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由的回归》沈沉心

18、乔装打扮的勒梅

　　圣诞节来得如此之快，快得湖里的人鱼还没来得及唱深秋的最后一支歌，就被如白石板的冰雪层封住了湖面。Voldemort凑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边暖着手，回想刚刚看到的雪景。海格大概已经开始翻找他的大锯子，看看今年哪一棵树应该迎接他的大限，为装点圣诞作贡献了。
　　城堡外面的雪壳已经足够让嬉闹的学生们顿一顿再深深踩下去，许多低年级的学生在玩雪，哈利因为巨怪事件，又成功地和罗恩、赫敏混熟，他和他们一起出去打雪仗了，而Voldemort刚刚出去是赏雪。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霍格沃茨宁静的雪景了呢？似乎从自己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这里，是我唯一的家园，是真诚接纳过我的唯一的地方。Voldemort不禁明白了，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这里，哪怕是当普通的教师。
　　是为了家的感动吧？自己也曾经有过感情呢。可惜，上辈子没有机会让我明白这种感情。
　　他回到和哈利合住的宿舍，兴致勃勃地从枕头下面掏出来一个东西把玩着，如果哈利在这里就会发现这是拉文克劳的金冕。他的一个魂器。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万圣节之后不久，有感于蝴蝶效应的强大，Voldemort不想再产生别的意外，他取回了金冕。得到了斯莱特林殿下的同意，蛇怪萨尔挤了几滴毒液把它里面的魂片销毁了。
　　Voldemort知道，在销毁魂片的那一刻，自己感觉到的全部内脏都被粉碎的痛苦滋味并不全是幻觉。他的祖先萨拉查给他检查后郑重地告诉他，毁了魂器对他现在身体的影响也许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一个魂片的消失就让他折寿至少四十年，并且提前让他的寿命进入倒计时。
　　而且让黑魔王大人苦笑的是，折掉的这四十年寿命，是以自己上辈子为基数的，就是说自己的寿命只剩下了减去上辈子的六十多年再减去这四十年的数量。他有自知之明，上辈子黑魔法使用太多，像一般巫师那样长命百岁已经很难得了，所以才想制造那么多魂器。
　　那么现在......
　　“再过七年，可以吗？等到我再一次毕业就行。”从不想求人的Voldemort请求斯莱特林殿下想些办法。他和哈利波特，注定不能共存，而经历过重生，他自己的人生找不到多少存在的理由，那么按部就班地让哈利继续当救世主去消灭自己是个不坏的选择。他只是想安静地再在自己的“家”里停留一段。
　　“下一个魂器被消灭的时候，可能不会折太多，魔法都是有累积效果的，头一次总是强烈的。”斯莱特林殿下语气轻松地递过一杯饮料，看着他的后代老老实实地喝干：“好了。”
　　“什么好了？”Voldemort不明白。
　　“你，看来可以。”斯莱特林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Lord Voldemort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做了一次小白鼠。
　　“我做的贤者之石水溶液，不是拿它当催化剂做出来的不老药，而是它本身。”斯莱特林殿下轻描淡写：“你看来也没喝出什么副作用。”
　　“我？也？还有谁？这是干什么的？”Voldemort从来不敢想象什么人真的能做出连梅林都无法得到的贤者之石，魔法石已经是个极限，更不用说把这种催化剂做成药水喝掉。
　　“我喝过，魔药大师是需要自己亲身试炼的。”斯莱特林殿下平静地说：“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灭自己的魂片了，把主魂灭了我也没意见，只要你活着就行。”
　　“我？”Voldemort被这个消息弄得晕呼呼地。
　　贤者之石需要一千年不间断地炼制，而且其中需要尽量相同魔法气息的人来炼制，尼可.勒梅的魔法石用了四百年才炼成，这还归功于他家族几代人的努力。
　　斯莱特林殿下呆在孤儿院，一千多年来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孤儿院的“那个人”给他所有他可能想到的材料，包括活龙的心血，他自己这个不老不死的另类存在当然只有一种魔法气息，所以他炼制的贤者之石多得可以批发。
　　“‘那个人’让我在你对世界感觉有留恋的时候再给你这个，这种溶液能让你活到无限长直到厌烦为止。”
　　“有副作用？”Lord Voldemort一向不漏掉可能的信息。
　　“主要就是你如果还残留贤者之石不能容忍的邪恶念头，喝下去就会死。”斯莱特林殿下一笑：“看来不是这样，我还有一个活着的后代，不是么？”
　　“我还有......”Voldemort想说自己还有黑魔王的游魂，还有魂器，他过去的遗留。
　　“斯莱特林只承认他所认同的后代，那个‘你’的确拥有我欣赏的特质，野心勃勃，精力充沛，一生都在守护他的骄傲，然后追求着永恒。”斯莱特林把头凑近，在Voldemort头上点了一下：“但是他没有一样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无论是权力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真正的斯莱特林都需要真诚地对待。他没有完全的真诚，就只能是一个得不到爱和理解的可怜角色。”
　　“我该解救他。”
　　“不，你应该感觉三生有幸，可以回顾自己，你应该送他上路，走下去，他已经陷入得太深了，只有走下去才是真正引导他到光明的地方。”
　　Voldemort不语，他也明白，当初如果没有自己的死亡当做一个重新看清整个世界的机会，自己就永远不会回头。
　　只是，真的容易吗？消灭自己的过去？他还想作为普普通通的Tom Michael Gaunt，一个新生的人。
　　有许多东西不得不掩盖。
　　把玩着拉文克劳的金冕，回忆结束的Voldemort感觉自己并不轻松。死，的确不是最坏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自己居然是在得到了永生之后才明白，这让他感觉上辈子真的值得讽刺。
　　“谁？”从思索中拔出来精神的Voldemort感觉到一丝魔力流动。
　　“是我，你在想什么？告诉你，阿不思今天找了一个你想不到的人过来。”Grindelwald猫咪快速地说。
　　一直死守校长办公室外关注他的阿不思的某猫，发现一个乔装打扮的人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到校长办公室小坐之后，就去了藏魔法石的走廊，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装得像个麻瓜，可是一点也不像。”Grindelwald用一句无意义的话总结。
　　但是这些足以让Voldemort皱眉头了。因为那个人正是魔法石的主人尼可.勒梅。
　　他来干什么？难道说是......啊，最好不是这样。
　　可是邓布利多已经改变了很多计划，比如并没有把THE MIRROR OF ERISED放出来让哈利去看去分析，也没在这大家都互赠礼物的时候把死神的隐身披风还给哈利。
　　“勒梅一定是做了什么，只有他能给魔法石做手脚。”跟着Grindelwald走进卧室的哈利说出了Voldemort没有说出的话：“邓布利多校长已经不信任我了，他让尼可.勒梅给魔法石做了手脚，然后还故意不告诉我厄里斯镜子的功能。”
　　“他肯定想如果你真的，真的被魂片侵蚀，却又想办法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拿到了魔法石。就会那个。”Voldemort不想继续说下去，他的脑袋里头一次冒出了：这么说可能会很残忍。
　　“就会让我和伏地魔一起被干掉。”哈利平静地说。
　　“阿不思一向有他的计划，你们也不要乱猜。”Grindelwald提醒他们不要进行这种无意义的猜测。现在的救世主男孩不再是一个没有完整人生观和缺乏勇气经验的少年，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他敌人的复制品乐于帮助他，邓布利多的行为无论针对的是谁，都不会对抱着同样想法而且拥有力量的他们产生太坏的影响。Grindelwald现在只能这么想。他现在更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阿不思，不再是作为敌人的阿不思。
　　“你们干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我亲爱的后代，你已经不会死了怎么还不把你的眉头打开？哦，我是忘说了，还有一个副作用是让你的身体到二十四岁就停止老化，永远也变不成老头子倚老卖老吓唬人。”斯莱特林殿下端着一堆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物进来后说：“你们快来帮我拆礼物吧，我真的不知道马尔福有这么多有钱亲戚，送的东西都沉得想谋杀我。礼物还是手拆才有意思。”
　　暂时放下了尼可.勒梅引发的疑惑，三人一猫拆起了礼物。
　　“对了，这是给你的，你的，你的。圣诞快乐！”哈利向两位黑魔王和一位蛇院老祖递上了圣诞礼物。
　　Grindelwald得到的是一组限量版本的精致魔药收纳盒，蛇祖殿下对他送的麻瓜手工刺绣围巾颇为赞赏。
　　Voldemort看着他得到的礼物，呆愣了许久。
　　“我想，你可能想看看这个，这是我当傲罗的时候重新搜查冈特家住宅的时候发现的，回来以后我让一个学校的家养小精灵帮我去看看，很走运它还在那里就拿回来了。”哈利慢慢地说，绿色的眼眸注视着Voldemort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红了。
　　一张有些褪色的老照片，一个有些过分腼腆的姑娘露出笑容，虽然她并不美丽，却那么让人感到亲切，眼神中还带有一点少女特有的淡淡梦幻。
　　照片下方是一个陈旧的签名，梅洛普.冈特，十五岁生日留念。
　　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直接见过面的母亲，在他杀死的人的记忆里，这张脸都是带着怯懦被扭曲或者缩在阴暗角落里。
　　母亲，如果没有她对自己的爱，自己其实根本不会降生；如果没有她对父亲的爱，自己不会得到一个带着寄托的名字而会像其它孤儿一样被无尊严地编号。也许生活的苦难让母亲的爱被冲淡，让母亲连活下来爱他的勇气都失去。
　　但是，他不是完全没有得到过她的爱。
　　你给了我一个重要的回忆。
　　“谢谢你帮我找回爱的回忆，哈利.波特。”Voldemort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哈利发现自己面前的人不再是黑魔王，而是一个真正的汤姆.里德尔在真诚地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