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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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等了一会儿，收到了时越发来的消息。
他看了时越的回复，嘴角勾起，之前一直紧绷的神色也不知不觉放松了。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既然答应了，那么他就是自己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淼在季凌心情正好的时候敲门进来了。
“老板，m运动的李总来电话找您。”
“李大年？”
季凌挑起了眉毛，“怎么，他最近还是很闲吗？是管教下属不够忙还是m牌的问题还不够多？”
季凌的屈起指节，抬手在桌面敲了敲。
“你帮我转告他，要不要再看着给他们品牌找点事情做。”
王秘书点了点头，知道这是老板还要继续找m牌的茬，因此提前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暗戳戳地为李总默哀了两分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莫山一这么个汲汲营营的货色惹到了老板，怕是够他折腾的了。
他正打算出去回复李总，准备按领导吩咐继续搞事的时候，季凌叫住了他。
“怎么了老板？”
季凌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你去找人重点查一下，展亦阳有无接受心理咨询或者精神科诊疗方面的记录。”
“好的。”王淼虽然对老板的这个吩咐感到有些迷惑，但他的职业素养叫他不会多问季凌这样做的用意，他等了一会儿，确定季凌没有别的事情了，这才开门出去了。
季凌握着手机，他的视线停留在刚刚的聊天界面上，大拇指和食指习惯性地轻轻摩挲着。
*
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天时越拍完了最后一条戏，正式杀青。
同时跟他一起杀青的，还有同剧组的女二，至于其他角色，还要接着继续拍。
这天收工以后，导演朝他招了招手。
方导还是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但是语气相对来说还算比较温和，“这两个月辛苦了，做得很不错。”
时越得到了导演的肯定，十分开心，感激地和方导握了握手。
“谢谢导演，多谢导演的指导和照顾。”
方导点点头，又转过头对旁边的助理说了几句，助理便拿着大喇叭开始喊：“导演说明天剧组休息一天，今晚上聚个餐！庆祝女二和男三正式杀青！”
剧组的人听了，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接着就有认识和熟悉的工作人员和演员过来跟时越说了会儿话。
导演收拾完，对着时越说：“去换衣服吧，等会儿坐我的车一起走。”
聚餐的酒店其实不算远，坐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
来的人不少，主演和导演坐了一桌，今天杀青的女二和时越一人一边，正好包围了方导。
而时越的左手边，恰好坐着林昭。
林昭来得其实有点晚了，但是在座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大概知道林昭和时越关系好，因此时越旁边的位置一直没有人主动去坐，等林昭到的时候，也就只剩了这么一个位置。
时越倒不觉得有多尴尬，只是看林昭的表情不是太好。
时越想着不管怎么样林昭在剧组都对他多有照顾，虽然他不怎么搭理自己了，但现在自己也要走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因此主动给林昭倒了酒。
“林哥，谢谢你啊。”
时越眉眼弯了弯，主动敬了林昭一杯。
林昭也没说什么，他的手在酒杯上顿了顿，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杯酒不能喝，喝了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样握着杯子良久，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就在桌上的人渐渐察觉到他们两人这边似乎有些气氛不太对的时候，林昭还是举起杯子，喝下了这杯酒。
小插曲轻描淡写地被揭过，桌上又开始热闹起来，轮着给导演和主演敬酒的都来了。
何圆圆坐在时越对面，她举起杯子对女二说：“小曼姐，认识你很高兴，祝小曼姐杀青快乐！”
俞小曼在众人的祝福声里喝了酒，俞小曼莞尔一笑：“别都来跟我敬酒啊，还有弟弟呢！”
众人于是又对着时越举杯道：“弟弟也杀青快乐！”
时越举起酒杯，和众人干了杯。
这样喝过了几次，坐旁边的那桌小助理过来了，在时越耳朵边悄悄说：“展哥，酒别喝太多啊。”
时越点点头，小助理见他心中有数便回了座位。
女二俞小曼朝着时越举起自己的酒杯，十分豪爽：“来，弟弟我们喝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俞小曼一饮而尽，颇有诚意地把空杯子举起给时越看了看，时越便把杯子里的酒也喝干净了。
俞小曼对着导演敬酒：“方导，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指导，希望以后还能有跟你一起合作的机会。”
时越便也跟着朝方导敬酒：“方导辛苦了，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指点，敬您一杯。”
方导接二连三被人敬酒，喝得脸红红的，此刻也上了头，和平时寡言严肃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他拍拍时越的肩膀，对时越说：“小阳是个好孩子，来，喝！”
时越喝下一杯，导演又给自己满上，顺便给时越也满上了：“你很有灵气，继续保持，我觉得年轻人还是要多历练历练，多拍几部，我看好你，哈哈，来来，喝！”
时越心怀感激地喝下一杯，导演又举杯：“满上满上，我觉得你们年轻人就是很多时候就是沉不住气，还是太年轻，要戒骄戒躁，大家共同努力啊，来，大家走一个。”
于是大家纷纷举起了酒杯。
导演的酒杯又斟满了：“祝我们的小曼和小阳今后一帆风顺，事业顺利。”
“为我们的理想干杯！碰一个！”
“预祝我们的剧能大爆大火！”
“为我们的优秀演员干杯！”
“大家辛苦了，今晚玩得开心！走起！”
“大家一起努力，希望我们后面的工作顺利有序！”
......
时越喝酒喝到怀疑人生，他完全不知道，喝了酒的方导演会变成鸡汤导演，祝酒词一套又一套，三百六十度花式不重样。
总之在导演不知道第多少次拉着他要喝酒的时候，时越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拒绝的小手，“导演，我、我去上个厕所。”
喝酒喝太多的后果就是不仅脑袋昏昏沉沉，他的膀胱还有些受不了。
于是在又被导演拉着灌下去两杯酒以后，导演总算大发慈悲摆摆手让他上厕所去了。
时越在洗手间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导演的肾功能还挺强大。
中途他勉强看了眼手机，周云深跟他发了文字消息，他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周云深说他接到了一部古装电视剧的资源，还是演男二号，字里行间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时越打了一会儿字，但他此刻头昏眼花的，片刻之后放弃了打字，给周云深发了语音消息：“恭喜你啊周哥。”
周云深立刻回了他语音，声音激动：“说起来我要感谢你和季总，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替我谢谢季总！”
时越脑子迟钝，便回：“谢......谁？”
周云深发了一连串的语音消息，时越点开听了，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个资源是季凌送的，季凌这是在帮他还人情。
时越拿水扑了扑脸颊。
他的心鼓动着，叫嚣着想要见一见那个人。
季凌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很多他本人没有想到的事情他都为他去做了，这样无条件地体贴他、宠他，是真不怕自己就黏住他不走了么？
又酸又涩的情绪在心底铺陈开来，时越抬头，看着镜子里面发红的面容，“别想了。”
时越掐了掐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觉得稍好一些的时候，才回了大包间，本来以为这回应该可以安安心心坐下来吃口菜不喝酒了，但可能是导演说了明天剧组休息一天的原因，总之饭桌上的人十分热情，不管是熟悉还是不熟悉，个个都找要离组的女二和时越喝酒。
桌上的那一桌菜时越到底还是没能尝几口。
这样又一轮喝下来，时越这回是彻底醉了。
他心里存着事情，担心喝醉了跟上回一样误事，因此勉强撑着去了洗手间，试图洗把脸让自己再清醒一些，顺便逃避一下似乎没完没了的敬酒。
他这样一去便是十几分钟，助理小李回头一看人不见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见人，便给时越打了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于是小助理便问了桌上其他人有没有看见时越，有人说看见他去了厕所。
于是小助理便出来找人了。
只是小李完全没想到时越此刻已经去到了酒店的楼顶。
大约是喝了酒，人的行为便会不由自主的失控，林昭明明对自己说要跟时越保持距离。
他从知道时越被人包养的那一天起就难受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人，背后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小谢也说自己单纯，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有时候识人不清很正常，毕竟圈子里的现状就是这样，以至于他有时候都有些怀疑，那人的单纯和傻气是不是都是装出来迷惑他的。
可是林昭清楚，自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那个人不是。
他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心里充斥着震惊、难过以及被人愚弄的难堪，等他后来他想通了，却没了再和他亲近的借口。
那人今天跟自己敬酒的时候，眼神坦荡，态度自然，应该从来都是把自己当做前辈在看待吧。
说到底还是只有自己投入了感情，从一开始那点带了些好奇的胜负欲发展到了现在，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作祟了。
明明告诉自己要远离，视线还是会放在他身上。
林昭想，这是不对的。
但是他在看见时越上楼的那一刹那，还是没忍住，选择了跟在他身后。
夜里很冷，天台上的风尤其大，时越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并不少，他就坐在入口的阶梯上发呆，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只是眼神却没有聚焦。
林昭跟着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身形单薄的青年就那样默默望着星空。
风很大，夜色寂寥，那个坐着的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掉，身上萦绕着说不清的清冷和孤寂，和这人平时乐观好脾气的样子相差巨大。
林昭觉得自己这一瞬似乎触及到了眼前人最真实的一面，他心底没来由地涌现出一股心疼的情绪。
片刻之后，林昭还是走了上去。
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动静，时越转头一看，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脑子里想念的人就站在那里。
顶楼天台没有灯，只能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看出那里站了一个人，来人背着光，模糊的光晕勾勒出一个极高的轮廓，时越直觉来人应该就是大佬。
时越的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你来啦？”
“季凌”没有说话，只是离他更近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下了。
面前人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时越歪了歪头，睁大眼睛想去分辨来人的表情，但实在看不清楚，他主动抓住了眼前人的手。
有温度，是真的，不是幻觉。
于是他问：“你不、不忙了吗？怎么过来了？”
语气熟稔，又带点小委屈。
兴许是酒精给了他勇气，时越问出了口：“我想......我、能不能亲一亲你？”
林昭看着面前的人，他们离得很近，呼吸相闻，面前的人身上有浓重的酒气，或许还混合着他自己身上的。
眼前的人神情懵懂迷离，眼里是单纯的渴慕与请求，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大约很难有人能够拒绝他的请求。
可是林昭心理清楚，他问的人，并不是他。
但是这句话十分具有诱惑力，就算他不喜欢他，只有一个吻似乎也是好的。
就像是夏娃面前摆放的那个红苹果，林昭也难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你......喜欢我？”林昭放轻了声音，他一面唾弃着自己的卑劣，一面却想要知道和确认更多。
时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喜欢、很喜欢。”
“那......我是谁？”林昭任由时越的一只手抓着他，单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似乎有点冷。
时越似乎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大佬......不...阿凌，我、可以亲你了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
像是啃了一口青苹果，林昭昭只觉自己的口里和心里都酸酸涩涩的。
面前的人离他越来越近，林昭被一种奇异又复杂的心情包裹着，他心底有一个声音说，就算他不喜欢你，但是这一刻，或许是属于你自己的；又有一个声音说，不是，这一刻也不是，是你偷来的。
时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身后跟着传来了脚步声，这声音彻底让林昭清醒了过来，他推开时越，颇为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时越本来满心欢喜，心脏像是刚充满了气的气球，轻飘飘地往上升着，突然却眼睁睁看着“季凌”推开了他。
气球顷刻间被戳破，他的心情也立刻低落下来。
一种难过又委屈的情绪像酒精一样侵占了他的大脑和心脏。
“果然不喜欢吗......”时越喃喃低语，对持续响着的手机铃声充耳不闻。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