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赖着你》黑色小頽

12、番外（倒叙）

　　田小铭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公车上遇见她。
　　那个只是因为在某招生学校的宣传短篇里回眸微笑就可以让自己稀里糊涂填写入学申请书的学姐。
　　那个自上初中后自己就一直不停在找寻的学姐。
　　那个让她从天堂跌落地狱，不得不每日为了课业压力而熬夜温书的学姐。

　　田小铭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她外表迷住填写入学申请书的瞬间，更加清楚的记得自己因为一时的贪图“美色”而自毁前程的义举。于是田小铭当下就决定就算不折手段也要认识这位“微笑杀手”。不然真太对不起自己在学校里挂掉的三只钢笔以及十来本作业本！（由于刚进校时田小铭视校规如无物胡乱张贴寻人启示而被罚抄校规无数遍。）

　　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偏巧这个时侯公车上居然会有小偷出现？！对于心怀鬼胎的田小铭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嘛！当下一面在心里将观音菩萨，天主，基督等能谢的神统统拉出来谢了个遍一边满脸正气挺身而出美其名曰匡扶正义。。。和之后的很多时候一样，完全自动的忽略了陈珂雨身旁的美娇娘尤娜。

　　几个月后-----------------------------------------------------------------------

　　（田小铭）

　　第一次不得不正视陈珂雨与尤娜之间的关系是在我死皮赖脸处心积虑“结识”陈珂雨之后两个月，那也是改变我们三人未来的重要一天。
　　那天我一如既往的赖在陈珂雨家里要她为我的课业成绩“负责”。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误入歧“校”，成天为了课业成绩及升学压力而担惊受怕。虽然这个缘由被我很“好心”的隐瞒了。

　　“我们先算出98N的水相应的水的体积,再拿它和人的体积相比较。V水＝98/(10*1000)=0.0098立方米 . 由常识可知,一个体重为50Kg(500/10.)的人体积远大于0.0098立方米, 即人在水中的浮力远大于98N. 故,人能浮起来。。。”
　　陈珂雨一直埋着头，手中的圆珠笔在纸上写出一串串好看的公式。。。相当奇特的感觉呢~！明明刚才还在我眼中看起来难于登天的数学题，就这么被她以如此简单易懂的方式解决了！！
　　可当我一脸花痴，完全沉浸在“我与陈珂雨的二人世界”之际，却被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瞬间毁了心情。

　　我像做贼一般的躲在楼梯口偷偷注视着下面客厅的一举一动，心里琢磨着这“慈禧太后”一般的大婶该不会也是陈珂雨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吧？然后额头瞬间就冒出俩硕大的青筋，心想就算这陈珂雨再怎么男女通杀大小通吃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估计那女的年龄都可以当她妈了。。。
　　可不到一秒我那莫名其妙来历不明的怒气就立刻消散了，渺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之情和掉在地上没来得及收回的下巴。。。
　　这个“慈禧太后”。。。竟然是尤娜的妈妈！
　　心开始猛烈的收缩，紧张到我以为自己得了心肌梗塞。虽然到现在我也还没搞明白当时自己到底在穷紧张个什么劲儿。
　　她们在楼下表情严肃的谈了几乎一个下午。我几乎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知道陈珂雨最后用略显哀伤却又毫不妥协的口气告诉“慈禧太后”：她爱尤娜，和天底下所有恩爱夫妻的爱一般别无差异！
　　然而这番让我心痛不止却又感动不已的宣言完全没有打动“慈禧太后”，她只是站起身有些不屑的俯看陈珂雨。然后用不可违逆的语调说：
　　“如果你是真心就应放开尤娜，让她拥有正常的家庭享受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幸福。如果为了爱，而让尤娜背弃孝道置年迈病危的父亲于不顾；如果为了爱，而让尤娜抛弃家人于永生永世不得相见。。。这样的爱，是幸福吗？这样的爱，能幸福吗？难道你忍心让尤娜扛下所有责任就只为了你两的私定终身保一时之欢愉？”
　　紧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关门声：慈禧摔门而去。
　　即便是躲在数米之外的楼梯处，我也还是可以明显的嗅到陈珂雨身上所散发出的挫败与绝望的气息。。。

　　“大伯。。。”
　　我走出楼梯目不转睛的看着頽坐在沙发面无表情心在滴血的陈珂雨，最后缓缓走过去陪在她身边痴傻的坐了很久。直到残阳沥血，夜色渐浓。。。
　　[ 你一直都是爱着她的，而我，果然只是一个毫无胜算又卑微的第三者。]

　　一星期后的清晨。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自己脸上那纵横交错的泪痕。。。一边庆幸着还好不是那令所有女人闻风丧胆却又恨的咬牙切齿的皱纹，一边穿戴整齐准备我的舍生取义牺牲小爱成全大爱。
　　而我的一切决定全是因为被陈珂雨的泪水所染。

　　昨天，22岁的陈珂雨扑在我15岁的瘦小臂膀里失声痛哭的比我这小屁孩还要像个小屁孩。我一面听着她前前后后不下数十遍哭述她和尤娜白天在中学门口分手的经过：毫不妥协的她最终还是因为尤娜母亲的说辞而妥协了。一边为自己的爱莫能助而感到失落。

　　可是为什么呢？

　　陈珂雨分手了。我终于不再是卑鄙的第三者，终于可以正打光明的向自己所爱的人发动攻势，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向陈珂雨表白自己的心意，终于离梦想中的目标又进了一层，终于。。。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应该是值得高兴甚至庆贺的，可为什么这一刻我搂着陈珂雨的手臂在发抖？我的心脏也随着跳动而血流不止？我只是想要看到陈珂雨温暖如春的笑脸，捕捉她眼里星星点点的宠意。仅此而已。
　　为此，就算要我掏心剜目我也不会犹豫一秒。。。
　　[ 这就是爱情吧？和你一样的爱情。。。不同的是。你的爱，给了她。而我的爱，给了你。]

　　中午11点，终于在大学门口成功堵到尤娜。
　　“我们可以聊一下吗？”
　　我堆起满脸的笑容极力表达自己的友善。心里却想的是就算你不答应，本小姐用拖的绑的下药的也要把你架走！
　　“好，我下午没课，正好有时间。”
　　答案出乎意料，尤娜的反应也平静的让我生疑。可总算我成功的踏出了第一步。。。于是像个跟屁虫般的跟在尤娜后面离开学校，心中再次暗暗默念着我准备了一整晚的说辞。目的就是为了说服尤娜放弃陈珂雨提出的分手建议。

　　当我和尤娜坐在麦记以大眼瞪小眼的方式结束了第一次眼神交流之后，我终于认识到红娘不是人人都能当得了的。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也不知是尤娜有意刁难我还是她们的感情真就这么情深缘浅。。。总之我倒是将前晚冥思苦想的大道理、名人伟句统统说了个遍，可眼前这位尤大小姐就像没我这人儿似的自顾自的小碎口将汉堡吃尽，将吐司去边，将鸡腿去骨。。。
　　诶诶诶，吃这么多。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够圆了吗！还是说陈珂雨喜欢肉一点的女生？（喂！）
　　可就在我按耐不住大为光火准备爆发之际，这位大小姐突然放下手中的鸡腿，平静的看着我，紧接着平静的吐出一句让我更为光火的话语：
　　“汉堡要趁热吃才好吃。”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我啾的一下将火气瞬间提升到几乎可以自我燃烧的程度，然后大喝一声猛的站起来：
　　“我是来劝你和陈珂雨复合又不是专程来陪你吃麦记的！自傲也要有个限度吧~好歹昨晚我辛辛苦苦又写又背的熬了一整个晚上诶！就算你不接受陈珂雨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嘛！”
　　终于不顾一切噼里啪啦的乱吼一通后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后悔不已的抓起放在桌上的可乐杯挡在脸旁像个瘪了的气球一般滑落到座位上。还好这家麦记向来生意兴隆人声鼎沸的更像个菜市，应该没几人注意到我刚才呲牙咧嘴凶相毕露的暴戾天使形象。
　　“你说你准备了一个晚上？”
　　尤娜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可我发誓她绝对听错了重点！
　　“额。。。那个不重要啦~重点是。。。”
　　我装腔作势的轻咳了几声，抬眼对上尤娜那让我琢磨不透的双眼：
　　“你和陈珂雨难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是的”
　　尤娜避开我逼人的眼神，条件反射般的回答我。
　　“可是你们明明相爱呀？为什么就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我不懂，也不想懂。
　　“爱情并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就能够携手同老的。”
　　尤娜眼中依旧平静，但嘴角却不自觉的牵起一丝惨淡的笑容。那表情，就如同垂死老人看透世事后的无奈叹息。是反抗，也是妥协。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就因为世人眼中肤浅的观念？因为长辈口中万年不变的传宗接代祖宗家法？拜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如果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一开始就不应该和陈珂雨在一起！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幸福吗？什么父母反对、世人阻碍的借口，我可以理解，但是绝对不能接受！爱就是爱，分什么男女之别啊~”
　　额~我承认我是有点小激动，但她尤娜 不至于这么看着我吧？看的我跟一史前生物展览品似的。。。浑身不自在！
　　“那个，”
　　我心虚的摸摸嘴角：
　　“我脸上有饭粒么？”
　　“你很特别。”
　　“啊？”
　　“现在的我，感觉像在和一个同龄人说话。”
　　“喂喂~”
　　挂着半月型的菜刀眼我试图打断尤娜严重跑题的言论。
　　“我爸爸因为天生心室瓣膜滑落以及高血压所诱发的多种老年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尤娜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拼命掩饰的悲伤。终于无言以对。
　　“我们定在明天举家北上，在沿海的城镇定居陪爸爸养老。而看着我嫁个好男人，则是他老人家的最后愿望。”
　　“。。。”
　　这就是现实吗？我有些晕眩的仰望天空。从来没有考虑过爱情与现实的等量代换。。。数学，从来都是我的弱项。
　　“尤娜”
　　也许我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也好。。。
　　“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的表情依旧平静，“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陈珂雨。”
　　“陈珂雨？”
　　“我说过，你很特别。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对于陈珂雨，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
　　眼前的尤娜像是个外星人，说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遥远故事。而这一刻的我，则仿佛是全世界最最勤奋好学的学生。双手支头满脸热切的听她讲述关于陈珂雨的一切：
　　“陈珂雨的理性思维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要大于感性思维的，所以你不要妄想她会清醒的自动承认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陈珂雨像个老人家习惯早起早睡，而且从来不用闹钟。
　　陈珂雨外表成熟稳重，实际上只是一个没醒世的大小孩。
　　陈珂雨看上去什么都会，但实际上却是个厨房白痴。。。。
　　陈珂雨很喜欢小孩子，但她才是最需要父母疼爱的人。”
　　尤娜说的滔滔不绝，我听的孜孜不倦。当我一脸懊恼麦记怎么不提供纸笔让我做好详细笔记的时候，突然脑中一个炸雷：我明明是来撮合她和陈珂雨的啊，可是。。。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呜~失败的说客！

　　傍晚回家，丢下碗筷就往陈珂雨家跑。熟练的翻过低矮的栅栏，推开半掩的大门轻手轻脚往楼上走去。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陈珂雨，又在望着电脑里她和尤娜的合照发呆了。
　　[ 我真如尤娜所说，是特别的存在吗？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回头看看我？]

　　正想着如何潇洒帅气的上前打声招呼。。。谁知道我这前脚刚一迈出去，后脚就直接绊在前脚跟上轰轰烈烈的来了个狗吃屎。
　　“田小铭？”
　　“哈~哈哈。。。hi~你好啊大伯。。。”
　　我趴在地上尴尬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呢？只要陈珂雨在我身边，我的‘田氏综合症’就会自动的跑出来。（这个，所谓田氏综合症呢。。。主要就是指我在看到陈珂雨后那股不自觉的傻劲儿，而且一次比一次来的厉害。）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那因为丢脸而扭曲的表情被她理所当然的误认为是摔倒之后的疼痛后遗症。陈珂雨摇摇头将我从地板上抱起来。
　　天啊！陈珂雨竟然在抱我耶~！她第一次主动抱我耶。。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明显已经被这个意外的收获整的头脑发热语无伦次了。。。心中狠命告诫自己要冷静，不就是抱了一下嘛，看把我兴奋的~如果以后我们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那我岂不是要激动的来心脏病爆发当场翘辫子啊？这个，进一步的发展。。。我满脸期待！
　　“那个，田小铭。。。”
　　“啊？怎么了？”
　　我回过神满脸的天真无邪。
　　“口水，你的口水滴在我手上了。。。”
　　估计我7岁那年拿老妈的卫生棉给表弟包扎受伤的胳膊都没这丢脸。。。
　　“我，哈~今天的月亮真圆！”
　　趁着陈珂雨抬头看天的空挡赶紧伸手捋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假装无辜的嘿嘿傻笑~
　　“这时候哪来什么月亮？”
　　陈珂雨低头看着我一脸傻笑的拧自己胳膊，明明喊痛却又毫不在意的怪异行径。脑袋上空顿时漂浮起大堆大堆的问号。
　　绕绕头继续傻笑，为了忽略掉刚才自己的弱智行为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我没事啦~哈，我就是测试一下刚才坐在电脑前发呆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放心吧。。。你大伯我体壮如牛，不过是抽离一场风花雪夜，不至如此不堪。”
　　细数她眼中越来越稀有的笑意，我忍住心底的隐痛起身抱住她：
　　“大伯。。。”
　　“干嘛？”
　　“你爱我吗？”
　　“傻丫头~你不一直都是我的心头肉吗！”
　　说毕轻柔我的长发，一脸宠溺。
　　[ 你一直都不知道。我要的爱，与你给的爱，不一样。]

　　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迷失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惊慌失措。等我千辛万苦找到站在崖边的陈珂雨时她却突然像雾霭一般在我眼前弥漫开来。。。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我听见背后一阵凄凉的笑声。回过头，却是尤娜一袭白衣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向我飞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发出恐惧的喊叫前就已被尤娜一掌打落悬崖。。。峭壁上奇特的开满了红艳刺眼的彼岸花，一朵接着一朵，随着我的坠落迅速而又不可思议的爬满整片岩壁。尤娜凄凉的声音再次从崖上断断续续的传来。她说祝我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抹着额头的汗珠庆幸这只是一场梦。然而梦中那大片大片刺眼的红与那凄凉不已的祝福如同被倒放的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一遍遍的重复着，一遍遍的折磨着我紧绷的神经。。。
　　自那之后很久一段时间内，我都被这样诡异而又悲伤的梦境困扰。我总是看着一脸忧郁的陈珂雨在我面前消失，再被满眼凄凉的尤娜一掌推下。。。最后在急速的下落与蔓延的血红中惊醒。满头是汗。

　　尤娜到底还是走了。跟着家人一同去了她曾今说过的北方小镇。随后杳无音讯。而陈珂雨却最终选择了留在学校研究那无关痛痒的古汉语发展史，顺便教授她无关痛痒的大学语文。
　　我不止一次的劝说陈珂雨北上追尤娜回来，可她总是迟缓的望着蔚蓝的天空对我说：现在的尤娜，很幸福。
　　“傻子！”
　　我恶狠狠的咒骂，活脱脱的弃妇脸。
　　“是很傻。”
　　她埋下头冲我温柔浅笑，纤长的手指在我长发中穿插。我知道，由始至终她都只当我是小孩子。仅此而已。
　　“傻子。。。”
　　埋下头低声咒骂。却发现自己的痴傻竟和陈珂雨不相伯仲。

　　渡过兵荒马乱的六月，我终于用第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换取了陈珂雨的家门钥匙。也是在这个时侯，我的父母开始质疑我对陈珂雨的‘险恶用心’。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要因为我而毁了人家陈老师的似锦前程。对陈珂雨的喜爱，溢于言表。
　　我偏着头无奈的看着眼前胳膊肘明显往外拐的田氏夫妇，心里揣摩着他俩的言下之意：如果我们两情相悦，你们就不会反对了吧？
　　可是尤娜曾说过：爱情并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就可以携手同老的。我埋下头满脸沮丧。

　　在我庆幸我的爸爸身体强壮无病，妈妈也没有那慈禧太后般的强硬性格的同时，我却又开始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配的上陈珂雨。喜忧参半的矛盾心理开始占据我的大脑并没日没夜的此消彼长。
　　“我要疯了！”
　　我在家中对自己大喊，一转身却又蹦蹦跳跳的往陈珂雨家跑去。
　　我开始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才能了~前一秒明明还一脸冷酷妄自菲薄，却在见到陈珂雨的下一面变得天真无邪阳光灿烂。这是魔法吗？是陈珂雨种在我身上的奇特魔法吧。。。不然为什么我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变的如此幼稚无知，笨手笨脚？

　　“你只是个孩子。”
　　她蹲下身一副良师益友的表情。
　　“我会长大！长大了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扬起头满脸倔强。最后在她长长的叹息声中紧紧抱住她，小脸抵在她笔直的背脊上幻想未来。
　　“我会长大。很快，很快。。。”
　　“傻丫头~”
　　再一次长长的叹息，转身将我轻轻拥入怀中。
　　也许，真如尤娜所说。我对于陈珂雨，是一种特别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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