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江湖》浮生劫

16、重重打击

　　赵清岚有些后悔，刚才一时情急出手过重，亏自己还向性善师太发誓不伤及对方性命，眼看这人有了些清明，怕也是撑不住多久了，索性大家就坦诚之言。
　　“我是谁，我就是你口中所谓恶人肖瑜的女儿！”
　　“你是，你是清岚？”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咳咳，孩子，我是清风山庄第九代庄主的管家，庄主她看出肖瑜觊觎清风剑谱，不同意肖瑜与小姐的婚事。肖瑜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对庄主使用毒药，趁庄主毒发之际痛下杀手。可惜小姐被蒙在鼓里，庄主过世后肖瑜更是殷勤关怀，小姐不谙世事，被他骗了身心。此后，他更是耍尽手段，为了得到清风剑谱，不惜在小姐产下你们后，以整个清风山庄上下人的性命要挟。可怜小姐产后身体虚弱，又顾及众人性命，只得交出清风剑谱。肖瑜得了剑谱，担心小姐恢复后对自己出手，居然打断了小姐的双腿，把小姐关在地牢，你以为的亲生母亲不过是肖瑜找的相好罢了。我得知事情始末后忍辱负重，终于有机会救出小姐，可惜还是被肖瑜发现，我被他砍伤了头，晕倒之后不知道小姐有没有被他害死，我也因此神志疯癫。你如今得知这件事，万不可再认贼作父，定要揭穿肖瑜的丑恶面目。”戒嗔一口气说了许多，又是一阵咳嗽，嘴里的血越流越多。
　　“你肯定是骗我，我父亲怎么可能是那样不堪，我母亲对我和哥哥照顾的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不是亲生母亲！”
　　“你可记得你有一只金镯，那是……里面藏的才是清风剑谱修炼的要诀，传女不传男。肖瑜恐怕做梦都没想到他得到清风剑谱缺了最重要的东西。”
　　赵清岚此事无法不相信戒嗔的话，对于自己自幼戴着的镯子，自己都是在鬼医谷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机关。
　　“你若还不信，可否想想，你所谓的母亲清风剑法又如何？”
　　赵清岚回忆起幼时母亲也练习清风剑法，当时年幼尚且不觉得，如今回想才知道那根本不像是久习清风剑谱的人，何况母亲真正喜欢的武器确实鸳鸯刀。
　　“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被恶人所害，一个是我生父，一个虽然没有生恩，但有养恩。他们当年的恩怨是非我不想再管，如今我只想查出当年灭清风山庄满门的恶人。”赵清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若是没有问过戒嗔该多好，那父亲还是那个身影高大的父亲，母亲还是一心疼爱自己的母亲。
　　“他们都死了，恶人有……恶报，庄主在天有灵，该欣慰了。我虽不能为她报仇，如今也可以去……去见她了。”戒嗔脸上带着微笑。
　　“是啊，你可以含笑而终，我却不敢死，不知道下去后如何面对他们。”赵清岚留着泪，心里一片冰冷，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这样的不堪，如今自己被武林中人追杀，还背负着性善师太被害的嫌疑，想到那个幕后黑手，更是可恨。
　　“长风镖局，对，一定能从长风镖局查到线索。”赵清岚收敛了戒嗔的尸首，连夜离开。
　　第二日，了心听闻守在戒嗔禅房外的武僧被打晕，戒嗔也不知所踪，立刻找了性和师太，两人商议过后，觉得掳走戒嗔的人八成还是当日要来追查的赵清岚。找了几日都没找到戒嗔，只怕是凶多吉少，留在岭南也无济于事，性和众人也只能返回恒山。
　　“你们跟了一路，还打算跟踪到什么时候！”赵清岚停下脚步，像是自言自语。
　　“没想到你早知道了，亏我还以为我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鸣凤走出来，虽然那夜不知道戒嗔对赵清岚说了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对方也不会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
　　“你们魔教被中原武林不喜，这么明目张胆的到处跑，是自持无人敢动你们，还是与人勾结，有什么图谋？”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魔教，我们吃他们米了还是拿他们钱了？都是一群伪君子，不过说到怕被人追杀这事，要杀我们的人可没你们多。”
　　“怎么，想抓了我去邀功？”赵清岚冷笑一声。
　　“莫非在你眼里，我们就是那样的人？”风吟雪一直没有开口，听到这里才说了一句。
　　“那二位一路跟踪，是为着什么？”赵清岚盯着风吟雪。
　　风吟雪自幼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近盯着自己，皱了皱眉。“我们走我们的路，难道天下的路都是你修的，你走得我们就走不得？”
　　“行，那你们先走。”
　　赵清岚说完，索性把马拴在树上，走到河边瞅准机会插了两尾鱼。去除内脏清洗干净，生火烤鱼。
　　风吟雪给气的，真想一巴掌拍过去。鸣凤看着被气着的教主，真想大笑，以往自己可没少被欺负的没话说，如今总算有人替自己扳回一局。
　　“喂，我们肚子也饿了，好歹在恒山我们也救过你，就冲这一点，有吃的是不是也该大家一起吃？”鸣凤拉着风吟雪坐到火堆旁边，早知道赵清岚是个口硬心软的，总不会真动手赶人。
　　“当时已跟两位谢过，他日你们若是被困，我一定出手相救。”
　　“呸呸，你才会被困呢。喂，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风吟雪装作不屑一顾，但听了这句后也侧着耳朵看赵清岚怎么说。
　　“随便走，看看大好河山。”
　　“真是香啊，三位不介意的话可否也让在下尝尝这烤鱼？在下楚风流。”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骑着马漫步走过来。
　　“当然不介意。”赵清岚不喜这个人，但看到另外两人也微微皱眉，就改了口。
　　“多谢，不知兄台和两位姑娘如何称呼？”楚风流在城里第一眼看到风吟雪的时候就盯上了，只远远的跟着，等待机会。
　　“不过是江湖末流，名字不足挂齿。”赵清岚随意说道。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你这样见面张口就问姑娘家名字可不好，我们不想告诉你。”鸣凤同样把问话兑回去。
　　“那还真是楚某无礼了，相遇便是缘。”
　　楚风流是个能说的，虽然三人都不太搭理，但没多久鸣凤就被勾上话，两人开始有说有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