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事》今日痴

32、Chapter 31

　　隔天上学我得到消息，靡音给学院开除了。

　　当然，开除是一群人私底下议论时的说法，学校对靡音的离开并没有确切的解释。靡音身为神都四大神兽家族之首凤凰族的少主，现在是进阶九级阶的学生，像彦明一样只是暂时寄读在修斯学院的黑格城分部，法道会一结束就会返回神都的。

　　在黑格学院，优秀的高级阶学生会同时兼任低纸阶的导师工作，由于不是学校的固定职工，有所变迁也属正常。之所以会引起侧目，是因为他不同一般的身份，还由于大龙王奈落下的挑战书。

　　听说，奈落从前也就跟人下过一次战书，那一次以奈落的大获全胜告终。从此后的一千年的时间，再没人能让奈落挥起法杖。

　　都说，这一次挑战，是奈落和凤凰族正式决裂的征兆。

　　表面看来平静无波的海域其实并不平静。

　　自海域开天劈地，万物衍生以来，各种纷争就一直存在着。这种萧墙之内的忧患，就是主宰者贵为至高神也避免不了。龙族和四神兽家族之间，互相辅助又互为制约。

　　表面上，龙王统治着海域一切，风光无限。可暗地里却有一个宗判司，可以裁定一切道德与行为准则的标准。只要四位司主与司内一半的成员意见达成一致，就可以对任何一个人的生杀大权进行裁决。也就是说，哪怕你身为大龙王，哪一天宗判司看你不顺眼了，可以随便找个虚无飘渺的理由，把你撤销。

　　当然，因为涉及到各方面利益的牵扯，实际操作起来不可能这么简单。特别当对象是政绩卓著的大龙王。

　　学校图书馆有当代各风云人物的传记，早几天课余的时间我几乎都是往那里跑了。介绍奈落的那一本，书页几乎没给我磨簿了一层。看完后对海域的历史很感兴趣，又找了海域志简略翻了翻。

　　几千年前的海域并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那时的整个海域无论从文化还是物质方面都是典型的东方国家样貌。统治阶层固守自封，独尊所谓的浩然正气之说，他们制订了一整套修练的功法，并通过政治的强制性手段推行，其它千门万法的修练途径成了他们口中的旁门左道。

　　这套功法，就叫做天心明月典，后来引进到西方海域，与西方的白魔法、黑魔法合称为三大奇书。

　　这个颠覆性的举措使整个东方海域在不久后成了一滩死水。而同个时期，西方海域却迎来它最鼎盛活跃的黄金时代，他们广泛吸呐了东方的文明，不仅窃取了东方世界的正道精髓，连东方世界为之不齿的旁门左道也收为己用，力量渐渐强大了起来。

　　东西世界的差异打破了力量的匀衡，战火随之从分割两境的冥河燃烧了起来。

　　这其中的事情，说上个十天十夜也说不完，总之，东方海域经历了很长一段受欺凌的日子，然后，内部发生政变，奈落、洛凌这对兄弟就是在这一场变革中迅速掘起。冥河一役，兄弟俩带领三色军团，以少胜多击溃了西域的侵兵，不久后，以强硬的手段和西域签订了开关互往的和平条约。

　　二兄弟创办了三大龙王殿，创办了整片海域交流性质的法道会，又进一步引进了西方海域的文化，不到一千年的时间，海域从原本的元气大伤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力量已经足与西方抗衡有余。

　　曾有人戏言，是大龙王二龙王这对兄弟让整片海域又重新活了过来。

　　所以，他们受欢迎的程度好得超乎想象，在老一辈的臣民眼中，奈落、洛凌是抵抗外敌、护卫海域的大英雄；对于年轻一代的青年来说，两兄弟不光光是大英雄，还是受膜拜的偶像，无论是强大的力量，完美的容貌或令人折服的风度，都足让人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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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了解到的这些，都会默默积攒在心里。日子久了，会沉淀成一种骄傲和孺慕的心情。

　　奈落他会是一名伟大的统领者，海域史上最伟大的龙王，尽管，他前进的道路上或许会有荆棘——

　　横生的刺，就是如今高层中隐藏着，依旧信奉逝去的时代天心明月典独尊理念，与奈落统治策略完全不同的那些固执老派保守者。

　　凤凰族，极有可能是这批守旧者领头的高层。

　　可是，我不太明白，如果是这样，靡音处心积虑接近彦明、一心要把他扶上天心明月殿龙王的宝座又是为了什么。

　　学校边的小酒馆，彦明对我说，阿鲤，如果不告诉你这些，父亲会一直将你保护得很好，那么你或许永远只能看到表面上的这些歌舞笙平，然后有一天，会成为父亲的负担。

　　我说：“哦。”

　　彦明他分明已认为我已经是奈落的一个负担了。

　　奈落因为我向靡音发出挑战，等于和凤凰家族撕破脸，会打破原来均衡的局势。

　　彦明说：“阿鲤，这一次靡音确实是做得太过份了，我也很歉疚，可是你知不知道，靡音他再优秀，在父亲面前就像是巨兽爪下的一头小马，实力悬殊实在太大，父亲他这份战书等于直接要靡音的命。”

　　我一呆。原本以为就是揍一顿，让靡音出出丑那么简单。

　　麒光吮着果汁，不小心鼻子也撸了进去，打了大响鼻，我连忙抽了一根吸管给它插到杯子里，麒光扭头，恶劣地一口咬断吸管，然后呼哧呼哧含住我的手指，湿答答的口水混着果汁涂了我一手。

　　真是脏！

　　抬头，彦明正望着我，眼神有点怪异。我问怎么了？彦明说：“没什么……小鲤，你是不是真的是谁在谈恋爱了？”我一阵紧张，问：“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彦明说：“你的样子，我看得出来。”

　　……会有这么明显吗？我喝了口啤酒，清清喉咙挥挥手说我整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我的事情你不和我一样清楚么？接着又反将他一军，问他和靡音是怎么回事，彦明眼神闪避了去，埋头闷闷地灌酒。

　　我是明白的，今天他找我喝这顿酒，打着道歉的旗号，实际是希望我开口让奈落能手下留情。

　　他已经喜欢上了靡音，这两天之所以会这么沉不住气，一是因为奈落的冷淡，二则肯定是因为担心靡音。

　　从小酒馆出来，心情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感觉，胸口堵着什么东西，就像酝酿好几天的雨始终没有落下来。

　　我觉得沮丧。

　　只是单纯地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最简单的生活。可是突然间发现，这是我一厢情愿的奢侈美梦。

　　充诉在奈落身边这么多的问题，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和他并肩走的人。可是我的力量却是如此的渺小。

　　我望向蓝天之外，一万英尺的距离，就像我与他之间。他的天堂离我太远，我没有飞翔上去的翅膀。

　　我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没有形象地大吼：

　　我要变强！要怎么样才能变强？

　　刚吼完，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