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搭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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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结局，是全部学员昏/睡了一天。
据羽生老师说，这个幻境训练项目是第一次启用，副作用会是这样是意料之外。
瞬当时想，敢情我们都是小白鼠。
考虑到诸多因素，合宿训练临时叫停，四位老师累死累活的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学生们搬上大巴，送回各家，各找各妈。
对于那场考试的记忆，大多数人是模糊的，包括瞬在内。
据羽生老师事////后的说明，是未处理好的记忆干扰。
合宿的成绩是在恢复上课的三天后公布的。
瞬坐在座位上，撑着脑袋，望着管赤老师投影在大屏幕上的几列姓名。
稳居第一的是绿谷出久和轰焦冻，410分的超高分数将身后第二名八百万百合耳郎响香远远甩在后面。
瞬和爆豪排在第五，不好不坏的名次。
瞬找到自己的名字时，内心毫无波澜。
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个名字并不算太糟，甚至有点好。
自认平庸的她连成绩都是吊车尾，已经很久没在前几看到自己的名字了，好吧，如果自封的前五的话。
不过，她望向窗外的一方蓝天。
这个成绩对于爆豪来说，应该是极差的。
现在她一闭眼，都能想象得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虽然很有负罪感，但是挺可爱的。
说起来，明明是隔壁班，到现在却是一次都没遇到。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明明才分开三天。
她竟有些想他。
不过。
他大概将她忘了吧。
她其实很怕。
再见时会是冷淡而尴尬的场景。
这么想来，现在不见面似乎还算好的结果。
瞬的父亲失业了。
这是她合宿完才从妈妈口中得知的。
父女俩一个礼拜没见面的第一句话，是鹿岛照先开的口。
他说，“你合宿第几名？”
瞬：“第五名。”
鹿岛照脸上的表情更臭了，没再说什么，侧躺在沙发上看着枯燥无味的新/闻。
瞬扁了扁嘴，不再言语。
“你爸被事务所辞退了，心情不好，你体谅一下。”鹿岛西附耳在瞬的耳边小声说道。
瞬沉默的点了点头，看了眼男人颓然的背影，走向了房间。
走到一半，鹿岛西叫住了她，“对了！你帮我去书房那本书，就是那本红色书皮我经常再翻的料理书。”
瞬应了声，移步向书房走去。
鹿岛家的书房不大，就在瞬房间的隔壁转角处，大多用来放置一家三口的书刊、文件之类，以及充当鹿岛照的工作室。
当然，鹿岛照作为一个职业英雄，只有极少时间会动用到书房来工作。
打开书房的门，就可以看到紧挨着墙壁的偌大书橱，几乎占了整面墙。
鹿岛照和鹿岛西都不大看书，一般放的都是瞬从网上购买来的书籍。
以前总觉得书橱太大，要买很多书才能填满，后来的后来，随着时间的累积，瞬买来的书竟快将书橱占满。
啊，原来我看了这么多书，瞬感叹道。
可是有些都忘得差不多了。
瞬在属于妈妈的那一格书架找到那本料理书，余光不经意瞥见一角露出的剪报，剪报的边角因为有些年头而卷起。
瞬打开那一格玻璃，是鹿岛照的。
她抽出那本粘满剪报的笔记本，翻到那一页。
标题上赫然写着——“小野鸭福利院于昨日半夜发生一起纵////火//案，目前嫌//犯在逃”
日期显示是七年前。
瞬翻开下一页，醒目的加/粗//黑/体/大字标着：“警/方在现场发现一具院长尸//体，初步认定为院长纵//火”
下一页——“警///方在搜救现场时在院长办公室发现一份被烧焦的秘密合/同，经专业人员修复，疑似为院方与外/方勾/结非/法进行个//性//融合”
下一页…
就在瞬捻起页角准备继续往下翻时，一阵突然爆发的争吵打断了她的动作。
“就是因为你太无能，才会天天被你那些兄弟姐妹看不起！”是妈妈的声音。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事务所剪裁人员我有什么办法！我孝顺我爸妈怎么了？我们不孝顺自己的父母，将来如果我们的儿女也不孝顺我们怎么办？”是那个男人的怒吼。
鹿岛西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变调，“榜样？你老实说，你什么时候真心实意的用行动关心过小瞬？她九岁时生的那场大病时，你在哪里？！”
“那个孩子，不具备当英雄的资质，你是知道的。你还要我怎样？累死累活我t///m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俩？”
“你就是重男轻女！再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孩子，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此起彼伏的争吵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砰”
随着一声摔门声，争吵戛然而止。
清冷的客厅，只剩下女人不加掩饰的哭声。
瞬合上书，兴致缺缺，重新放回书橱，连带着那本红皮书。
她走出书房，停在走廊上。
从那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女人跪坐在客厅双手捂着脸的瘦弱背影。
如果是五岁时的自己，会去跟她相拥哭泣。
可是。
瞬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带上门，坐在床//上发呆。
客厅上很快重归静寂。
女人止住眼泪，拿上玄关旁的钥匙。
“小瞬，我出去一下。”鹿岛西的话尾还带着颤音，不细听发现不了。
“嗯。”瞬闷声回应。
稍倾，门外传来带上门的轻微声响。
鹿岛西是个漂亮的女/性。
在外人看来，她是个贤惠的妻子，一位好母亲。
瞬不否认。
妈妈做的菜很好吃。
妈妈长得很好看，虽然她特别懊恼的发现自己继承的容貌大多是那个男人平凡的容貌特点。
除了那头在阳光下会泛着她喜欢的金色光泽的浓密长发，以及浅褐色的瞳仁。
虽然从没人说过她漂亮。
倒是很多人说她妈妈年轻漂亮，像她姐姐。
她的妈妈很好，好到不真实。
而真实所在是，她疯狂地沉迷//麻/将。
在七岁以前，瞬一直以为别人家的妈妈晚上也是会留小孩一个人在家，到凌晨才回家。
直到她和一个同组的小女孩聊天，那个小女孩说：“不啊，我爸妈晚上都会陪我在家，有时候还会带我去玩呢。”
小小的瞬眼神中充满了无言的羡慕。
她的妈妈很贤惠，可是她让她对棋/牌和赌///博产生了厌恶，厌恶到听到看到都会作呕。
如果你一个人与黑夜相处，你就要学会习惯。
习惯黑暗，与他做朋友。
可是那么多年了，即使现在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一整天都没事，但她觉得，她一辈子都习惯不了。
一个立志成为职业英雄的人，居然会害怕与黑暗独处，这着实有些可笑。
所以，从七岁过后，她从未对外人说过这些。
一次都没有。
再次与爆豪相遇，是去楼道间饮水器装完水回班级的路上。
瞬一手随意的勾着水平上的灰色带子，两眼漫无目的的平视前方。
“鹿岛瞬。”
在与某人擦肩而过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瞬有些迟疑的转过身，寻找声音的主人。
在看到一脸不耐烦的俊朗少年时，嘴角动了动，扬起一个不大的弧度，“爆豪，早上好。”
爆豪“嘁”了一声，双手随意的插////入裤兜，有些嫌弃的扫了眼笑的有些傻气的少女，也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他身侧的切岛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整个鸡蛋，他看了看已经走远的爆豪，再回望了好几眼面前的瞬，这才快步跟上爆豪。
见鬼了，那个爆豪胜己居然会主动跟人打招呼，对方还是个女的！
他会班级要和上鸣好好探讨探讨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进了班级，坐回座位时，晴子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瞬，“说吧，你碰到哪个帅哥了，看你笑着走进来，我还以为你中/彩/票了呢。”
“晴子，我碰到爆豪了。”
“就你这五十米内人/畜不分的眼神，也能认出人来？”
“是他主动叫的我。”瞬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只是去散了个步。
“？！！！！！”晴子将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活像条浴缸里的小金鱼，她一时被惊煞住，竟说不出话来。
那个爆豪胜己主动搭讪？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的对吧。
天///台上风挺大，裹挟着夏末秋初的清爽。
手闲闲的搭在栏杆上，瞬望着天///台之下的风景。
当你站在高处时，很多事物都会变得渺小而遥不可及。
亦如远处的崇山峻岭，朱楼碧瓦。
瞬闭上眼，感受微风像一只大手，温柔地拂过自己的脸庞，然后将晴子的发丝顺带送进了自己嘴里。
“呸呸呸。”瞬略带嫌弃的拿开晴子的头发，夸张的在一旁坐着吐瓜子的动作。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昨天才洗的头发。”晴子鄙夷的望了眼身旁的瞬，爱惜的握起自己的一缕长发。
“晴子，”瞬突然恢复了正经，“我以后绝不会找像老头那样的男人。”
“怎么了，又吵架了？”清子问道。
瞬摇了摇头，“你的家庭一定比我好多了。”
“那可不一定，”晴子趴在栏杆上说道，“我绝不会找像我爸那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是啊，就算孤独终老也不凑活！”瞬复议道。
“小瞬，你有时候就是想太多。”晴子朝瞬那边靠了靠。
瞬歪了歪头，“有吗？我可能就是容易焦虑。”
“你这样怪让人放心不下的，你太善良，傻乎乎的。”晴子笑道。
瞬有些意外，“我觉得，如果是小学时候我的确很善良，可是我觉得我现在会比较自私。”
“自私点好啊。”晴子望向远处电线杆上嬉戏的麻雀。
“我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傻，人妻属性的你可要带我走向人生巅/峰啊。”瞬有些狗腿的说道。
晴子沉吟半晌，直到风再次把她吹得像张牙舞爪的女鬼时，她才伸出手理了理发型，将头发挽到耳后，“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搭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