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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无敌氪金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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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我们这个已经是成本价了哦(#可怜)】
【亲,您已经领取过优惠券了,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对手指)】
【亲,零头我们给你抹掉,有空常来哦(#亲亲)】
时迁坐在电脑前飞快打字回复顾客,拉拉扯扯减了几块钱,对方终于下了订单。
然而……他妈的又退款了!
理由选择的是不想买。
不想买和老子斗一个小时的图!
时迁握拳捶在桌子上,仰头深呼吸,要不是隔音不好,真想咆哮出来!
mmp!mmp!mmp!
时迁是个卖零食的淘宝店主,生意勉强够她开销,每个月都能存一笔钱,偶尔遇上活动赚得多,还能狠心氪金买下平时垂涎三尺的皮肤、装备,然而大多数时候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心肌梗塞……
特别是最近心情越来越不好。
减肥的妹子越来越多,买零食的越来越少……
没有活路了。
时迁仰头朝天竖了一个中指,下一秒就看见天花板上一个人头大的火球狠狠砸下来!
what the fuck!
方头一撞,时迁当即化成一堆渣渣。
也许我会上头条……
淘宝店不愁销量了……
嘻嘻嘻嘻嘻嘻嘻……
变成意识流的时迁发出一串鬼畜的波动,系统默默肯定。
这种人最适合当宿主了!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利益……
“你他妈是个什么鬼东西!”
【宿主请注意文明用语,否则会被屏蔽掉】
“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
“我哔哔哔——”
【本系统是伟大杰出的无敌氪金系统,只要与本系统签订了契约,你就会成为大土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哔哔哔——”
【你渴望力量吗】
【你渴望成功吗】
【你渴望有花不完的钱吗】
【成为本系统的主人,这一切都是你的】
“我要是不呢?”
【本系统联系地府送您投胎转世,享有优先做人的特权。】
“呵。”
【系统传送中——】
【宿主请等待……哔哔哔、哔哔哔……】
时迁听着机械音哔哔哔,总有种它在骂人的感觉。
也许、也许我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嘿嘿嘿(*﹃`*)
“piapiapia——”
重重的巴掌拍在婴儿屁股上。
“怎么不哭,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粗壮的接生婆重新抡起巴掌,还没打上去,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声传出来。
“真有精神。”接生婆夸了几句,就收了几块份量不轻的银子,离开了小院。
不一会儿,与外面的丫鬟接头了。
“月姑娘生了个女儿,反应慢得很,像是个傻子……”
“干的不错。”
接生婆摸了摸手腕上扎实的金镯子,满意地走了,要不是她让那孩子在娘胎里多憋了会儿,指不定怎么得宠呢,又白又胖,长开了定是个美人。
【能量已耗尽,系统休眠中】
【宿主请加油】
时迁一阵欲哭无泪。
重新开始…也是不错的吧。
很快,时迁就陷入了更深沉的绝望中。
她听不懂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学起新语言来分外艰难。
两三年过去,她才知道生母给她取的小名叫年年。
她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存在,生母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妾侍,从她出生起,一次都没见过生父。
自从生了她之后,生母一直缠绵病榻,最初来过两回大夫,只说是亏空过度,回天乏术,后来便没请过大夫了。
小院里只有一个仆人,看起来六七十岁的秋婆婆,颤颤巍巍的,整天抹泪,动不动就是苦命的小姐、苦命的小小姐,时迁已经听到耳朵长茧了。
其他人都叫她娘如月,时迁常常觉得这个名字配不上那个温柔美丽气质出众的女子。
她会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写年年两个字,轻柔的声音字字入耳,如甘甜的泉水,将刀枪不入的女汉子浸泡成乖巧黏人的小棉袄。
如月长得很秀气,五官恰到好处,给人一种似水缠绵的温柔感,从来没有负面情绪。
提起过时迁的生父时也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叫时倾城,是青木城的城主,有许多位夫人和孩子,如今应该在闭关,突破后即是武王中期修为。”
“他待人公允,又十分重规矩,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能在他护佑下平安长大,只是此后诸事,一切要靠你自己了。”
“若你不想像我这样困于后宅,就去习武,自己强大了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你这么小…怎么能听懂呢…”
如月抱起时迁,有些吃力。
她轻叹一声,有些轻愁,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事,好半天才缓缓道,“要是你舅舅在就好了。”
“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温润如玉、疏朗如风,无所不能的人,年少时满城少女都爱慕他,为他取了个雅称‘无双公子’。”
“那他现在在哪里?”时迁很少看见如月露出那样柔和的笑,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如月为了完成什么任务而生下来的,然而如月确实很疼爱自己。
“生死不知。”如月还在浅笑,眼角的泪却落了下来,她面上平静,眼神里流露出浓烈的悲伤,时迁心里很难受,替她擦干净眼泪,不敢再瞎问问题。
冬天下了一场雪,院子里很冷,如月咳嗽得厉害,天还没有放晴就一睡不醒。
时迁站在门槛上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心中空洞一片。
胸口的玉佩温温热热,恍惚间还有一丝如月的气息。
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
秋婆婆又在抹眼泪,冷风灌进来,室内凄冷无比。
如月并没有尸身,时迁摘下她胸口的玉佩的时候,她就化作了粉尘,只余下洗得素白的衣服。
按照如月的嘱咐,时迁咬破舌尖滴血在玉佩上,与它建立了一丝联系,一块清润古拙的玉佩立马变得黯淡粗糙,十分廉价。
时迁就在小院里继续生活,每天除了练习如月教的拳法,没有其他活动了。
她不爱与秋婆婆说话,渐渐的性子也沉寂下来。
有时候恍惚间会想不起自己原来的样子,短短二十多年好像一场梦。
只有这个小院子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世界。
一股压迫性极强的气息翻天覆地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微弱的被窥探的感觉。
时迁朝门外望过去,平平无奇的景致依然平静无波,然而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个地方,好像突然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