛许久都没眨巴一下。
他直接将手部和肩部暴露在保护壳外,在修斯的手上待着,他竟然感觉不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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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修斯的指尖才不着痕迹地微动了下。
楚玄在修斯的手掌上无法动作,抱起小腿安静的坐着。但修斯还没醒,他等的无聊了,索性将小手伸出壳外,去摸会从周围掉落的精美雪花。
雪花的一部分落于楚玄的掌心,出人意料的是,那片雪花没有化成水,而是变成了一颗黄色的沙砾。
雪化成了一颗沙砾!
楚玄惊讶地将小手上的那颗沙砾捧起来端详,瞪起圆润大眼,对这个新发现很是好奇。
修斯睁眼,低眸就见手里的小东西把两手捧得比自己的脑袋还高,正仰头认真地端详起来。
他皱眉,看向楚玄,“你在做什么?”
楚玄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差点掉出来壳外来,他的小手忙捂住沙砾,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修斯,一脸乖巧无害。
修斯活动了下脖颈,抬起另一只手按了下刺痛的额头,猩红的双眸带着漠然的寒意。
楚玄以为修斯是在等待答案。
他向修斯的目光方向移动,仰起小身板,两只肉手并在一起,将沙砾举往自己能举到的最高的高度。
看,是沙子!
但修斯的目光正在看别处,楚玄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
这样的动作极限让他憋的小脸通红。
终于,修斯不经意间瞥向了楚玄。冷冷看了下楚玄手中的沙砾后,又漠然看向远处。
那一秒,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楚玄很是疑惑。
是沙砾,是雪化成的沙砾啊,楚玄刚才为什么只看到了修斯的不屑呢。
楚玄猜的果然没错……
他果然就是只没文化的恶鬼!
哼。
楚玄把沙砾放好自己的小窝里,还给他盖上自己淡蓝色的“被子”。
两手环抱在一起,敞开扇贝壳,站得笔直。以自认为凶恶的眼神看向修斯,以示修斯方才轻视自己的沙子的小小不满。
修斯低眸,只见那只小东西的眼里泛着泪光,正以某种不知名的眼神看向自己。
他的一双圆润黑眼大得惊人,全身都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在外人看来,楚玄就是个软萌的小肉团子。
而在祖籍古墓、恶灵之王、凶残且暴戾的修斯眼里,他就是一只浑身冒着傻气的小贝壳。
楚玄叉着软乎乎的腰:过分。
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