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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谢家有女(3) ...
“先生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她跑的微喘,脸上却笑意盈盈。阮先生琴艺冠绝晋国,她幼时曾向先生学琴,近来弹《文王操》遇着迷津正想找阮先生指点。
先生和阮旷身后的仆从提着鎏金笼子,她听得鸟儿的叫声踮起脚尖看那一对大雁,顿时明白了原委,双雁纳采,先生是提谁家的公子提亲来了,“先生做哪家的说客来了?”
未及阮先生回答,阮旷先抢了话头,“你怎么不害臊?”
“我为何要害臊?”横竖她上头四姊和五姊都未定亲,怎么也轮不着她。“哦——我知道了,先生定是替你说亲,被我阿父拒了,你恼羞成怒!”
阮旷急急反驳,“才不是替我,我是来凑热闹的。”
“阮某替桓家做说客。”阮濂见他俩只顾像个孩子式的玩闹羡慕之余也是无奈,“今日我受人所托还得回去复命,你练琴若有不解改日着人递个帖子给我便是。”
“先生慢走。”她还是在瞧那对身姿颇为矫健的大雁,见阮旷溜到她身旁便问,“桓家是向我五姊提亲吗?”
“不是。”阮旷推搡着她往后院走,“别去看什么大雁了,桓家的人还在我家中等着阿父。”
她闻言果真不看那对大雁了,不是五姊,那就是四姊谢薇了。阮濂推着她往景泽湖的方向去,“你又找我阿兄玩什么?”
“我为何要告知你?”
“哼,左不过谁家的歌妓嗓子好,右不过画舫新来的舞姬跳了什么舞。”
“我们玄谈在你眼里竟成了谈论那些个俗事的?”
“哦,那你们谈什么?”
“辟如世间万物,是有生于无还是无生于有。”
“这有何好谈,二者相辅相成何必分个先后?”
他扬起手,冲着跟在她身后的华裳珍馐一指。“你这俗人,瞧你给丫鬟取的名字,华裳、珍馐都是俗物。”
“俗人便俗人,一顿不吃饿的慌,你不也没见少吃一顿。”
华裳、珍馐听见她笑阮旷一个个都憋着笑跟在后面,阮旷辩不过她,“辟如如今该出仕还是避世。”
“自然是出仕,莫非你也想‘箪瓢屡空,宴如也’?”
“这点我倒与你所见略同,只不过我出仕是为齐家治国平天下,而非你口中的华裳珍馐。子轼却说不如寄情山水,这江山姓司马也好姓王也罢,他只愿做个乡野闲人,一叶孤舟一壶美酒,一蓑衣一鱼竿老却余生。”
“他若是个乡野渔夫还想喝美酒?你们说我爱锦衣玉食,他的吃穿用度半点不比我差。连他平日里踩的木屐都是小叶紫檀。”
谢氏一门,不论部曲十万单族人便已近千,族中上下年少一辈论才华论身份都无人比她阿兄谢轶更适合入仕为官。他不入仕,奈族中老弱妇孺何?“若我是男儿,我便入仕为官,出将入相,收复失地!”
“谢姝,你像一个古人。”
“像谁?”
“赵括。”
“你!”她挥起拳头作势要打,少卿先一步逃了出去,“你别逃!”
阮旷一路奔至谢轶的悠然居,大袖随着他奔走顺风飘起,谢姝乘势抓住了他的袖子,阮旷奈何不得,两人拉拉扯扯至了亭边。
谢轶坐在亭中,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独自手谈。
他们追逐而至,阮旷扑来躲在谢轶身后,“子轼救我!”
她扑过去未刹住一脚踢到了棋盘,顿时哗啦一声 ,墨玉与白玉棋子纷纷落在地上。谢轶手中握着一枚墨玉棋子,只得放回棋盒。
她脚边落了一颗,棋子磕了一个小口子。
谢轶转身吩咐飞鸾“再取一副来。”
她拾起几颗落在席上的棋子在谢轶对面坐下,“这棋好好的,阿兄怎么不要了?”
“磕了。”
“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所制,不过摔碎几颗你便不要了,你要做个山野闲人,莫说玉为子,便是木头做的也难得。”
他瞥眼看阮旷,“少卿又与你说些什么。我虽想做个山野闲人,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阿兄为何要做山野闲人?”
他从翻落的棋盘上挪开视线,声音中带了钦羡“耳听清风,夜观星辰,日出日落,无忧无怖。”
“何来无忧无怖?山野农人四时劳作不辍,旱亦忧,涝亦忧。”
“你说的也对。”
她洋洋得意抬眼看向阮旷,阮旷勾起嘴角瞥了她一眼。
飞鸾取来一副新棋摆在小几上,谢轶执棋复盘。
“阿兄若愿入仕,三十内便为公辅,人人倾慕,有何不好?”
阮旷抱臂在对面坐下,仔细瞧了许久,“子轼你摆了这些天,白子还是无路可走。”
“姝儿……”谢轶落下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抬眼看她。
“嗯?”她探过身去,见眼前的白子果如少卿所言无路可走。阿兄素来喜欢手谈,时常独自一人对着棋局,但这般一方将一方逼的进退维谷的也是少见。
“你观白子,可还有路?”
她摇头。
谢轶指着边角的一颗棋子,“倘若我没有下在这,白子会有一线生机。”
“那阿兄为何不下在这儿?”她的手谈道行不及谢轶一半,看的一知半解,只知若白子不落在那里,壮士断腕倒的确能幸存下来。
“时局如此。”
她见白子早已没有活路,想不通为何谢轶还留着这棋局,一旁谢轶的侍书见她疑惑出言解释,“公子日日都摆这一副棋,有时盯着瞧一整天。”
“阿兄是棋痴。”
“身在局中,不得不痴。”天下若棋局,谢家在其中也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谢姝不懂他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忽想起家中仆从提过谢轶刚出生时家中来过一个云游僧人,说他与佛有缘,他这人自小爱读佛经,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还当真是应了僧人的话。
——————————
昨日家宴时谢薇未至,谢姝端着特地着人做的糕饼去菊韵院瞧她。她站在门口听到屋内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谢薇趴在小几上垂泪。地上一滩乌黑色的水渍正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混合着碎瓷片好不狼狈。
谢姝提起裙摆走进去,“阿姊,你怎么了?”
谢薇擦过眼泪扭着头遮脸,“没事。”
柳碧“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求九娘子劝劝我们娘子,她说什么也不肯吃药,这样病如何能好。”
“那你再煎一碗,我知道阿姊定是嫌药太苦了是不是?”她笑着上前,偷偷用眼神示意梅儿收拾东西,柳碧见谢薇未出言反对匆匆朝她扶身退出了屋外。
“庖厨新做的糕饼味道不错,我尝了好,特地端来给阿姊的。”
谢薇侧着脸看着内室,默默擦着脸上的泪水位置一词。
“阿姊,不吃药如何能好呢?”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她侧着身跪下来,搂住谢薇的一条胳膊,虚虚倚在她肩头,“阿姊都忘了么,来年开春阿姊还要与我一起放纸鸢呢,你若不守信我是要生气的。”
谢薇悠悠转过脸来,面上满是泪痕,谢姝动了动手臂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姝儿,我活不过二十岁的生辰,若那时我还能下榻我定会赴约的。”
“那都是庸医之言!”她猛的拂开小几,几案翻了一圈滚到了边上,“郑太医连自己的耳疾都治不好还给别人治!”
“真的吗?”
“我还会骗阿姊么,阿姊把药先吃了。”她从漆盘上拿起药碗,谢薇看了眼黑漆漆的药皱起眉头。“阿姊是小孩子么,还要我喂?”
谢薇睁开眼接过瓷碗,“你呀,总变着法哄我吃药。”
“阿姊愿意听我,可见阿姊喜欢我。”
谢薇端着药碗对着她浅浅一笑,拧起眉头几口灌下药,“病的久了,连吃药都厌了。”
谢姝拿起自己端来的糕饼给她,“阿姊尝尝!”
“家宴大伯可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宫里头贵妃快生了谢家上下与有荣焉,大伯还想再送个谢家娘子进宫为妃,我说这样贵妃会不悦,慧姊还说我说的有理。”
“五妹妹没什么心计,哪有你这个丫头坏心思多,回去又该挨大伯骂了。”
“什么是坏心思的,谢家的女儿现下能入宫的不就我们三人么?他若是想从旁支里找一个也是行的,偏偏当着众人的面问我,“姝儿你觉得如何”?”
“阿父怎么舍得你入宫呢?”
她嘻嘻一笑,那是自然,大伯虽为族长,谢家掌权的却是他阿父,阿父这般宠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入宫为妃的。“今日阮先生替桓家的人来纳采了。”
“是向五妹妹纳采么?”
“不是,是向阿姊你纳采的。”
谢薇脸上迅速飞上红霞,“你少打趣我,怎么会有人向我纳采呢。”她的身子骨她心里清楚,这些年也是因着她活不过二十岁的原因没什么人向她议亲,又因着她排第四,五妹妹议婚的事也一并拖了下来。
“不过阿父未答应,准是蜀中太远不舍得阿姊嫁去。”桓家坐镇蜀中,若是真结了秦晋之好那可就是远嫁,四姊身体病弱想来阿父也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谢薇垂首,“山长水远的……”
“不山长水远阿姊就去了是不是?”
谢薇被她说的脸更红了,谢姝还是不停,扑在她一侧笑着说“阿姊思春了!”
谢薇拿起身侧的羽扇就佯装要打她,“快住嘴!”
古代婚姻制度中讲究六礼,纳采是六礼中的第一步,就是男方用一对大雁去女方家议亲,女方家接受了大雁就表示接受男方家议亲了。(如果有问题欢迎指出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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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谢家有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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