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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戚顾现代]狙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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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纵金钱的人,永远都不会停止贪婪,你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们的贪婪,一旦你变得跟他们一样,那么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在这个斗室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贪婪,或多或少、或名或利。而以他的身份背景,几乎和这里格格不入,戚少商摩挲着刺刺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回想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半个月前
“老大,你又一个星期没出门了吧?真是的,整天这么对着电脑真的会赚到钱吗?”穆鸠平用脚踢开满地的杂物,走进这间看起来更像是垃圾场的房间,“长途跋涉”地走到最里面的一座“垃圾山”面前,双手插着腰际,歪着头眉眼中全是怀疑和担心。
戚少商以前不是这样的,刚从财经系毕业的他,有一段时间是意气奋发的,住的是别墅豪宅,出入是名牌跑车,身边更是有名模女友相携,每天过的都是光鲜亮丽的日子。直到二零零一年那个最后一个的跌停版之后,戚少商从人人称羡的财金俊杰,一跌成了一个负债累累、被迫宣布破产的穷光蛋。而戚少商一向精准的投资眼光怎么会一下子不灵光的最终原因,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次股灾将戚少商几番经营的事业、资金还有美好人生,全部摧毁。
“恩?老八你来啦?呵……刚好,待会儿去趟银行,把钱给我分配好——”“垃圾山”竟然蠢动一下,接着竟然自己分崩离析。被破旧百叶窗割裂的阳光,洒在那人颓废的身影之上,怎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戚少商不修边幅的样子几乎跟街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杂乱的头发上竟然还有零食的碎末,原本好看的一张脸全毁在嘴唇四周扎人的胡渣上,只有那双泛着熠熠神采的眼睛,还是依旧清明,没有半分的颓废。戚少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丢出一个黑皮封面的记事本,蛮不在乎地说道。说话间起身随便搔了几下样,转进同样杂乱不堪的卫生间。
“怎么?又赚到钱了?”穆鸠平虽然嘴上说得这般,但是对戚少商的吩咐还是一项照办的,接住戚少商丢过来的黑皮本子,小心翼翼的收进上衣口袋。
说起来,别看戚少商现在一堆“垃圾”样子,他还是有钱的,只是钱都在他穆鸠平这边。自从被迫宣布破产之后,戚少商就被剥夺了买卖股票的权利,所以这些年戚少商一直用着他的账号炒股,他只做权证,也就是所谓的“当日交易” 。开盘时盯准某只特定的股票,然后低吸,达到一定涨幅之后直接高抛,通常都是在当日交易结束之前卖出,以获取差额收益,玩股票的人曾经把这类人都叫做“帽客”。
因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盯着电脑,从美国到日本、香港还有国内,所有的交易市场他都不放过,所以就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当然,外出工作可能让戚少商获得更多的金钱和尊重,但是他就像是冲进死胡同的疯牛一样,就算撞个头破血流,也不熊熊地回头,执拗到一种有些疯狂的地步。
“哼,老子这次抓到大鳄了。没白费了这几天的辛苦,等下你从银行回来,我们好好吃一顿,老大带你叼马子去。”从卫生间里面传来不间断的水声,含糊不清的口齿,竟然也能将话说的让穆鸠平听得懂,真是佩服他们之间的默契。
“嘿……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说到马子,我已经有一个了。”穆鸠平难得腼腆,可惜戚少商没有亲眼看见,不过他没看见,却也不代表他听不出来。
“哦?你小子那两下子也能叼到马子,还真是看不出来。先把正事办了,回来我们好好说,顺便把你马子也带出来……”戚少商依旧含糊不清的说着,无惊无喜,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人生在世没有一点惊喜或者惊吓,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呢?戚少商停下手上的动作,紧盯着镜中倒影的自己,用力地皱了皱眉头,旋即继续梳洗的动作,将奇奇怪怪的念头丢出脑子。
“哦,好……”穆鸠平也不含糊,话音一落,人就已经离开,帮戚少商办那些资金转来转去的手续。
“我说……老八,我让你把马子带出来给我看看,可……”戚少商不同早上的邋遢模样,早收拾的干干净净,连胡子也剃了一干二净,俨然一副普通青年打扮,不突兀也不起眼。只见他双手环胸,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沉着脸色、粗着嗓音,还真有几分吓人。
“呃……这……”穆鸠平性格憨厚直爽,甚至有些木讷,笨拙地搔搔后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戚少商的凝重。
“老大,你心情好,也不用耍着老八来玩。”阮明正甩了一下及腰的长发,一只手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支着下颚了然的眼神,淡淡地扫了戚少商一眼,轻轻地开口。
“哈!还是红袍最深得我心,老八,干得好!把咱全连云小学最漂最聪明的校花给搬回家去,你小子上辈子积的好福气。”戚少商全无恶作剧被戳穿的尴尬,伸手用力地拍着穆鸠平的肩膀,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继续亏着这一对小情侣。
“嘿嘿……”穆鸠平那一脸憨憨地笑还真让人看着喜气,仿佛这一顿就是他们很长时间之后要办的婚宴一样。
“听老八说你今天大赚了一笔,看来你对这种投机的游戏更加没办法放手了。”阮明正仍旧支着下颚,瞥了眼傻笑嘻嘻的穆鸠平,又将视线落在一脸清爽的戚少商身上,别有一番滋味藏在心头。要说喜欢,她对穆鸠平的喜欢和戚少商的喜欢不在一个等级上,为了戚少商她可以不顾一切,但是能为她不顾一切的,也只有穆鸠平而已。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穆鸠平,女人嘛,终是想要找一个爱自己胜过自己爱他的男人。
“……这不是游戏,是一场战斗,一场我必须胜利的战斗。”戚少商已经记不得第几次这样回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股市不是他玩乐的游乐场,而是他曾经惨败、现在要追回的战场,他要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他才能收手,才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已经结束。
“算算这些年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过日子,赚的钱也应该够了吧?难道还满足不了你无限膨胀的男子气概?”阮明正每每听戚少商这么说,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五年前他一文不名的时候他是这么说,五年后他已经还清欠债小有盈余之后他还是这么说,阮明正真的无法了解戚少商这样毫不理智,一点也不像往常他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缘由。问他也不说,真是急死人也气死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戚少商没有因为阮明正带刺的话而恼怒,有些事情阮明正不知道,他甚至没有告诉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他至今的所有一切,都不是为了钱,钱只是记录他完成要做的事情的一种标志,但是由始至终这都不是金钱上的事情。如果只是金钱上的问题,那他大可不必这样强迫自己必须迈着荆棘奋力前行……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讲的是信任。”犀利的目光就像一把裹着棉花的利刃,透过笑弯了的一双眼睛投来,令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戚少商不禁瞬间警惕起来,带着警戒回视盯着自己的傅宗书。这个表面看起来一脸和善的老头,却是大□□的头子,黄、赌、毒只要能有丰厚的金钱回报,就没有他不沾的,在全民皆股的这个时代,他也将爪子伸进了股市——这个讲究投机的场所。
若不是傅宗书将穆鸠平和阮明正抓起来,此刻他也不用跟这样奸诈狠毒的老狐狸打交道。说白了都是钱惹得祸,谁想得到他随便在股市盯上并大赚了一笔的股票,这么巧就是傅宗书暗地里拉起来的。也就是说他很不凑巧的抢到一只危险的大鳄鱼头上。
作为交换穆鸠平和阮明正人身安全的条件,就是他要留下来帮傅宗书做事。戚少商环顾了四周在座的所有人,有上市公司的老板,有证券行经理,更有位高权重的政要,俨然是一个完整的黑金链子,将见不得光的黑钱,通过一道道关卡变成合法合理的金钱,甚至以几倍、几十倍的利润变成合法收益。
“没见到你们的资金保证,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参与的,你想要做庄家,也要拿出证明实力的证明才行。”伴随着呛鼻的烟草臭味,不断开阖着一张嘴的正是如今政坛的红人——蔡京,看着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地位显然不底,不然傅宗书也不会费尽心思找他合作。
“不要急嘛!好料,当然是要最后压轴的——”
“抱歉!陪未婚妻买东西确实是有点费时间,让各位久等了。”不等傅宗书多做圆场,密闭的包厢大门就被打开,如同突来的吸力将室内的空气打了个转,那一道有些不羁的声调也将所有人的视线吸了过去,就连戚少商也是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盯着双手支在门上的那个人。
均匀适度的身材穿着一身裁剪合度,一看就明白价值不菲的西装,粗眼一瞧稍显有些单薄,精心打理的短发整齐有型,干净整洁的一对剑眉,微微蹙起,十分硬挺。似笑非笑的眸子还是像一块玻璃一样,让人一目了然之余,又什么也看不出来。挺直的鼻梁高度刚好合适,配上有些肉肉的鼻头。微带着弧度的嘴唇,柔化了一身的侵略气息。顾惜朝就如同突然扎进这个完美圈子的利箭,不让人忽视,也容不得忽视。
戚少商锐了一双眼,如果用视线能传达怒意,相信此刻顾惜朝一定会被这股怒意击倒。
“瞧,我这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惜朝,来,坐这边……”傅宗书笑眯了眼睛,朝门口的顾惜朝招招手,顺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也就是他跟戚少商之间的空位,乐呵呵的说道。
“是的,岳父……”顾惜朝高深莫测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巡游一周,态度合宜的朝傅宗书点点头,走进房间轻松落座在傅宗书的身边。
“怎么净是一些毛头小子,老傅,你最近的眼光变化的可真大,令人无法琢磨。”蔡京随手点了点烟灰,不可一世的口气听着就高人一等,随便扫过戚少商和顾惜朝的眼神里,带着那么明显的不屑。
“年轻人办事灵活,反应快,再加上蔡兄你的精明指导,不正是如虎添翼?”傅宗书脸上挂着笑四两搏拨千斤的将有些尴尬的话题转开,反手一推将蔡京捧得高高的。
“还未自我介绍是惜朝的失礼,在下顾惜朝,这是我的名片。蔡秘书长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是惜朝的荣幸。”顾惜朝闻言遂站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精致的名片盒,抽出一张,礼貌地递到蔡京面前。礼多人不怪,就算蔡京再瞧不起顾惜朝这样没身份地位的毛头小子,面对人家的奉承礼数,还是乐意接受。
“翰林国际信托投资?你就是那个顾惜朝?都说翰林的负责人年轻,没想到是这样年轻。”蔡京瞄了眼名片上,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勉强收起对顾惜朝的轻蔑。顾惜朝其人,翰林国际信托其公司,对这个国家的政界而言,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存在,不少台面下交易的政治黑金,都是由这个公司、由顾惜朝来处理、分散、洗白。可以说顾惜朝几乎掌握着这个国家大部分的黑金,所以其能力和地位可见一斑。
“蔡老过奖了……”顾惜朝努了努嘴唇,看着有几分腼腆。
“看不出顾先生年纪轻轻,没想到是这样杰出的青年才俊。”坐在蔡京边上的人终于开口,说出今晚第一句话,要不是他自己出声,戚少商都要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了。
“不敢当,在全国第一个上市企业CEO面前,惜朝只是后生晚辈,还要跟赵总好好学习才是。”顾惜朝且言且笑,态度谦虚有礼,让人看着就是顺眼。
“这位是?”收起赵佶给的名片,顾惜朝的视线终于落到坐在身边的戚少商身上,不解的蹙着眉头,似乎对自己不知道戚少商的身份背景十分困扰。
“哦,这是我刚招揽的手下——戚少商,这次坐庄,就由他来操盘。”傅宗书伸手点了点顾惜朝的肩膀,好似另有所指,不过只有他们两个自己之间明白,这个小举动的意义。
“哦……你好,我是顾惜朝。”顾惜朝了然地转了一下眼神,笑着向戚少商伸出手,礼貌大方。
戚少商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眼前的一切竟然开始有些晕眩,他想过很多他们两个重遇的场景,但是都没有此刻这般真实,这样意外。
“既然这次由戚少商来操盘,看来黄副理这次可以轻松轻松了。”未等戚少商有所反映,顾惜朝指向他的那只手只在空中划过,轻轻点指坐在他正对面的黄金鳞,笑得有些恣意,也少了拘束。
“好说好说,赚钱也要讲究方法,松紧张弛有度,可以事半功倍。”黄金鳞轻轻搔了一下下巴上精心修剪的胡子,嘴上说得轻松,眼神却是怀恨在心。傅宗书每次坐庄都是由他来暗中操盘,从来也没有过什么失误,只有这次给戚少商趁隙抢走不少股份,虽然他们依然赚到钱,但是对贪婪的傅宗书来说这样的失误,是绝对不允许的,他若不是傅宗书的亲外甥,恐怕这次他还真难说三长还是两短。所以对着戚少商,黄金鳞自是带着十分的敌意。
“那正好跟你切磋切磋球技……”
“好了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我们先谈正事吧——”坐在酒桌最末尾的人,看来没有什么耐性地开口,此人正是傅宗书的得力手下——李陵。粗狂的落腮胡让他不用摆出什么表情,但就这样让人看着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来。
“对对,正事要紧……那么,我们开始吧……”众人终于开始讨论今天见面的主要目的——坐庄。
在瞬息万变的股票市场中,一直存在着这样的、那样的黑箱操作,种类繁多,各有名目,唯一不变的就是,利用虚假信息和买卖炒作,吸纳散户少量的资金,变成自己的合法收益,他们往往都是钻股票交易的漏洞,打着证监会监察标准的擦边球,大肆敛财。
戚少商接触股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面不是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大鳄”或者称为“庄家”的人,几番交手之后有胜有败,就算戚少商对他们操作方式再了解,也没有见过这样“坐庄”的真正操作方式,这几天跟着傅宗书四处转悠的时间里面,他还真是获益匪浅。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操盘,每天我们都会给你一个价位和持有量标准,你只要准确地达到这个标准就好。”黄金鳞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资料夹丢在戚少商的面前。
“在这儿?”戚少商难以置信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空置的工厂是好听的,说废墟也没有偏颇。除了眼前先进的电子设备和十个不断跳动着图表的电脑屏幕,这里几乎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怎么?这点苦也吃不了?”搭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黄金鳞身边的顾惜朝,他仅是侧着眼,瞄了一眼满脸压抑的顾惜朝,嘴角的弧度载满戏谑。
“那倒不是——只是老子心情不爽的话,就很难让交易数字乖乖听话,要是没办法达到你们给的标准,可不要怪我哦。”戚少商摸摸下巴,笑得有些无赖,说出口的话更是无赖至极。挑衅的语气和眼神,直直地刺向从没拿正眼看过他的顾惜朝。
“哼!耍花招也不看看对手是谁……”说话间黄金鳞已经蠢蠢欲动,看样子想要跟戚少商动手。黄金鳞少年得志,还没有真正吃过什么亏,难免做起事情来稍显毛躁,在这一点上比他还要年轻的顾惜朝却没有这样的毛病,只见他挑了挑眉,带着笑意回应戚少商的挑衅。
“黄副理,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别跟粗人一般见识。”李陵说着就拉着黄金鳞往厂房大门口走,虽然语义婉转,语气却是不容造次。
“哼!真不知道舅父在想些什么,专门招揽这种没格调的家伙。”黄金鳞在不甘心,也不敢给李陵当面难看,只能拐着弯骂人。
“好了,现在没有碍手碍脚的家伙了,你想要说什么?”戚少商随意的伸了伸懒腰,依旧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毫不掩饰的将顾惜朝特意安排独处机会的诡计戳穿,他会这样配合,也是想要听听顾惜朝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这样支开所有人,才肯跟他说。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装不认识,不会太假了一点吗?”顾惜朝淡撒笑容,转身面对斜靠在沙发上的戚少商,居高临下的视角也许让他的心情大好。
“现在才开始套近乎,会不会太晚了一点?”戚少商也回以同样虚假的笑容,双颊的凹陷恣意的展露着,犀利的眼神,仿佛万兽之王君临天下一般不可一世。就算再身无分文;处境再难堪,戚少商的身上还是有些无法磨灭的亮点,就是这些特别的亮点,才使得他从谷底在一步一步的爬上来。
在这场金钱游戏之中,他的作用和地位是最低的,若不是别有所求,戚少商相信按照他对顾惜朝地认识,他一定不屑跟他这样的人套交情。若说什么“旧情难忘”那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戚少商和顾惜朝之间若说还有情,那就是仇恨之情、报复之情。
面对这个背叛自己,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打破的顾惜朝,戚少商自始至终态度都算得上是非常有修养了。
“我认识的戚少商,好像没有这么小家子气。”顾惜朝努着唇,剑眉微微蹙拢,怎么看怎么无辜。好像五年前不是他将戚少商弄得一败涂地,好像他们之前真就只是好久不见的好朋友一样。
“那也要感谢你的多多提携……”戚少商转开视线不去看笑得依然得意的顾惜朝,越是看他越是无法摆脱过去种种。
顾惜朝,对戚少商来说是一个痛苦难堪的回忆,可是当时的戚少商根本不会想到跟自己如此投契的这个男人,会有一天为了金钱背叛自己,甚至笑看自己的落败,他永远忘不掉五年前顾惜朝在他眼前消失之前,最后说的话:
“你之所以落到这种境地,不是我的圈套多精密、多有效,是你自己太贪心、太自私。”
“看来你比五年前变得小心了,难道是吃过一次亏,胆子就变得小了?”顾惜朝毫不在意戚少商刻意无视的态度,一双修长的手插进裤袋,侧着头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看着阔别五年的戚少商,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再次碰面,还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环境下。
“这要看对什么人……说吧,你想要做什么,我真的很好奇。”戚少商轻轻蠕动着嘴唇,又急急得刹住,话题一转,又带回方才想说的事情上面。
“看来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好说了……说回正事上面,我只需要你在最后抛空之前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顾惜朝紧紧皱起的眉头泄漏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但是脆弱仅是那么一瞬,在戚少商还来不及发现之前,就又恢复之前的平静,淡淡的、冷冷的就像顾惜朝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就如同翱翔天际的孤鹰,冷眼众生,你看得见他飞翔的身影,却抓不住他起飞的脚步。
“哦,看来就算是自己的未来岳父,你也是毫不手软。既然你如今金钱、地位、名声都已经拥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汲汲营营?难道你的贪婪永远无法满足?”戚少商脸色微沉盯着顾惜朝塞到他手中的手机,语气有些凝重、也有些失望,他还曾一度天真的以为,顾惜朝没有他看起来这样糟,最起码五年前那件事情,有一半真的是他自己的责任。可是没想到,五年之后,他还是这样为了金钱不择手段。
“……希望到时能接到你的电话。”顾惜朝收回收握成拳放在身侧,面对戚少商的责难,他并没有多做解释或者回应,只是嘴角的微弯,隐隐透露着一丝苦涩。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你什么,不过,这件事情我可没说要答应你,到时候就看我的心情怎么样了。”戚少商满不客气的收起手机,说不上答应还是拒绝,给人一种暧昧不明的态度。
“没关系,我等你的电话……”顾惜朝依旧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