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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前路难行 ...
“还是没用?”弗雷德垂头丧气地问。
“甚至挡不住一个像样的恶咒。”乔治拎起地板上的帽子,里面那只可怜的老鼠已经吐着舌头昏死过去。“猜猜食死徒会不会比我更加心慈手软?”
“或许是实验对象的问题,老鼠太弱小了。”弗雷德揪着耗子尾巴晃了晃,“早知道我们该把食尸鬼一起带来……”
经历了第三次实验失败的双胞胎在穆丽尔姨婆家的其中一间卧室仰天长啸。很快就被老太婆举着拐杖追着打,因为他们“太过吵闹”。
躲进扫帚间的两个人总算逃过一劫,听到拐杖的笃笃声远去,才挣扎着从数量惊人的蜘蛛网中爬出来。
“这个房间我们从没来过。”弗雷德看到扫帚间的旁边有一个紧紧锁着的门,门上画着古老复杂的魔纹。
“我们曾经发誓要做礼貌的客人。”乔治扑了扑身上的灰尘,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木门。
“老老实实遵守规矩就不是我们了。”弗雷德满不在乎地说,掏出魔杖,使出了被誉为“小偷的朋友”的魔咒。
“看来不起作用。”乔治推了推纹丝不动的房门,“不奇怪,穆丽尔姨婆家都是比她还老的古董和魔法,阿拉霍洞开算什么?”
弗雷德的眼睛里冒出了危险的火苗,“这可不妙,现在我对门后面的东西更感兴趣了。”
“你猜怎么着,兄弟。”乔治摸着自己的裤子口袋,掏出一根细细的发夹。“往往这时麻瓜的办法比巫师更有效。”
“太棒了。”弗雷德小小地欢呼,“快点,趁她没发现。”
格温曾经对乔治说,她认为巫师之所以没能统治世界,甚至必须谨小慎微地隐居,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巫师们对魔法的过度自信和绝对依赖。
比方说双胞胎面前神乎其神的木门,和刻着密密麻麻魔纹的锁芯,最后只用了一根小发卡,三两下就被捅开了。
“哇啊哦。”先一步进屋的乔治发出了感慨,回头就对他兄弟说,“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呃…”弗雷德也有些失望,“居然就是个破书房?”
没错,这间紧锁的房间里面放着满满三面墙的书柜,其中的大部分书籍都老得掉渣了。
“关上门,乔治。”弗雷德小声说,“我锐利的眼睛看到了一本有关魔法防具的旧书。”
乔治赶紧轻轻带上门,也眨着大眼睛在书柜中搜寻。
两个小时后。
“我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乔治长吁短叹,“咱们两个——韦斯莱家的天才——坐在一间小型图书馆里面——认认真真地看书。”
“我们成长了。”弗雷德沾沾自喜地说,“看着吧,等防御道具做好,他们得给我们一人发一个梅林勋章。”
“一级的。”乔治扔了一本书到弗雷德怀里,“这上面说可以把衣服变成一个贴身的防护罩。”
“怪难为人的。”弗雷德啧啧两声,“高深的魔法——还不能量产。”
“唉,”乔治躺在地毯上,双手枕在脑后,“我们当年是怎么做的来着?反弹石化咒的徽章?还把鸡冠石磨成了粉?”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弗雷德埋头苦读,“想要防御一两条咒语很简单,想赶跑一条蛇怪也很简单(‘很好的笑话。’,乔治说)但我们没法预估食死徒的魔咒——更别说不可饶恕咒了,那玩意儿怎么防呀?”
“挡住大部分咒语的斗篷,你可真能想……”乔治看着天花板嘟囔着。突然猛地一起身,狠拍他兄弟的后背,“那是什么?”
弗雷德抬头往上看,天花板上画着繁复绚丽的壁画,是一位巫师环游全球的冒险经历。“你在说什么呢?”
“看到了吗?长得像黑色斗篷的那个东西。”乔治用魔杖指着天花板的东北角。
他们的头顶上描绘了穆丽尔姨婆祖上巫师的一段惊险经历,他在某个小国家遇上了一位劲敌。它看上去像一件黑色的斗篷,贴着地面滑行,也许只有半英寸厚,但随着它不断杀死并且消化了一个又一个牺牲品,它变得更加厚实。勇敢的巫师对它使用了无数咒语,都被它的皮给挡住了,直到他在最后关头释放出守护神,驱逐了这只可怕的生物。
“老天,”弗雷德显然看懂了这幅壁画,也看明白了它背后的意义。“我从前在哪看过!”
“我也有印象……”乔治抬着头喃喃自语,“大概在一本书上。”
“好吧,开动我们聪明的脑瓜。”弗雷德拉过乔治,两人面对面坐在地毯上。“我猜那是只动物……”
“显然不是英格兰的动物……”乔治说。
“巫师穿的衣服看起来像在热带……”弗雷德接着分析。
“还得是一本我们两个都读过的书。”乔治捏着下巴,“那么选项其实并不多。”
“和神奇生物有关。”弗雷德眼睛亮了起来,“在这个国家,哪本书几乎每一户巫师家庭都有一本?”
“《神奇动物在哪里》!”两兄弟脱口而出,击掌庆祝,然后很快在书房最新的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也有几十年历史的、甚至是他们曾经教科书的小册子。
“这好像是第一版。”乔治捏着发黄的书页。“比尔和查理那本旧书是第几版来着?”
“至少五十版了,别废话,快翻。”弗雷德心急地催促着。
“你就不能耐心一点吗?”乔治皱了皱鼻子,“在这——伏地蝠!我就知道!”
“巴布亚新几内亚?”弗雷德挤开乔治,一目十行地阅读斯卡曼德的评注。“昏迷咒、障碍咒…梅林啊,乔治,大多数魔咒对它都不起作用。”
“那么,”乔治挥舞魔杖,外面的其他书就飞回了书柜,“咱们去哪找伏地蝠?”
“我为你准备了两个选项。”弗雷德伸出两个手指坏笑着说,“一、咱们去找海格。”
乔治耸耸肩,觉得这是个差强人意的想法。
“二、咱们去猪头酒吧,因为海格就是在那地方弄到了挪威脊背龙的蛋。”
乔治咧开嘴,觉得这真是绝妙的好主意。
在猪头酒吧熬夜挖密道的第五天,格温感觉到他们离霍格沃茨越来越近了,但阿不福思说他们才挖了区区五米。格温已经逐渐习惯使用麻瓜的工具做体力活,唯一让她不太适应的是应付奇奇怪怪的客人们。
她有时候自己都看不懂英国巫师们在想什么。食死徒大摇大摆在街上游荡,魔法部还揪着巫师们的出身不放,如此严峻的形势,每天酒吧里还坐着好几桌的客人。
火焰威士忌和红醋栗朗姆酒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埋怨刚进门的两个顾客。他们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缠着脏兮兮的绷带,只露出嘴巴和森森的白牙,其中一个家伙还对着吧台后面的格温吹口哨。
“要什么?”格温粗着嗓子,没好气儿地把擦酒杯的抹布摔在他们面前。
“咯咯烈酒,漂亮姑娘。”吹口哨的那个巫师轻浮地说。
“这儿不卖美国酒。”格温头也不回。
“好吧,”那巫师愣了一下,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么回答,“那就两杯红醋栗朗姆酒,给我和旁边这位先生。”
格温抓起抹布,转身拿着一瓶沾着灰的酒瓶和两个还算干净的酒杯,啪地放在吧台上。
奇怪的是,另一个怪里怪气的巫师看起来特别高兴,特别是他同伴在格温那碰了一鼻子灰之后。
“劳驾,向您打听个事儿。”先前的那个巫师锲而不舍地和格温搭话。等格温站住了脚,他又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一样:“我们想买点…其他国家的神奇生物。”
格温心中警铃大响,越看两人越觉得可疑,向后退了一大步。“抱歉,本店规定,店员不能和客人闲聊。”
那人的同伴一时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格温才隐约察觉哪里不对劲。
她死死地盯着两个客人半晌,然后默不作声打开吧台下的小柜门,拿出了两个自己从陋居带来的、干净的杯子。
“韦斯莱夫人会骂死你们。”格温咬着牙说,重新倒上两杯酒。“用我的杯子吧。”
“我宣布今天是我本年度最快乐的一天。”看热闹的弗雷德猛地灌一口酒,笑声从他的牙缝里不断地冒出来。“一加隆。”
被格温当做流氓的乔治气呼呼地塞了一枚金币给他兄弟。“哼,我很有信心地向他保证,我说出第一句话,你就能认出我来。”
格温耸了耸肩,见周围没人注意她,假装认真擦杯子,和两人搭话。“我压根没想到你们有胆子跑出来——还穿成这幅德行,活像两个木乃伊。”
“你也大变样了。”乔治微微一举杯,打量着蓬头垢面的格温。
“我警告你,”格温把手臂放在吧台上,示意乔治摸摸看,“我现在和你打一仗,不一定会输。”
弗雷德已经喝完了满满一杯酒,打着饱嗝,“太精彩了,今年圣诞节你们能再给大家表演一遍刚才的戏码吗?在餐桌上?”
格温毫不客气地让他付整整一加隆的酒钱,还大言不惭地说现在物价就是这么高,然后在阿不福思的瞪视下,又把那枚进了自己口袋的金币掏出来,老老实实放回酒吧装钱的茶壶里。
“说正事,先生们。你们要买什么?”格温侧着身子,让其他客人看不见自己的行动。
“伏地蝠。”乔治借着酒杯的掩饰小声说。“给我们的发明用。”
“现在没什么人去热带。”格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过伏地蝠的皮是很好的方向——都怪我们四年级之后没选修神奇动物保护课,否则早就想到了……”
双胞胎隔着绷带对视一眼,心想幸亏刚才没多嘴。要是让她知道两个人昨天经历了多少头脑风暴才想起这种生物,格温估计能嘲笑他们半年。
“我去问一问阿不福思。”格温拿起一张进货单,假模假样地往店长的方向走去。
弗雷德和乔治看到他们两个不知说了什么,灰白胡子的老店长表情不大好看,犹豫了半晌才和格温一起过去。
“我不喜欢掺和客人的交易。”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所以我只告诉你能去找谁,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当然。”弗雷德爽快地答应了。
阿不福思指着酒吧昏暗角落里一个低着头的驼背巫师说,“那老家伙走私了不少神奇动物,你们可以找他碰碰运气。”
乔治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除了他之外,蒙顿格斯·弗莱奇总能淘到千奇百怪的东西。”阿不福思更加不高兴了,“但自打1975年以后,他就被终身禁止进入猪头酒吧。”说完,他警告地看向那对兄弟,“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把他带进我的酒吧,我保证用扫帚把你们一起赶出去。”
“看来我们最好还是别和他做生意。”弗雷德对乔治说。
“显然,他有不少劣迹斑斑的‘前科’。”乔治十分赞同。
说完该说的话,阿不福思就像从没见过他们一样,在酒吧里晃来晃去,坐回他特定的老位置去了。
“看来你们最近会挺忙。”格温把双胞胎面前的空酒杯装满,又倒上一杯满满的白兰地,示意二人可以用来讨好那位驼背的走私犯。
“还不止这一桩呢,亲爱的。”乔治结果酒杯,脸上的绷带抽了抽,格温猜想他可能正对着自己挤眼睛。
“难道你们不应该先把手头的……道具做好吗?”格温有点惊讶,声音提高了一些,意识到有客人看向吧台,她赶紧压低了声音。
“目前有几件事都很重要。”弗雷德起身,拿起自己的酒杯,“你很快就知道了,活计。”
说罢,两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昏暗的角落,好像他们当真喝得酩酊大醉一样。
另一边,卢平气愤地离开迪戈里宅的那天晚上,三个小巫师都没睡好觉,就连塞德里克也因为有什么任务迟迟没能回家。哈利在一片黑暗中和罗恩交谈,试图搞明白伏地魔在国外寻找什么。
没等他们讨论出结果,穿着睡衣的、面色慌乱赫敏就推开了他们的房门,罗恩吓得忙把毯子遮住自己。
足足过了十秒钟,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的赫敏才艰难地开口:“塞德里克在假加隆上的讯息——至少四个食死徒在门外包围我们——他们发现这栋房子了。”
“快收拾东西——穿上外套,罗恩。”哈利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紧枕头下面的魔杖,掀开一点窗帘看向门外。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塞德里克现在在哪?”
“他正从伦敦赶过来……”赫敏发疯一样地不停往串珠小包里塞东西,“是卢平带给他的口信,他刚才折返回来,就看见食死徒守在树篱外。”
“但他们进不来,对吗?”罗恩说,“塞德里克是保密人,所以他们看不到房子。”
“我们不能呆在这了。”哈利看着窗外四个带着兜帽和面具的身影说,“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其他人还可能被牵连——出了大门我们就幻影移形。”
窗外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食死徒不知为何,好像确定哈利此时就在这栋小房子里面,居然一把火点燃了房子周围的树篱。
“快——我们走!”哈利催促其他两个人。罗恩则提醒赫敏:“带几个面包,我们未来几周不知道要去哪里呢……”
大火染红了半片夜空,就连附近的麻瓜们也被吵醒了。黑暗中窜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消瘦的卢平,正一边和四个食死徒纠缠,一边试图熄灭火焰。
刚刚赶到的塞德里克被火拦在家门外,心急如焚地看着房子里面。很快也被两个食死徒缠上。
“火太大了,”赫敏的声音颤抖着,“抓住我,哈利,罗恩。”
四周只剩下烧焦的木炭和漫天的黑烟,塞德里克家的天然屏障转眼间灰飞烟灭,食死徒尽管看不见那栋房子,但和房子门口站着的哈利三人实际上只有几步之遥。
塞德里克和卢平看见三个人站在石阶上,赶紧把食死徒们往远处引。但敌人数量上的优势让他们打得难舍难分,一时无法离开。
就在赫敏闭上眼睛准备幻影移形的时候,一道绿光直直向着卢平的心窝射去。
哈利下意识的叫了声“不——”,哪怕他刚刚和那位温和的长辈吵了一架,他也绝对不能失去他,卢平恐怕是他现在仅剩的、像父亲一样的人了。
于是哈利向前大跨一步,神锋无影咒直接割破了那个食死徒的虎口,魔杖无力地摔在地上,卢平逃过一劫,但他的眼睛看向哈利的方向,写满了绝望。
黑巫师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跪在地上哀嚎。
“还有人在这!”另一个食死徒不管他的同伴,高声叫嚷着。“抓住他们!”
万幸赫敏的反应及时,哪怕哈利已经一只脚踏在树篱之外。她断定食死徒在夜色中看不清楚,迅速地抓紧罗恩和哈利的手腕,幻影移形了。
黑暗吞没了他们,还有那种被带子束紧的感觉,可是有点不对劲……赫敏的手似乎要从他手腕上滑脱……
哈利怀疑自己要窒息了,他无法呼吸,也看不见,世界上惟一实在的东西就是罗恩的手臂和赫敏的手指,可他的手指正在慢慢滑落……
他听到一声尖叫,紫光一闪,赫敏的手突然变得像钳子一般抓住他,一切没入黑暗。
哈利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炫目的金色和绿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是躺在树枝和细树枝间。他艰难地吸气,肺像被压瘪了一样。他眨眨眼睛,意识到那耀眼的色彩是透过高高的树冠洒下的清晨的阳光。一个东西在他脸旁抽动了一下,他用手撑地跪了起来,以为会看到某种凶狠的小动物,却原来是罗恩的脚。哈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和赫敏都躺在森林中的地面上,好像没有别人。
哈利首先想到的是禁林,有一瞬间,虽然知道他们三人出现在霍格沃茨是多么愚蠢,多么危险,但想到从树林间偷偷溜进海格的小屋,他的心仍然兴奋得怦怦跳起来。这时罗恩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哈利向他爬过去,很快发现这里不是禁林:树木看上去年轻一些,间距较大,地面也更空旷。
他在罗恩脑袋旁边碰到了赫敏,她也在爬着。一看见罗恩,哈利把一切都忘光了,因为罗恩的左半身都浸在血里,枕在泥土和落叶上的面孔死灰一样的白。罗恩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退去的同时,头发却越来越红了。
“他怎么了?”
“分体了。”赫敏说,她的手已经在忙着摸罗恩的袖子,那儿的血渍最湿,颜色最深。
哈利惊恐地看着她撕开罗恩的衬衫,他一直以为分体是滑稽的事情,可这次……他的五脏不舒服地搅动起来,赫敏掀开罗恩的衣服,露出他的上臂,那里少了一大块肉,好像被刀子剜走的一般……
“哈利,快,在我包里,有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白鲜香精——”
“包里——好——”
哈利冲到赫敏降落的地方,抓起那个串珠小包,把手插了进去。立刻,他的手碰到一件件的东西:皮面的书脊、羊毛衫的袖子、鞋跟——
“快啊!”
他从地上抓起魔杖,指着那魔法小包里面。
“白鲜飞来!”
一个棕色小瓶从包里跳了出来,他一把抓住,急忙跑回赫敏和罗恩身边。罗恩双眼半睁半闭,上下眼睑只露出一点眼白。
“他晕过去了。”赫敏也面色苍白,“帮我打开,哈利,我的手在抖。”
哈利揪下小瓶上的塞子,赫敏接过瓶子,在流血的伤口上倒了三滴药液。绿烟滚滚升起,当它散去之后,哈利看到血已经止住,伤口看上去好像已经长了几天,刚才暴露的血肉上面覆盖了一层新皮。
“哇。”哈利说。
“我只敢做这么多,”赫敏颤抖着说,“有些魔咒可以让他完全恢复,但我不敢用,怕做错了,造成更大的伤害……他已经流了这么多血……”
“他怎么会受伤呢?我是说,”哈利摇摇头,试图理清思路,弄明白所发生的事情,“这是什么地方?”
赫敏深深吸了口气,看上去快要哭了。
“我们幻影移形时,那个食死徒——亚克斯利抓住了我,我甩不掉他,他力气太大了。中途,我不得不——我不得不用抽离咒迫使他放手,可是我当时分了神,只能随便想一个地方……我猜他可能掉在对角巷了……对不起,哈利。”
“别傻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要怪的话,应该怪我……”哈利说,“是我离开了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
赫敏还没答腔,罗恩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他依然面色发灰,脸上汗津津的。
“你感觉怎么样?”赫敏轻声问。
“糟透了。”罗恩沙哑地说,摸摸受伤的胳膊,疼得缩了一下,“我们在哪儿?”
“举行魁地奇世界杯的那片森林,”赫敏说,“我当时想找个与世隔绝、隐蔽的地方,这是——”
“——你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哈利替他说完,望望这片似乎无人的林间空地,不禁想起上次他们幻影显形到赫敏想到的第一个地方时,食死徒几分钟内就发现了他们。是摄神取念吗?伏地魔或其党羽是否现在就已知道赫敏把他们带到了哪儿?
“你觉得我们应该转移吗?”罗恩问。哈利从罗恩的表情看出他也在这么想。
“我不知道。”
罗恩依然面色苍白,湿乎乎的。他没有尝试坐起来,似乎没有力气这么做。带他转移难度太大了。
“暂时先待在这儿吧。”哈利说。
赫敏如释重负,跳了起来。
“你去哪儿?”罗恩问。
“如果要待在这儿,就得在周围设一些防护魔法。”她答道,举着魔杖,开始在哈利和罗恩旁边绕着一个大圈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哈利看到周围的空气有轻微的颤动,仿佛赫敏在空地上方变出了一股热气。
“平安镇守……统统加护……麻瓜屏蔽……闭耳塞听……你可以把帐篷拿出来,哈利……”
“帐篷?”
“在包里!”
“在……当然。”哈利说。
这次他没再费劲去摸,而是又用了个飞来咒。一堆帆布、绳子和杆子飞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散发着一股猫味吧,哈利认出这正是他们在魁地奇世界杯那一夜睡的帐篷。
“这不是魔法部那个珀金斯老头儿的吗?”他问,一边开始解开帐篷的钉子。
“他显然不想把它要回去了,他的腰痛那么严重。”赫敏说,她现在正用魔杖画着复杂的八字形花样,“罗恩的爸爸说可以借给我。竖立成形!”她指着乱糟糟的帆布说。那堆东西立刻升到空中,一下子便全部搭好落在哈利面前的地上,最后一枚钉子从惊讶的哈利手中飞起,噗地钉入支索末端。
“降敌陷阱,”赫敏最后朝天挥舞了一下魔杖,“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至少,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应该能发觉,可我不保证这能挡住伏——”
“别说名字!”罗恩厉声打断了她。
哈利和赫敏面面相觑。
“对不起,”罗恩撑起身子看着他们,轻轻呻吟了一声,“它让我感觉像一个——一个恶咒什么的。我们不能叫他神秘人吗,拜托?”
“邓布利多说,对一个名字的恐惧——”哈利说。
“提醒一下,伙计,直呼神秘人的名字并没给邓布利多带来什么好下场。”罗恩抢白道,“就——就对神秘人表示一点尊重,行不行?”
“尊重?”哈利重复道,赫敏警告地瞥了哈利一眼,显然,在罗恩这样虚弱的情况下,不该与他争论。
哈利和赫敏连拖带抱地把罗恩弄进帐篷。里面和哈利记忆中的一样:一个小套间,配有卫生间和小小的厨房。他推开一把旧扶手椅,小心地把罗恩放到一张双层床的下铺。这短短的路程也已经让罗恩更加苍白,一被安放到床垫上,他就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去煮点茶。”赫敏气喘吁吁地说,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水壶和杯子,进厨房去了。
哈利觉得这热茶十分及时,似乎把他心头悸动的恐惧烫去了一点。过了一两分钟,罗恩打破了沉默。
“你们说卢平和塞德里克怎么样了?”
“运气好的话,他们已经逃走了。”赫敏说,紧紧地捧着热茶杯寻求安慰,“只要他们头脑还清醒,我们一离开,他们就应该从和食死徒的决斗中抽身。卢平现在可能在唐克斯身边呢,哈利叫他这么做的。”
“我的天,但愿他们逃走了。”罗恩靠回了枕头上说道。热茶似乎让他精神好了些,也恢复了一点血色。“梅林啊,我真希望他们逃走了……要是两个人都因为我们……”
哈利望望赫敏,到嘴边的问题——食死徒究竟怎么发现他们的行踪——又咽了下去。赫敏注视着罗恩为凤凰社成员的命运而着急,她的表情如此温柔,哈利觉得简直像看到她在亲吻罗恩一样。
第二天下午,又是猪头酒吧客人比较多的时候。乔装打扮的乔治和弗雷德大摇大摆地推门进来。坐到了离吧台有点距离的小圆桌旁。
“三瓶黄油啤酒。”乔治打着响指对吧台后面的女招待说。
格温压着怒火把三瓶脏兮兮的啤酒瓶“哐当”一声撂在桌子上。“你们怎么又来了。”
“见个朋友。”弗雷德神神秘秘地说。
“情况不大好。”乔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格温眯起了眼睛,低头假装擦桌子,飞快地在乔治耳边说:“五分钟。”
她慢悠悠地晃回吧台后,打了个哈欠,然后趁客人不注意,轻手轻脚地爬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用褐色的围巾把头包严实,又换了个格外宽大的斗篷,从酒吧的后门绕了出去,推开前门,尽量自然地靠近双胞胎的圆桌。
“闭耳塞听。”弗雷德动了动嘴唇,在三人周围竖起一道隔音的屏障。
“发生什么了?”格温赶紧问。
“疯眼汉昨天搬出去了。”乔治说,“就在塞德里克派守护神过来传话之后。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格温觉得眼皮一跳,他们都明白塞德里克现在的任务是掩盖哈利的行踪。
“有四个大乌鸦不知道怎么发现了他们。”弗雷德意有所指,“幸好塞德里克和月亮脸当时在附近。”
格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四个?!”
“……他们成功地转移了。”乔治说,“但塞德里克和卢平都伤痕累累。”
“噢……”格温捂住胸口,“原谅我。我不该就这么松一口气,但实在太惊险了——要是他们两个不在……”
“疯眼汉说你可以把这些告诉阿不福思。”乔治在斗篷的遮挡下捏了捏格温的手。“然后他就拖着残破的身躯着急忙慌地出门了。”
“我们猜他去帮助塞德里克和卢平了。”弗雷德捂着嘴说。
这时格温看到阿不福思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晃了晃,赶紧摆着手对二人说:“他们会没事的——我得回去了,至于你们两个,没事不要总出门……别让我担心,亲爱的。”她拍了拍乔治的手臂。阿不福思在远处咳了几声,这让格温灵机一动,想起楼上巨大的工程量,突然俯下身,对乔治说。
“下次你们过来的时候,把狗子和克鲁克山带来。”那两个战斗力极高的猫(或者猫狸子),说不定一晚上就能挖通密道。
说完,格温也像只油光水滑的黑猫,顺着门缝溜了出去。几分钟后,打着哈欠的猪头酒吧女招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哈,让我逮到你偷懒了。”阿不福思蓝色的眼睛盯着格温看,让她莫名想到了校长锐利又智慧的目光。
“只是小憩一下。”格温骂骂咧咧地说,“我现在就跟您去仓库搬酒。”
阿不福思哼了一声,推搡着格温进入酒吧的储藏间。听格温复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他看上去有些担忧,把抱着橡木桶的格温打发回去看店后,一言不发地、背着手走上自己的房间。
格温回到老位置,倚在吧台上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发现乔治和弗雷德对面果真坐着一个新客人。但他帽子下露出的蓬松小卷,以及和双胞胎同款的绷带下露出的厚嘴唇——格温越看越像韦斯莱兄弟的老朋友——李·乔丹。
一大口茶水差点烫坏格温的上牙膛,她控制自己别去想这三个男孩子凑在一起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我有设备。”李·乔丹神秘兮兮地对两个红头发绷带怪说,“调音台、麦克风……”
“那都是什么?”弗雷德和乔治齐声问。
“麻瓜的道具。” 霍格沃茨最好的魁地奇解说员说。
“我们还需要一个工作站。”弗雷德说,“一些正确的暗号……”
“和几个鼓舞人心的嘉宾。”乔治补充道。
那天夜里,不论是阿不福思还是格温,都比以往更加努力地挖着密道。他们心里隐约觉着前路十分艰险,期盼着能在开学前把这条秘密通道挖通。
森林里。
哈利生日时赫敏送给他的窥镜被仔细安在帐篷里的桌子上,哈利和赫敏在一天中轮流承担放哨的任务。不过,窥镜一整天都毫无动静,不知是由于赫敏在周围施的防护魔法和麻瓜屏蔽咒,还是人们很少到这里来,他们那片树林里始终寂静无人,只有小鸟和松鼠偶尔经过。晚上也没有变化。十点钟,哈利点亮魔杖,跟赫敏换了班,守望着一片空寂,看到蝙蝠在高处盘旋飞舞,掠过宿营地上方那一小块繁星点点的夜空。
他现在觉得饿了,还有一点头晕。赫敏没有往她的魔法小包里装任何食物,因为他们转移地太匆忙了,压根来不及打开迪戈里家的橱柜。他们没什么可吃的,只有一些赫敏从附近的树丛中摘来,放在马口铁罐里煮熟的野蘑菇。吃了两口之后,罗恩就推开了他的那份,有点想吐的样子。哈利也只是为了不伤害赫敏的感情才勉强吃了下去。
周围的寂静被奇怪的沙沙声和细枝折断似的声音打破,哈利想那是动物而不是人引起的,但还是紧握魔杖戒备着。他吃了那点橡皮似的、不够充饥的蘑菇,肚子已经不大舒服,现在更是因为紧张而烧灼起来。
坐在那里望着只被他的魔杖照亮了一小片的茫茫黑暗,哈利感到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就好像他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来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冲刺,而现在猛然煞住脚步,无路可走了。
还有其他魂器没有找到,他根本不知道它们可能藏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它们分别是什么。
坐在黑暗中,无数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他试图抵御,把它们驱走,但它们还是无情地袭来。两个人不能都活着。罗恩和赫敏在他身后的帐篷里轻声说着话,他们如果愿意可以随时离开,而他不能。坐在那里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和疲劳时,哈利感到伤疤又刺痛起来,他担心是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便试图把思绪引往别处。他想到了可怜的克利切,在家盼着他们回去。格里莫广场还安全吗?他是不是应该让克利切带着小天狼星躲到罗恩的姨婆家?哈利愿意相信克利切在这一年里已经被崭新的小天狼星感化,现在能够保持忠诚了,可是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如果斯内普带着食死徒进去了呢?如果他们折磨小精灵呢?可怕的画面涌入哈利脑海,他又努力推开它们,因为他无法为克利切做什么。
卢平还活着吗?塞德里克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家了?金妮就快返校了,她一切都好吗?
哈利的伤疤现在火烧火燎地痛。他想到还有那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卢平说得对,那么多从没见过的和想象不到的魔法。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多说一点呢?难道他以为有的是时间,以为他能活许多年,许多世纪,像他的朋友尼克·勒梅一样?如果那样的话,他想错了……斯内普已经下手……斯内普,那条潜伏的毒蛇,在塔楼顶上发起了攻击……
邓布利多坠落下去……坠落下去……
“把它交给我,格里戈维奇。”
哈利的声音高亢、清晰而冷酷。他的魔杖举在面前,握在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里。被魔杖指着的人倒吊在空中,被无形的绳子绑着荡来荡去,看上去很怪异,他的胳膊紧紧地捆在他的身旁,恐惧的面孔与哈利的脸一样高,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他头发雪白,还有一把蓬松的大胡子:一个绑着的圣诞老人。
“我没有,没有了!许多年以前,被偷走了!”
“别对伏地魔大人说谎,格里戈维奇,他知道……他永远知道。”
由于恐惧,被吊着的那个人瞳孔大大的。它们似乎在变得越来越大,像两个黑洞,最后把哈利整个人吸了进去——
现在哈利跟在身材矮胖、举着灯笼的格里戈维奇后面,沿着一条黑暗的走廊疾行。格里戈维奇冲进走廊尽头的房间。灯光映照下,这里像是个工作间,木屑和金子在晃动的光圈中闪烁,窗台上栖着一个金发少年,姿态像一只大鸟。在灯笼的光晕照到他的一刹那,哈利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满喜悦,然后那不速之客用魔杖射出一个昏迷咒,飞身跃出窗外,留下一串朗朗的笑声。
哈利从那宽敞的、隧道般的瞳孔中疾速退出,格里戈维奇的脸上现出极度的恐惧。
“那小偷是谁,格里戈维奇?”高亢、冷酷的声音问。
“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一个年轻人——不——求求你——求求你!”
一声凄厉的、久久不绝的尖叫,接着是一道绿光——
“哈利!”
他睁开眼睛,喘着气,额头突突地跳疼。他刚才靠在帐篷上失去了知觉,歪着滑下去,现在躺在地上。他抬眼望着赫敏,她那浓密的头发遮住了高高的黑色树梢间那一小块天空。
“做梦了,”他赶快坐起来,试图用无辜的表情面对赫敏的瞪视,“准是打了个盹儿,对不起。”
“我知道是你的伤疤!从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你刚才看到了伏——”
“别说他的名字!”罗恩恼火的声音从帐篷深处传来。
“好吧,”赫敏没好气地说,“看到神秘人的思想!”
“我不是有意的!”哈利说,“是一个梦!你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梦吗,赫敏?”
“如果你学会用大脑封闭术——”
但哈利不想听训斥,他想讨论刚才看到的事情。
“他找到了格里戈维奇,赫敏,我想他已经杀死了他,但在此之前,他看到了格里戈维奇的思想,我看见——”
“我想还是我来放哨吧,如果你都累得睡着了的话。”赫敏冷冷地说。
“我能值完这班!”
“不行,你显然累坏了,进去躺着吧。”
她一屁股坐在帐篷口,看来是铁了心。哈利很窝火,但不想吵架,就低头钻进了帐篷。
罗恩仍然苍白的脸从下铺伸出来,哈利爬到他的上铺,躺下来望着黑漆漆的帆布顶棚。过了一阵子,罗恩说话了,声音低得传不到蜷缩在门口的赫敏那里。
“神秘人在干什么?”
哈利眯起眼睛,努力回忆每个细节,然后小声对着黑暗中说道:
“他找到了格里戈维奇,把老头儿捆在那里拷问。”
“格里戈维奇被捆了起来,还怎么给他做魔杖啊?”
“我不知道……挺怪的,是不是?”
哈利闭上眼睛,想着他的所见所闻,越想越觉得讲不通……伏地魔根本没有提到哈利的魔杖,没有提到孪生杖芯,也没有提到让格里戈维奇做一根更强大的新魔杖来打败哈利……
“他想要格里戈维奇交出一样东西,”哈利说,依然紧闭双眼,“可是格里戈维奇说它被偷走了……然后……然后……”
他想起自己,身为伏地魔,似乎穿过格里戈维奇的瞳孔,飞进了他的记忆。
“神秘人看到了格里戈维奇的思想,我看见一个少年坐在窗台上,他朝格里戈维奇发了一个魔咒,就跳出去不见了。他偷走了那东西,他偷走了神秘人要找的东西。而且,我……我想我在哪儿见过他……”
哈利希望能再看一眼那个大笑的少年的面孔。据格里戈维奇的记忆,这次失窃发生在许多年以前。为什么那个年轻的小偷看上去很面熟呢?
在帐篷里,周围林中的声响减弱了许多,哈利只听到罗恩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罗恩轻声问:“你没看到小偷拿着什么吗?”
“没有……肯定是件小东西。”
“哈利?”
罗恩的床板嘎吱作响,他在床上换了个姿势。
“哈利,你认为神秘人会不会在找做魂器的东西?”
“不知道,”哈利缓缓地说,“也许吧。但再做一个对他来说不是很危险吗?赫敏不是说过他已经把他的灵魂摧残到极限了吗?”
“是啊,但也许他自己不知道呢。”
“嗯……也许。”哈利说。
他本来认定伏地魔是在找克服孪生杖芯的办法,认定伏地魔想从老魔杖师傅那里找到答案……可是他却把老头儿杀了,好像没有问过任何关于魔杖的问题。
伏地魔想找什么呢?当魔法部和整个巫师界都被他踩在脚下时,他却要到遥远的地方,苦苦寻觅一件格里戈维奇曾经拥有,而被那个不知名的小偷盗走的东西,这是为什么呢?
哈利还能看到那个金发少年的脸,快乐狂放,有一种弗雷德和乔治式的、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神态。他像大鸟一般从窗台上飞了出去,哈利曾经见过他,可是想不起是在哪儿……
格里戈维奇已经死了,现在有危险的就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偷了。当罗恩的鼾声从下铺响起,哈利自己的意识也再次渐渐模糊时,他还在想着那个小偷。
一个小问题想和各位朋友们探讨一下。
如果马尔福学会了守护神咒,大家觉得他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呢?
我考虑过孔雀,有网友提出是雪貂(但我觉得马尔福本人应该不会喜欢),甜汤在pottermore测试的结果是布偶猫(放在德拉科身上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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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前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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