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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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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系统,唐卿也是莫名其妙,暗自琢磨了下“庆幸”两字,还是满头雾水,最后只能叹了句“这狗皇帝思维一向不与常人同流合污”草草作罢。
虽然内心思绪翻涌,但唐卿面上目不斜视,对荔枝微微抬手。
荔枝立马心领神会,摸出张帕子递给她。
唐卿比这个冒牌货要高些。
她边细细擦着手,边居高临下睨贵妃一眼,缓缓道:“妹妹可真是多心了。本宫心疼妹妹遭的这番罪,便多瞧了瞧妹妹面色,唉……怎知妹妹会这般想,让本宫心意……”
“也罢,”她叹了口气,将帕子递回给荔枝,也不与贵妃争辩,只是道,“荔枝,你去将本宫私库里的那支三百年的人参拿来,给贵妃补补。”
说罢,她瞅着贵妃叹了口气:“刚刚摸着妹妹脸,竟觉得比那老树皮还要粗糙几分,颇为扎手。妹妹平日可得注意保养,看上去本就比本宫老些,这番折腾可别人老珠黄了。”
末了,她安慰道:“哎,瞧姐姐这话说的,以妹妹姿色,怎能用人老珠黄来形容,应当是‘徐娘半老’才对。妹妹莫要太过担忧。”
贵妃脸色由白到青,眼中冒火,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小白花的人设。
这才短短几个时辰,皇后嘴又毒辣了几分。
萧应瞥了她一眼,余光见贵妃张口想说些什么,当下有些不耐。
他可不是来听这两个女人打嘴仗的,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说她看上去老了点,大病一场那能不损耗?
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
萧·直男·应不轻不痒地说了皇后几句,毫无同理心地打断贵妃的话,直接叫人把那小太监尸体抬上来。
见此,贵妃只能恨恨闭了嘴。
唐卿也不再说话,看着贵妃若有所思。
如果这个冒牌货没有贴人.皮面具,那么便是刚才那个人妖贴了。性别不同就算是双胞胎也是异卵,绝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但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人才更符合贵妃身份,系统为什么却将那人妖认定是“贵妃”?
唐卿微微蹙眉,问系统:“你们不会把人搞错了吧?”
【不可能。系统可是根据最原始的数据进行分析的。】系统冷哼一声,过了会,又说,【宿主要提示吗?一点好感度。】
唐卿眼皮一抽。
自从“玫瑰露”事件后,这狗逼系统就再也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总是见针插缝地捞钱。
然而唐卿还是低估了它。
系统见唐卿没理它,贱兮兮地开始给自己打广告:【只要一点好感度,买不了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唐卿:“……”日啊。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全这狗逼系统的。
于是唐卿仔细梳理之前得到的线索,自力更生。
然后忽而想起系统那句“最原始数据”,脑中灵光一闪。
最原始的数据……
她猛然转头朝女贵妃看去。
在贵妃这个身份之前,“她”先是谢府长女“谢臻”,这才是贵妃在这个世界上最原始的“数据”。
如果是这样,那个男人恐怕才是“谢臻”,这个女人并不是“谢臻”。
这样就能解释系统为什么将那人妖认作“贵妃”,其实“贵妃”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是谢府“长女”谢臻。
谢府竟然男孩扮做女孩,还送进宫里,瞒天过海,真是胆大包天。
唐卿只觉心头那层迷雾仿佛忽然之间被拨开,一切瞬间明朗起来,连带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秘密她都有了猜测。
谢家势大,但皇帝对他们的忌惮却不如对唐家,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谢家无男丁。若只为打消皇帝忌惮,男扮女装便可,完全没必要将人送进宫,毕竟在宫里太容易露出破绽了。
谢府一个大家世族冒这么大风险,只怕背后筹谋不小。
唐卿又想到之前屡次出现的“稀土”,心一凛,并没有想探究的意思,只觉自己处境实在不妙。
此事必定是谢家极大的隐秘,她歪打正着知道了,也难怪那人妖见面就想杀了她。
只是现在她逃过一劫,想来日后定会被那人妖视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思绪翻涌间,几个太监将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抬了上来,外间门被打开,夜风“呼”一声灌了进来。
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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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尸体进来的那位大太监快步走到安德福身侧,对着他耳朵细声说了些什么。
安德福神色一变,侧身低声将话汇报给皇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声音道:“皇上,这小太监死了确实不过一个时辰。”他停顿了下,有些惶恐不安:“而那清怡,确实是死在慎刑司了。”
萧应神情辨不出喜怒,低声对安德福吩咐了句什么,安德福立马出了翊坤宫,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这番神神秘秘的举动搞得翊坤宫众人都有些紧张不安。
女贵妃瞧着地上尸体,也不慌张,问:“皇上这……?”
萧应瞥她一眼:“这太监是刚死不过一个时辰。”
女贵妃微怔,看上去有些困惑:“他是想不开自杀了?”
萧应眼神探究:“不,从刀伤看,是有人从背后偷袭杀了他。”
贵妃愕然:“竟有人敢在宫里杀人?!”
萧应沉默了会,看着贵妃道:“朕查到这小太监最后去的地方是翊坤宫。”
女贵妃看着皇帝视线,哪里还不明白,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皇上难道怀疑凶手是臣妾宫里人?”
她一举一动十分自然,神情真情切意,萧应皱了皱眉。
唐卿瞧着冒牌货的神情,心里啧啧两声,本以为自己能到夺得这后宫奥斯卡,见了贵妃演技,自己只能勉强拿个鼓励新人奖了。
她心里一点也不觉得遗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在旁边端起茶杯抿了口,打算快乐吃瓜。
下一秒,她嘴里茶差点喷出来。
贵妃先是伤心欲绝了一番,忽然眸光一亮,恍然大悟对皇帝道:“不错不错!!皇上可知道今夜翊坤宫里来了贼?”
萧应顿了下,懂了她的意思。
“翊坤宫里下人跟在臣妾身边多年,臣妾也算知根知底,他们绝不会干出此事啊。”贵妃往一旁的墙走了几步,“反倒是今夜来臣妾宫中那小贼,行迹鬼祟,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