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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沙包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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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踹到第两万四千六百多下的时候,顾东篱回来了。
他身上的大红吉服不见了,换了身跟保镖差不多的黑色西装。好在他长的比保镖帅气些,气质比保镖矜贵些,身形比保镖秀美些。
我为我自己的好品味点赞。
他定睛看着我,眼神极度复杂。他慢慢的走到我身边,单膝跪地蹲到我身旁。我以为他要拥抱我,便一边踹腿一边把头向他靠了靠。却忽然觉得耳垂一痛,被他采了血。
我当然要反抗,还要发出正义的质问。他却对我说:
“别停,停下你就输了。”
好吧,我不能输。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我的耳血离开了。
门关上后,我能清楚的听到他吩咐他的保镖“你们24小时轮班,这个房间,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大声嚷嚷道:“那我饿了怎么办?”
我声音很大,顾东篱听见了。他打开门对我说:“少吃两顿死不了,我会一直盯着监控看,你最好别偷懒。”
好冷血,好无情。但我依然接受挑战,并保证不会输。
……
顾东篱再次出现的时候,神态如平常一样温润,但敏锐如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滔天怒气。
是谁惹他生气了吗?
我一边重复着我的“蹬踹哭嚎”运动,一边很懂事的跟他打听:“东篱哥哥,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就在我以为他要夸我体力好还懂事的时候,他却走过来,单手把我提起,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后,又把我扔回地上。
耳光响亮而轻脆。我懵懂而委屈。
我握紧拳头想起身还击。
他眼神晦暗,声音暗哑的对我说:“大逆不道的混帐东西,你敢还手试试。”
说完,他不紧不慢的脱掉西装,解开衬衫的袖扣,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
我确实不太敢还手,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因为他属实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自古只有父母惩戒孩子的,哪有孩子反抗父母的。我们那个时代可没有‘小受大走’这么狂妄的名词,我们被灌输的概念是:‘绝对服从’和‘不服也得憋着、忍着、受着’ 。
顾东篱似乎笃定我不敢还手,他把犹在发呆的我从地上拎起来,扔到沙发上。他指着我的鼻子问:“小兔崽子,你给我说实话,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再敢撒半句谎,爸爸今天就打死你!”
昨天我还是他的小曦曦,今天就变成了兔崽子。
昨天他还是我的情哥哥,今天就变成了我爸爸。居然还妄想打死我,真是不自量力。
呵呵,古人可真善变,严重缺乏原则性。
我心中略有不安的想:若跟他实话实说,会不会吓死他?
我嘴上非常城实的问:我若跟你说实话,会不会吓死你?
我认识顾东篱已近半年,我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他。我这句为他着想的大实话,在他耳中竟变成了不知死活的挑衅。
他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像扔沙包似的又粗暴的把我扔到地上,并要求我:跪直了!!!
若不是我体内有他的基因,此刻他的下场绝对会比顾唯惨上千万倍。
极度的无奈感笼罩着我。我一直被灌输对父母‘忠孝’和‘无私顺从’的慨念。
顾东篱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我再恨,也只能咬碎牙齿忍让他顺从他。
我说:“您老人家别生气了……”
此话一出口,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顾东篱好像更生气了,气到快发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