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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前往家乡 ...

  •   霍婻和季濛离开麟城的那天,黄康时特地开车送他们到了机场。

      一路上,黄康时都在说着这段时间对霍婻失恋状态的担心,但好在现在见到了人,而且气色还比以前都要好的样子,也就完全放心了。

      这些话黄康时早就在微信上抱怨过了,要是往日霍婻早就习惯地回怼几句了,但今天他却是嗯嗯啊啊的没有反驳一句,任凭黄康时各种叨叨。

      到最后还是黄康时受不了霍婻这幅“任打任骂”的模样:“你这幅逆来顺受的小媳妇羊是闹哪样!看着就来气!”

      这时,正好到达机场,把霍婻和季濛赶下车的时候时,黄康时冷笑地说:“你大爷的,我最近熬的黑眼圈快挂到下巴了,还要担心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下次再多带点珮安镇这饼那饼的特产给我吧。”

      “得咧。”霍婻爽快地回了句。

      季濛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和霍婻一起看着黄康时的车咻地一下就远去了。

      “季濛,你可不要被黄警官这样吓到了,他就是心直口快,脾气爆但心地很好。”霍婻叹了口气,拉着行李箱,“我是真不知道和大黄怎么解释,只能随口胡诌是老家有事赶紧着回去,结果一回来又辞职了,现在又要回去祭拜……不管我再怎么自圆其说,大黄作为一个警察,肯定能找出很多漏洞,他也就是不屑于吐槽我。”

      季濛摇头,表示不会被吓到:“黄警官人很好,而且看得出他和你感情很好。”

      人的感情有时候可以假得很真,也可以真的很假。

      年少的时候季濛或许还会被真真假假蒙在鼓里,可现在的季濛已经不会这么简单就被诓骗了。而且黄康时一看就是骨子里透着正气凛然的类型。今天的他如他所说,黑眼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可明明那么疲惫了,却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半分。

      而之所以这么疲惫,还是因为沈昌仕杀人案的关系。

      应该说麟城目前还笼罩在恶性杀人事件的案件中,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难免不被影响。时至今日,离沈昌仕判处死刑过去了数天,至今仍有不少受害者家属时常去警察局闹事的,每天都在扯着嗓子哭喊着要见沈昌仕的家人,还指责警察不作为。

      而警局也并非完全没有审问过沈昌仕家人。

      在沈昌仕自首的一天后,他的女儿和孙女就请到警局过,后来经过一番调查,因为确定和案子完全无关,就被警局护送去了其他暂居的城市。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警察也不可能让情绪不稳的受害家属见到沈昌仕家人的,所以也就给警局平添了不少麻烦事。

      “我当初刚来麟城也是多亏了他关照。这次……我也确实帮不到什么忙了,只希望这次事件的后续麻烦能早点过去,他们都能好好休息一下吧。”语毕,霍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昂首挺胸地看向前方,“好啦,季濛,我们出发吧。”

      进入机场后面对各种电子屏和人来人往,季濛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直到进入了候机室,他的心不在焉终于被霍婻发现,问他是怎么了。

      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就言简意赅地说:“我是第一次坐飞机。”

      不论是季濛还是原身,都是第一次坐飞机。

      这原本也没什么,但季濛却想到这个时代科技飞速发展带来的改变真的非常惊人,以往只有修士大能才能做到的飞天遁地,这个时代人类靠机器就可以做到,怎么可能不让他啧啧称奇。

      霍婻闻言,温柔地弯了眉眼,笑说:“那敢情好,我正好选了靠窗的座位,到时候季濛你坐窗边,可以看到蓝得透彻的天空哦。”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飞机坪,回忆着说:“我当初第一次坐飞机,也和你差不多,有些忐忑,有些期待,还很担心飞机会不会……这话现在可不能说,总之飞机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安全的了,就是我只能买个经济舱,飞机餐可能不够好吃。”

      “等回了霍哥的家,霍哥再给我做饭?”说到吃的,季濛的心神被拉回了些许。他想到了前天霍婻露的一手好厨艺,深得他心。

      霍婻瞪了季濛一眼:“季濛你这是得寸进尺。”

      “嗯。”

      “得寸进尺地还这么理直气壮。”

      “嗯。”

      “……能说点别的吗?”

      “就觉得霍哥做的菜很好吃,想吃。”

      霍婻表示对这种直球没辙,举双手投降。

      不过,季濛这难道是在撒娇?虽然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但怎么都有种撒娇的感觉。好吧,也可能是他脑补太过。

      这趟飞机要坐一个半小时左右,霍婻在一旁的前座靠背上选电影看的时候,季濛偶尔会看一眼他在看什么,其余时间一直都望着窗外。

      其实这天也没什么好看的。

      毕竟与修真/世界的天空相比,还是有点脏兮兮的灰暗底色,可尽管如此……望着如此一望无际的蓝天和在这个位子可看到的机翼,还是有种特别的感觉。

      他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原先初来乍到的迷茫和新鲜感早已在一日日间消失,没想到今天倒是再次出现了。

      这个时代的事物总能轻易地让他惊讶,乃至震撼。

      也让他意识到,就算现存的人无法修行、无法长寿,却用他们的方式创造了种种让人惊叹的东西。

      余光看到霍婻拿起手机,对准他。

      季濛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霍婻悠悠然地笑了笑,戳了一下屏幕,然后又举起手机,轻声说:“来,季濛,我们合照一张。”

      季濛面无表情地对着屏幕,等和霍婻两张人脸一起被纳入镜头拍下来后,他凑过去看了看成品照,评价了句:“怪怪的。”

      “反正季濛你总是这个表情。”霍婻突然眉毛一挑,压着音量,“怎么,也要给我拍吗?”

      “对。”季濛将摄像头对准了霍婻,霍婻也早就摆出了一个露齿的绝佳微笑。

      用了好几秒找到照相机后听到霍婻问到好了没,他摇摇头,等终于拍下之后,他一看,屏幕里的霍婻笑脸都僵硬了,看上怪好笑的,而且因为他第一次拍照,还给拍糊了。

      他又咔嚓咔嚓地对霍婻拍了好几张,结果张张糊。

      霍婻凑过来刷刷地划过他的屏幕,看了一溜下来,直接笑开了,一边笑一边表示对他的拍照技术不敢恭维。

      明明是都是霍婻自己奇奇怪怪的表情,笑自己还笑得这么不留情面。

      虽然……确实挺好笑的。

      霍婻的老家珮安镇是首都燕都其中一个下县市里的小乡镇,而且他还说他家并不是在镇上,还是在珮安镇的乡下,所以从麟城到他家这路上一刻不停就要花费大半天。霍婻说等祭拜结束之后,可以带霍婻在燕都大玩特玩一番。季濛其实对大都市并没有多大的期待,但既然霍婻说的时候那么的热情,他也并没有拒绝。

      两人到达首都机场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因为在飞机上吃过了飞机餐,所以两人没有停下,直接坐上了前往郊区的大巴。

      季濛选择坐在了靠窗的位子,被太阳直射的口当,霍婻的手往后探将后面的窗帘拉过来遮住了大半的阳光。

      他看了霍婻一眼。

      没等他说话,霍婻就讪讪然地说:“我没拿你当小孩,顺手和习惯了。”随后拿了耳机,问季濛要不要听。

      季濛拿过来,插在耳朵里,刚扣进入没多久就又掉出来。

      被霍婻注意到之后,凑过来,试着动手帮他扣好。

      脸对脸时,他凝视着霍婻近在咫尺的脸庞。等耳机扣好之后,霍婻似乎才意识到两人如此靠近,连忙退开,这本也不是什么,但旁边人的脸颊却浮上两片红,耳朵也红了。

      季濛看向霍婻。

      “干嘛啦?”

      “霍哥你的脸和耳朵真的很容易红。”

      “……我就是这种体质,我也很烦。”

      “为什么会红?”季濛疑惑地问道,“是因为和我靠近太紧,脸皮薄不好意思吗?”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他是认为这个问题有些矛盾的,可又找不出矛盾的根源是什么。

      霍婻张了张嘴,似乎一下子被哽住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后轻声地嘀咕了句:“鬼知道。”

      鬼也不知道。

      在季濛看来,每个鬼都一副“不要把你的问题推到我们身上”的不屑鄙夷脸。

      最近一段时间,霍婻几乎每时每刻都运行着“天眼”,基本达到了每天睁开眼都会自行运转的程度。就算这样会时刻耗费能量,但他也无所谓了,毕竟霍婻在身边时刻提供他所需。因此,季濛近来便总能将霍婻身边的鬼魂表现看个一清二楚。

      但他这次没说出来。

      这要真说了,霍婻又会被气到。

      季濛用指腹压了压耳朵孔里的耳机,听着没有任何歌词的音乐,和缓而轻柔,像是敲击在心尖上一般,让他不禁放松了嘴角。

      两人下大巴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站在宽阔的马路边,头顶是遮阳的站台,周围是夏季的蝉鸣的叫声,季濛从背包里拿出薯片,和霍婻坐在站台里的长椅上,一起吃完一包后终于等来了一辆公交。

      又坐了大半小时的区镇公交,终于到达珮安镇公交站时,霍婻先带季濛去了一家小饭店提前解决了一下晚饭。

      季濛一边吃一边给这些菜打星,五星满分,就没超过三星的,等吃完离开了小饭店说给霍婻一听,霍婻即刻咯咯大笑:“你这嘴巴是被我养叼了吗?”

      季濛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到点了,快走,公交快来了。”

      五点一到,季濛又被带着到了一个竖了块牌子的简陋公交站旁,看到一辆公交从远处驶过来。

      季濛庆幸最近法力越来越充裕,而这身体有了法力的支撑,也不再如过去那样孱弱。否则这么连轴转的坐车估计会撑不住倒在半路上。

      最终,到达霍婻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咔哒”一声,霍婻打开了他家的大铁门,然后在旁边路灯的映照下,对季濛露出一个浅笑:“季濛,欢迎来到我的家。”

      眼前是三层楼高的大房子,季濛心想,原主记忆里对“乡下”两个字的认知可真是不靠谱。

      霍婻打开了客厅的门。

      【季濛。】

      一个陌生的男声像是裹狭着层层云雾,以一种怪异的语调咀嚼着他的名字。

      朦胧的声音在季濛脑海里回响,转瞬即逝,让季濛走了神。

      刷刷地,霍婻把盖在沙发电视柜等等东西上的布一一掀掉然后整理起来:“季濛,你现在沙发上坐坐,我去烧点水。……季濛?”

      季濛恍然回神,突然疑惑自己刚才在愣怔些什么,随手将行李箱放到墙角,对霍婻说:“霍哥,我来帮你忙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前往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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