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1号》蚀月桃

4、研究所04

　　“帮我拿下纱布。”我拿棉签蘸碘伏给徐长卿清理伤口，结果发现这么点根本不够。

　　“这个吗？”

　　我还以为那个眼镜哥会帮忙，结果没想到是A01，眼镜哥早就和我们拉开距离跑去了食堂二层，还拿桌椅板凳堵住了楼梯。

　　“对。”

　　我没去理会那个眼镜哥，男神的伤口清洗要紧。没有带镊子和手套，我只能徒手拿碘伏倒到纱布上直接给他擦，清理出来好多发黑的黏液。不过清干净以后，我很惊喜的发现其实他的伤口非常浅，虽然感染情况骇人听闻，但这个伤这么浅以后都不会留疤的。

　　“你这个是被咬了多久了？”我给他包扎好了手臂，但他高热的情况仍未好转。

　　“估上来七个半至八小时，我没带表，事发时G32咬的我。”徐长卿抬头看了眼在二层回廊向下忘的眼镜哥，懒得理他似的。“大概被咬第六小时的时候我开始发烧，但也能指示G32行动了，他走路就那速度，一小时左右救那技术和恢复电力，半小时左右找你们救兵，差不多。”

　　“他都八小时了！再不处理也是一只丧尸了！”楼上的眼镜哥忽然对我们喊道。

　　“丧尸？真贴切，我也觉得实验体都是丧尸。”徐长卿笑了笑，换了个坐姿。“别听他，什么都不懂，一张嘴叭叭的乱说。病毒有两种，A和G齐活了才会变成丧尸，而且得有体□液接触才能感染到。G32体内仅存G病毒，没那本事把我变成丧尸。”

　　那我就安心了，研究员总归是了解病毒的，而且他说的和A01说过的非常吻合：病毒十分钟起效六小时高峰，被咬最多六小时就会变成丧尸。徐长卿已经八小时了还是正常人，那就是不会再受感染了。

　　做饭就是我突然有点纠结，因为徐长卿和A01太像了——虽然整体都小了一号，但他俩肤色五官都差不多，换坐姿时的小动作都一样；可他俩气质又差很远，徐长卿整体阴柔许多，不仔细对比五官一眼发现不了他俩相像。

　　在我思考的时候，G32忽然递过来一块抹布，包装还没拆但是在水里泡过的那种，徐长卿直接接过去拆开盖到自己额头上。

　　“G32是有意识的吗？”下一个我好奇的问题，G32的智商。

　　G32号的姿态是真的和丧尸没两样，尤其是走路的步态。而且他的眼珠子几乎没转过，如果有需要看别的方向他会整个头甚至整个人一起转。最最明显的还是他没有语言能力，不会说也听不懂，即使徐长卿也没有和他语言交流过。

　　“有啊，不过他当时的感染长达二十四小时，A病毒凋亡之前他的大脑已经遭到了不可逆性的破坏，思维还有但是语言能力是完全丧失了。”徐长卿顺口答道。“你最好别像上面那位眼镜哥一样把他和丧尸混为一谈，他并没有脑死亡，仍然是活着的人类。”

　　我哪敢，在座的各位都是强人，就我一个累赘，我敢得罪谁？不过我好奇起来神都拦不住，我还有下一个问题。

　　“那你们怎么交流的？”

　　徐长卿忽然坐正了，严肃了起来并压低了声音：“那下面可是机密了，你必须保证不能泄露——只要有一只丧尸发现了你，无需它出声其他丧尸就会围过来，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对……”确实A01也说过这个，只要一只丧尸知道人在哪，那就是所有丧尸全都知道了。

　　“它们没有语言功能，就是靠的G病毒之间的感应联系。我们尚未研究出来G病毒之间是通过什么感应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不同宿主的G病毒之间可以互相交换各种讯息——这也是我能指挥G32的原因。当然，仅限于他，因为我有完整的思维但丧尸都已经脑死亡，它们没有脑子无法接受我的指令。”

　　我还以为G病毒感染者可以当个伪司令官玩转丧尸呢，但是现在看来我是想多了，那种只是小说作者开给主角的外挂罢了。不过转念一想，徐长卿这样也够可以了，G32不仅是个战斗力而且还能少量的干扰丧尸，还不够好用吗？

　　“我去做点饭吧。”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比如A01又是个什么原理、A01和G32又是怎么变成实验体的……但是男神看起来精神不好，我才意识到我们都已经八小时未进食水了。

　　“眼镜哥反正二楼也有熟食面包，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徐长卿又抬头看了眼，见眼镜哥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也懒得理他。“我没食欲，G32什么都吃，A01什么都不吃，你随便吧……”

　　我有点无语，刚想说我从小给全家做饭厨艺还行，结果三个都这么好打发啊？那我可要炫耀技术了！反正一会儿断电冰箱里的都迟早得坏，电磁炉也将不能使用、不能再浪费燃气……不如火锅走起！

　　“你心情也太好了吧……”徐长卿一阵无语，连这种好吃的都只挑了几筷子青菜，看来是真的食欲不振。

　　“不然呢？反正接下来要扣巴巴的过了，而且这些新鲜食材注定会浪费一些。”仿佛为了证明我的话似的，灯就在此刻熄灭，接下来就只剩应急灯昏暗的灯光了。

　　徐长卿蓦然无语，忽然化吐槽为食欲，于是桌上就只剩A01一个异类了——他似乎不知道锅里的东西可以吃，更不会用筷子。

　　“你就用这个。”徐长卿瞥他一眼，最终起身去给他找来了一把叉子。“放心好了都是可以食用的，小丫头做得很好。”

　　“徐长卿，你不能让他接触肉类！”楼上的眼镜哥又不合时宜的嚷嚷道，他倒是一直在看着我们。

　　“别理他，他只是个修电机的，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就对了。”徐长卿头也没抬，直接就把大部分美味都捞给了A01。“再要吃可没条件了。”

　　“但这个味道……”

　　“人吃的东西本来就有许多种味道。”徐长卿的语气有点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有点生气了。“难道这些不比研究员的手指香吗？”

　　A01没有再多话，被戳中黑历史一样尴尬，奇迹的是他居然没有攻击性的倾向，甚至都没有辩解——要是我被人揭了黑历史我肯定会说两句的，但A01一声不吭，反而温和得诡异。

　　我躲开A01的视线，悄悄拉了拉徐长卿的袖子。“这样不会激怒他？”

　　“不会。”徐长卿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悄悄话的意思。“我也不是在对他生气。”

　　一瞬间我觉得气氛诡异极了。

　　“反正无事可做，我给你讲故事吧。”徐长卿忽然精神了，而且情绪很是激动。“有对研究疯子，一男一女，丧尸病毒的创始人。他们两个找不到愿意成为第一个实验体的志愿者，干脆结了个婚生了个儿子。他俩是真的只想要实验体无所谓儿子，以至于起名字都是正好看见了桌上一包‘徐长卿’的中药，就用了这个名。”

　　我不敢出声，只能继续吃我碗里的土豆，直觉告诉我千万不能惹他。

　　“疯子夫妇很成功，第一代实验体还是婴儿就表现出了惊人的能力，他两的项目也得到了审批。有一天他们忙于应酬，把孩子交给了爷爷奶奶一天，结果当天刚学会爬的婴儿打死了邻居家三岁的小孩。于是，婴儿就被送进了研究所。”

　　“你说A01号呢……”理智告诉我不要插话，但嘴巴它就是不听我的。

　　“对啊，是吧哥。”徐长卿笑了笑，继续说道。“觉不觉得我们长得特像？爸妈把他关到研究所隔离观察以后，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疯狂给他两施加压力，逼他们交出孙子，于是他们就只能又生了我。我的户口、身份证上全是A01号的信息，幸亏性别给我改对了。”

　　“等下，意思是按A01的信息性别就不对吗？”我一愣，信息量有点大我有点懵比。

　　“对啊，我父母会玩，把我生得以假乱真就是偏偏忘记了给我带个把，只能把我当男孩子养骗骗老人家。”徐长卿说着看了我一眼。“你什么表情。”

　　“我们大把的女粉叫你老公，各种男神求嫁，结果你特么告诉我你是女的！”我怒拍筷子，刹那间倒也有点凶，不过凭我这小胳膊小腿充其量也就是个吉娃娃……

　　“唔……我大学是参加了一些cos之类的来着，这都多少年了还记得呢？”徐长卿摸了摸鼻子，奸诈的笑道。“既然粉丝这么执着，那我也很不好意思，这样吧男神娶不了你考虑男神他哥吧……至少零件是对的。”

　　万幸A01没弄懂她的调侃，闷声不响就跟没听见一样，不然我真能尴尬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男神是什么意思。”

　　“就是……”

　　“就是最想嫁的男人。”徐长卿抢答道。“最想和他性接触生孩子的那种。”

　　我去……当年粉她真是我瞎……