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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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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王府,翰墨轩。
“什么?沈依依被关起来了?”钱字桥惊讶地合起折扇,“为何?”
探听消息的家将一脸茫然:“不知,才进府门就被沈天关进了院中,门口派了八名家将守着。”
“这是为什么呀?”钱字桥敲着扇子十分不解地看着萧靖,“沈依依乃是沈家的小姐,又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沈天为何要关他……”一敲脑门,“我知道了,定是跑马场上众目睽睽之下你将人家抱得那么紧,抱了那么久,让沈天觉得有伤风化了。我就与你说过,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非是不听呐。”
为何?他沈天觉得这样就是在保护她?愚蠢!萧靖冷着脸听完家将的回报,立时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钱字桥趿着鞋子急忙忙追了上去,“等我。”
“我去劫人,有伤风化,不敢劳动钱大公子。”萧靖步履匆匆,丝毫没有停顿。
钱字桥提了提鞋,喊道:“风化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认识。你等等我。”
“何管家?”家将一脸懵燃地杵在地中间,不知何去何从。
何管家叹了口气,袖着手道:“造孽哟。赶紧的,跟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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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姐没有想到过有生之年自己还能被委以大任,觉得不从装备开始着手实在是不够认真,于是不知打哪儿找了件黑色的衣裳,又找了块黑布遮住口鼻,顺着墙根左顾右盼地就来取信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三长两短敲门声后,沈依依看见了一个被黑色夜行衣勒出一节节藕段似的亭·黑肘子·姐。
亭姐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小姐,我来了。”
沈依依捏着写好的信,突然觉得找亭姐送信兴许不是一个十分正确的觉定。
亭姐误以为沈依依还没认出她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小姐,你看,亭姐的眼睛。”又将绑在鼻子底下的黑布往上掀了一掀,露出一对油腻的肥唇,张合有度:“还有亭姐的嘴……”然后那肥嘴唇张成一个o型,身子一软,无声地倒了下去。
肥硕的身体在倒地之前被一双手给接住,缓缓地放下,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吃什么长的,这么沉!”钱字桥甩了甩手臂。
沈依依惊愕地看着从门口大剌剌走进来的二人。
“你们,怎么来了?”
“哦,子安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打游园会分开,约莫有了两个时辰……”钱字桥掐了掐手指头,“算来已是半年未见,是以,想得很,就来了。”
萧靖容色淡淡站在进门处,盯着沈依依手中的信:“依依这封信……是要送给谁?”
沈依依将信往背后藏了藏,干笑道:“实在是,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呵呵。”踮着脚悄然往外看了看,没能看见院门口。
“依依在看什么?”
“呵呵,清荷不知哪里去的,我找她给二位上个茶。”
“咳。”钱字桥清了下嗓子,“那个什么,你俩要叙旧可否先出去?我敢肯定不到半刻钟,沈天就得带人围了这里。”
“为何?”沈依依有些不解。
“他把你门口那八个给打趴下了,人家定然要去搬救兵的不是?”钱字桥耸了耸肩。
“什么?”沈依依惊讶极了,“你是王爷还是私闯民宅的……”
萧靖伸出手来:“嗯?”
沈依依稍微愣了愣,把流氓二字咽了回去。
不过她没想和沈天闹翻,毕竟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士可杀,但是得弄明白了才可杀。沈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她给关起来,她不服。
“多谢王爷和钱公子的挂念,不过这天色已晚,实在不合适留二位叙旧,要不就让我送送二位,改天咱们再约?”只要出了这院门八大金刚的势力范围,她就可以去找沈天问个明白。
“早与你说了,有伤风化。”钱字桥歪了歪身子,低声与萧靖道,“一会儿沈天就该来了,你是留下和大舅子叙叙还是先走为敬?”
“宁安王!”
“得,说曹操曹操到。”钱字桥扭头拱手,脸上无缝衔接地堆起一脸笑来,“沈将军,深夜还不休息,辛苦辛苦。那个啥,钱某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沈天带的家将将小院站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沈依依从来不知道沈府里头有这么些人,更想不到沈天的脸还能更冷,冷到看一眼就让人打个哆嗦。
沈天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到了萧靖面前:“沈府虽不及宁安王府门第高,却也不是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日王爷一声不吭,打伤我十余名家将,擅闯内院,要是能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便罢了,若是说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钱字桥停下出溜的脚步,回转身来:“沈将军,误会,误会。”
沈天并未给钱字桥一个眼神,依旧直盯着萧靖,眼底沉得可怕。
“理由?”萧靖微微挑了挑唇角,“沈将军将依依关起来可有什么理由?”
“此乃沈某家务事,不劳王爷费心。”
两人四目,一触即发。
如此架势下,沈依依赶忙上前拦在二人中间:“误会,那个,哥,宁安王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亭姐,灵机一动,“这就是个误会。真的,你们听我说。”
沈依依看了看几人,深吸一口气道:“事实就是我想用绝食逼哥哥放我出去,可是呢我又饿,就让亭姐悄悄地给我送东西吃,还嘱咐她不要被人知晓。不曾想亭姐作了这么一身打扮,可能是武侠剧看多了,于是,宁安王殿下误以为有刺客潜入……”摊了摊手,“就变成这样了。”
沈天哼了一声:“宁安王远在府门外便知道里面的事情,从沈府门厅一路打进来。这本事,真是令本将军佩服。”
“啊,你从大门口一路打进来的?”沈依依顿觉无力,你身手好就不能翻个墙,走个房顶啥的,大张旗鼓一路打进沈府,这事情着实有些过分。莫说沈家有沈天这位閭都公安局长,上头还有个大赫情报机关总负责人沈问,就算普通人家,但凡有点血性都忍不了。
沈依依很是无奈地拍了拍萧靖的肩头:我已经尽力了,自求多福吧。
萧靖反手就将沈依依牵住:“就如当日沈将军翻我宁安王府的墙,闯我翰墨轩一般,何来那么多理由。”
沈天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直接出手。
沈天能担任閭都守备军统领,武艺自然也是超群的。一拳而来,虎虎生风,快且准地冲着萧靖面门。
然,萧靖丝毫没有躲避。
这一拳砸在他的左眼眉骨之上,身体轰然向后飞出,撞在桌上,杯碗碟筷哗啦落地变成碎片。
鲜血从眉骨处洇出,蜿蜒而下,染红了半张英俊的面庞。
沈依依发出一声惊呼,忙不迭扑过去:“萧靖,萧靖……”
沈依依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裙摆,扯下些乱七八糟的布条来,按在萧靖的伤口上:“哥,你疯了吗,真打呀?”
“为何不躲?”沈天愕然。
钱字桥颇恨铁不成钢:“他傻,你不晓得?”
萧靖眼底泛起一抹温柔:“依依在担心我?”
“少说屁话,等府医过来给你看看,都伤哪儿了。”沈依依胡乱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哪儿撞疼了?不会撞脑震荡吧?”
“为何不躲?”沈天又问。
萧靖微微抬起头来:“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呵。”沈天自嘲道,“你欠我的何止一拳?”
这一声“呵”几多辛酸几多无奈,包含着往事几多。
见状,沈依依在旁默默地吃了个瓜:难道沈天和萧靖也有过那么一段?瞧着还是很情深意切的那种。唉,情之一字,不但叫男女生死罔顾,原来男男亦是如此。
萧靖缓然起身,脑门上顶着沈依依裙摆之下扯下来的布条,神情依旧。本来有些紧张的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云霄,你晓得我……”他看了眼沈依依,“你不该阻挠。”
“宁安王殿下此言差矣。”沈问跨进院门,家将们立即分来一道路来。
“如此阵仗是要干什么,还不退下?”沈问喝了一声。
家将们觑了眼沈天,岿然不动。
沈天挥了挥手,众人才退出了思南乔。
“宁安王殿下大驾光临,请恕老夫未成远迎。”沈问进得门来,先与萧靖见了一礼,再转向沈天,“你的拳头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还不快给宁安王殿下道歉。”
沈天没动。
场面一度尴尬。
沈依依上前一步,看着萧靖,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代我哥给你道个歉?”
“不必。”沈天冲着萧靖一拱手,转身将沈依依一拽,径直离开了思南乔。
“哥,等……哥,哥,去哪儿啊。”沈依依莫名悲催,莫名其妙被关,莫名其妙来的打架,还有莫名其妙地被拖走。
萧靖目送沈天拖走了沈依依,回与沈问道:“本王今夜冒昧前来,实为一桩事。”
“好,书房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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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走慢点。”沈依依的手腕快要被沈天捏断了,她知道能当首都公安局长的人必定不简单,但是这个不简单的手劲大得有些吓人。
沈依依觉得已经听见自己的手腕骨在咔咔直响……
沈天沉着脸不说话,依旧快步拖着她往前走。
“去哪儿?哥,去哪儿啊?”
沈依依原以为沈天会把她带去另一个房间关起来,然而他们所去的方向却是前院,穿过前院直往大门……
不会吧,就因为参加了一个游园会,就要被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