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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家还是家,和离 ...


  •   绿幽灵与刘家人抱头哭过后,劝慰了父母兄长几句,一家人都平静下来后,就让自己出嫁前的贴身丫鬟金儿领着回到了自己未嫁时的闺房。

      一路上,金儿也是眼圈红红的,显然在为自己小姐的遭遇难过。送绿幽灵进了房间,金儿赶紧擦干眼泪,焦急地说道:“小姐,一路风尘仆仆,奴婢去给你烧水净身。你放心,今后,金儿都会寸步不离,如果当初你肯带着我去,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绿幽灵看着金儿红红的兔子似的眼睛,含泪带笑,点了点金儿的额头:“金儿,你家小姐今后不会再任人欺负了。兄长去拿回嫁妆,必定与焦家撕破脸,我真的要赶紧洗洗睡了,不拖兄长的后腿。”金儿听了,一溜烟地就往厨房里跑去烧水了。

      绿幽灵想着刘兰芝的遭遇,心里还忿忿不平,以前听着也就过去了,内里没有半点涟漪,这一次,或许是感同身受,魂入刘兰芝体内,情感来得比往常要汹涌澎湃得多。所以面对父母兄长的宽慰也情不自禁地哭出来。

      待她走进刘兰芝最初的闺房之时,悔恨感激之情更是难以抑制,若非绿幽灵靠自己强大的神识,都快如江海翻波浪了。

      刘兰芝本人原来沉浸在焦仲卿编织的爱情谎言中,没有心思打量自己的房间,甚至住回来的日子里都是浑浑噩噩的,所以感受不到家人深切的爱。但是绿幽灵是局外人,虽然从刘兰芝记忆里知道以前房间的模样,但是没有想到的,却是一切如故如新。

      房间里床榻上还摆放着她出嫁之前未完成的替父兄绣的荷包,她嫁出去之前房间里的被子是红色厚喜被,而当她临时回到家中的时候,却换成了当季适宜的绛红色薄被,梳妆台上的珠钗与往日里放着的款式不一样,窗户前挂起了淡绿的薄纱,窗台下的落地白瓷大花瓶依旧一尘不染,桌上的小插瓶里插着一枝鲜嫩的兰花,晨露还在洁白的花瓣上滚动着。

      这一切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房间是天天都有人打扫的。绿幽灵想原来的刘兰芝真的是被猪油裹了心,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绿幽灵是被金儿的声音惊醒的,小丫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吩咐着婆子把木桶搬进小姐房间里,然后再一壶一壶的热水往里倒,等冲够了凉水,洗澡水温合适后,就服侍着绿幽灵沐浴了。绿幽灵感受着温水,觉得舒服极了,貌似自己要堕落了,有人服侍的感觉不赖。

      金儿给绿幽灵擦完背后,就顺手从衣柜里拿出了新制的亵衣,身形居然与今日的绿幽灵相差无几。“这?”绿幽灵疑惑地望着金儿道。“小姐,这是老爷夫人和少爷吩咐的,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理,府里每做一次衣裳,都给你做了的,衣柜里有好多好多呢!”金儿不等绿幽灵问,就噼里啪啦地交代了一长串。

      绿幽灵在金儿的服侍下,食用了点心,便疲惫地睡去了。睡着前,绿幽灵心里发誓:刘兰芝,你那么好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的,让一家人都过得幸福的。

      翌日一大早,绿幽灵的身体就习惯性地苏醒了,绿幽灵望着窗外尚早的天色,心里苦笑道:看了要把这个身体养好,还需要一段时日啊!

      既已苏醒,便不再睡,自己穿好一身合适的新裙襦便在金儿的陪伴下,晨游花园了,难得惬意啊,虽然说今后会日日如此,但绿幽灵还是很珍惜这般时光。想着这具身子的不足,绿幽灵便打算日日练习养身五禽戏,据说是华佗所创,但是实际不然,在华佗之前民间已流行了,只是没有成气候而已。

      在金儿目瞪口呆之中,演练完一套五禽戏后,听奴仆告知父母兄长起床了,便收功去陪伴家人用膳。

      刘母一听奴仆禀报,知道绿幽灵起了一个大早,甚是难过,不待绿幽灵见礼,就赶紧拉着绿幽灵的手说:“兰芝,你受苦了,阿母以为你会多睡会,想不到,你居然醒得那么早!”

      绿幽灵莞尔一笑:“阿母、阿父、阿兄勿恼,兰芝只是暂时还没有缓过来。”刘玉树点点头道:“兰芝,听说你一大早就起来练拳了?身为女儿身,练好琴棋书画即可,何必动粗难看呢?”

      “阿兄此言差矣!今世道已乱,我们一家都要强身健体,如果要逃难的话,也跑得快一点啊!”绿幽灵半开玩笑半郑重道。“玉儿,芝儿喜欢就由她去吧。不必对她太苛刻了。”刘父劝着刘玉树,温和地说道。

      刘玉树无奈道:“阿父,我只是为了兰芝好,也罢,反正家里也不差你一口饭吃,大不了阿兄养你一辈子就是。”刘玉树破罐子破摔道:“吃过早饭,我就去找县令大人。早日办理,让兰芝早日真正脱离苦海!”

      刘玉树急急忙忙吃过早饭,就去找县令耳语一番,听得县令连连点头。刘家作为本地首富,为县令的政绩做出了不少贡献,再加上刘家会做人,县令自然会帮着刘家,更何况焦母如此无良,县令家也有一幼女,简直感同身受啊!更是怒不可遏!

      县令吩咐衙役把焦仲卿叫来,刘玉树也留于堂前,让焦仲卿给他们刘家一个交代。

      焦仲卿疑惑地跟着衙役来到县衙,见到刘玉树也在,就先拜见了县令,再拜了拜刘玉树,直接问道:“不知大人叫小吏来有何吩咐?”

      县令捋捋胡须,严厉地说道:“焦仲卿,今日本县令受人所托,要来问一问你的家事。你与刘氏女是否和离?”焦仲卿本来以为跟刘兰芝说好了,却不料刘家找到了县令问话,不禁大汗涔涔,支支吾吾道:“刘氏.....刘氏只是回家去几日而已!”

      刘玉树一听焦仲卿的狡辩怒不可遏:“兰芝回家都已经说了,听说你打算休了兰芝?不知我妹妹所犯几何,落得如此田地?”“不是我,是阿母不喜,阿母说刘氏不勤恳,焦家不容懒媳。母命难为,阿兄!”焦仲卿恳切地望着刘玉树道。

      “我刘家女懒,那天底下还有几个勤快人?焦仲卿,你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无愧吗?”刘玉树追问道。“我,我......”焦仲卿知道焦母所为,实在是说不出违心话,只能吞吞吐吐。

      “焦仲卿,既然你也知道我妹妹无错,你凭什么把她休了,你可想过她以后?”刘玉树怒气涌心头,斥责道。

      焦仲卿振振有词辩解道:“我只是让兰芝暂时回刘家,等我阿母消气后再接她回家。”

      “接她回家?那这份休书是怎么回事?听说你那个好阿母已经在为你相看她人是何意?”刘玉树气得从衣袖里拿出了昨天兰芝带回家的休书,一把扔到焦仲卿头上后,继续说道:“这份休书我们刘家是不会认的,毕竟我妹妹没有丝毫差错,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请当着大人的面,即刻写下一份和离书!”

      焦仲卿其实对刘兰芝还有点情,毕竟刘兰芝也算是国色天香,对自己也从来是温柔小意的。但是就焦母所言,焦家也确实需要刘兰芝的嫁妆周转,因为他大哥焦伯平生意失败了。

      刘玉树见焦仲卿不言语,心知焦家是贪着妹妹那点嫁妆,冷笑道:“焦仲卿,你们焦家死扣着我妹妹那点嫁妆不放,还有骨气吗?还算什么耕读之家?”

      “不错,老夫当初就是见焦家是有骨气的人家,才许你一个府吏之位,可是想不到老夫瞎了眼,错眼识人了,是吧?”县令接着刘玉树的话语对焦仲卿说下去。

      焦仲卿听懂了县令的言外之意,如果今日他不写和离书,那他的府吏也别做下去了,但是焦家如今风雨飘摇,全靠自己府吏名声才得以喘气,如果自己丢了府吏这个职位,焦家也全完了!

      焦仲卿望了望刘玉树,怕到时候刘家也会趁机踩焦家一脚,到时候更是雪上加霜了。焦仲卿左思右量,咬牙答应了,立刻就着县令的笔墨写下了和离书。

      刘玉树接到了新鲜出炉的和离书,立即拱手向县令拜谢:“有劳大人了,还望大人借我一些人手,趁今日把我妹妹的嫁妆从焦家搬回吧!”

      “当初的十里红妆是需要很多人手的,正好今日衙门无事,我唤李捕头他们跟你一起去吧!”县令好事做到底,答应了。

      焦仲卿一听,暗恨刘玉树不近人情,也对刘兰芝冷起来。却也无计可施,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焦母,就掩面避走了。刘玉树看着焦仲卿的惺惺作态,也不搭理。带上李捕头一行人去焦家搬回妹妹嫁妆去了。

      “不好了,老夫人,来了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官差。”焦母等刘兰芝离开后,就动用她的嫁妆买了一个奴仆来料理家事,省得累到自己的女儿。

      焦母正纳闷官差来做什么,眼尖得从人群里见到了一身青衣的刘玉树,怒斥道:“我道是何事?是刘家小儿来为自己妹妹赔礼道歉的吗?”

      刘玉树正欲破口大骂焦家恶母,却被人拉住了长袖,回头一看,刘母居然也来了,惊讶地问道:“阿母,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差人回来要你妹妹的嫁妆单子,便知道和离书拿到手了。你妹妹怕你年轻气盛,被焦母拿捏住话柄,所以让我来助你。”刘母郑重地说道:“还好我来了,不然你恶言一出,非君子所为,到时候被千夫所指,如何是好?”

      焦母一看刘玉树消音,以为是怕了她的先声夺人。复而定睛一看,看到了刘母,就像鹌鹑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小了气势,笑道:“哎哟,这不是前亲家母吗?今儿个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踏足你们焦家这个狼窝啊?不过谁让我得为我家兰芝讨个公道呢?当然龙潭虎穴都得闯啊!”刘母有理不在声高,不紧不慢地答道。

      但是她越想越恼怒,随即提高了音量,故意说给焦家左邻右舍听到:“我们兰芝从小娇养长大,嫁到焦家不过两三载,却被你这个虎姑婆如此这般欺侮!我们刘家还有人呢!我们兰芝自从嫁进你家勤勤恳恳从第一声鸡啼忙到深夜,日日夜夜不休,你居然还有脸说她不勤恳。为了我们兰芝的嫁妆,还休了我们兰芝,你多大的脸啊,你的良心喂了狗了吗?”

      众人平日里都见到了刘兰芝的勤恳,也知道焦家把刘兰芝休了,但是还不知道这里面有那么多乾坤,现在被刘家披露了,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焦母听了暗道不好,但也仍然狡辩道:“刘氏勤恳?有证据吗?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刘母反唇相讥道:“苍天在上,你敢用你女儿发下誓言吗?如果我今日所说有一字谎言,让我刘家全家不得好死。焦虎姑婆,你敢吗?”众人眼看刘母拿全家立誓,而焦母却扭扭捏捏不敢开口,更加相信刘母说的是真的了!

      “还好县令大人公正无私,已经让焦仲卿写了和离书,如果我所言非虚,焦仲卿哪里肯写和离书?现在我们刘家要按照嫁妆单子,拿回兰芝的所有嫁妆,焦老太太,请放心,刘家绝对不会多要你焦家一丝一毫。但是如果有所缺失,也请你们这耕读之家,担得起风骨,补足!”刘母义正言辞道。

      焦母一听要拿走刘兰芝的嫁妆,还要补足,心头一急,急火攻心,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家还是家,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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