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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真睡了?!”

      贺晓年咽一口啤酒,沉痛地点点头。

      “怎么样?”闺蜜短暂的震惊过后一脸八卦,“钟定挺帅的,感觉应该不差吧?”

      眯眼回忆了一会儿,贺晓年耳根子有点热:“老实说,还不错。就是那种,他吻技特别好,他一亲,我腿都软了……”

      闺蜜打断她:“闭嘴,单身狗不想听这些细节OK?话又说回来,既然那么爽,你们吵什么呢?这不是作么?”

      “哎你不懂……其实我也不懂,我们就是很能吵架,什么事都能吵上几句……但是他这次太过分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躲在我这能躲几天,啊?”

      “我这不是躲,我这是在折磨他的良心。”

      “这叫互相伤害,所以我说你们天造地设,大一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不是对你挺好的么,前段时间你和渣男分手,钟帅哥那叫一个体贴,几乎天天来找你啊,你给他脸色瞧,人家一次也没黑过脸吧。反正你们青梅竹马家里都熟,你不如和他在一起算了。”

      贺晓年想到什么,声音低落而忧愁:“不行的……他跟别人不一样,玩脱了就完蛋了,就是这辈子都做陌生人了……我受不了的。”

      贺晓年当然也没在F市呆多久,在国外读研的发小蓝兰毕业归来,发小群里召集成员为她接风洗尘。

      他们所在的城市是新一线,加上家庭条件优越,群里人大多毕业后都回了本地,因此这个聚会自然热闹非凡。

      群头子玉征安排时间,在郊区找了个度假山庄,一群人在那疯玩,烧烤,温泉,唱歌,喝酒,吹牛逼。

      再迟钝的人都能发现钟定和贺晓年之间不对。

      玉征作为年纪最大的,责任感很强,去跟钟定唠叨。给他递根烟,人没要,自顾自喝酒,一整天没说几句话,这问题不小。

      “怎么的呢?”玉征坐他身边。

      “没怎么。”

      “又跟我们年年吵架了?你们两个吵得还少啊,这回怎么这个鬼德行?”

      “没。”钟定鼓了鼓腮帮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更加惜字如金。又开了罐酒。

      玉征和他碰了碰杯,轻描淡写问了句:“捅破窗户纸了?”

      “……咳咳……你……”钟定猛地被呛到,破了功,第一时间去看贺晓年那边,两个女孩子没心没肺地搂在一起,正情歌对唱呢。

      老大哥玉征一眼看穿:“啧啧,瞧你这狗样,我说呢,怎么好几个月没见你身边有女人了,原来想吃窝边草了。还玩忧郁呢,把妹都不会了。要我说就别顾着面子了,趁热打铁,上去死缠烂打算了。说真啊,我们年年不差的,你再跟她犟,保不准要被人抢走。”

      钟定破罐破摔:“人把我拉黑了,为了躲我,跑到F市昨天才回来的。”

      “看不上你,不至于吧?”这两人怎么样,他们这群人从小就看着眼里,“还是你说错话气着人家了?”

      一针见血。

      钟定不说话了。

      “从小吵到大,人家小姑娘,你就不能让让她?”玉征略一思索,“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哥就帮你一把。”

      蓝兰又拉着贺晓年深情对望着合唱了首《好心分手》,才算放开人。窝在沙发里还没喝舒服,玉征从后面拍拍她肩膀,示意到一边说话。

      蓝兰看他古怪:“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玉征低头跟她说了好一会儿。

      半晌,蓝兰摸摸被气息烫热的耳垂,不确定地问:“行不行啊?”

      “当然。”玉征下巴指指贺晓年那边,“没看出来吗,年年像是高兴的样子?你再看阿定那狗样,啧,我都看不下去。”

      蓝兰早看出贺晓年有心事,才一直拉着她唱歌,以为是还没从前男友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算意外就是了。虽然挺认同玉征的话,但出于对同性的保护,还是挺犹豫:“我再去探探她口风。”

      回到位置,嘻嘻哈哈聊了些女人话题,又喝了点酒,趁着气氛不错,蓝兰状似不经意地说:“诶,你们有没有发现,阿定今天超奇怪,哑巴似的,半天没一句话,玩什么深沉呢。”

      几个姐们笑起来:“谁知道他,作图作傻了吧。”

      “我看他好久没带姑娘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啦。”

      “对了年年,今天你们没一起来?怎么回事?不是又吵架了吧?”

      贺晓年扯扯嘴角:“没啊,有什么好吵的。谁知道他搞什么,管他呢。”

      “哦……这样啊。”

      大家互看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以往,关于寒碜钟定,贺晓年从不缺席,今天这不愿多说的样子,奇怪啊。

      蓝兰目光清明,心中已有定论。

      ……

      一群人包了大别墅,玩的尽兴,到半夜都是醉醺醺的。贺晓年和蓝兰一间房,蓝兰说还要在外面吹会风,让她先回了房间。

      贺晓年没多想,回房洗了澡,趴床上睡得迷糊。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回了房,浴室里传来淅沥水声,醉意让她少想很多事,又浅浅睡过去了。

      直到床上沉沉一陷,她醒了些,咕哝着:“你在国外是不是吃胖了,床都给压塌了。”

      说罢还转了身,哼笑着伸手要摸人家:“我看看你都胖哪了……”

      摸到结实胸膛的那一刻,娇笑声戛然而止。

      警钟敲响,贺晓年立刻睁眼收了手。

      然而男人的反应更为迅速,一手就包了她两只纤细手腕,死死按在他胸膛上。空出的手绕过她的腰肢,两个人瞬间就贴紧,呼吸相闻,贺晓年鸡皮疙瘩都起了。

      他的存在感异常鲜明。

      就算头脑发昏也能明白几个损友把她卖了。

      气不打一处来。

      手被攥住了也要用力推他,双腿屈起拼命想要顶开他,挣扎之间床垫弹动,被子乱成一团。

      男女体力天生悬殊,加上钟定最近积了一腔邪火,更是不可能让她挣脱开,几下按住她,干脆翻身紧压。

      贺晓年双手被锁在头顶,双腿也被男人的长腿完全压制,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发了一身汗,委屈一时间全涌了上来。

      “放手!钟定你放开我!”

      女孩子的声音因为委屈,呜咽得跟小猫一样细细的,很明显的哭腔。

      钟定一愣,手上力气松了些,竟然被她钻空子挣开了双手。

      钟定拧着眉又去抓她的手回来固定住,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不放,你休想我放开。”

      重重一声抽噎泄了出来。

      钟定另一只手在她眼角摸到湿润。

      真哭了?

      贺晓年不是爱哭的类型,就算是被出轨了,和快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分手,也没在他面前哭过。

      心里像被咬了一口,钟定不知如何是好,一只手笨拙地帮她擦眼泪,声音都放轻柔了许多,不过抓住她双手的力道不减。

      “哭什么?别哭了……再哭,明天会丑。”

      “……”

      钢铁直男的安慰使悲伤大打折扣。

      贺晓年深呼吸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放开,我现在一点也不空虚,不需要找你满足生理需求!”

      她对他说的那些浑话耿耿于怀,声音还是嗡嗡的,沙哑又可怜。

      钟定没了脾气,人都被他压在身下了,什么面子骄傲全部丢一边去。

      “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都是假的,你别生气了,不哭了,啊。”

      他借着月光瞧她小小的脸,忍不住啄了啄气鼓鼓的红唇。

      “啊,不对,也不全是假的,单身那句是真的。上回你分手之后,我就没别的女人了。”说罢又亲了下。

      贺晓年面红耳赤,偏开视线不看他:“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要你,你走开,把你衣服穿上!”

      那么近,身体是僵硬还是柔软,一分一寸,都不会弄错。

      钟定笑了下,低头去吻她,不再是哄逗的贴嘴唇。

      顶开她齿关,濡湿软热的舌头缠在一起,一切几乎是不可遏制的。

      原本说和蓝兰一间房,贺晓年就没什么顾忌,只穿了宽松柔软的T恤和内裤,现在正好遂了这人的意图。

      贺晓年完全是任君采劼,羞耻到爆炸。

      好不容易嘴唇得了空,她偏头急道:“钟定,你……你别勾*引我。”

      钟定心情愉悦:“勾*引你又怎么?”

      “我就骂你。”

      “你都把我拉黑了,怎么骂。”

      “哼。”

      “为什么拉黑我。”

      “我讨厌你,所以拉黑你。”

      脸蛋酡红,一双眼水汪汪地瞪着他,嘴里说的讨厌,完全没有可信度。

      钟定惩罚性地轻咬她一口,沙哑道:“我不讨厌你,所以我勾*引你。”

      他喜欢和她相贴的感觉,那种亲密感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心脏滚烫。

      他一遍遍吻她敏感的耳垂,动情的男人声音太性感,亲密又挑逗地喊着她:“年年……年年,不是意外,我想要你……年年……”

      ……

      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房间,已经不早了。

      贺晓年有点醒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太强,结结实实挨着她,手臂还搂着她,非常经典的床伴姿势了。

      又一次。

      夜色叫人忍不住放纵,可天亮了,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消失。

      做人好难,不想动。

      钟定早醒了,盯着她看了好久,此时见她有醒来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凑过去亲她热乎乎的脸颊。

      “好可爱……”

      吃饱喝足的男人柔情蜜意,亲了又亲。

      “小猪似的。”

      “……”贺晓年心情复杂。

      再不起来脸要被口水糊满了。

      于是钟定脸被推开,贺晓年强装镇定,在床尾摸到内裤穿上,正打算下床去把自己收拾整齐。

      钟定“嘶”一声,长臂一捞把人按回床上:“怎么着,又想翻脸不认?还剩两个套子,不然用完算了,看你还有没有力气逃跑。”

      贺晓年避开他又要落下的唇:“别闹了!把衣服穿好,我们得谈谈。”

      “我不闹,就这样谈,我听着。”钟定照着她嘴角一亲,算是得逞,好整以暇。

      贺晓年被他圈在怀里,拗不过他,眼睛随便一瞥就是贴在一起的白花花的皮肤,实在不堪入目,扯了被子把两人肩膀以下勉强盖住。

      钟定好笑:“都这样了还盖,盖了我也一样的。”

      贺晓年不跟他鬼扯,严肃睨他:“钟定,你要跟我做炮友吗。”

      钟定不笑了:“什么狗屁炮友,老子要跟你谈恋爱。”

      “难道你喜欢我,爱我,想跟我结婚?”

      “对啊,不行吗?”

      钟定耳根红透,贺晓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人固执起来是不会被这点脸红心跳影响的,她问:“为什么?”

      钟定一愣:“哪有什么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

      贺晓年很执着:“我说有就有。”

      现在是关键时刻,钟定知道自己要跟她犟嘴就玩完了。他想了十来秒,给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答案:“可能因为我们已经很习惯对方,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要共度一生的话,我肯定是你的第一选择。”

      钟定越说越觉得满意,他觉得自己实在说的太好了,这话几乎算是求婚了吧,他的小猪该有多感动啊。

      然而贺晓年脸色越发严肃,目光了然:“钟定,你看,这就是问题,你只是习惯了我,并不是喜欢我爱我啊。”

      钟定皱眉:“有区别么,不喜欢会愿意习惯,会这么多年一直跟你玩?”

      “那是……因为我们一直住很近,天天都见,你就像习惯你爸妈和我爸妈一样习惯了我。说白了,我们只是……比玉征他们多见了很多次面而已……我们不能因为习惯和熟悉又上了床就硬生生凑一块,这根本就不是……”

      钟定打断她:“你这是自欺欺人,难道你再跟玉征多见几次面你就能跟……”这种话即使只是假设他也不愿意说,硬生生一顿,“贺晓年,我不会跟不喜欢的人做*爱,说你猪你还真蠢了是不是?”

      贺晓年一把推开他:“狗话连篇!”终于下了床去穿衣服,边穿边跟他讲理:“你怎么知道不是一时贪新鲜呢,我们认识二十二年了,前面都跟别人谈过几轮了,要爱怎么不早爱呢,我跟渣男谈恋爱的时候你不也挺自在的吗。”

      钟定草草套了裤子,听她说起这事,几乎就要跟她坦白了。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是钟定的手机。

      贺晓年离得近,看显示是他工作室合伙人,眼疾手快接了递到他耳边,钟定不得不压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合伙人告诉他,他们接的一个大项目紧急提前了,他们今天就要飞去外省跟进。

      伦理大战告一段落。

      钟定拉着贺晓年吃了中饭,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警告:“不管你想没想通,这事定了。反正我们这圈人都知道了,你要再有别的心思,我马上告诉你爸妈和我爸妈。”

      贺晓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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