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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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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抱着米可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上,可是还没等他转身,米可儿就站了起来,眼前的床单和被子实在太干净了,而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更不要说刚才还坐在了地上。
“怎么不坐?”
彼得摘下头套,看到了被自己扔在床上的脏袜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来,丢到了一边。
“我身上太脏了。”
“没关系的,我床上的东西也该洗洗了,你坐吧。”说着彼得就轻轻把米可儿往下按。“我的房间可能有点儿小。”
“不会,我很喜欢这里,很温馨,有家的感觉。”
米可儿环视了一下四周,十几平米的小房间,紧挨着墙壁的单人床,一个小写字桌加上一个不是很大的衣柜,书、衣服、游戏机被彼得随意的扔在地上,虽然有些乱哄哄,却多了一些生活气息,也看的出主人是个不拘小节的大男孩儿。
“我也喜欢,梅已经尽最大的可能,为我们租下了皇后区性价比最高的房子了。哦,说道梅,她是我的婶婶,我从小就跟她住在一起,她人很好,也很漂亮,就是不会做饭,或者说,做出来的全是黑暗料理,你一会儿见到她,叫她梅就好了。”
彼得挠了挠头发,意识到自己的话痨的毛病又犯了,内德告诉过他,女孩子最讨厌啰里啰嗦的男人了。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话有点儿多啊?”
米可儿看得出彼得的紧张,在她的世界,人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战,像彼得这样单纯的男孩子早就灭绝了,在死亡面前,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得出来,谁还有心思顾及他人的感受。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听你说话。”
这句话,米可儿发自内心,彼得的声音奶奶的,整个人的气质又介于男人和男孩儿之间,就像酸酸甜甜的果汁,喝的再多也不觉得腻。
“那个,你要不要闭上眼睛,我要换衣服了,我是说,我不可能在家里还穿着战衣。”
彼得被米可儿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起了从刚才起就在酝酿的话。米可儿也很乖巧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战衣?这是你的作战服吗?你为什么出去要捂得这么严实啊,连脸都不放过。”
“我经常出去打击坏人,不把脸遮上,我害怕那些罪犯会来找梅和我朋友的麻烦。”
“嘿,彼得,你回来了吗?我刚做了一些饼干,你要不要。”
梅像往常一样推开彼得的房门,却看见床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而自己的小侄子,正在换裤子,就这样,到嘴边的三个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可儿没有地方去了,我才把她带回家的,真的。”
彼得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把梅推出房门。米可儿听到动静,缓缓张开了眼睛,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突然,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小小的黑色长方体,屏幕有些裂开了,很像小时候看到的手机,不过,这个东西没有键盘。
“事情就是这样,可儿的警惕性很高的,不太相信人,你别把她的存在告诉哈皮,否则他一个大嘴巴告诉斯塔克先生,可儿肯定会被调查的,到时候又该逃走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肯定会保守秘密的。”
彼得领着梅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推看房门:“可儿,这是我的婶婶,梅。”
“你好,我叫米可儿,谢谢你收留我。”米可儿站起身来,照着小时候父母教导的那样,对着面前的人九十度鞠躬,以表达自己真挚的感谢。
“没事了,不要客气,你肚子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儿东西吃。哦,看看这漂亮的小脸儿,都被泥土盖住了,这可不行,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找一件衣服穿。”
梅看见米可儿的第一眼,就颇有好感,乖巧又懂事,看起来是个好姑娘,她走过去,拉住米可儿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脸,领着她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拿出好几件衣服在她身前比划,紧接着,急匆匆的跑到卫生间里向浴缸注水。
“彼得说你后背有伤,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碰水。出来以后,就穿这件酒红色的睡裙吧,这是我上学时候的衣服,应该很适合你。”
“谢谢。”
米可儿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好在梅很快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关心过她了。嘱咐她出去注意安全,关心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生病的人早就离开了,在她的世界里,冰冷早已取代了温暖。
厨房内,彼得很自觉地做起了三明治,要知道,这是他唯一会做的食物,一会儿,米可儿吃不惯梅做的薄煎饼,起码还能靠三明治续续命,不是所有人的胃,都像他一样,在梅的长期摧残下,坚强到如此地步。
米可儿循着记忆打开吹风机,慢慢吹起了头发,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最讨厌洗澡,但最期待这个环节,暖暖的风加上妈妈的手,总有一种无形的催眠力量,但到了后来,洗头发变成了一种奢侈,电这种东西就更不常用了。
她有些别扭的走出房间,裙子这种东西,在她的世界里,自动被归为华而不实的衣物,漂亮是漂亮,但穿上以后行动不便,还很容易烂。
客厅里,彼得坐在餐桌旁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电视里报道的新闻。米可儿走过去,很小声的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彼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突然响起的女声把彼得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掉到桌子上,幸亏他反应快,牢牢抓在了手里,这才发现米可儿已经洗完了澡,黑色略带卷曲的头发垂在背后,被清洗干净的皮肤白里透红,一双焦糖色的眼睛闪着亮光,唇红齿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好看,尤其是她的身材,虽然瘦,但还是很有料的。
他有些别扭的侧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又转了回来:“这个是手机,你不知道吗?”
米可儿摇了摇头:“我只见过翻盖的和带键盘的,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
高科技,他的手机,可拉倒吧?屏幕碎了没钱换不说,还不是最新款的,斯塔克先生手里的才是正儿八经的高科技呢。不过,翻盖,带键盘,那都是七八年前的手机款式了,早就被淘汰了,现在卖给收废铁的都不要,彼得和梅对视了一眼,这个女孩儿原来过得一定很辛酸。
“可儿,这是我做的薄煎饼,你尝一尝。”
“不好吃就别吃了,我给你做了三明治,梅不会怪你的。”
彼得趁着梅端饭的功夫,悄悄在女孩儿耳边小声说道,换来的是一个乖巧的点头。
米可儿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刚嚼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样,怎么说呢,整个煎饼是糊掉的,烤焦的味道盖过了一切,而且不知道什么环节出了问题,煎饼非常硬,嚼起来有些累,但比起原来吃的过期罐头和各种小虫子,这东西已经算是美味了。
她把煎饼切的非常非常小,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她似乎能感受到彼得投来的抱歉的眼光。为了掩盖表情的上异常,不让好心做饭的梅伤心,米可儿只好低着头专心的切煎饼。
“下面,为大家播放一条特别新闻,今天下午两点,外星人代表在美国队长的陪同下,一同参加了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举行的大会,此次大会长达四个小时,针对计划生育和加强教育一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和谈判。”
计划生育,她还是知道的,这四个字,她在长辈的口中听到过,那时候,一些大人总是会聚在一起抱怨。
“要知道这世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实行个什么计划生育啊,费那么大力气控制人口,到最后,还没有让丧尸咬一口来的方便。”
当然,这语气中,多半夹杂着无奈,但米可儿后来了解到,这是政府为了控制人口过快增长而实行的计划,且全世界只有华国执行这项政策,怎么到了这里,就扩展到了全球,而且,还有什么外星人,这种东西不都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吗。
“队长最近忙疯了吧?我都已经连续几天在新闻中看到他了。”梅手捧着热茶,轻轻地吹了几下。
“别说队长了,全复联都忙活的不得了,这外星人一拨接着一拨,大家根本忙不过来,更不要说,一个个还特别有文化,讲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巴顿先生前几天还跟我抱怨,可怜他一个射箭的,现在竟然还要看社会学的书籍,斯塔克先生的婚礼都因此延误了呢。”
彼得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就因为这些事,缠着复联和正义联盟脱不开身,现在打击纽约罪犯的任务全到了他一人身上,更惨的要数迪克,不仅要夜巡,还要管教家里不听话的弟弟们,日子过得简直比黄连还苦。
米可儿原本抬头想看看外星人长什么样,却在电视上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头璀璨的金色头发和清澈的蓝眼睛,还有那身肌肉和翘臀,不是死去的克里斯还能有谁?
“彼得,电视里那个穿西服的人是谁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米可儿说的非常吃力,声音打着颤,显得十分激动。
“你是说队长吗?他叫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他不叫克里斯?”
“复联里面没有人叫克里斯,而且队长的名字,全美国人都知道,毕竟他是美国精神的象征。”
彼得后面的话,米可儿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刚才还沉浸在尚存亲人的喜悦中,幻象着不止她一个人穿越过来,然而,一切都是痴心妄想,自己亲手结束了克里斯的生命,怎么还能心存侥幸,更何况电视里的那个人,要比克里斯年轻一些、健壮一些,只不过是拥有相同的皮囊罢了,这世间,没那么多幸运的事情。
旁边的人,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表情从刚才的惊喜到现在的悲伤,变换非常快,而且,米可儿说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她对这个世界的不熟悉。
“可儿,你该不会不知道美国队长,也不知道复联吧。”
彼得看见眼前的女孩儿神色一震,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到底原来生活在什么地方啊,怎么能这么不了解现在的世界。
“可儿,你能告诉我,你原来在什么地方生活吗?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你的表现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是说,你看起来像另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