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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5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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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比赛
我不是第一次来到斯莱特林的地窖了,但是正大光明地假扮汤姆到这里来还是第一次。
公共休息室里学生不多,这个时间点那些小姐和少爷们应该外头在喝下午茶呢。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决定先到汤姆的房间里呆一会。
我穿过休息室顺着楼梯往下走,弗利蒙那边没了响动,可能已经去找穆尔塞伯的房间了。我们约定好一个小时之后在格兰芬多塔见面,只希望在这一个小时里汤姆被其他什么玩意绊住手脚不要回寝室,不然我觉得我有很大可能会被他当场拆穿。
我来到汤姆的房间门前,挥动魔杖解开了他施加在门板上的恶咒,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昏暗,纳吉尼没在,一切都静悄悄的,我有点想睡个午觉。再孤儿院的时候我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但来了霍格沃茨之后我就不常睡了。
我简单地用魔杖探测了一下汤姆的床上是否施加了恶咒,然后就扑到了他的床上,松软的床铺和熟悉的味道让我不由发出了满足的叹谓。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在他床上把自己翻过面来,认真的思考要不要睡一个午觉。
但令人遗憾的是,思考了一会儿,睡意就从我的脑子里褪去了。
床头柜上摆了一些羊皮纸和他的日记本,我费了点劲把恶咒解开,然后发现那些羊皮纸上记录了很多关于魂器的东西。
魂器是我上学期在《被封存的49种黑魔法》里看见的玩意,我向邓布利多磨到了长期借阅的特批——他总是担心我会一不留神掉进黑魔法的深渊里。
我一直觉得他的担心很多余,于是总是用“要防御黑魔法首先要学好黑魔法”反驳他。这时候他就会摇着头,连带这手上的羽毛笔也一晃一晃,说我该去德姆斯特朗上学。
在我刚刚听说魂器的时候,我觉得这东西并不算顶危险,它不像什么古老的魔文咒可以瞬间杀死很多人,连尸体都不留下,我认为它和储藏室很像,不过一个用来储藏灵魂,一个用来储藏普通的东西。
我和邓布利多说过这个想法,他当时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闻言从羊皮纸里抬头,用蓝色的眼睛看着我,“所以呢?洛普,你想用它储存什么?”
我那时在羊皮纸上画了一个抽象的幽灵,戴着顶高帽子,思考了一下,问他,“有什么比灵魂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他停下笔,凝视了我很长时间,久到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问了什么让他讨厌的问题了,他才回答,语气里透着些犹疑,“我不确定,孩子,也许是……爱。”
“爱?”我在幽灵的旁边画了一颗心,皱起了我的眉头,“您是指爱情?”
他摇头,把手上的羽毛笔放下了,瘦长的、有些皱纹的手指交叉摆在桌上,“不,不,孩子,比那更宽广……”
我看着他,他接着解释道,不过语气不是那么的确定,“爱情、亲情、友情,它们都是爱,它们藏在我们的心里,”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那里挂着一枚模样古怪的胸针。
“在人们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会发挥出很大的力量。”他说道,把手指放了下来,重新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睿智的眼睛透过他月牙形的眼镜看向我,“但是——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如果你说的「爱」真的比灵魂还要重要,那么我们不应该把它藏起来吗?”我在羊皮纸上画了个宝箱,墨水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字迹,我又赶快去摸我的魔杖。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拿起了他的羽毛笔继续书书写写。
“也许是这样,孩子,”邓布利多的黄白色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滑动着,不过我想它并没有在批改作业了,可能和我一样,正在涂鸦,“但我认为,如果是爱这种东西的话,藏起来是没有用的——你要说出来。”
他继续说道,嘴唇边的胡子一动一动的,“而且我恐怕,魂器的制作方法对你的想法并无帮助。”
他停顿了一会,像想起什么了似的,赤褐色的蓬松的脑袋微微摇摆,拉开他的抽屉拿出了一张纸。我本以为是什么食物,还伸长了脑袋去看——真的,一般他摆出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的表情,都会给我拿点吃的什么的——结果看到一张纸之后,我失望地缩回了脑袋,在羊皮纸上画了一串柠檬雪宝。
邓布利多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愉快地笑起来,眼角多了几条可爱的皱纹。他抬了抬魔杖,茶几上的盘子里就多了各式的点心。
我丢开羊皮纸,自己吃一个,递给他一个。但是他反而夸张地作出一副想吃又不敢接的样子,“噢!不不不,你瞧——我正要给你批借阅条呢,手上可不能沾些奶油——你不会想要一张柠檬雪宝味的纸条吧?”
我于是边吃边等他在借阅条上龙飞凤舞的签字。邓布利多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位温和又不失严厉的教授,但是和他混熟了就会发现,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几乎和我一样调皮的学生——而且非常非常非常有智慧。
这是在我和弗利蒙因为夜游被他罚抄了两百多次的守则之后发现的——因为我们吃掉了他八百多块柠檬雪宝和不计其数的橙汁以及南瓜汁之后。
事实证明抄格兰芬多的守则是没有用的,那只会让你越来越热衷于调皮捣蛋。
当他终于把借阅批准递给我的时候,我发现他批准的书单上有一本《尖端黑魔法》。
我吃惊地大喝了一口柠檬汁,结果差点被酸吐了,“您真的把这本书借我啦?您不是说这里面有魂器的制作方法吗……”
“当然有。”他终于得偿所愿一般地吃掉了柠檬雪宝,俏皮地嘬了一下手指,“不过我相信你对那个已经不感兴趣了。”
我点点头,确实,它吸引不了我了——不过是一个灵魂切割储存机嘛,有什么好看的。
也许在我没有进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杀掉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来获取永生——非常的值得。但是在霍格沃茨认识了其他人之后,我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世界上讨厌你的人千千万万,我不可能为了把我的灵魂分成那么多片去把他们全部杀死——而且据说分离灵魂非常痛。我痛那么多次就为了除掉我讨厌的人——有点亏。
更何况,我的朋友和对我心存善意的人让我了解到这个世界上讨厌我的人虽多,但是喜欢我的人却明显能让我更加愉快和舒适。
邓布利多说,日子里苦难总是比快乐多的,于是每一点快乐都弥足珍贵。我觉得他说得不错。
再后来我就没有怎么继续研究魂器了,不过那本书被我压在箱子底,作为提供原理的工具书和一些算术占卜书混在一起。我开始询问邓布利多其他关于爱的问题了,他对这方面非常不自信,尽管我觉得他说得确实没什么差错,可他还是一副犹疑的样子。
最近他总是不在办公室里,我只能抓着米勒娃和弗利维问个不停——至于汤姆,他压根不相信爱。
我把羊皮纸丢到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溜达到了他的书架前面,那里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书,我甚至有些怀疑他每年的圣诞礼物是不是都是些魔法书。
书架似乎是他自己做的,不是很大,嵌在了墙上,离他的书桌不是很远。我没有去动他的书架,我打赌那上面肯定有恶咒,于是来到了书桌边上。
他的书桌正对着窗户,外面是黑黢黢的黑湖水,因为距离湖面有一定距离了,所以听不大见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汤姆喜欢水,记得之前有一次孤儿院郊游去海边,恰巧不是个好天气,他带着我跑到刮着大风的海边,在海浪的咆哮里找到了一个“看戏的好位置”。
“你觉得他们凶猛吗?”他问我,眼睛里闪着我所不理解的光。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脚下翻滚的浪花和凹凸不平的岩石,理所应当的会错了意,“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跳吧。”
“什么?”
没给我反应的机会,他抓着我的手冲向大海,我本能地动起来,和他一起跳了出去。
腾空和失重的感觉让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我那时并不害怕,甚至觉得风从脸颊上刮过的感觉非常棒。
几秒钟后,不怎么清澈的海水在我鼻尖几英寸的地方翻涌,却怎么也够不到我。只是我身边很近的地方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我悬浮起来,得意地望过去,只看见了一只挣扎着的手臂和一个乌黑的发顶。我的心脏在狂跳中一滞,身体先于脑子地扎进了水里。
那当然不是汤姆,那是毕肖普,一个干巴巴的瘦子。我把他拽到旁边的岩石上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我的男孩。而这时,汤姆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恶劣地嘲笑我湿答答的模样。
即使后来他带我去了一个秘密的岩洞探险作为补偿,但是之后我就开始拒绝一切会让我双脚腾空的活动了,包括但不限于他试图再次邀请我从高处跳进水里去那个秘密的岩洞。
我凝视着偶尔变换一下昏暗光线的窗外,忍不住伸出手去——当年我以为汤姆落水的时候,水里也是一片昏暗,只有一个男孩的手在我眼前不断晃动,带起一串水泡。
我的手碰到冰冷的玻璃,这才回过神,撇了撇嘴,在镜子上用魔杖划拉了一下,画了个恶魔一样的小男孩,假装海里有个等着我救的汤姆里德尔。
但我刚放下魔杖,汤姆的书架就裂开了,卡啦啦地露出了身后的暗格。
我一边吃惊他把暗格设置得如此容易找到,一边被好奇心驱使地凑了过去。
解开了设在周围的咒语,我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来。
这时,寝室门发出了咔哒一声。我来不及躲闪,只是惊骇地扭过头看向门口。
汤姆脸上带着他惯有的浅笑,本来应该是想直接进来的,但是看见我之后表情一变,又立马退了回去,似乎有人跟在他身后,他们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最后只有汤姆一个人进来了。
我已经把盒子放回暗格里了,努力想把书架恢复原状,但是试了几个魔咒都没有用。
汤姆走到我身后,举着魔杖说了句什么,书架咔啦咔啦地合了起来,片刻后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书架。
我把手背在身后,眼睛搜寻着房间的边边角角,试图找到一个让我可以避开他视线的东西,比如青苔,或者一点脏兮兮的污渍。
但是汤姆把房间弄得非常干净,我什么也找不到,只能不安地等待他先出声。
“你在找什么?”他绕到我面前,我想他可能要对我用摄神取念了,于是赶紧排除脑子里的杂念。
“没什么。”我稍稍后退半步,“我还什么都没看呢。”
“那你来干什么?你又看了什么?”他又逼近一步,几乎贴着我的鼻尖问道。
“我来…嗯……找你问一点事。”我窘迫地摸着鼻子,乱扫的眼睛看见了床边的羊皮纸,“……关于魂器。”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边的羊皮纸,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简直怀疑他已经拆穿我了,但他只是坐到了沙发上,“我记得你对它不感兴趣,你要问什么?”
“嗯……你觉得,活体魂器,可不可能存在?”我把他书桌前的椅子转过来,端正地坐下。
“你在暗示我什么?”他勾起嘴角,脸上一副对我这样坐立难安的样子十分感兴趣的表情,“把你做成我的魂器吗?”
他不躲不避的态度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聊今年的学院杯会是斯莱特林的一样稀松平常。
“你不觉得...魂器……”我欲言又止,在脑袋里搜索温和一点的词语。
“很邪恶?”他走过来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缩小我们之间的距离,低下头来看着我,笑容消失又重新浮现,不过不再愉悦,“邓布利多告诉你的?”
“呃,我是想说,它不太划算。”我把后背贴在他的椅子上,仰着脖子看他。
“有些时候的确不划算。”他嗤笑一声,露出一个他心里有数的表情,又盯着我的眼睛,“你在害怕我?”
“呃……”我当然害怕,我刚刚可是肆无忌惮地滚了他的床、翻乱了他的资料、打开了他不想让人知道的暗格、并且差一点偷看了他的秘密——说真的如果有人这样对我的话,我可能会把他从格兰芬多塔丢下去。
汤姆好像没有用摄神取念,他一直看着我,意外的很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回答,于是我秉承着格兰芬多守则,乖乖地把我干的事儿告诉了汤姆,然后绷紧了身体,准备随时抵抗或者逃跑。
“呃,就是这样。有什么我能补偿的?”我小心翼翼地、刺探般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视线从我的额头滑过鼻尖,然后落在我的衣领——我想大概是那里有一块我午餐时蹭到的酱汁。
过了好一会他才又看向我的眼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慢慢抚摸我的脸颊,就像在抚摸纳吉尼。
“你干嘛?”我忍受了一会这种莫名的动作,最后还是拂开了他的手。
“你带波特进来了?”我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他的说这话的眼神格外危险。
“没有……他去找穆尔塞伯了……!”我说完才发现我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他的圈套。
他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直起身来,又开始用挑剔的眼神打量我,“你穿的是谁的长袍?”
“马尔福的。”
“脱下来,”他从衣柜里抽出一件袍子丢给我,我眼尖地看见了一件格兰芬多的校袍挂在里面。
“那是我的?”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忍不住多此一问。
“……服装店做的。”他回道,皱起眉头示意我赶紧把袍子脱下来。
“噢。”果然汤姆还是比较嫌弃我的。
我把袍子换掉,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以后可以常来吗?”
“麻烦挑我不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他乜了我一眼,把马尔福的袍子搭在另一张扶手椅的椅背上。
“不怕我把这里翻得底朝天?”我看向他,故意开玩笑。
“你可以试试看。”他重新坐到沙发上,咧了咧嘴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
我们聊了一会魂器,我告诉他我的想法,然后发挥了格兰芬多(盲目的)自信向他保证可以在毕业前给他一个比魂器好上一千倍的永生方法。——我记得我之前和他说过,不过他可能没放在心上。
这可能就是我在十二月里我对此没有任何头绪的原因之一了吧。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三,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赛事,弗利蒙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了这次他们已经有了绝妙的计划,保证不会再输给斯莱特林,并且强烈要求我去观赛台看比赛。
我其实不太想去,因为输了会很丢人,不过米勒娃要参赛,弗利维那天又有拉文克劳内部魔咒练习小组的活动,我思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于是就被尤菲米娅抓到了看台上。
令我感到惊恐的是,尤菲米娅一把我带到位置上,一群女孩子就涌了上来。我的左脸被贴上了一张格兰芬多色的贴纸,右手被塞了一面画着狮子的小旗子,头上还歪歪扭扭地挂着一个花环还是别的什么玩意,简直像一棵挂满装饰的圣诞树——我发誓下次再也不一个人来看台了。
解说员是六年级的一个拉文克劳,我想她一定是汤姆的粉丝,拉文克劳的院长已经提醒她好几次好好解说,不要只关注汤姆了。
我眯起眼睛仔细辨别弗利蒙和米勒娃的位置,然而那天有点雾,我只是勉强看清了几个红衣服的球员用的好像是鹰头进攻阵型,正在急速向另一半球场掠去。
几个绿色球服的球员被迫让到了场地边缘,但是很快,两枚暴躁的黑色铁球就冲他们飞了过去,让格兰芬多的球员们散开了,不过米勒娃在快要被击中的时候把球用扫帚尾巴打进了对方的球门,最后还是险险避开了某个游走球。
我听见格兰芬多的学生欢呼起来,还听见坐在我身边的波莫娜大声地舒了一口气——她们俩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一定害怕极了米勒娃在魁地奇比赛中受伤。
波莫娜身上总是有一股泥土的气息,我总忍不住凑过去闻闻,然后被米勒娃扯着后领子拉开,被她用眼神警告“坐好”,弗利维总是会在那时笑得露出他的大门牙来。
我甩甩脑袋,继续看天上,斯莱特林的球队似乎开始反击了。不得不说,他们的反击方式不怎么样,他们一直在犯规,裁判的哨子就没有停下来过,可他们的犯规行为也没有停下来过。
正当我皱眉的时候,汤姆骑着扫帚从我前面快速地飞过,他似乎瞥了我一眼,又好像只是在确定游走球的位置——下一秒他就把一个游走球大力地打了出去。
我身后传来女孩子们小声的兴奋的尖叫,隔壁斯莱特林观众席上也是一片欢呼——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似乎发现了金色飞贼,汤姆那一下正好阻止了他——格兰芬多们马上发出了嘘声,我想这次是男孩子们的声音比较多了。
斯莱特林还在不停地犯规,但格兰芬多英勇地和他们缠斗了好一会,我倒是没有看见汤姆犯规,但艾弗里怪叫着发出了一道魔咒,差点击中弗利蒙,吓得我不由站起来抓紧了看台的栏杆。
弗利蒙的扫帚尾巴烧起来了,格兰芬多的球员们不得不躲避着游走球掏出魔杖给他来上一个清水如泉。
在这时候,汤姆突然一扫有些懒散轻松的样子,飞快地又击出一个游走球,但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哈里斯用一个急转的假动作骗了他,这才真正朝金色飞贼飞去。
令人恼火的是马尔福也反应过来了,他那把扫帚比哈里斯的好,因此超前了他半个身子。
我急得简直要跳起来,现在的比分是130:80,要是马尔福抓到金色飞贼,那么他们铁定赢了。
不过万幸的是,我们的击球手打了一个游走球到马尔福的必经之路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打到哈里斯了——幸好他比马尔福落后半个身位。
因为距离飞贼还有一些距离,马尔福被迫绕开了,穆尔赛伯冲哈里斯发射了一道石化射线,不过没有击中,哈里斯往前一扑,像扑蝴蝶一样把飞贼拢在了手里——然后一头从一英尺多的高空掉进了泥潭里。
我没有救他,因为我已经随着比赛结束的哨声和我的同学们一起欢呼着哈里斯的名字抱成一团了。
汤姆在高空冷冷地俯视我们,我冲他露出一个我最灿烂的挑衅的龇牙笑。
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扭头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