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风奉玄

117、挑衅

　　十三
　　“你或许应该去趟圣芒戈。”下车的时候，德拉科这样对他说，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哈利知道他肯定是去找其他的斯莱特林了，但他连调笑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他跟着罗恩、赫敏还有金妮坐上了同一辆马车，他的朋友们都十分小心地观察着他，这让哈利感到十分不舒服。罗恩大概觉得从金妮那边入手是个好主意，于是一直嘘寒问暖到金妮疲惫地开口让他闭嘴。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石柱顶端雕刻着带翼的野猪。哈利看到两个身材高大、戴着头巾的摄魂怪站在大门两旁守卫着。似乎又有一阵寒潮向他袭来，他缩进凹凸不平的座位里去，闭上眼睛，直到他们走进了大门。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赫敏探出身子，看着许多角塔和塔楼渐渐向他们靠近。最后，马车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赫敏和罗恩下了车，似乎是想回头帮哈利一把的样子。哈利假装没看见，回头搀着金妮的胳膊把她扶下了车。
　　四个人随着人流朝着城堡大门靠近。天太黑了，雨也很冷，哈利握着金妮的手，没过一会儿就发现，他没法从人群里辨认出罗恩和赫敏了。
　　正当这时，他听见了一个男孩的笑声。
　　“不是吧，韦斯莱。”那是泽菲罗斯。他用一种拖长了的、慢吞吞的声音说，“纳威说的是真话吗？你真的被摄魂怪吓哭了？”
　　哈利感觉到金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看向了泽菲罗斯：“你在发什么疯？”
　　科林气喘吁吁地从后面挤了过来：“泽菲！——”他抓住了泽菲罗斯的胳膊，“我就知道你要来找金妮——”
　　“我巴不得好好笑话她两句呢，你忘了她去年是怎么来找我事的？”泽菲罗斯说，“无意冒犯，哈利，我只是觉得你妹妹算不上什么值得尊敬的人。”
　　金妮终于开口了。她怒视着泽菲罗斯：“我不觉得落井下石是什么光辉的事迹。”
　　“说得像是你去年对我做的事不是落井下石一样。”泽菲罗斯回敬道，“你不会觉得我今天过来单纯是为了找你的事吧？才不是呢。我只是有点好奇，一个看见斗篷怪物都会吓哭的人，是怎么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小时候有多厉害经历过多少冒险的。”
　　“我才懒得和你这种强词夺理的人说话，闭嘴吧朗格——”
　　“嘿！金妮！别拔魔杖！——”
　　晚了。哈利到底是身体发虚有点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时泽菲罗斯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都是泥浆，而金妮举着魔杖，毫不客气地对准了他。
　　“出什么事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
　　哈利顿时松了口气。他看着卢平扶起泽菲罗斯，给了他一个清洁咒和快干咒。泽菲罗斯说了句谢谢教授，轻蔑地看了金妮一眼，走开了。
　　“别理他。”哈利对金妮说，两个人加入了走上石阶的人群。他们穿过了那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前厅。右边通往礼堂的那道门开着，他们随着人群朝大厅走去。
　　哈利实在是有点疑惑。金妮肯定不是偏激性格的人，而泽菲罗斯显然也是个可以正常交流的学弟（甚至要比许多人都头脑清楚），结果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能互相仇视得好似格兰芬多见了斯莱特林一样，他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如果他问的话，金妮会说吗？
　　他们来到了礼堂，远远地看到了罗恩。他给他们留了座位。哈利和金妮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赫敏呢？”哈利问他。
　　“被麦格教授叫走了。”罗恩说。
　　哈利想问问金妮，她和泽菲罗斯去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事，然而金妮看上去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只好作罢。赫敏很快就和麦格教授一起回来了，而在她们落座之后，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总是有着让人心安的魔力，不是么？哈利觉得他那颗被摄魂怪冻坏了的心脏在见到邓布利多之后，也终于缓慢而镇静地重新跳跃起来。他看到邓布利多的胡子在蜡烛的光辉下闪闪发光，不由得整个人都舒缓下来。
　　“或许你们已经注意到了。”邓布利多说，“因为一些原因，摄魂怪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若干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它们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所有入口，在它们在此逗留期间，我必须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摄魂怪不会受到玩花招或者伪装的欺骗——哪怕是隐形衣也不行。”他没有表情地加上了这一句，哈利和罗恩互相看了一眼。
　　“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是借口。因此我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给它们任何伤害你们的理由。我希望级长们，还有我们新上任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女生学生会主席，你们要保证任何学生都不会和摄魂怪发生冲突。”
　　珀西坐的地方离哈利只有几个位子，他挺起胸膛，给人印象深刻地向周围看了看。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他很严肃地环顾了一眼礼堂，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比较令人高兴的是，”他继续道，“今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空缺。”
　　稀稀拉拉、不怎么热情的掌声响起，哈利腾的一下站起身，举起胳膊带动了不少格兰芬多跟着他一起鼓掌。他看向教师席，朝着卢平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他不免注意到了——斯内普目光沿着□□的长桌，一直在盯着卢平。
　　很奇怪。那是哈利熟悉的表情，那种表情已经超过了恼怒，那是憎恶。哈利对这种表情太清楚了，斯内普每次把目光落到他脸上时就是这样的。下一秒，斯内普看向了他。大概是哈利站在那儿鼓掌的样子实在是太显眼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
　　哈利趁着他没回过头去，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