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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ymbol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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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设计的很恰当,当夜晚花草树木沾染湿气的时候,人们在楼底的绿丛小道上就能问到自家炒饭发出的香气,丝丝缕缕撵着雨滴,江母正在厨房里切菜,江父在旁边给她打下手,“老婆,你咋把牛奶放安安房间里了?不说给平平喝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温馨平凡极了,江父是一个平和儒雅的人,按理说跟江母这种气质硬朗的人在一起会有尴尬反差,但是夫妻二人之间倒有一种诡异的和谐,”平平过敏了,之前买蒙牛牛奶想着平平高中压力大,但是现在平平喝不了,况且我买的时候没注意,牛奶没几天要过期了,就更不能给平平喝了,给他弟喝,等一会儿你给平平榨果汁去,我怕他渴。“”爸?电视遥控器呢?“江霖从挨门的小房间里出来,江父很自然得头也没转”在电视柜底下中间的那个抽屉里,你先别看了,叫你哥吃饭。“说着在旁边的水龙头下接了水洗了手,”不行,江霖那小子问不清楚话,我亲自去。“江母熄了火,转身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盘子,笑着说:“江先生心思细腻”江凛看见江母的头发夹在了后面的拉链里,先走过去小心把头发撩了出来,习惯性的按了按江母的蝎子辫尾,”哪能啊,多谢夫人抬举。“
江霁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从脑子里转了几遍前面是固定题型的高三物理题,想了又想,还是应该把它写下来,正好以后在旁边写运用思维性相反的例子,脚刚触地就听见敲门声,“平平,吃饭了!”江霁低头穿鞋的时候很自然地回了句“知道了!”喊完手指就顿住了,没一会儿就推开了门看见手里拿着蓝莓汁的江父,江霁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就右手插兜,左手接完之后正好能到江父前面,“谢谢爸”江霖在沙发上对着液晶电视,江霁还能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作业,上面皮儿上的暑假快乐就剩假乐了,江霁看掉页那张纸的计算题“18+6=”,江霁眼皮在剧烈挣扎间看见他答案写的666.嘴里的蓝莓汁突然不香了,江霁默默摸了摸手。
江凛在摆饭,向客厅喊他俩“吃饭了"。江霁平复了一下心跳,刚想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他弟,”哥哥抱!“江霖穿了个小熊套装,大眼睛眨巴眨巴,望向江霁,江霁也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牵着江霖的手去了饭桌
上,发现饭桌就都是家常菜,但是看着菜色很好,江霁很有食欲。
江母把围裙挂在挂钩上后也坐在座位上,看着江霁手里已经剩底的蓝莓汁,嘴角弯起,江父看见以后就起身把蓝莓汁都拿了上来,江霁也不得不承认酸酸甜甜得很好喝,“开饭!”江霖听到以后抓着小碗就把米饭往自己嘴里倒,小胖手里拿着筷子,周围干干净净的,江霁也欣慰地感叹他弟弟也是个能好好吃饭的乖宝宝了,还想着就看见自己饭碗前齐聚了三双筷子,每双筷子都夹着他爱吃的蒜薹,江霖把他爸妈夹的菜拨开,把自己夹的一根放进了江霁香喷喷的米饭里,江父江母笑着把菜搁进去后,江母就看着江霁说了一句“平平,好好吃,不够厨房还有。”这是江霁第一天与父母弟弟一起住,除去刚开始的不安,因其血缘关系还算美好投入。“城北那块烂尾楼?”嗯,已经开工了,早上开车经过的时候发现乌泱泱得全是人。“”是得好好整整,那边太危险了多容易出事啊。“江家父母吃完就回屋工作去了,江霖把碗放进了洗碗机里,就跑去外面看电视,江霁听着枪声和那句“臭狗熊别跑!”眼睛弯了弯,小声吹着口哨,心里想着“啧,真幼稚"。边想边洗着碗。等洗完擦完手回房间拿睡衣,江霁就拿了身灰色的睡衣。
过了20分钟
灰色睡衣上滴了些水点,江霁现在还感觉眼睛有点湿涩,脸还红着,边进屋边擦头发,坐在书桌前,却不想下笔,“靠,一眼就能看出答案我还写它干啥?不写了。”说完站起来,把今天白天穿的娟红外套挂在了衣杆上,江霁整好这些后出去又给自己倒了杯蓝莓汁,放在小桌子上,然后把电脑打开,戴上耳机,下载了某站,登录上去,抱着小老虎盘着腿,看起了海绵宝宝。
沉浮吹完头发后开始做眼保健操,等五分钟以后刚好睁开眼睛,房间极尽简约,就是没安灯泡,没有光,沉浮从暗处拿出一本大本,借着台灯照亮,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照着沉浮整个人,身影都被拉长,沉浮的手还有些凉,摸着耳机线开始听纯音乐,《雨中的旋律》,慢慢地抄着字,用红笔画了一个大括号,过了许久,直到风吹开了耳边发丝,抬头眨了眨眼,看见他能看清对面唯一的画面,便衣的袖子飞起,沉浮就看见对面的男孩子在抱着玩偶看视频,哆啦A梦玩偶的两只小短手就放在江霁的头上,懒软得不设防,沉浮在某一刻觉得连微小的雨滴都有素感了。
沉浮鬼使神差地从台灯底下抽出一个看起来很旧的藏蓝色皮革大本,前面好几页还记着账,翻开后面还有清幽花香,他换了根墨色钢笔,直到耳边俶尔响起雨中轰动,沉浮才在最中间的一行用柳体写下“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划过的一笔一画具有潇洒、清瘦之感,笔画紧密穿插,宽绰处特别开阔,笔画细劲,棱角峻厉,文字在光线切割下又别加一番媚态轻谧,沉浮眼睛盯了好久,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本子锁在了抽屉里,直到上床睡觉,耳根下还红着,沉浮的手指轻轻摸旋着左手手心的红痣,手机在书桌上充电,屏幕上还是5:00闹钟的界面,沉浮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了句“屮”。
两楼之间只有星星簇拥着月亮,等风过来的时候异常清晰明亮。
。在转角处的一个亮着微光的房间里,女孩的素裙还染着些染料,画布上绘着满宛山茶花,等边角卷起来,才发现画旁的花苞饱满着滴着香,由远而近的灵魂在浅影里慢慢绽放,溢出满园缱绻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