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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出 ...

  •   初日高照。
      一少年坐在崖边,约莫十二岁。他极目远眺,眼神中充斥着向往,却有参杂着忧伤。

      “咻——”
      石头从少年手中脱出,坠向山下无边的森林。
      身后,脚步声传来,轻得入微。看去,一白衣男子甚是俊俏,身若轻燕,“莲步轻移”真的不夸张,只闻得一句有气无力的话语:“三日后好像是升拔试演。”
      “嗯!”激动混杂着悲伤浸满了少年的双眼。□□余载的光阴飘渺而逝,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山上,他倒是明白了自打上山去的那一刻外界和他真没什么关系了。
      这么多年,要么听那位男子讲讲故事,要么看看书,故事呀都能讲得自己经历过一样,书呀倒背如流。记得刚来时这山顶上有几大堆石头,现在连碎块都不剩了,也不知道山下有没有倒霉的家伙被砸中了。
      下山,他当然想,可实力不允许啊。
      这个世界成为“灵”,万物修练有两种基本方式:一.修灵,修灵力。二.通灵,炼灵气。修灵的根本便是凝源,不错,这位少年连凝源这关都没过。
      “启末,要不要去看看?”男子对那位少年说。
      回答他的事将信将疑的目光,别的启末都能信,但下山这事他可从未想过被允许。
      “我输秣是啥人,你还信不过?”
      “可秣叔,我不信你能信谁?”
      “爱去不去!”说罢,输秣拂袖而去,故意放慢脚步,等待启末回心转意。
      可都走了几十米启末还是没动静。这家伙啥时候这样了?输秣心生疑惑。按道理应该是他一溜烟跟上的。真不按常理出牌。
      输秣回首一望,刚欲“斥责”,就被身后的情景打断,脸色突然阴沉起来。
      循着向空中望去,只见远方一只黑色大鸟仿佛天空中的乌云,它的身旁黑气萦绕,那巨大的翅膀缓缓地扇动,却振起悚人的气波,他时行时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扑——”
      僵持着站姿的启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瞳孔蓦然扩大,身旁沙尘纷飞。
      对于巨鸟来说这样的蝼蚁是不屑一顾的,更何况它现在似乎有要事在身,但恐怖的气息隐隐扩散,凝视些许,此气非其。
      输秣思考片刻,雪白的灵气悄然升起,眼神中透露着浓烈的杀气。
      乌黑中带着浓郁血色的灵力逼向左眼,汇成漩涡,高速转动着。
      片刻,空气隐隐振动,黑色血光骤然闪出,径直打向黑色大鸟。
      这一击让得黑色大鸟痛不欲生,爆发出响彻天地的哀嚎声,完全没有任何机会找到出手者。大鸟身上的气息也收拢了,似乎竭尽全力在找出手者,可想这一击有多么骇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片刻间,血光黯淡下来,最后竟以淡白之色散去。
      霎时,天空笼上了地狱之色。洁白的云儿染成了血丝,时隐时现的鬼哭声给云增添了几分凶煞,不知曾经这是一番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生灵涂炭的地狱之景。
      没等大鸟反应过来,输秣雪白的灵气化为三尺晶剑,晶莹剔透,高速转动的灵气将其萦绕,切割着空气,“咻咻”作响。
      忽然,晶剑破空而去,刺耳的声音立刻打断启末的呆滞。
      “唰唰唰唰唰唰!”
      顷刻间,晶剑竟硬生生刺穿了大鸟整整六次,那如钢般的黑羽“天女散花”。
      大鸟剧烈哀鸣一声,坠向大地,天地间哀鸣声连绵起伏。
      天际复始。
      启末这才从恐惧中脱离出来,可沙尘依旧。
      而在启末眼中,他只看到大鸟莫名其妙地被切伤,天空依旧湛蓝。
      “啊!”
      后背突然窜来的疼痛透骨,启末经不住地晕了过去。

      “哗啦哗啦——”
      山下,大河南下,水流湍急。
      意识模糊,脑中隐隐作痛,启末惊醒,却难以挣来自己的眼,只感到自己的脑袋被什么撞着,痛耳的水流声充斥耳中,久久不散。
      “哗!”
      启末竭尽全力终于将上身抬起,一大波江水被激起,又迅速落下,浸透了下半身。
      “秣叔就这么走了吗?真放心我——”启末抱怨着。他隐约记得自己被放入水中的那一刻有了暂时的清醒,他只知道输秣丢下自己走了。
      眼前蒙眬一片,启末的脚似乎被什么压住了,只知道它们大概是一种灰色的东西,足以将启末压扁,奇怪的是启末没有丝毫痛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没恢复过来。
      视线开始清晰起来,它们的真容渐渐显现——几颗大石。石上隐约有着方块形的裂痕,待全然恢复,见得“我先去了,你在后面跟上,这条江的旁边有条河,顺着河走。”
      “这么放心我吗!”此刻启末的心中沙尘飞扬——一万只“神兽”在奔腾。
      启末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中透露着陷入无底深渊的绝望——我怎么起来啊?!
      “咔——呲——轰!”
      启末绝望地摔了下去,谁知被震起双腿竟然将大石撑起并且大石破碎了,毫不费力。
      “呀——”
      还没来得及高兴,那江水差一点就将启末卷进其中,幸亏启末练过一些,要不然今天就交代在鱼腹了。
      刚欲站起,才发现双腿不听使唤了,也没辙,只能等它们恢复了。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极其无聊的过程。启末四处张望,这地可称“世外桃源”,只不过太单调了——这美景也不过由三个颜色组成:蓝、绿、黄杂棕略带黑。此外,启末还发现了一个极其锋利的长针,他似乎见到过,他想应该是输秣留下的,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夜色缓布天穹,弯月隐现。
      这一等便是到了晚上。夜幕将白天生机葱茏的莽森变为阴森森的寂林。恐惧心在作祟。
      启末提心吊胆地走在林中,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小径,也带了了幽寒。
      不知怎的,启末越走越冷,刚开始就打了几个寒颤,后来真的受不了了,双手交叉,在双臂上摩擦,因为越走越冷,原本单薄的衣服的双袖有了断裂的趋势。可不能停啊,他无路可走。
      近看来,植物们仍是苍翠,这份生机中隐藏着阴森。
      一路上启末疑神疑鬼,小心翼翼地走着,时不时被飞鸟乱鼠吓到,对于周边环境他并不是很害怕,这些跟那只巨鸟带来的恐惧相比简直若细石比巨岩。
      奇怪的是自从看到一束蓝光后,温度便越来越高,以至于启末有回头走的想法,比起热,还是冷好。
      “这什么鬼地方啊!”启末抱怨道,他现在懊悔不已,不来就没这么多事了。
      蓝光越来越亮,温度也随之升高。
      启末走得愈来愈慢,汗珠如雨,在前边冻得苍白的脸现在被热得通红。
      又走了一会,蓝光及温度的变化便小,要到源头了。启末加快脚步,在一处翻开草丛,映入眼帘的便是蓝光,终于是早到了它的源头——一颗湛蓝剔透的珠子,大概有半个拳头大,隐隐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启末刚想去捡起,就被莫名的杀气遏制住,这种凶恶的气息直逼心头。望去,一只同体蓝白的小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过,他好像受伤了,启末感觉到它在硬撑,在痛苦。
      果不其然,小狼终是支持不住倒下了,凶恶的眼神中露出来痛苦之色。
      “我不会伤害你的,”启末同情心泛滥,道,“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疗伤。”疗伤,他自然不会,但他有药呀。
      “嗷——”
      小狼嚎叫,想将启末驱赶,声音是那样低沉,因为他连嘴巴都长不开了。
      启末趁机冲向前去,中途,启末突然感受到有无数双血色魔瞳死死地盯着自己,恐惧之感油然而生,罢住了他的脚步。心中争斗一番后启末不管那么多了,一头冲了过去。小狼也不做任何抵抗,身上凛冽的气息悄然散去,似是做好了被抱起的准备,紧随着的血瞳也是烟消云散了。
      一抱起小狼,启末转头便跑,顺手捡起了珠子,谁曾想竟被冻得直颤起来。刚要丢出去,小狼便一口吞了,瞬间,它彻底变为了一头白狼。
      也就是在此刻,周边又恢复了原来的寒冷。
      小狼惬意地蜷缩着,待到身体暖和些了,才抬起脑袋四处观望,暗夜在他湛蓝的眼睛中毫无反手之力。
      “嗷——嗷呜——”小狼蹭着抖得厉害的启末,脑袋指向了身边的一颗小树上,上面似乎有果实。
      启末走向那棵树,摘下两颗,满脸疑惑:“这货能吃?”
      小狼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吞下一个,瞬间,身体暖和起来,突如其来的温暖促使启末也是一口吞了,效果一致。
      皓月当空,满天繁星。
      小丘上,少年双手撑着脑袋仰望着满天繁星,惬意悠然。他的身旁,一只小狼侧着身子依偎着他,显得有些娇弱。
      “希望明天能好点。”
      “一定更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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