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花尚好》王斐

21、第二十一章：新生

　　一间普通并略带些潮湿的客房里，阳光不是很充足，空气中还有些许的阴冷，整间屋子都显得有些单调无聊。
　　和这间客房同样单调无聊的是这间客房暂时的主人，来自太平洋彼岸的他乡异客文义。本着不辜负了女友努力付出考下来雅思的想法，在半月前文义便陪着宋彩儿漂洋过海地来到了美国，辗转地走了纽约、旧金山、洛杉矶等一些知名城市，见了一些标志性建筑。
　　虽然四处游走、观赏景物也使文义心情舒畅，但是文化的差异、语言的不通、陌生国度的不熟悉等等难以适应的麻烦让文义感触更深也更加觉得无法接受。他对美国的一切都是水土不服，这不由地让他对故国更加的思念更加地热爱，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思乡成疾，恨不得立刻回国，多一刻也不想耽误。但宋彩儿却似乎还想再多逛逛，不愿扫了宋彩儿的兴，这句回去吧，文义迟迟还是没有开口。
　　接连几天，文义总是借口自己身体不适便推脱了不陪宋彩儿一同出去游玩。没有了男友的陪伴宋彩儿玩得也并不尽兴，而且她能够察觉出文义的心理，知道他想回国了。自己单独逛了这几天后，宋彩儿也渐渐地感觉到了无聊和不适，她自己也意识到是时候该回国了。
　　回到住宿后，宋彩儿见文义正在烧开了水煮面，见她回来，文义一笑说：“今天又去哪里了？我看时间知道你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宋彩儿过来帮着文义一同煮面说：“也没去哪，就是附近转了转，也没什么好去的地方了。”
　　文义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正在煮的面说：“今天煮点面来吃吧，我有点吃腻西餐了。”
　　宋彩儿点头答应说：“嗯，我也想吃中餐了。”
　　文义突然有的放矢地说：“我们出来差不多也半个多月了吧？”
　　宋彩儿回答道：“有了，今天是第十七天。”
　　文义又说：“也不知道琪琪在苏颖哪里怎么样，她们俩相处的融不融洽？”
　　宋彩儿问道：“你想妹妹了？”
　　文义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你呢，你不想你姐姐？”
　　宋彩儿低下头说：“想。”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后，宋彩儿终于开口道：“我们回国吧。”
　　文义听宋彩儿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心中自然欣喜。但他又怕是宋彩儿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这样说，便又问道：“你不打算再继续玩一阵了？”
　　宋彩儿摇了摇头说：“该去的地方也都去得差不多了，留在这衣食住行都不如国内方便。幸好我还是没能来留学，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熬过这四年。”
　　文义这时才知宋彩儿是真心想要回国，便点了点头说：“好，那我马上去订机票，你也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准备回国。”
　　机场外区旅客到达口岸外的一处咖啡馆里，文琪一边看着大屏上的到站信息一边对着同来的苏颖说道：“下一班到达的飞机就是了。”
　　苏颖点了点头说：“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文琪说道：“怎么说那也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们俩人生地不熟的去看一眼差不多也就回来了呗。”
　　苏颖又问道：“你猜他们俩是谁先着急着要回来的？”
　　文琪想了想之后说：“我估计百分之八十以上会是我哥。”
　　苏颖点头以示同意道：“我也这么觉得。这会你哥回来了，你也可以回家住了。”
　　文琪一撇嘴说：“怎么，你是早就想赶我走了吗？”
　　苏颖坏笑一下，竟也顺着文琪的话说道：“你是才发现的吗？”随即又说：“不过你什么时候想来我家了，我也还是会欢迎你的。”
　　文琪笑了笑，拉过苏颖的手道：“不管怎样，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了苏颖姐。”
　　苏颖摸了摸文琪的小脑袋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和我还那么客气干嘛？”随即又坏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对你的印象比对你哥好多了。我第一次去见你哥的时候还拿鞋打过他。”
　　听到了苏颖和哥哥过去发生过的误会后，文琪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真的啊？真想不到你还会有这么泼辣的一面，那我哥呢，他当时没和你动手吧？”
　　苏颖笑着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他当时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去找的他。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哥的确是很风度的一个人，彩儿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
　　正当苏颖和文琪闲聊间，那架由美国飞回的飞机终于平稳地将落在了祖国大地上。走出机舱后，文义站在祖国的热土上十分轻松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努力地甩脱着异国他乡的无聊疲惫与差异，猛烈地呼吸着故土的空气，终于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发自肺腑地大声说道：“中国，我回来了！”
　　到了机场外区后，文义和宋彩儿一眼就看见了来迎接自己的苏颖和文琪两姐妹。文义推着行李箱向她们两人挥了挥手走过来笑着说道：“见到亲人们的感觉真好。”
　　苏颖在一旁笑着打趣道：“怎么，出了趟国，就把我也当做亲人了？”
　　文义也笑着一挥手指了指场内所有的人打趣说：“我说的亲人是指我的这些祖国同胞，你可别自作多情啊。”
　　苏颖笑着白了他一眼，说：“你信不信我当着你这么多同胞的面拿鞋打你？”
　　听到苏颖说了这句话，几人想到文义和苏颖刚碰面时的旧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文义又说道：“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妹妹，辛苦你了。”
　　苏颖笑着指了指宋彩儿说：“这么客气干嘛，你不是也一直帮我照顾妹妹嘛。”
　　文义一笑说：“好了，我们也就别在这斗嘴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你把我师傅他们也都叫来吧。”
　　苏颖点了点头说：“好，借此契机你们师门之间也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文义笑了笑说：“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我们师门之间的调和剂，更没想到我会和汪晨成为连襟。”
　　文义说完看了看宋彩儿又看了看苏颖，几人一想到今后的人物关系又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几人谈笑了一阵后，苏颖便开车送文义、宋彩儿和文琪三人回家。问明了文义晚间要设宴的地点后，便去联络邀请卓涓华、汪晨、楚曼等人。
　　文义和宋彩儿出国良久、文琪虽然没出国，但这一段时间也住在苏颖家里，此刻三人终于回到了家里都倍感温馨。放置好行李后，文义简单地做了些午餐，三人有说有笑地饱餐一顿。之后文义也联系起袁智等人，叫他们一同参加晚宴。
　　休息了一下午后，文义和宋彩儿将时差倒好之后，便和妹妹文琪一块出了家门，向晚宴地点而去。到达饭店后，一进包房，只见袁智已经早早地便来到了这里。
　　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袁智便站起身过来和文义紧紧地拥抱到一起。文义也颇为感慨地说道：“我回来了。”
　　袁智拉着文义坐下之后，问道：“这么样，出国一趟有何感想？”
　　文义也拉着袁智的手说：“最大的感想就是更加觉得中国好，更加思念祖国和祖国的人。”
　　袁智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虽然知道你传统，在美国生活你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可这次你出去是旅游的，这应该是有一副好心情的，怎么才离开了这么几天就如此感慨？”
　　文义苦笑着说：“我也不怕彩儿怪我。去到美国之后那真的是处处为难，举步维艰。首先说语言，我那散装盗版的英语到了人家那正版的国家根本就不管用，我到了那话话说不了，字字不认识，基本上就等于是丧失了各种感官；再说饮食，这牛奶面包营养是丰盛，可那对我来说就是早餐，一不管饱，二不美味。我去唐人街吃完面条那就相当于在中国吃份西餐。好不容易买了点方便面，也没有咱们的中餐菜系口味。”
　　袁智听了文义一通抱怨之后，忍不住笑了说：“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因素。不过你此行的目的是旅游，看了那么多景点，你也应该心情好些吧？”
　　文义摆摆手说：“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论风景、论景色，那真得是咱们中国。毕竟咱们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明了。美国才几百年的历史？说实话去了之后看到的倒是那些现代风格的建筑，那些个钢筋水泥怎么能比得上咱们的名山大川、江湖胡海？还有那所谓的时代广场、购物天堂，和咱们的名胜古迹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袁智点了点头说：“不错。出去一趟能够激发你这浓浓的爱国情怀也是好事一件。”
　　文义也笑了笑说：“我原本就很爱国，这不过这一走出去一对比，更加浓郁了。”说着又和袁智相视一笑。
　　讲讲谈谈间，时间已过去了片刻。文义见苏颖等人还没到，便对宋彩儿说道：“彩儿，你联系一下苏颖，问一下她那边什么情况。”
　　宋彩儿点点头联系了一番苏颖，之后又对文义和袁智转达道：“我表姐和汪晨去接卓老师可能会晚一点到，苏曼和她的男朋友应该快到啦。”
　　文义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再等他们一会。”随即又叫过饭店服务员，麻烦他们可以走菜。
　　刚刚交代过，就看见楚曼和她的男朋友徐翰杰赶来。文义起身上前拉过徐翰杰略显客套地说道：“好久没见了，最近忙些什么？”
　　徐翰杰回答道：“听说你从国外回来，我们也就跟过来凑凑热闹，不会打扰吧？”
　　文义一笑说：“怎么会，随便坐吧。师傅他们还得一会儿能到。”
　　文义相互给袁智和徐翰杰做了介绍，宋彩儿、文琪、楚曼三人原本认识，虽曾有些误会，但此刻也已瓦解，渐渐地谈论起来，气氛也变得融洽起来。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文义一听就知道是苏颖在先声制人。不过他在心中也默默地感谢这苏颖：“幸亏有她在中间缓和，不然我和汪晨、师傅他们还是会有些尴尬。”
　　文义起身迎了出去，果然看见苏颖走在最前面，汪晨则陪同着卓涓华在后面跟上。文义见了汪晨，点头示意了一下，还是略有些生疏地说了声：“来了。”
　　汪晨也点了点头说：“嗯，小颖叫我带着师傅一块来的。”
　　文义说：“师妹也早到了，快进去坐吧。”这时又看向了卓涓华，一时间思绪万千、五味杂陈，那一声“师傅”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苏颖看到了文艺的窘态，有意帮一帮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快叫师傅啊，还等什么呢？”
　　在苏颖的助攻下，文义似乎终于放下了过往，冲口而出叫了一句：“师傅！”
　　这一声“师傅”过往一切的恩恩怨怨便从此烟消云散。
　　对于卓涓华而言，文义再叫的这一声“师傅”自然也是她企盼了多年的。此刻终于再次听到文义这样称呼自己，竟也忍不住眼泛泪花。
　　苏颖不喜欢这样煽情的气氛，连忙在一旁说道：“好了，都快坐吧。我们本就来晚了，再耽误一会，菜真的都凉了。”
　　文义听了苏颖的话后，这才笑着一手拉着师傅，一手拉着师弟，和他们一起坐在了师妹身旁，苏颖也笑着和宋彩儿、文琪她们坐在了一起。
　　几人坐定，眼见菜品也一道一道地端上，这时文义举杯对身边的汪晨说道：“不管之前你我发生过什么。我封杀的那次真是多亏你帮忙了。你知道我是一个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的人，但今天我还是要对你表示感谢。”说着便将手中的那杯酒喝了下去。
　　汪晨也跟着喝下了一杯酒，说道：“师兄，不管怎么说之前的确是我做的对不起你，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我是真心想帮你复出。我做那些事其实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再记恨我。至于谢这个字，我是真的担待不起啊。”
　　文义拉过汪晨的手说：“以前的种种不管是对也好，错也好，都已经过去，我们也就不再提了。今天师傅和师妹也都在这，我希望我们师门还能像从前那样，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冰释前嫌，从归于好。”
　　汪晨点了点头说：“这是当然。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和你重归于好了。对吧师妹？”
　　汪晨想着让师妹来帮自己美言几句，不想楚曼却丝毫不给面子地说：“我可从来都没这样想过。”说着，她又鬼笑一下继续说道：“我和你们两个谁都没有矛盾，跟你们一直都好的很，干嘛要重归于好呢。”
　　文义一笑，不置可否，心想着楚曼的话虽然有些言不符实，但的确这也是自己想看到的。想到曾经种种，又看了看今时今日相伴在自己身边的宋彩儿，倒也有些感谢楚曼当年的不嫁之恩。
　　看到这样的场面，内心感触颇深的当属师门内的大家长卓涓华，她情绪很激动，想忍住眼泪但却以不受控制。卓涓华起身走到文义和汪晨两兄弟中间，伸出两手紧紧握住两个徒弟的手，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竟也欲语凝噎。
　　袁智看了这样的情景，连忙站出来暖场道：“恭喜你们师门重归于好，来，我提议大家干一杯。”
　　在座所有人一起答应一声，举起酒杯喝下了这杯迟到多年的酒。
　　这时文义指了指一旁的苏颖对汪晨说：“我们俩能有今日，其实还多亏了你的这位女朋友。”
　　汪晨一时不解，问道：“她有和你去说了我的什么好话吗？”
　　文义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她和我在一起更多的是聊她妹妹。不过也正是因为她们姐妹俩，我们两个才必须要和好。”
　　汪晨似乎也明白了，有些惊讶地指了指宋彩儿问：“你的意思是，你和彩儿？”
　　文义点了点头笑着说：“差不多有半年了。没能想到吧，我和你到最后居然还做了连襟。”
　　汪晨笑着摇了摇头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从师门论，你是我师兄，但要是从她们姐妹俩哪里论，我可比你大。来吧妹夫，敬你姐夫一杯吧。”
　　文义忍不住笑了笑端起杯说：“你还真是有便宜就占啊。苏颖我都没叫过她姐，你还指望我能叫你姐夫？”说着便举杯喝下了杯里的酒。
　　汪晨也一笑跟着喝下了杯中的酒。
　　这时，在一旁的卓涓华看着文义说：“今后你有什么样的打算？”
　　文义并没有看出师傅的意图，便如实地说：“我现在在弄文学网站，发表作品，培养新人作家。”
　　卓涓华点了点头，见文义并没能理会到自己的真正想法，便也只好说：“那样也还挺不错的。”
　　汪晨看出了师傅的想法，便在一旁帮衬着说：“师哥，师傅的意思是想问你有没有打算加入作协？毕竟我们也是同门，师傅现在又在协会里身兼要职，你过去了也能成为师傅的得力助手。”
　　文义沉吟了一阵，看着师傅颇显正经地说：“师傅，首先很抱歉，我可能要拂您的美意了。我想您也是了解我的，我生性散漫，不喜欢束缚。进入作协去担任什么职务我是肯定做不来的，而且我也的确不是那块料。现在的我就是想好好写作，写好的作品。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想再去按照别人的要求写文章了。进入作协在所难免地会要写一些歌颂或是赞美的奉承文章，我写不来。我只想写我自己的真评实感，表达我自己的观念。所以，师傅也请您谅解，不过也请您放心，虽然我今天拒绝了您的好意，但是我们师徒俩之间的感情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卓涓华听了文义的话后，也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他自己要走、想走的路，自己无法改变更加无法反对。她点了点头说：“看见你能有你自己的想法，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很欣慰，我也祝福你能做的越来越好，走得原来越远。不过真的遇到难处了也千万也和我说，不要不好意思知道吗？”
　　文义很受感动地点了点说：“放心，我会的，谢谢您，师傅。”
　　一时间席上人说说笑笑，谈笑风生，不觉便已入夜，几人又依依惜别一番后，方才各自散去。文义又单独约了袁智改天去和他聊网站相关的事，而后便也和女友妹妹一道回家。
　　却说文义回国之后，几乎连日来笔耕不辍地创作着自己的最新作品，他打算自己的这部作品能够在宋彩儿上大学之前截稿出版，这样所赚取的稿费就能够支付宋彩儿四年大学生活的日常花销。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接连半月的努力，文义的这部新作《酷女孩》正式截稿，接下来就是要去找袁智商议出版的问题。
　　“虽然说现在我们有作品，也有网络平台，但是在出版发行这一块，我们还是缺少渠道。”一见面，文义就直截了当地将问题所在指了出来。
　　袁智也赞同文义的说法，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对了，你之前也出版过书籍，以你的名气出版社也会帮你出版的吧？”
　　文义说：“名气我是有，但绝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大。毕竟我也出了那档子事，又和高翔他们闹掰了。出版社也是要赚钱的。”
　　袁智一拍手道：“这句话你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出版社嘛，就是为了赚钱。所以啊，也不用管什么渠道不渠道的，高翔又有什么了不起了？钱就是渠道。我其实也想好了，我们可以自费出版。”
　　文义略显得有些窘迫说：“其实自费出版我也想过。可是这段时间给彩儿考托福，包括出国等等一些事，我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
　　袁智一笑说：“谁说要你出钱了，放心吧，这也是我们团队的事。我既然答应要和你一同做这个文学网站，我们也的确需要有一部自己的出版物作品，所以，这自费出版的钱，就由我来出了。”
　　文义知道袁智这么做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帮自己，他很欣慰地拍了拍原袁智的肩膀说，一时之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之后几天，文义就开始和出版社联系。毕竟他也曾出版过书籍，虽然已经不再与高翔这样的发行商合作，但与出版社的人还算熟识。正如袁智说的那样，只要能赚钱，任何人都是伙伴。虽然是自费，但文义将大把的钞票摆出来后，出版社的工作人员自然会精心的印刷、排版，并且帮助联系发行。
　　前期出版发行工作完成之后，后续的销售购卖，只要作品足够好，这一切便也不是问题。文义新书出版发行之后，相应的也得到了同等的名利待遇。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间就到了宋彩儿大学即将开学的日子。
　　将行李收拾妥当后，宋彩儿又看了看自己生活居住了将近一年的房间，可能再次回来就是四年之后，也许再次回来时就真的是主人的身份。原本是极具文学气息的一间书房，在她住了一年之后，也已经成为了少女的闺房。房间里依然还有一些宋彩儿平常的用品，似乎仍旧在替自己的主人宣告着主权。
　　文琪也在假期当中度过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成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成年人。文义也不再将她拜托给别人照顾，让她自己在家里看好家，虽然一年之后她也会离开。
　　汪晨和苏颖订了婚，订婚礼当天也是十分热闹，接着酒劲，徐翰杰也向楚曼求了婚。师门之中，虽文义居长是大师兄，但对于结婚这事儿，他也只能排在最后。
　　离开之前，文义又去见了见袁智，和他说了自己又打算写一部新作品，书名就命为《此间花开》
　　故事缓缓落幕，但新的故事又悄然开始。生活仍是一如既往，但却从未停止展望新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