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拳打死白月光》锅仔饭

9、程序员和bug

　　霍乔白又把跟王禁有关的新闻都翻了一遍，并没有其他更大的发现了。他望着司机，终于问出了口：“外面说什么？”
　　司机很做作的惊呼：“哎呀，您不知道啊。”霍乔白简直不能理解王禁为何要请一位如此多嘴且矫情的司机。好在司机做作归做作，发现霍乔白对自己的惊诧并不在意的样子，自己给了自己台阶，蹬蹬蹬就跑了下来，“您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件事啊，公司内部的人知道得比较清楚。”
　　他神秘的四下看看后说：“就财务部的苏经理，公司都说她是王总以前的女朋友。后面不知道怎么分手了，不过都说王总一直不结婚都是为了她。”
　　霍乔白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合着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身份？”
　　司机讪笑：“王总这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不结婚。不过霍少爷您放心，就我这么多年的看人眼光，我觉得吧，王总的真爱肯定还是您。”
　　“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了。”霍乔白皮笑肉不笑。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摸出手机给王禁发信息：你的司机，到底是开车多让你满意才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啊？他这么大嘴巴你知道么？
　　王禁回的很快：辞退好多次了，过一晚又回来了。
　　这是什么神秘力量吗，王总所谓的过一晚到底是个什么神秘设定。他分手，王总说过一晚又会回去，他还可以勉强理解为王总对这段感情很有信心吧。这辞退的司机过一晚又会回来工作又是什么逻辑？这搁跑进科学估计可以出个连续剧情吧：分手的恋人为何一夜间重回身边？辞退的司机为何第二天照常工作？让我们走进王姓男子的奇妙世界。
　　霍乔白又发：那你和财务部的苏经理什么关系？
　　这次王禁一直没有回复。直到司机都快将霍乔白送回家，他才收到回复：澄清无数遍过一晚又会被传出来的绯闻关系。
　　霍乔白愤怒得想摔手机，他没见过对这么不要脸的形容“白月光”的描述，王总真是清新脱俗的痴情男子。
　　司机将霍乔白放在了院门口，“霍少爷，您就当我今晚什么都没有说。”霍乔白心道，不，我不能。司机又说：“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点秘密吧，不说就不踏实。那个话就在嘴边了，一骨碌就出来了。”他还非常厚颜无耻的将自己的行为定位于“哎呀，我这人就是太老实了，藏不住事儿。”霍乔白被他逗笑了，牛，真牛。
　　霍爸霍妈走之前将院门锁得死死的，霍乔白在门口试了无数把钥匙才终于打开了院门。进了院门前面又是房门，于是又经过一番艰辛的试钥匙。打开房门准备进卧室休息的时候他又遇到了麻烦事，这房间倒是不算特别多，问题是，他不知道哪间房是他的啊。
　　又是一番艰辛的试钥匙，他打开了第一个房间，嗯一进门就看到他爸他妈恩爱的婚纱照，霍妈妈穿着甜蜜的白色婚纱，霍爸爸穿着威严的绿色军装，仿佛首长和他的小娇妻。一切的和谐中只有一个问题，霍爸爸他，压根就不是军人，甚至没有参过军。霍乔白无言地又把房间给锁了。接下来的第二个房间是书房，锁回去锁回去。第三个房间是他妈的琴房和练舞室，继续锁回去。终于，第四个，走廊尽头最小的房间，他看到了自己亲切的小床。仿佛完成了一项大工程，霍乔白直接摊到了自己床上，他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进行休息，毕竟今晚的他肩负重任，不能睡觉。
　　躺了一会儿后霍乔白开始搜索自己的房间。半小时后，无功而返。大概是搬家过来的时候爸妈将他东西进行了整理，他以前的收藏都没有了。现在的房间就是一张床，一台电视，又干净又空空荡荡。在他打开衣柜打算找件睡衣洗个澡的时候，霍乔白感受到了嫁出去的儿子的心酸，他的衣柜，居然全是他妈妈的裙子，一件本人的衣服都没有。
　　无奈霍乔白只得又打开了他爸妈的房间，翻出件他爸的睡衣先凑合着，又取出一套崭新的沐浴用品。
　　泡澡的时候，霍乔白惊讶地发现，他爸妈这里的浴盐居然和王禁用的是同一款，特别清新自然的桃子味。他突然想起王禁说的“你爸妈都是我在照顾”，看来王总真的照顾得很全面了。难怪他这个亲儿子如此没有地位。
　　想到这里，霍乔白又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我为什么一直想起王禁，他拍拍自己的脸，不会潜意识里的我要出来了吧。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在自己吓自己。霍乔白洗漱完毕后半卧在床上看电视，看到精彩的地方还拍着手笑，不仅没有一点今天晚上回去的想法，甚至连王总的名字都暂时性忘记了。“真逗哈哈，”他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这个姓王的主持人也太搞笑了。和王总一个姓，仔细一看长得也有点像，他不会是王总亲戚吧？等等，王总叫啥来着？”
　　霍乔白将各个熟悉的字在心里过来一遍，怎么想也想不起的王总的名字了。强迫症快把自己逼疯了。于是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打算看看王总名字，好在王总还是个老实男人，他的微信名字就是自己的本名—王禁。
　　哦，对，王禁。霍乔白松了口气，心里终于舒坦下来。打开微信后他才发现王总还在几分钟前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不过他当时在洗澡，并没有接到。
　　霍乔白回过去一个：干嘛？刚刚在洗澡没听见。
　　王禁很快回复：我只是想告诉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钥匙。王管家出去办事去了，可能没人开门。
　　霍乔白一个白眼翻上了天，这人一天天是把自信当饭吃吗。他一字一字回复过去：我，不，会，回，来，的！
　　王禁发过来一个神秘微笑表情包。
　　这么一来一回间，电视台上的倒计时缓缓走过，显示当前时间00:00。霍乔白只觉得突然脑子中有什么闪了一下，然后下一秒，“看吧，回来了。”霍乔白缓缓回头，王禁穿着睡衣坐他旁边，唇角微微扬起，和刚才的那个神秘微笑表情包一模一样。
　　！！！霍乔白用眼神尖叫。
　　王禁叹口气，说：“所以嘛，这么折腾干嘛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乔白抓着头发崩溃。
　　王禁说：“你先看看微博。”
　　霍乔白点开大眼睛图案。王禁说：“你看看你昨天发的那条默认分手的微博。”特意把“默认分手”加了个重音。霍乔白点开，睁大眼睛，没有了，他昨天发的那条烧烤微博没有了？王禁看着霍乔白控诉的目光：“不是我，你再搜搜昨天你上的两个热搜呢。”即使因为前面的诡异情况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霍乔白还是被吓了一跳，昨天的两个热搜也都没有了，根本点都点不进去。
　　王禁对着霍乔白解释：“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个程序。我的父亲是一位天才数学家，他在我母亲过世之后放弃了数学，转向了计算机研究及软件开发。”
　　“等等。”霍乔白喊停，“你在瞎扯什么，你爸不是个商人吗？你家这别墅难道是研究计算机设计出来的？”
　　王禁冷静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生活的世界要比这里的科技发达很多。”霍乔白冷笑，编，我就看你编。王禁继续解释：“事情其实也很简单。我的父亲，一心想要创造一个我母亲还活着的世界，于是他编写了这个程序，并将母亲的灵魂藏进了系统。当然这是不被政府允许的行为，我也是在国家安全局上门调查之后才知道他干出了这么疯狂的事情。”
　　霍乔白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相声中的逗哏，他接话道：“后来呢？”
　　“后来我爸就神秘失踪了，他写的程序也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里，安全局前前后后调查了一年多总算放弃了。”王禁叹气，“我一直协助安全局的调查，自己也尝试着私下寻找，却一直没找到他的下落。”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疯了，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把程序放进了我的体内。于是有一天，当程序运行到了一定时候，我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我来了之后就很快意识到，这是我爸创造的世界。但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他既然自己编写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会将我的母亲写死，甚至他自己也死去了。更奇怪的是，他给自己编写了另外一个女人，然后把我的亲身母亲改成了那个女人。”
　　“那我也只是一段程序？”霍乔白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王禁笑了笑，“不，你以前是一段程序。现在应该算是一个bug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作用，毕竟你算是一段我爸编写的比较完美的程序了，你的身世，你的家庭，包括你的性格，我爸都进行了很用心的编写。在我爸的设定里，你的成绩不好，只能读那种……”他斟酌半晌，想出一个不那么伤人的形容，“不是特别好的学校。”
　　“狗屁！”霍乔白愤怒，“我成绩一直很好的！除了高考。”
　　“对啊，这并不矛盾，作为一段程序，肯定是允许一定的偏差的，我爸也只会设定你的一些比较重大的事件。比如不管你成绩好或者坏，最后都会读绿色希望学院的表演系。或者，不管你怎么抗拒，你和我都是绑定的，哪怕你失忆了提出分手，12点一过，世界线就会重置，漏洞自动被修复，你又会回到我身边，所有分手相关的情节都会被抹去。”
　　“那我那么努力学习干嘛呢？”霍乔白控诉，“你早点告诉我多好，我也不会现在一回想起过去就全是学习，一点乐趣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我也只是程序而已。”王禁说，“我的灵魂，或者说精神力量，是在后来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王禁说着也很委屈，“我才来了没几天你就失忆了，这些世界线还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他接着说，“不过，可能是失忆的影响，你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个bug，你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不同寻常之处，我告诉了你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也不会一醒来就被自动修复了。”
　　“所以你不管怎么辞退司机，世界线一修复，他就又会回来上班？”
　　“对。”王禁点头，“我爸给我设定的只是一个比较忠诚的司机，而且他最重要的设定值是永远不会发生车祸。他现在的大嘴巴，八卦，全是程序在不影响他的基本设定外的对这个形象的一种完善。”
　　所以，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程序，外面的人不管做什么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有着他们的基本设定，超不过一个早就被被安排好了的命运大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