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是白月光》北凝欢

2、师尊失忆

　　墨染栀笑了笑，他放任龙渊剑指着自己，手中的莫邪毫不退让的挥了回去。目光却顺着长剑，望向演灵台上那一袭白衣。

　　那竟真的是他的师尊，堂堂息颜仙尊的关门弟子，修真界的天之骄子，亲手把他抛弃又躲了他这么久的云子荼。

　　顾清漪见他望向云子荼的眼光如此直白，料到他定是心境激荡，不由得一声冷笑。

　　云子荼察觉到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望了过去，他并未理睬那注视中的复杂意味，只是拂衣下阶，走到了顾清漪身边。

　　墨染栀感到体内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颤动。他怕师尊对自己一言不发，更害怕师尊对他恶语相向。却唯独没料到云子荼只是如此陌生的望向他。

　　那往日令星河失色的一双翦水秋眸，如今却仿佛淬入了万丈寒冰，光和暖尽数抹去，仿佛被埋进了一片寒江雪中。墨染栀看着他，突然的心头一颤，执剑的手慢慢抖了起来。

　　云子荼问向顾清漪：“师兄，这人是谁？”墨染栀倏的一惊 ，手中的莫邪直直掉落在地，竟也丝毫不觉。

　　此话一出，阶上的虞顽和阶下的顾清漪皆是一顿，又默契的相视一看，对视间皆是疑惑与释然。顾清漪不禁想起了师父闭关前对他的一袭长谈，原来这般便是师父所谈的断情之法。封去前尘，倒是一了百了。于是淡笑回道：“荼儿，这是魔界新任主人，墨染栀。”

　　墨染栀伸出手颤抖着摸向云子荼的脸，那试探的手却被反应过来的顾清漪一把打落。于是游移的眸子哀哀的望向云子荼，口中哀求。

　　云子荼对这少年着实没有什么印象，然而见眼前这青年颇为痛苦的样子，却不知为何心软了几分，于是罕见的温柔了几分：“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见那青年似乎还不相信，定定的望向他一笑：“我从未收过弟子，近年来虽有此想法却还未付诸行动。”

　　墨染栀听到这，才终于相信云子荼把他忘了，他看着那笑容，只觉得十分讽刺。那笑容极美，却将他的心浸的愈冷，仿佛那数十年的师徒之情，轻贱的如同一片飞灰，被师尊说扔就扔。于是嘲讽的望向云子荼：“师尊倒是干脆，狠下心来倒是连记忆也不肯保留。”他说着掩面喃喃道：“只有我，只有我这么多年还在骗自己，说你是有苦衷的，你并未曾想丢下我。”

　　顾清漪听着这话，眸光渐渐冷厉起来。龙渊剑渐渐前移，眼看便要直入墨染栀心口，却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握住，无法移动一步。那只素手顾清漪熟悉至极，他不得不唤回龙渊，看向挡在墨染栀面前的白色身影，眼中尽是沉痛，哑声道：“荼儿，为何救他？”你已经拼死救了他一次，难道还要做第二次傻事吗。

　　云子荼叹了口气：“师兄，他虽是魔族，可并未行任何无理之事。若你今日伤他，便是坏了我们缙云山的规矩。”他这样说着，心头却因为自己下意识的维护动作而有些惊疑。

　　顾清漪听到这话失落的合上眼睛，墨染栀眼睛却亮了起来，趁机一把拉过云子荼，望向他的眼睛，用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声音问道：“师尊，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云子荼一双眼睛生的极好，温润如三月的细雨，氤氲又勾人。墨染栀素日里常爱偷看他眼角的一抹烟红，衬得云子荼脆弱又精美，可如今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却成了堂堂的缙云仙尊，双目中除却同情和疑惑，竟是没半分属于他的情绪了。

　　墨染栀摇摇头倒退几步，忍不住苦笑，一会忍不住想落泪，一会心间又满是怨恨。他冷冷的望向云子荼：“你还真是狠心。”见云子荼无动于衷，咬牙道：“云子荼，你真是个冷口冷心的冰人。”

　　云子荼，被少年这样冰冷的目光盯住，竟无端生起了一丝心悸，他有些烦乱无措，于是后退了几步。

　　墨染栀看清他的动作，喉头一痒，竟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他用莫邪撑住身子，低头道：“你竟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好，好啊。”说罢，拼尽全力压制体内翻滚的魔气，御起莫邪便飞天而去。

　　云子荼把欲上前追赶的弟子拦住，望向墨染栀的方向，观他体内灵气失控，暗暗对着莫邪施了一个引风咒。

　　墨染栀体内的灵魔之气刚刚失控，又强行御剑，更何况是莫邪这样霸道的剑。不一会就感到体内经脉被魔焰灼烧，他知道体内状况有些不好，却并未有停下的准备，反而增强灵力输入准备加速。终于是被莫邪反震了一下，又呕了口血便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