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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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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就有些头晕的江之望此刻更是有些犯恶心,实在是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难闻,再加上昨天晚上可能有些没休息好,现下头也跟着晕得厉害。
本就是强打着精神陪着安承年来的医院,不想让安承年发现自己身体不适,江之望只好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江之望有些庆幸早上自己说开车的请求没有被安承年同意,不然顶着这个不太清醒的脑子开车,只怕出什么交通事故。
他又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拍,直到发梢都有些被水沾湿才肯罢休。江之望眯着眼睛摸索放在洗手池上的面巾纸,还未来及伸手,一张面巾纸就递到了江之望面前。
江之望没太抬头就随手接过,闭着眼睛擦拭脸颊,“你不是在生气吗?怎么又跑来了?”
没得到回应的江之望睁眼抬头问,“不说话...?”
看到来人并不是安承年,而是一个身穿白大褂似乎素未谋面的男医生,江之望有点意外。
“呃...谢谢。”江之望尴尬的扯出一个微笑,“我以为是我朋友,抱歉。”
“没事。”那人对着江之望浅浅一笑,眯着眼睛举止谦和道,“我才该道歉,突然出现吓到你了吧?”
江之望摇头几乎摇成拨浪鼓,“没没没。”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江之望便不知道该接下去说些什么。
“你是郑老师的熟人吗?”他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洗手,看着镜子中的江之望问,“听起来,似乎你们很熟?”
“啊,对。”江之望这才想起来,似乎刚刚查房里的医生确实有这么一位来着,只是人太多,他有些记不清。听到他这么一说江之望才肯定,刚刚他也一定在场。“是...挺熟的。”
他不想解释他和郑叔叔的关系,尤其是对着一个不熟的人,况且情况复杂,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是吗?”他倒没追问,只是关掉水龙头擦干净手后接道,“郑老师已经很久不做手术了,这次有他出马,一定没问题。”
“用过的纸巾,”他指了指江之望手中湿漉漉的纸巾,“给我吧,我一块扔了。”
“啊...不用了,我自己来...”还未说完,手中的纸巾就被他夺走。
“小朋友就别客气了。”他笑着露出一颗虎牙,“我应该大你两三岁,叫你小朋友...”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江之望的反应问,“不介意吧?”
江之望干笑了两声没回应,快步准备回病房,他拿这个有些自来熟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刚走没两步,江之望迎面转上安承年。
“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来看看。”安承年把头扭向一边解释道,随即目光落在江之望身后的医生身上。安承年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移回江之望身上。
医生见他俩似乎有话要说,他走上前去,转身离开,离开时他一只手还揣在口袋里。他背对着江之望挥手道,“我叫谢曜。”
看着谢曜离开的背影,江之望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有些犯懵,倒是安承年皱起眉头。
“这人谁啊?”安承年不悦地啧了一声。
听着说话的内容似乎二人并不认识,但就这语气语调,似乎又有点熟。
“他不是说了吗,他叫谢曜。”江之望想着随时随地都能吃醋的安承年,于是就用话噎他。
“啧。”安承年颇感意外,他没想到江之望会突然这么说,想到或许是刚刚自己的态度太不好,于是安承年及时认了怂。“我错了,不该乱吃醋,我就是...他们都知道,你却瞒着我,我就...”
“也没想瞒着你,只是看你最近都很累,每天为了决赛的事情伤脑筋就没说。”江之望嘟囔道,“本来上次想说的,你自己睡着了怪谁...”
没想到他曾经说过?是我没听见?安承年愣了。合着这么久,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错?江之望曾经告诉过他,只是自己睡着了没听见,现在还在这吃着这莫须有的醋...
安承年恨不得时光倒转回一个钟头之前,他要回去扇死那时狂妄无知自大傻叉的自己!!!
“现在跪下...还有用吗?”安承年咽了口唾沫,做出视死如归状,“要杀要剐都随你便。”
江之望笑了,没作声,他就是想看看安承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只见安承年拽着江之望到一旁的走廊尽头,确认身边既没有别人也没有摄像头后才把头埋下。
“我就是容易吃醋...”安承年拿头在江之望肩上蹭了蹭,“我就觉得你会喜欢我让我特别不可思议,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总会患得患失,生怕你被别人抢走。”
“有时候真想拥有一个哆啦A梦的缩小机器,把你缩成小小的,装在口袋里,走到哪都带着你。”似乎是被自己这个不着边际的念头逗乐了,安承年轻笑一声,“是不是特别幼稚。”
被这个说法逗乐的江之望推开安承年,严肃道,“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年年同学!涉嫌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这是犯罪!”
只是还没说完,江之望自己就先绷不住乐了,俩人又是乐个没完,估计在旁人眼里就和刚从精神科跑出来的病人没什么两样。
江之望揉了揉笑疼的肚子,他擦了擦眼角乐出来的眼泪突然解释,“我和他不熟,他似乎是郑叔叔的学生。”
“嗯,”安承年勾上江之望的手指,“管他是谁,反正你是我的就行了。”
江之望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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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自从医生查完房之后气氛就有些沉重,张泽禹虽然有些闷,但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是他的风格。
率先开口的是闫初,“时间快到了,你去赛场做准备吧。”
按照以往的惯例,比赛前参赛选手会提前去熟悉赛场的设备以求赛场的稳定发挥,尤其是决赛,这么重要的比赛,参赛选手至少会提前两小时到场,再三检查过设备没有问题后才会去休息室调整心情。
“还早。”张泽禹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上的时间。
“不早了,”闫初也看了一眼时间,“老安他们都先过去了,就差你了。”
“没关系,还来得及。”张泽禹起身倒了杯热水递到闫初面前,“喝水。”
“我不是小朋友了。”闫初没有接过水杯,“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
“现在你该做的是去检查设备然后去休息室调整心态,不是在这里给我当保姆!”闫初难得的发了次脾气。
但张泽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难不成你甘心今年的赛季止步于此吗?难道你想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吗?”闫初换了一种语气问,“难道就这样输掉你也甘心吗?”
这种语气,不是那个他熟悉的闫初,是闫队,那个为了战队的胜利而鞭策选手的队长,不是他张泽禹的爱人。
“输赢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张泽禹脱口而出,而后又语气颤抖地解释道,“至少,没有你重要。”
“那你就更应该去。”闫初笑了笑,靠近张泽禹把他拉得近了许多,“为了我,要赢。”
“因为,我不想输。”闫初说,“对吧,我的爱人?”
他歪过脖子对着张泽禹笑,这一笑,张泽禹有些失神,下一秒竟然直直地吻了上去,一只手抵着闫初的脑袋,居高临下的侵略闫初的唇。
“我一定会赢。”张泽禹说。
“好啊,我会看直播的,”闫初看着恢复自信的张泽禹,“对了,告诉他们,今天比赛的失误被我发现了要回去加训哦。”
“好,”张泽禹看了一眼时间,“我走了,等我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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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值班室。
谢曜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湿漉漉的面巾纸,眼底的欲望和贪婪犹如潮水涌来,理智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扭过头,看见四下无人,于是整张脸埋在那张面巾纸上,贪恋的汲取着早已消散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