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相见时难别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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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家的密室里，白羽和一黑衣男子相对站立。
“阿煦，这几年你受苦了。”
白羽眼里噙了泪水，很少看见他有悲伤的时候。
白羽相扶着黑衣人坐下，又为他沏上一杯茶，递至胸前，两人的关系可见非同一般。
黑衣人抬手缓缓揭下头上的帽子，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在灯下若隐若现，下颚处的白痕分外清明。
此人正是金陵秦氏的外宗大弟子，秦宁的大师兄，古可煦。
古可煦幼年时便与当时还没有姓的白羽相识，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整日以乞讨为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艰难过活。
在6岁那年，他们已足足两天未找到任何食物，便偷溜进一酒肆，去到后厨垃圾堆里翻找客人吃剩下的东西。
不幸被酒肆老板看见。
人性向来是欺软怕硬，酒肆老板不坏好意，把他们用绳子吊起来悬挂于自己的狗场。
如果不幸绳子断了，那他们便成为那群饿狗的腹中餐。
古可煦年纪稍小一些，自然害怕得紧，用力挣扎下把绳子弄断了，便掉了下去。眼见就要被饿狗咬上，白羽也掉在了地上。
白羽顾不得自己疼痛，奔跑过去，用力把古可煦护在自己身下。
绝望之时，人的潜力被激发出来。
他们也不知当时是如何逃出狗场的，只是等两人缓过气来的时候，古可煦下颚处正汩汩流血，白羽后背未有一块好的皮肤，血肉模糊。
那次后，俩人便成为生死兄弟。
特别是古可煦，视白羽为天命。一个为了他，可不顾自己性命的人，余生便是为那人而活。
古可煦下颚处的疤痕便是那时留下的。同时，在白羽后背也留下了三个洞眼。
过了差不多半年，他们恰巧来到怀柔镇，又恰好遇上了白岐石。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就跟随白岐石来到了仙山，成为白氏外宗弟子。
俩人之前遭受过非人待遇，能得仙山这一栖身之所，分外珍惜。所以格外的刻苦用心。
比常人更努力，比别人付出更多，终会有收获。
几年后，俩人便成为白氏众多弟子中的佼佼者，白羽也因此获得白姓，受白岐石重用。
一日，白岐石把他二人叫到密室，要他们去金陵秦氏做眼线。
如果能成功便是最好，如果不能成功那便成为刀下魂。古可煦知其中凶险，便自告奋勇，担下这一重要任务。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古可煦自毁了容颜，从此与面具形影不离。
分别那日，俩人泪洒衣襟，不忍离去。这一别天高海阔，这一别不知何时是归期，这一别可能是天各一方。
古可煦用力握着白羽的手，铿锵有力道：“哥哥，你在仙山一天，我心亦如磐石，忠心于天门白氏。”
白羽不忍松手，想看看面具下的容颜，想与他一起感受那种蚀骨的疼痛。
古可煦摇了摇头，前途未卜。即便永不再见，他亦想在那人心里留下美好。
已有5年未见，昔日的儿时玩伴，如今都已长大，在仙门百家种也有了名号。
俩人把杯中茶一饮而尽，久久没有说话，其中酸楚，不问也知。
“阿煦，知你能回，我便觉比什么都高兴。”白羽打破寂静。
虽然无声胜有声更贴合情义，但俩人秘密相见甚是危险，有些紧要的话要快速做交接，以免被旁人发现。
尽管心中装了好多的思念之苦，想好好问问对面那人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想好好来一场一醉方休。
可古可煦深知时间紧迫，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真情实感，先谈公事。
“哥哥，秦家传世医书一直被秦清远锁在密室的一道墙后，我也是近日才知晓，打开那墙还需要先破一阵法。”
古可煦递上一张八卦阵图，继续道：“我已把阵型记下来，还得麻烦你参透其中奥妙。”
“秦蓝两家最近没有私下来往过，不过秦清远那人向来谨小慎微，我出一趟水月涧越发困难，无法保证每月能出去一次。还有，秦夫人一直在炼制一种叫暖心丹的药丸，经过药材分析，估计是祛体湿，增体温的，但一直没见有人用过。”
古可煦又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材的残渣，隐隐约约有一股甘甜的味道。
白羽把它仔细收拾好，俩人继续交谈。
……
相见时难别亦难。俩人下次见面时，只得形同陌路，想想都让人心生疼痛。
古可煦重新把帽子带上，虽心中万般不舍，但没有忘记心中的承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煦，你千万要保重，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古可煦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这句话直击心底，柔柔的暖暖的，也很久没有听到过。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终没有忍住相问：“听说哥哥已同玄河金氏的青樱姑娘定了亲。”
见白羽久久没有回复，古可煦转过身，对面那人同自己一样，眼神无彩，眉宇不舒，欲言又止。
有些情感只适合藏在心里，有些话，不可挑明。
“金氏势力日渐庞大，师傅有所忌惮，所以不得不通过联姻……”
每说一个字白羽就觉心尖跟着颤抖一下，只有面对古可煦时，他才能放下所有的戒备和伪装。
“哥哥成婚那日我是不能到场了，但我…祝哥哥…百年…好合…。”
“阿煦，可否摘下面罩？”
古可煦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白羽的心情跟着一点一点落寞。
即便你变得面目可憎，你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你，情谊没有一丝的减少。
白羽的真心话也只能埋在心里。此时，他只求有一时自由，了却心中牵挂。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