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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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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学员来说,九号是理论考试的日子,对舒清来说,这天是亡妻的生日。
她早早起了床,开着车来到西山墓园。
时间还很早。
深秋冷风习习。
石碑上刻着妻子的名字和生卒年。
舒清长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花放在碑前,喃喃道:“文馨,生日快乐。”
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如果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如果……”
没有如果。
天色阴沉沉的,舒清在墓碑前站了好久。
她甚至怀疑过,这十几年的光阴,真的存在吗?
离开的时候,舒清碰到了岳母。
老人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外孙女,颤颤巍巍地朝这座墓碑走来。
“妈……”舒清先开了口,“今天文馨生日,我来看看她。”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并未对她恶语相向,只冷冷瞪了她一眼,“算你还有点良心……”
祖孙俩还没走到墓碑前,老人已然泣不成声。
舒清转头看着她们,不由回味起“良心”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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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考试,下午出了结果,林宜诺不仅顺利通过,分数还是这批学员中最高的,她又高兴又激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师父打电话。
号码拨过去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师父!我考试通过啦!十二号开始上模拟机课!”林宜诺扯开嗓子一通嚷嚷,抱着手机就蹦了起来。
心脏紧张得怦怦乱跳……
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鼻音:“嗯……恭喜……”
林宜诺愣了愣,“师父?”
“嗯……?”
“师父,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舒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处于意识模糊状态,又不像刚睡醒……
该不会师父在……那啥吧?
林宜诺顿觉脑子发热,大喊了一声:——杜薇!是不是你!”
“嗯……什么……?”
不像。
林宜诺缓下呼吸:“师父,你在干嘛呢?”
“嗯……不知道……”
这话说完,听筒里传来“咚”一声,像是重物掉在地上。
“师父?师父?”
出事了。
林宜诺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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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林宜诺来到舒清家门口,哐哐捶门:"“师父!你开门呐!”
捶了半天,门开了。
推门而入的下一秒,林宜诺险险地接住。
什么情况?
师父投怀送抱!
“师父……”
舒清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她笑,“徒弟好啊,陪为师喝酒么……”
说着拉起她的手往里面走。
“来……我还有好多……”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舒清塞给她一个杯子,“随便喝……”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林宜诺迟迟没有喝,“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
眼眶有些酸涩。
“……”
舒清拿起桌上剩的半瓶酒,瓶口对嘴。
“师父!”林宜诺劈手夺了酒瓶,“这是酒不是水!”
“咳咳…咳……”舒清被呛了一下,“徒弟啊,你怎么不喝啊……”
原本林宜诺以为舒清只是喝多了。
她放下酒瓶,还没来得及开口。
“……!”
“为什么都在怪我……”舒清低声抽泣着,“我也不知道她会掉下去……”
林宜诺虽听得满头雾水。
“我知道,不怪你。”
谁怪谁?
听不懂师父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来安慰。
“文馨不是我害死的……”
“但是我活该啊,我真的活该……”
林宜诺心里油煎似的焦灼。
“我好累……我……我……”舒清蜷起身子。
“好,睡觉。”
林宜诺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我一点也不坏……你们才是坏东西……”
“嗯,不坏。”
“我这样抱着你,你老公会吃醋吗?”她带着目的问。
舒清鼻喃喃道,“没有老公,只有,老婆……”
林宜诺心脏一抽,“那,老婆会吃醋吗?”
“老婆…死了……”
“!!!”
死了?
是刚才她口中的wen什么xin吗?
林宜诺手指一抖。
“老婆的死因是?”
心跳频率逼近临界点,她几乎窒息。
就要挖出师父背后的故事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发现舒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林宜诺朝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