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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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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
两位韦恩唇角微抿,眉头轻皱,沉默地审视着彼此,表情出奇的一致。
管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看自己手上不算重但也绝不轻巧的托盘,终于决定不再难为自己,亲自打破僵局。
他将小甜饼与牛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沉吟着开了口:“恕我直言,如果你们不想再继续打下去的话,可以来尝尝我的小甜饼?”
布鲁斯不满地说:“我应该向戈登报案,而不是和闯入者共进晚餐。”
管家严谨地纠正:“宵夜,老爷。”
小托马斯看着这对主仆,突然有一种在看自己与潘尼沃斯的既视感。再结合他今晚的经历,以及同样名为韦恩庄园,内部装饰却截然不同的华丽庄园来看,他的心底渐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测。
他可能来到了另一个哥谭。
准确的说,这也许是多元宇宙中的另一个地球,有不同的哥谭,不同的潘尼沃斯,以及不同的韦恩继承人。
小托马斯冷静了下来,思维也越发的清晰。他暂时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也无法分辨这一对主仆对他是否存在威胁,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最重要的是,他并非真正的夜枭,也尚未与这具身体彻底融合。
之前与另一位韦恩发生冲突时,他纯粹在凭身体的本能战斗,已经落了下风。小托马斯明白,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掌握领会这种本能,在那之前,他必须蛰伏起来。
这样想着,他从善如流地走到桌边坐下,捏起一片小甜饼,旁若无人地放进了嘴里。
布鲁斯:“?”
小托马斯赞叹道:“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这么美味的小甜饼,我已经十几年没再吃过了。”
管家感兴趣地问:“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认识一下另一位甜品师?”
小托马斯半真半假地说:“他不在这个世界。”
另一位甜品师自然也是潘尼沃斯,只不过他的那位管家自从与他合谋杀死韦恩夫妇后,就再也不碰甜品了,儿时记忆里美味的小甜饼,也就再没品尝过。
想到这里,他用余光瞥向布鲁斯,不由得越发不爽起来。
这里的韦恩未免太过好运!
但其实不止小托马斯,布鲁斯的心情也很糟糕。
他完全不能理解,身为一名能在主人失踪时扛起韦恩家族的管家,一位能在蝙蝠侠夜巡时完美配合的优秀助手,为什么会对一个不速之客如此的和颜悦色。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了出来。
小托马斯也好奇地看向阿福。
管家几次欲言又止,表情出奇的纠结,过了许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说道:“恕我冒昧,先生,您认识韦恩家的上一任家主,托马斯韦恩吗?”
小托马斯陷入了沉默,他一时拿不准这位潘尼沃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没有答话。
管家慈祥地看向小托马斯,继续问道:“我能知道您的姓氏吗?”
小托马斯顶着阿福那关切到令他不适的目光,犹豫地开了口:“……韦恩。”
“果然……”
“等,等等。”布鲁斯再也忍不下去,打断了他们,“什么意思?什么韦恩?韦恩家没有其他亲戚了!”
这倒是实话,从布鲁斯祖父那辈起,韦恩就是艰难的一脉单传,到他父母那一代,自己三岁那年,玛莎倒是又怀过一胎,可惜他那位可怜的弟弟,只勉强活了几天,就又回归了上帝的怀抱。所以布鲁斯确定,他是绝对没有什么姓韦恩的亲戚的。
阿福叹了口气,残忍地说:“可是老爷,您不觉得这位先生,长的很像托马斯老爷吗?”
像……父亲?
布鲁斯愣住了。
八岁那一年,他失去了双亲。
犯罪巷里,落魄疯狂的抢劫犯杀死了他的父母,而他们之所以会在那个时间路过那个地点,只是因为年幼的自己哭闹着不要看那场歌剧,父母才依着他,在散场前提前离开了剧院。
巨大的愧疚与懊恼折磨着他,他无数次回忆那个场景,却每一次都不敢去看父母的脸。
他怕自己在回忆中看到憎恶与怨恨。
所以布鲁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回忆父母的样子了,直到阿福提醒,他才恍然记起,眼前这个青年,和父亲竟有八|九分相似。
他比自己,更像他的父亲!
布鲁斯的精神世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你是说?”
阿福:“他可能……是您的兄弟。”
布鲁斯难以置信:“他背叛了玛莎?”
阿福尴尬地垂下了头:“现在还只是猜测而已,一切都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虽然这么说,但这个年轻人和托马斯老爷实在是太像了。在他这种陪伴托马斯老爷十几年的老牌管家来看,这两人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怎么能不让他怀疑?
亏托马斯老爷还总在他面前与夫人秀恩爱,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韦恩!
小托马斯看着面前这对主仆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老托马斯定了罪,面上十分淡定。
虽然被当做私生子,让他这个正经韦恩十分不爽,但他本就对父母毫无感情,为了自己出现的合理性,让老韦恩背个黑锅又算得了什么?
怀着这种认知,在管家询问他姓名时,他毫不犹豫地坦白了:“小托马斯。”
尚且年轻的布鲁斯还远没有日后的沉稳,他满脸不可思议:“父亲还把自己的名字赠予了你?”
许多线索被他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虚假的真相。
“我记得小时候他的确经常外出,夜不归宿……”
“额,那段时间韦恩家族有些动荡,托马斯老爷有些忙。”
“我接管韦恩后,账务里有好几笔巨额款项错漏缺失,原来是补偿了别人?”
“唔,那个更可能是不安分的股东们动的手脚……”
“难怪他给去世的弟弟取名小托马斯,原来是在怀念另一个孩子!”
“……”
阿福张了张嘴,再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潜意识里觉得托马斯老爷做不出这么渣的事,却一时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孩子有相同的名字。
布鲁斯拉长了脸,沉默地坐到床头。
这一瞬间。
父亲在他心里高大的形象,彻底崩塌了。
……
夜色更深了。
阿福将小托马斯送进临时客房里休息后,走进了自家老爷的卧室。
“就等你了。”布鲁斯说着走向钢琴,在琴键上随手按了几下,贴墙的书柜便滑动着移开,露出了藏在其后的密道入口。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密道,又乘直梯一路向下,很快来到了蝙蝠侠的“秘密基地”。
“调一下今晚的监控,阿福。”布鲁斯神情严肃,“我要知道那个小托马斯到底是怎么进入庄园的。”
管家犹豫地问:“全部?”
布鲁斯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全部。”
“如果您这么要求的话。”管家尽职尽责地走进操作台,很快将屏幕墙切割成几十份,再将庄园内外的监控画面投屏显示,同时播放起来。
布鲁斯站在管家身后,目光追随着屏幕飞速移动,很快找到了关键的节点。
晚上十点整,就在四楼卧室区的长廊处,那位小托马斯先生,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布鲁斯快步走向操作台,将画面倒退几秒,重新播放,结果却并未改变。
“除了这里的摄像头,其他监控装置没有捕捉到他的任何影像。”布鲁斯想不通,“阿福,这不合理。”
“但现在您恐怕要先关注一下其他事情了。”管家悠悠地说,“客房外的实时监控显示,您的客人刚刚跳了窗。”
布鲁斯抬头去看另一侧的屏幕,而就如管家所说的那样,那位不安分的小托马斯先生,就这么穿着睡衣,大喇喇地翻窗而出,连夜逃离了韦恩庄园。
“他还没达成任何目的,没理由逃跑。”布鲁斯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也许不是逃跑……”
相比于莫名其妙的逃离,小托马斯更可能只是短暂的离开,去见什么人,或是去做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那都将是解开这位不速之客身上谜团的关键!
管家了然地问:“您要去跟踪他?”
“是监视。”布鲁斯纠正道。
管家默契地按下控制开关,一整套蝙蝠战甲缓缓滑出,呈现在布鲁斯面前。
“我想,您大概不想同那位先生一样,穿着睡衣出门。”年长的管家眨了眨眼睛,难得开了句玩笑。
而他得到的,只有老爷越发紧抿的嘴唇,以及更加冷酷的神情。
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啊。
年长的管家遗憾地感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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