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发》勿问安

5、研究院

　　朱志铭趁着朱妍上学这段时间赶回实验室，还有许多工作等待完善。实验楼随处可见的饲养箱和培育器，里面饲养了许多稀有的小动物，从脊椎动物到无脊椎动物，不同的纲、目、界、科、属、种，都有各自的区分块。
　　再往里走，这里的动物就不像外面的由自然创造的物种了，而是人类与自然共同培育的生物，乍一看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怪物园。
　　奇形怪状五颜六色，还有许多物种混杂，一半是绿色的蜥蜴头，一半是红色的金鱼尾，或者左边老鼠右边兔子，还有杂交的具备多个动物的特征，比四不像还四不像。
　　动物细胞的融合技术也是朱志铭一直研究的方向，在克服了异体细胞的80%的排异反应后，将配置出的一种特殊适应剂注入活体，几乎能使相同物种和不同物种的个体完美融合。当然现在只是理论技术，而且只能在动物间适用，这些动物的体融合技术恐怕还不能被大部分人接受，所以大面积运用还有一定困难。
　　细胞融合和器官融合技术逐渐成熟，可惜的是这项技术除了在医疗方面的器官融合和移植有了一大用处，却还从来没有进行过朱志铭最想实践的实验——人类和动物的个体融合。
　　这项实验有悖人伦，朱志铭虽然一直有意实施，却也不敢轻易提出，一直在等待时机。
　　时间紧迫，还有两个小时朱妍就要放学了，朱志铭熟视无睹面无表情地往最实验室内部赶去，熟练地穿上防护服带上防护手套和眼睛，拿起一把镊子和一支注入少许70%酒精的试管朝一个培育室走去。
　　培养箱中还有许多发育程度不同的发虫，它们无不精力旺盛地在箱壁爬来爬去，有些膈应人。发虫外形与屎壳郎有些相似，不过发虫具有发达的腺体和大脑，虽然是外翅目的昆虫，却具有能比拟哺乳动物的智商与思维能力。
　　自然进化真是无可比拟！
　　朱志铭手持镊子从中随机取出一只放进试管中，再是一番专业快速的操作，很快制好了一块最新的简易发虫标本。
　　将制好的标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发虫背部的腺体会随着机体发育越来越发达，不过只有接触到活体的头皮才能发挥作用，这种特质又有些像病毒，只有侵入活细胞才能发挥作用。
　　一个年轻的女研究员走过来，“朱教授您好...”不过一旁与朱志铭共事多年的王黎语女研究员立马阻止了女研究员的危险行为，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打扰朱志铭的工作。
　　年轻女研究员立马停止动作走到王黎语身边，翻开她准备的资料开始论述，“教授，我发现发虫的产物似乎能控制活体的思维意识和部分行为活动，不过由于之前都是在动物身上进行的发虫植入，导致我们忽视了这一部分，虽然这些对象目前还没有危险行为，不过我怕...”
　　王黎语打断她，“这个你不必担心，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进行过大量的实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发虫和寄主共生，必然会影响寄主的一些活动，这是无可避免的。”
　　“可是产生的有害变异呢？这些不可控因素难道不该引起注意吗？如果这些问题没有解决那怎么能够将发虫工业化？保证不了安全性这种实验真的合理吗？”
　　这样一个不过才录取进来的实验研究员就敢这样质疑他们准备了十几年的项目，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可是眼高手低不知所谓就很招人烦了，王黎语瞬间一些不悦，语气也分步不让，“有害变异的概率很低，而且会在大量个体的竞争中被筛选掉，你连这些基本知识都不记得了吗？”
　　年轻女研究员，“可是自然会选择，这些动物在实验室是人为饲养，选择作用几乎中断，还能保证有害基因被完全筛除吗？”
　　见她还在发表自己的观点，王黎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额，“这项实验你才接触不久，很多方面你都没有了解充分，以你现阶段所具备的理论知识去质疑未知领域太过草率，实践的结果很有可能会超出你之前的认知，所以还是脚踏实地去探索吧。”
　　别看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死虎的犟蹄子，还想辩驳，却被完成观察的朱志铭打断，“可以帮我拿在酒精灯里添一点酒精吗？谢谢。”
　　年轻女研究员反应过来，推了推眼镜，熟练地给酒精灯加入适量的酒精，操作十分熟练自如，“教授，好了。“
　　朱志铭点了点头又继续自己的实验，研究员看朱志铭和王黎语似乎都没有时间再回答她的疑问，于是便识趣地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女研究员停下脚步转身，面色有些诧异，抬手扶了扶厚重的眼镜，又些拘谨道，“我叫叶终婉，教授还有什么事吗？”
　　王黎语微微一笑道，“没事，你去忙吧。”
　　叶终婉点了点头，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离开了实验室。
　　王黎语摇了摇头，“这孩子虽然有些不懂礼貌，但在专业知识上还挺严谨的。”
　　朱志铭一边调整显微镜一边道，“科研方面严谨第一，这种不开黄腔的年轻人能多些，生物技术一定会不断进步。”
　　王黎语点点头，随即小心问道，“你女儿...怎么样了？”
　　听她提起朱妍，朱志铭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摆弄，“还好，谢谢关心。”
　　见他不愿多说，王黎语也不再追问，毕竟把发虫植入朱妍体内她也有份，愧疚、忧虑、罪恶感她也不少，只是人真的很神奇，时间总会冲刷掉所有细节，到最后留下的只是自己愿意接受的部分。生物科学在人类历史阶梯上每进一步都会有牺牲，如果她也有朱妍的特殊体质一定愿意献出自己的躯体以供科学研究，她常这样安慰自己。
　　朱志铭观察了一段时间，一看手表吓了一跳，朱妍就要放学了，得赶紧回去做饭。
　　临走前嘱咐王黎语可以选择几只发虫，在它们的食物里添加一些适应剂，实时记录过程。
　　放学后，朱妍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张懿还有黄倾玉去附近的超市买洗发水。
　　买完东西从里出来，发现公路对面停了许多警车，还有许多警察和围观群众，外面拉起了黄色警戒线，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张懿最先发起话题，“你们今天在学校听说了么，说是发现一个巷子里死了人，场面十分血腥，都惊动警察了，不会就是这里吧。”
　　黄倾玉打了个哆嗦，“不会吧，这也太吓人了。”
　　朱妍茫然不知，问道，“死人？你从哪里听到的？”
　　“学校都传开了，你们不知道？听人说是一个女人死在了那个巷子里，现场有大量血迹，像一个人榨干了那么多。不过现在还不明确，哎，不关咋们的事，茶余饭后的龙门阵摆一摆就完了。”
　　朱妍反驳，“咋不关咱们的事？这种命案发生在咱们学校附近不是很恐怖么，还是多多注意吧。”
　　黄倾玉点头赞同，“对，而且朱妍放学还要经过这里，自己每天经过的地方死了人，想起来都觉得可怕，朱妍你晚上可一定要小心，早点回家，回家了就给我和张懿发条消息，我们也好知道你安全到家了。”
　　张懿赞同，“对，回家了就给我们发消息。”
　　朱妍看着她们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哪那么容易中招，而且放学回家经过这条路的也不止我一个学生啊，我就跟着大部队走，不会有事的，而且唐谦和我住在一个小区，要是有事他肯定首当其冲。”
　　张懿看她无所谓，捅了一下她，又挠她嘎吱窝痒痒，朱妍这才答应了，“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