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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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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把高跟鞋踹掉,换上拖鞋,舒适宽松。
钟易笙做了晚饭,饭菜香气萦绕着小房间。
“凌烟,过来吃饭吧。”钟易笙拿了一副干净碗筷。
“饿死我了。”凌烟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虽然我吃过了,但我还再吃一次,还是你煮的饭比较好吃。”
“你吃过了?”
“对啊,和傅清业一起吃的,他一直给我推销他弟弟,我哪里有心思吃。”凌烟说。
钟易笙盛了一碗饭给她,问:“他为什么一直这么执着地撮合你们?”
凌烟解释:“你想想,坐轮椅,又在家待业,傅清业可能觉着他弟靠自己找不到媳妇,所以想帮他安排。”
“他坐轮椅?”钟易笙有些惊讶。
“对,走不了路,一辈子都这样。”凌烟说。
“好可惜啊,那个人。”
凌烟捏了捏钟易笙手臂,“钟易笙,你同情错人了吧。”
“你还是尽早赚到钱,把钱还给傅清业,别让他利用你。”钟易笙说。
凌烟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争取吧,多接点商演,看能不能在我四十岁前还清。”
“嗯,总会有解决办法的。”钟易笙宽慰道。
“大不了我一走了之,带上我妈。”
不过现实不允许,他父亲在关押中,她不可能会走很远。
凌烟不会做饭,以前在家,她从来没做过饭。
她刚和钟易笙住一起时,天天靠外卖营生,还是钟易笙看不下去,叫她出来一起吃,她才结束靠外卖的生活。
饭后,凌烟主动包揽洗碗的任务。
她从众星捧月到孤身一人,有人出事后就断了联系,有人放高了姿态,也好,一部分人丑陋嘴脸,她能提早看清。
但好在还有一个钟易笙,凌烟能看出来,钟易笙真心把她当朋友。
失去过,所以更珍惜拥有的。
钟易笙在边上擦桌子,问她:“凌烟,你和你的陈陈,怎么样了?”
“他不是我的陈陈,他是陈靳。”凌烟说,“我以前跟你讲的那个,和现在这个,压根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还喜不喜欢他?”
………
没过多久,有人联系了凌烟,邀请她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
当然,并不是邀请她去玩,而是邀请她去现场唱歌,给人助兴,报酬颇为丰厚。
时间和烟野城的驻唱,没冲突,她答应了。
依然是清越酒店,它是海听市繁华地带最受欢迎的酒店之一,装修高奢华,有钱人为凸显档次,经常在这举办各种宴会。
凌烟来到指定的楼层,他们把一整层都给包了,富二代的狂欢。
从外边往里看,墙壁上装饰物繁复,现场热闹至极,衣香鬓影,凌烟很熟悉这种场合,以前她过生日,也喜欢这种排面,被人包围着,拥着。
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可笑。
那些围着她的人,都成了陌路。
“你好,你是今晚生日宴会的客人吧,这边请。”服务生走近询问。
凌烟红唇妖艳,眼眸媚冷,身材气质皆出挑,服务生把她当成是参加生日宴会的客人。
“不好意思,我是那边生日场子唱歌的,麻烦你带我去三号厅。”
服务生是个年轻小哥,被她这么盯着看,脸已红了大半,“好的,这边请。”
三号厅右侧有个等候休息室,凌烟找了空位坐下。她气场十足,不引人注目都难。
来生日宴会唱歌的歌手不止她一个,而是有一堆。凌烟同他们呆在指定的位置。
只是,她垂着脑袋刷着手机,气质同外面现场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热闹是别人的,她只是负责唱几首歌,调节调节气氛,出场的次序已经商量好了,她只要等就行。
凌烟想不明白,她以前痴迷参加这种场合,是为什么,也许是虚荣心,也许是其他。
服务生给她端来酒,她礼貌地拒绝。
“快看,我没听错吧,主持人说“凌烟”?”
“你没听错,那个往台上走的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爸不是坐牢了嘛,要是我,肯定天天躲在家里,哪还有脸出来溜达。”
“她家都被抄了哪还来的家。”
凌烟风光过,台下的人有几个认出她,语气一分同情,两分好奇,七分幸灾乐祸。
当事人浑然不觉。
凌烟的声音适合情歌,欢快的歌驾驭起来,也完全没问题。
台下客人推杯换盏,凌烟唱她的,唱完指定的两首曲目,她没心思逗留。转身之际,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往边上靠,高跟鞋一扭,她裸露的肩膀磕了墙,骨头生疼。
“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身后娇柔的女声响起,那女人扶住程烟胳膊。
凌烟垂眸一瞧,肩膀擦破了皮,有些泛红。
凌烟握拳,又松开,说:“没事。”
原来是老熟人。
陈一瑶是凌烟好闺蜜之一,当然,现在是不是不一定。
她也是个官二代。陈一瑶出国期间,凌信嘉出事了,陈一瑶不知怎地同她断了联系,那阵子凌烟焦头烂额,也没关顾这方面。
自然而然,两人断了。
陈一瑶扶住凌烟的手臂,“凌烟,好久不见,半年没见到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凌烟说:“还行,身体健□□活充实。”
两人对视一眼,半年没联系,此刻生疏感无声蔓延。
凌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准备走人。
陈一瑶眼眶红了,她挽着凌烟手臂,“你也真是的,出了事也不跟我说,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从国外回来后,就听说你家出事了,但是你的号码,我又打不通。”
凌烟说:“我联系过你,联系不上你。”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没换手机。”她说,“凌叔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突然。”
提起这事,凌烟内心蹙了蹙,“你没看报纸吗?”
“看了,但是我觉得不可能,程叔叔人那么好。”陈一瑶语气坚定,“行了,我不提这事了,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了。”
凌烟神情淡然,俨然不似以往那般神采奕奕,陈一瑶一袭华丽长裙,凌烟黑色吊带和浅蓝牛仔长裤,风格各异。
陈一瑶气质温婉,但凌烟气场略胜一筹。
“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生分吗?”陈一瑶问,“这半年我一直在找你,都没有你的消息。”
“陈一瑶,我不是来这玩的,来这唱歌的。”凌烟抽出手臂,抱臂立于一侧。
陈一瑶说:“没事的,今天是我朋友生日,我带你过去认识认识。”
换作以前,凌烟非常热衷于认识新朋友,推杯换盏她很在行。
然而,现在她找不回那种感觉,现在跟着陈一瑶过去,也是不想拂了陈一瑶面子。
凌烟一眼扫过去,没看到几个认识的。或者说,有些人她可能认识,但太久没联系,她也记不住了。
酒肉朋友而已。
陈一瑶笑着向众人介绍她,一听见她叫“凌烟”,在座的人表情不免有些微妙,但面上还是笑嘻嘻,尤其是在场男士。
“刚刚台上唱歌的,原来是你啊凌烟,唱的不错嘛。”楚清说。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凌烟。
楚清说话时,凌烟直直瞧着她。楚清挺了挺腰,迎视凌烟凛然的目光。
仿佛在玩先眨眼谁输的游戏,凌烟懒得奉陪,移开眼神。她压根不记得这人是谁。
寿星是楚清男朋友,名叫刘睿,瞧见凌烟,眼睛都亮了几分,问:“清清,她是你朋友?”
楚清扯了扯男友手臂,说:“啊,一瑶的朋友,就相当于我的朋友,刚才她唱歌你没注意到吗,不好意思啊,大家都顾着玩了,没注意到你。”
言下之意,没人注意凌烟。
陈一瑶在她耳边,小声道:“烟烟,别理她,她爸升官了,她就那样。”
楚清说:“改天我生日,也让你来唱,让你赚点小钱,毕竟咱俩以前也算是朋友,不会见死不救的。”
凌烟挑了挑眉,开口问边上陈一瑶,“这人谁啊?”
话语一出,楚清脸色瞬变。
陈一瑶说,“烟烟,这是楚清,你应该认识的。”
噢,楚清。
凌烟思索片刻,大学时学校有好事者造谣她是个脚踏多条船的渣女,那个女人,好像就姓楚名清。
“不好意思啊,一时没想起来。”凌烟翘起嘴角,五官清冷的美人一笑,往往风情万种。
没有半分失态。
楚清憋着一口气,“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说我女大十八变,你认不出来,很正常。你刚才来唱歌,钱还没给你付吧,我给你结了吧。”
陈一瑶面带不悦,委婉提醒,“楚清,这些事有人会做,要切蛋糕了,我们快去吧。”
“一瑶,你怎么这样,凌烟特殊情况,我给她钱,也算是帮她忙了。”楚清说,“我微信扫你码吧。”
凌信嘉的事,确实是凌烟一个痛处,楚清有意无意提及,她戳对了地方。
按照一般发展,她应该狠甩楚清两耳光,像当年一样。但她没有。
然而,凌烟只是从包里拿出手机,展示收款码。
楚清扬着嘴角,“不好意思啊,裙子没有口袋,我没带手机,你再等等吧。”
等她高兴了,再给。
有人对凌烟暴脾气有所耳闻,纷纷觉得有好戏看,然而凌烟只是点了头,“好的,等你拿了手机再给,也不迟。”
楚清对她的表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得意,转身去了别处。
凌烟不跟她杠,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她不想让这万把块钱泡汤,如此得不偿失。
忍忍,也没什么大不了。
……
陈一瑶说:“烟烟,我没想到楚清对这么久的事情,还记仇,早知道我们找个地方去聚一聚。”
“习惯了,比她这更讨厌的刁难,我都认了,这还能有什么。”凌烟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没给她欺负吧。”
“她哪能,她爸都还得看我爸脸色行事。”陈一瑶笑说,“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两人许久未见,大半年所在的圈子不同,难免缺少话题。聊了一会,陈一瑶起身上厕所。
有男人过来同她搭讪,凌烟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一颦一笑皆得体。
陈一瑶这趟厕所有点久,凌烟乏了。离开前准备同陈一瑶道个别,她去厕所找人。
她在厕所转了一圈,没见着陈一瑶人影,倒是看见走廊处,一群男人经过,最高的男人侧脸轮廓线条利落。
陈靳被人簇着,他转头同身侧的人说话时,凌烟下意识地闪到一边,片刻后,走廊已经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