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死神：缠绵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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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这种生物，是没有心的。
胸口的破洞，让他们的灵魂仿佛是破了的水桶，多少情绪的水流灌入其中，也会很快流失殆尽，无可挽留。
对于没有理智的怪物，他们也许还不会觉得怎么样，只会按照本能杀戮与掠夺。可是对于已经拥有心智的生灵，这样活着，某种意义上比死更痛苦。
也许正因为是如此，他们才会更疯狂、更扭曲。
——喜欢的就掠夺、腻烦了就毁灭、不在意就可以亲手将其化作飞灰。
这是他们的罪孽。
这也是这个种族的悲哀。
所以，当虚夜宫出现了一个让他们的灵魂都为之震动、让空洞的内心仿佛有一瞬间可以被填满的...人类的时候，他们会表现得有些躁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吧？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停住。
站在拐角处，棕发的男人微笑着看那些原本对人类不屑一顾的属下你挤我我挤你，一副犹犹豫豫想要靠近的样子，又在看到他后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他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表情。
也许是伪装了太多年，也许这是他性格的一部分。即便成为虚夜宫的王，即便已经暴露自己的野心，大多数的时候，蓝染惣右介依然是那样一副温和的、彬彬有礼的姿态。那种近乎悲悯的温柔、理智、乃至于傲慢，让他在某些时候看起来不像是人，而像是神。
但——像是神明，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吗？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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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你门口这里的地面都要被踩陷几寸了。”
“怎么，阁下的意思是，这个要算做我的错吗？事先说明，我可不会铺地板，就算真的塌陷了，你找我也是没用的。”
“我可没这么说过。”
“可我听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
端坐在床上的美人正在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她漫不经心地抬眼瞥过来，琉璃色的眸子里噙着似真似假的笑意。
身上尚且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裙，只外面裹着那件长至脚踝的羽织，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脚腕。茶发的长发披落下来，顺着发尾往下流的水珠有一小部分打湿了羽织，显得有些凌乱，却映衬得她越发妩媚鲜活。
这种美，足以让任何人忘掉一切。
于是蓝染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那个微笑似乎比以往更真实一些。
茶发的少女看了他一眼，眸光意味不明。但在被注意到这一点之前，她已经懒洋洋垂眸，带着些不耐烦打理一缕一缕黏在一起的发丝。
*
虚夜宫是真的无聊。
樱谷里绘想。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不能给她一台。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衣食住行样样不舒服，连洗澡她一开始都找不到地方，不得不厚着脸皮问人。
——不问？
那就油着头发呗。
女孩子们都应该知道，那种感觉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堪比女性特攻的酷刑（bushi）。
不是她不能熬。如果这是无人区，她是在荒野求生，那日子怎么艰苦都没问题——能活下来就行，谁还能考虑洗澡洗头这种小事。
可偏偏，每次她过得苦唧唧的时候，她都一定能看到一身风华优雅利落的蓝染。尤其是看到那种仿佛看破一切、又恶趣味地等她主动开口的表情，她就想磨牙。
啊，真的是，说来都是泪。
——这也就导致了，本来她还想让自己温柔体贴一点，而现在...呵，跟谁讲礼貌都别跟这个混蛋客气。
谁让她本来根本不用经历这些麻烦的。
都是因为他！
眼见着茶发的美人蹙起眉心，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一直站在门口的棕发男人终于轻笑出声，缓缓走近。
“需要我帮忙吗？”
“啊，那就太好了。”
完全没有把眼前的人当做是boss看待，少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毛巾塞给他，“我真的受不了了，经历过现代化的吹风筒之后，手动擦头发简直就是惩罚。友情建议你早点给虚夜宫连网吧，至少给我通个电，你觉得怎么样？”
“唔，好建议。”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现在吗？我坚决支持哦。”
“这恐怕就不行了呢。”
“...哼。”
“要求越来越多了哦，樱谷桑，变得越来越娇气了。”
“我不喜欢你的用词，上一句话删掉。”
“嗯？”
“能够节省体力，为什么要浪费？我是人类，就应该遵循人类的时代进化嘛，说起来，你们死神和虚也太死板了，应该与时俱进才对。”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语气就像是在宠溺任性的小姑娘。
怎么听怎么温柔。
奈何不走心。
一听就是糊弄人。
樱谷里绘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在所有大虚眼里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的男人，面上露出格外温柔的神色。他也不用灵力，一只手拢起少女茶色的长发，拿着毛巾擦拭的力道不轻不重。
他笑意更深。
“怎么了？”
“...我觉得你说的可真敷衍。”
少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对待女孩子这种态度，会惹人生气的哦。”
“唔，我一直以为你们会比较喜欢这副模样的异性，难道不是吗？”
“那只是欣赏。友情提醒一下，远距离旁观的话，这种中央空调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但是如果想要更进一步，这种人可是相当的困难。”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要自作多情。”
樱谷里绘说得又柔又媚，略略一抬眼，流转的眸光甚至胜过杀人的利刃。
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也很难抵抗这种法则般的魅力。
蓝染静静地看着她。
背对着他的美人仿佛是故意露出一截后颈，在深色的羽织的映衬下，美丽精致如同随时会破灭的泡沫。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给所有人的感觉。
太美丽、太精致、太脆弱。
轻轻一碰似乎就会碎裂，仿佛怎么珍惜都无法彻底留在手心里。
他缓缓握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生气啦？”
“......”
没有露出愤怒或者害怕的表情，少女顺从他的力道躺倒在床上，笑起来的样子格外妩媚。羽织对于她来说太过宽大，于是如同散落的花瓣般散在床上，露出她雪白浑圆的肩头。
蓝染垂眸，神色沉静，只是眼神愈发深邃。
“明明该是我闹脾气的，阁下的这个先发制人未免也太妙了，真是叫我都没有话好说。”柔声细语的美人伸出手去摸他的面颊，纤细的手指顺着他似乎有些冰冷的皮肤向下，最后停在他的喉结处。
这是足以致命的位置。
可惜，她没有足够的实力，做不到应做的下一步。
樱谷里绘勾了勾唇角。
她的眸光仿佛流淌着甜蜜的缱绻。
也只是仿佛。
——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意识到：他们都如此的清醒，清醒到不给自己、也不给对方留半分余地。
爱意背后蕴含着的是杀意；甜言蜜语藏着的是暗地里的交锋；亲密的举止也许下一秒就会化作取人性命的利刃；温情脉脉的时候露出的是冷静到冰冷的目光。
他们的游戏还在继续。
直到其中的某个人彻底沉沦。
残忍吗？
已经无所谓了。
低低嗤笑一声，少女的手指勾住男人领口的衣料，把他拽向自己的方向。对方也放松了力道，任由她把自己拉近到面前。
“这个时候，露出这样的眼神，未免就太煞风景了。”
她柔声说。
蓝染沉默片刻。
“我倒是觉得，能够这样看着我的樱谷桑，才更可怕一点呢。”
“那不是阁下想要的吗？”
茶发的美人笑了起来。她挑一挑眉尖。
“你不喜欢被我这样注视着吗？那我可以换一个版本，不过友情提醒一下，可没有换回来的选项哦。”
“啊，这样的话，还是不必了。”
“所以说，你这个家伙，有的时候还真能一本正经地说些神奇的话啊。”
“是吗？其实我没这么觉得。”
“随便你吧。那么...要进行下一步吗，阁下？”
“......”
“嗯？”
“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得这么公事公办了吧。”
“谁让阁下你先说了让我不喜欢的话呢。我说过，女孩子可是非常任性的，轻易惹她们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要牢牢的记住这一点啊。”
她轻轻吻住了男人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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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的爱意，虚假的温情。
那又如何呢？
这是他的选择导致的方向，她可不会为此承担责任的。
樱谷里绘看向窗外。
——事实证明，她还是不喜欢虚圈。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不喜欢这里的天空，不喜欢这里存在的每一个生物，管她是遇到还是没有遇到过。
不喜欢的，就不值得她为之停留。
这是专属于她的任性呢。
“在走神吗？”
“唔，这个就原谅我吧。”
茶发的美人眨一眨眼睛，收敛所有的思绪，笑容越发明媚如流光。
她在看男人的眼睛。
...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樱谷里绘从来都是在感情里占主导的那一方。
这一次——
也不会例外。
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死神：缠绵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