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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因为流感的事情,医院忙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终于闲了下来。

      只有周六的时候林大夫没有排班,于是剩下来的休息时间便越显得珍贵。

      昨天晚上林予泽做了场手术,凌晨才回家。一到家就倒头大睡,睡到快中午的时候还没醒。

      陈载阳悄没声儿的从书房里出来,他刚刚背完两页的名词解释又刷了几套题,做的头昏脑胀的。一推开卧室门,发现林大夫还没有起来。

      早饭不吃不行。林大夫的胃本来就挺差的。

      陈载阳轻手轻脚的爬到床沿上,半跪着俯身,目光自上而下的看着林予泽。

      ——这人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陈载阳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在心里面感叹。

      乍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岁数的人。陈载阳用食指节轻轻摸了摸林大夫的脸颊,然后又玩心大发的去摸他的长睫毛。

      其实仔细看的话,林予泽的眼角还是有几道细纹的。

      细纹也好看。陈载阳怎么看怎么喜欢。特别有那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林予泽处事不惊的沉稳还有自带的疏离感,是最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而这么优秀的人居然是自己男朋友。陈载阳想想就觉得满足的不得了。

      睫毛扑朔,林予泽眯起眼睛,缝儿里看见面前的是陈载阳,于是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力气太轻,于是更像是在撒娇。

      “起床啦林大夫。”陈载阳用额头抵了抵他的后脑勺,小小声道:“给你准备的早餐都要凉啦~”

      林予泽太累了,对早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于是掀起被子来蒙住了头,想再继续眯一会儿。

      陈载阳正在热恋中,所以看林大夫做什么动作都觉得可爱。忍不住伸出双手来把林予泽连人带被子圈在怀抱里面。

      “九点半啦林大夫。小笼包说你怎么还不来吃我呀~”陈载阳碎碎念的时候特别烦,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你照着他的意思来才肯停下,“面条也要凉啦,坨了就不好吃啦!”

      林予泽在被子里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钻出来。

      自己喜欢的小混蛋,多烦人都不能丢垃圾桶。

      于是林老师认命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朦胧的睡意望卫生间走。

      “怎么跟哄小孩儿一样?”林予泽半眯着眼睛刷牙,腮帮子鼓鼓的,嘟嘟嚷嚷说。

      镜子里的林大夫穿了件宽松的睡衣,领口往下能隐约看见星星点点的红痕,非常诱人。

      余光瞥见陈载阳要从门口进来,林予泽自觉的把领子拉高,捂严实了。

      “刷完就出来吧,我等你一起。”小太阳走过来帮林老师理了理头发,露出一个傻憨憨的笑容。

      真傻。林予泽心里暗暗的想,都不知道考试要怎么过。

      吃过早饭之后林予泽陪着陈载阳做题。小朋友做试卷,他看病案。

      该认真的时候认真,玩儿的时候尽兴。这是陈载阳的原则。

      窗外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林予泽起身去给啾啾喂了几次东西。再过了一会儿,午饭便也一起安安静静的吃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氛围很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

      太阳渐渐有要西沉的意思了,书桌上的阳光变得亮起来,颜色像蜂蜜一样浓稠。

      “林大夫,我累了。”笔一放,陈载阳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余光看向身后的林予泽。

      林予泽推推眼镜,“累了就休息会儿。”他头也没抬,继续在电脑上打字。这是一篇关于胸主动脉瘤的论文,林予泽一年前就在陆陆续续写,现在已经到了完善阶段。

      脚步声轻轻的,陈载阳看了一会儿,走到自己那架电钢琴面前坐下。

      手放在黑白的琴键上,陈载阳犹豫了一会儿,弹起了那首出差时候唱给林大夫的歌。

      调子太熟悉,只弹完一个小节之后,林予泽便抬起了头。

      陈载阳朝他挑眉,林予泽于是把电脑关上,走到了钢琴旁边。

      手指在黑与白之间舞蹈,旋律流水般倾泻,和着照进来的阳光,温柔的让人久久沦陷。

      “好听吗?”陈载阳弹完之后停顿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目光柔和的林予泽。夕阳西下,阳光在陈载阳的脸上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线,从额头到鼻尖。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林大夫忍住了想要亲吻的冲动,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会儿之后,手指抚上键盘说:“我想学这首歌。”

      林老师平时也听歌,但不会乐器,连唱歌也少。至于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学,大概就是因为这首歌太特殊了。

      陈载阳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笑起来。

      他没起身,只是分开·腿,然后往钢琴凳中间拍了拍,“来,坐这儿。”

      林予泽不重的瞪了他一眼,“我真要学。”

      “我也认真的。”陈载阳收起了嬉皮笑脸,他扬扬下巴说,“这不是坐这儿更好教吗?”

      有些扭捏的坐过去,林予泽垂头看着这些黑白色的键盘,有些不知所措。

      “手放这儿。”陈载阳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枕着林大夫的肩膀,然后轻轻拿起他的手,“看,这两个黑色键下面就是……”

      温热的呼吸,说话时候嗡动的胸膛…细微的感受通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放大。心底泛起涟漪。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个遍,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喜欢相拥着的感觉?

      林大夫开了个小差,余光偷偷往后瞥,看见陈载阳清俊的侧脸,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

      “…左手就这几个音,然后就是重复重复。”陈载阳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林老师在偷看,于是凑过去亲林予泽的眼睛,“林大夫上课不认真。”

      ……林予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他点点头,笨拙的抬起手来按琴键。声音断断续续的,却也还能听出是哪一段。陈载阳轻轻摇晃身子,时不时的把他的手捉过来,放在正确的地方。

      后面教的差不多了,陈载阳于是便两只手都环抱住了林大夫,蹭蹭肩膀,亲亲胳膊…搞得林予泽哭笑不得。

      “小伙子,压压枪。”林予泽专心弹琴,轻飘飘的往后面扔了句。

      陈载阳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把林老师抱得更牢了,“就不。”

      再弹了一会儿,钢琴发出一阵嘈杂的噪音。陈载阳环着林予泽的腰把人压到了琴键上。

      “林大夫,弹琴没什么意思。”陈载阳故意撇了撇嘴,望向身·下人的目光是炽热的。

      “那什么有意思?”

      ……

      钢琴叮叮咚咚的发出不成调子的响声,和染上情绪的气息谱成乐章。

      爱是个动词,陈载阳做着做着笑出声来。林予泽有些不满的看他。脸上一片绯红。

      “忘记吃饭了,林大夫。”

      将要推上顶峰的感受被忽然掐灭,林予泽这种时候总是表现出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开放来。他抬起腿来轻轻说:“…吃·我。”

      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儿气。

      真是…要命了。

      ……

      夕阳彻底落了,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林予泽趴在书房的小沙发上,身上盖了层毯子,有些懒懒的。

      陈载阳套了条牛仔裤出去,不知道是在给谁打电话。

      困了。林予泽记起来明天还有早班,于是翻了个身。陈载阳在外面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他闭上了眼睛。

      “…嗯,要款式简洁点儿的。”陈载阳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房门是虚掩着的,说话小声些里面就应该听不见。

      “行,那图案呢?”对面是个很早之前认识的银匠。挺年轻的,跟着师傅住山里面,手艺远近闻名。陈载阳很早就提了这件事儿,不过直到现在才真正联系上。

      这边沉默了一会儿,陈载阳拿不定主意,“就…就别弄那什么花里胡哨的了吧。林大夫不喜欢。”

      “素圈吗?”朋友有些好笑道,“大街上金店随便买就是了,干嘛还折腾到我这儿来?”

      陈载阳啧了一声,“随便买的能一样吗?”

      “简简单单挺好的…然后,”陈载阳顿了顿,“再刻个林老师的名字吧。”

      朋友在那边点头答应了,说过半个月能做好。

      陈载阳于是满意的把电话挂了。回头再看房间,还是安安静静的。

      ——他要给林大夫定做一个戒指。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惊喜。

      从在酒吧里瞥见林予泽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沦陷。

      他希望林予泽戴上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表情。有了这个戒指,林大夫一辈子都是自己的人了。

      毕竟我们是要一起走很远很远的。

      陈载阳把手机塞回牛仔裤兜里面,哼着歌往厨房里走。叮叮当当折腾了好一阵之后端出饭菜来,搓搓手准备去把人叫醒。

      耳边的呼唤渐强,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肖文晚闷哼一声,从座位上坐起来。

      五天的监禁令人变得烦躁不安。肖文晚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心中的某个想法扎根越来越深。

      迈出看守所之后,他用力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摊开在面前的街道川流不息,灯光闪烁。无数喧嚣和吵闹一股脑儿的灌进耳朵。肖文晚神经衰弱的越来越厉害了,他咬着牙乘上出租车,往郊区的那间房子赶。

      推开门是熟悉的味道,肖文晚松了口气,贪婪的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

      房间没开灯,月光和路灯往里艰难的渗透,照亮了屋子里唯一一面没装饰任何东西的墙。

      肖文晚颤颤巍巍的往那个方向走,直到瘫坐在地板上,目光往上,层层叠叠的照片——山水、鱼鸟、建筑……整整一面墙的照片在中心拼出一个女人的肖像。

      令人震撼的整面墙的思念。

      女人的笑像窗外的春风,温柔和煦。

      “依依…我真的好想你。”肖文晚朝萧依的脸颤抖着伸出手,嘴角居然挂起了扭曲微笑。

      不过很快了,他会付出应该有的代价。罪人就应该活在地狱里。

      他用目光临摹了好几遍萧依,站起来的时候捏紧了拳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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